第29章 男朋友忽然變成小學生了(4)

男朋友忽然變成小學生了(4)

吳佩然紅着眼珠子,大聲與王斯浩對峙:“我才沒哭呢!不許你欺負他!”

“你吼我?”王斯浩難以置信,眼睛瞪得像銅鈴,顫抖着手指,指向聞景亦說,“你就為了他背叛我?”

明明在學校,佩佩裏說好了要先教他滑冰的!

聞成烨陷落在小孩子的紛鬧中心,秉持着不多惹事兒的态度,他保守沒有開口,而是遙遙向不遠處的咖啡臺望了眼,對上羌阮玫饒有興味地望着他的那道視線,轉回頭——

不能讓這女人看笑話,她就想看他被小朋友們争風吃醋,這要讓她得逞了,回家不得被笑話半個月?

聞成烨下定決心,拍拍吳佩然說:“不好意思,我想自己滑一滑,你還是換回原來的搭檔吧。”

說罷,他腳一蹬,沿着冰面,就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朝空曠的場地中而去。

“哎!不要離開護欄啊!”教練吓壞了,忙追上去,幾步下來,卻沒追上他,又過了一會兒,教練目瞪口呆地盯着那道小男孩的身影,驚訝地停在了原地,“他會滑啊。”

冰場中,小男孩步伐穩健,冰上身法靈活輕快,滑行速度開始稍慢,漸漸熟悉之後,就開始逐漸加速,間或來個燕式滑行,神态自然從容。

教練經驗豐富,手下也帶過從四五歲就開始進行冰上訓練的孩子,這些孩子堅持訓練到11歲的程度,竟然比此時聞成烨的水平稍微差了些。

“唰!”

輕松點冰,起跳,落地。

教練瞪大了眼,後外點冰兩周,能拿分的标準動作。

“哇!”小孩子們大多是初學者,看他滿場快滑,還能跳起來,都齊聲驚呼。

不遠處,二樓景觀吧臺上。

咖啡醇香,羌阮玫見自家崽崽在冰場上炫技,拿出看家本領來取悅她,時不時還挑釁地望她一眼,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幹看那麽久,她也有點技癢。

一旁,懂花滑的吳太太見臺下聞景亦嘗試了幾次,又來了個跳躍,驚訝說:“呀,阿克塞爾兩周半,聞小少爺好厲害,這水平,都可以去參加青少年花滑大賽了,看來也是一直有在勤練習吧?”

羌阮玫笑了笑:“算是吧。”

聞成烨和她都是閑不住的人,談戀愛就喜歡到處旅游,挑戰極限運動,至于花滑,他們也有涉獵。

成年人有毅力,擅長學習,想要速成花滑很容易。

請教練一對一的話,一周半跳躍大概3周就能練成,兩周半加上陸地訓練,頂多也不超過3個月。

聞宅附近就有幾家冰場,結婚前,羌阮玫和聞成烨就愛三不五時去練練,兩個人的冰鞋都是定制的。

而聞成烨變小的這1個月以來,為了躲她找借口,更沒少溜去冰場。

聞成烨從來都是擅長把握機會的人,變小後,他沒浪費新擁有的身體條件,許多從幼年就要抓起的柔韌性訓練,都被他提上了日程。

小孩子堆裏,王斯浩在一旁氣得幹瞪眼,面紅耳赤的模樣,也沒逃過媽媽們的議論。

王太太歉意地對羌阮玫說:“不好意思,聞太太,我家斯浩喜歡佩然,偶爾沖動了些,這事兒其他媽媽們都知道,大家說是嗎?”

一句話,王太太就想掩蓋掉王斯浩當面指責聞景亦是私生子的事,羌阮玫了了她一眼,再朝臺下大人冰場那邊的王先生那兒,看了眼,沒有正面沖突,只笑着說:“不好意思,我想下去松松筋骨,就先失陪了。”

有些事要計較,但在一群中年女人間尖酸嘲諷、打眉眼官司,可不是她的風格。

提着冰鞋,剛坐到換鞋區的軟皮椅子上,羌阮玫就聽見小女孩兒的哭聲。

“我,我不要和他們一起,”小女孩楚楚可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有些哽咽地說,“爸爸,我害怕。”

女孩兒的父親是個溫軟儒雅的斯文男人,三十歲上下,戴金絲眼鏡,衣着嚴謹,雖然穿着休閑,卻仍帶着一股精英範。

“囡囡不哭不哭,”男人放緩了聲,替女兒擦眼淚,“既然不想和別的小朋友在一起,那讓爸爸帶你好不好?爸爸慢慢教你滑。”

“那,爸爸要一直陪着我哦……”

“好。”男人語重心長地揉了揉女兒的小臉蛋,替她換上小鞋子,起身,見到羌阮玫,微笑了一聲說,“抱歉,囡囡怕生,讓你見笑了。”

羌阮玫剛換好鞋,也正要起來,見狀,禮貌性地笑了笑:“沒事,我家也有一個小粘人精,一和小朋友待在一起就鬧別扭。”

“那還真巧。”男人輕笑了一聲,還想對羌阮玫說些什麽,可囡囡忽然喊他,“爸爸,腳腳不舒服。”

等男人幫囡囡調整好冰鞋,一轉眼,那道窈窕的身影已經揚長而去,幾步上了冰。

羌阮玫的花滑,是聞成烨手把手,扶着她的腰,攬着她的手臂,親手教出來的。

他們曾撫着彼此的腰背,在滑行中緊緊貼合,共舞,在無人的冰上接吻。

聞成烨會的滑行步伐,她都會,聞成烨練過的後外點冰,她也行。

修身的長袖裙子類似瑜伽服,很貼合身線,女人身材豐腴,胸和臀部尤其有肉感,偏生那把腰又細得像是盈盈一握。

場邊,本來只是為了躲老婆湊清淨,才換上冰鞋靠在護欄邊抽電子煙的王先生,一眼,就被場裏妙曼的身姿牽走了魂。

羌阮玫滑行後,做了幾個小跳躍,感覺練習成果都還在,再嘗試加周數,也順利落冰,屬于是滑得比較順的一次。

她剛滑到場邊一個角落,就聽見護欄邊的中年男人鼓掌。

王先生笑起來有股子奸猾相,看見她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好!跳得真好,就是有些遺憾。”

這個角落,正巧是咖啡廳看臺的正下方,二樓的王太太能俯瞰全場,卻唯獨這一處是死角。

冰場寬闊,場館裏風聲回響,能掩蓋住冰場內許多人的說話聲,而這邊人煙稀少,只有羌阮玫和王先生兩個。

羌阮玫盈盈一笑,瞧了他背後一眼,順着他的話語上鈎問:“哦?哪裏遺憾?”

“遺憾太太滑得那麽好,卻不能配上音樂,盡情做一場表演滑,”王先生與她四目相對,別有深意地說,“如果真有就好了,那樣,就算傾家蕩産,這門票我也願意出。”

王先生面目端正,說話時神色真誠,搭讪方式也不算老套。

換做普通太太,遇上這樣一位,在無可無不可的時候,估計會願意停留下來與他聊兩句。

“哦?是嘛?”美人笑意更深,視線,卻輕輕投向了王先生身後。

王先生驟然脊背發寒,順着她的眼神,扭頭一看,頓然愣住。

無他,就在他開口搭讪前一刻,王太太剛帶着一衆其他太太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正撞上整一幕。

王太太臉都綠了。

其他太太可都看着呢,人家聞太太只不過是見她們下樓,要滑過來與她們打聲招呼,結果聞太太還什麽都沒說呢,這邊王先生就一嘴花花開出來了。

當着衆人的面,不能不顧及顏面,于是王太太咬牙切齒地問:“傾家蕩産,是吧?”

王先生氣短地朝王太太立起雙手掌心,虛說:“老婆,你聽我解釋,這都是誤會……”

“好了好了王太太,王先生,”其他太太見勢不妙,連忙上前拉架說,“剛還說吳家佩佩和王媽媽家的斯浩打起來了呢,咱們趕緊去看看吧。”

孩子的事情為重,王太太朝王先生飛了個眼刀,一看就是秋後算賬的架勢,王先生抖了抖,鹌鹑似的跟在王太太身後,一行人徑直朝青少年區的冰場走去。

另一頭,大人趕到時,吳佩然正哭得歇斯底裏,精致的雙馬尾小辮子也被扯沒了,頭發亂七八糟,而王斯浩滿臉抓痕,一看就戰況慘烈。

其他小朋友,佩佩派站一波,王斯浩黨又一波,哭的哭鬧的鬧,教練急得手足無措。

還有小朋友想趁亂在冰場上大展身手,一腳滑出去就摔了個屁股蹲,教練連忙去拉那些亂滑的小孩。

教練在忙,吳媽媽一眼就相中孩子堆外默默站着,靜靜圍觀的那個最冷靜的孩子,問情況。

聞成烨面不改色說:“王斯浩扯吳佩然辮子,吳佩然把王斯浩抓了。”

破案了,這就到調解矛盾環節。

吳媽媽問她家佩佩,佩佩指着王斯浩說:“他欺負同學,他活該。”

王斯浩捂着被撓出紅印的臉,惡狠狠地說:“她護着他,還背叛我,我不道歉!”

再問,衆媽媽才得知,原來是吳佩然在學校裏答應了要和王斯浩組隊練習滑冰,結果一見聞景亦就高興得樂忘了,非拉着聞景亦一起,王小朋友被騙又吃醋,才氣得抓人女生小辮子。

吳媽媽從小培養她家佩然,吳佩然有花滑功底,自然不樂意教王斯浩這個怎麽學也學不會的初學笨蛋,反倒崇拜地跟在會跳二周跳的聞景亦屁股後面亂竄,可不得叫王斯浩氣壞了嗎?

所以說罪魁禍首是那個剛剛一臉事不關己的聞家小帥哥嗎?

衆媽媽情不自禁地将視線投向了不遠處,那個自顧自滑到聞夫人身邊聞小少爺。

媽媽們瞧小少爺那在冰上滑行的自然姿态,在同齡人中算長手長腳的優雅身姿,唇紅齒白,模樣俊俏,不由又感嘆,難怪佩佩見異思遷,這麽靈性個小兒子,換誰誰不愛呢?

這頭,盯着太太們的視線聚焦,聞成烨神情自若,拉着羌阮玫到了更寬闊少人的開放區。

羌阮玫樂滋滋地逗他:“唉,我家崽崽真不容易,到哪裏都颠倒衆生。”

“哼,幼稚,”聞成烨就知道她會取笑自己,朝咖啡廳下,剛才王先生那個角落使了個眼色,問她,“孩子的事就讓孩子們解決,你摻和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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