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男朋友忽然變成小學生了(8)

男朋友忽然變成小學生了(8)

于是明裏暗裏,抽屜裏送情書,情人節放巧克力,折愛心和千紙鶴表白的女生山海一般向他湧去。

對此,聞景亦全都默默承受,半點兒沒跟家裏羌阮玫說,學習之餘還得抵擋狂蜂浪蝶,動不動就被女生叫到小樹林表白,然後生怕把女生弄哭一樣,膽戰心驚地措辭拒絕。

聽到這裏,羌阮玫都笑了。

她家崽真是一生要強。

轉折點在這一天,聞景亦發現,自己丢了一支筆。

他做事嚴謹,文具課本擺放整齊,從讀書開始連個筆帽都沒掉過,筆自然不可能是因為自己粗心大意沒的。

不過一支筆而已,少了再添新的,他沒大在意,再丢一兩支也不會多說。

于是,事情開始如滾雪球似的,洪水開了閘一放,一發不可收拾。

自打從發現聞景亦對這件事持縱容态度之後,班裏暗戀聞景亦的女生們,開始惡性內卷,就比誰珍藏的聞景亦的東西多。

中學時期不比小學,市一中作為省重點,強抓成績,各個學期月考、期中考、期末考、3輪市統測、3輪省統測狂轟濫炸,場場都重要,科科皆重點,尤其開學初三沖刺,聞景亦為了提早拿到奧賽的免試保送名額,不得不經常來學校。

就這樣,慘劇發生了。

某年某月某日,白瑤瑤家的家長手癢,忍不住翻了翻孩子的書包,然後,驚愕地從裏面掏出了一堆鉛筆、橡皮、直尺和鋼筆。

其中包括瑞士某品牌定制的一整套7支系列限量鋼筆。

好家夥,誰家小孩兒文具以k為單位?尤其這盒鋼筆價值不菲,市場上在持續升值,不得頂上他半年工資啊?

打工人白爸爸才在淘寶上搜了個牌子,紫光燈掃了掃筆屁股上的防僞碼,就吓得趕緊跑到了學校。

而恰逢白爸爸捧着筆盒,顫顫巍巍敲響教導主任辦公室的那一刻,聞景亦剛結束市統測最後一場英語考試,上了個廁所,準備回教室收拾東西走人。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架在凳子上的書包,無了。

聞景亦:“……”直接偷家是不是有點過分?

文具可以沒有,但書包是羌阮玫親自給他挑的款式,一周七天不重樣,少一款都能品出不對勁來。

聞景亦腦子裏遏制不住浮現畫面,等回到家,臭女人發現他兩手空空、肩上空空,三兩句話再逗得他說漏嘴,一準兒藏不住,今晚怕不是要被笑話死。

綜上所述,一生要強的聞同學,板着臉敲開了教導主任的門。

彼時,辦公室待客沙發上,茶幾兩側,李老師正與白爸爸,圍着桌子中央一堆低調奢華的名筆,兩人對視沉默。

“打擾一下,老師。”

李老師抖着聲笑問:“景亦呀?有什麽事嗎?”

聞景亦:“我書包沒了,想申請查一下監控。”

下意識地,李老師轉過頭來,觑了眼白爸爸,白爸爸聽言人一個激靈,後脊梁骨發涼,沒忍住,抖着嘴唇問:“小夥子,不揣冒昧,請問,那包,值多少錢吶?”

“……”聞景亦說,“這我得問問。”

他掏出手機發條消息,生活助理老待命人了,秒回,聞景亦掃了眼,擡頭說:“說是20W。”

“咯噔!”白爸爸差得沒腿軟地從沙發上跌坐下來。

幾番交談,一調監控下來,白爸爸長籲一口氣,拍胸脯說:“還好還好,是團夥作案。”

賠償的時候,他家平均下來能少攤點。

話一出,李老師和聞景亦同時挪動視線,輕輕掃了他一眼,白爸爸連忙重拍胸脯,咳嗽說:“什麽!這群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小女孩家家的怎麽能一起偷人家小帥哥東西呢?這樣的壞脾氣長大還得了啊?”

白爸爸補償似的,朝兩人笑笑:“李老師,聞景亦,這會兒剛放學,她們肯定都在校門口那小公園呢,咱們趕緊去找,還來得及!”

簡而言之,就是本班、隔壁班一堆小女生,裹挾着,把聞景亦的書包擄走了。

白爸爸虔誠地祈禱,希望包沒壞。

教導主任雷厲風行,出學校啓程的路上,幾個電話就把作案人員的家長全找來了,言辭鑿鑿,一口一個性質惡劣,沒下班的家長們都趕緊早退趕過來。

小公園,紫藤花樹下,難得,好幾個不同年級、班級的小女孩兒都聚在了一起,做賊心虛,又覺得緊張刺激。

聞景亦的學妹,沈奂秋的獨女,初一(1)班沈囡囡,沈小穎略微有些後怕,又帶着指責意味地說:“你,你們不能這樣,要把景亦哥哥的書包還回去。”

“我們辛苦弄來的東西,你做好人還回去?想得美?”白瑤瑤是女孩子裏的小霸王,扯着包爬到紫藤樹上,挂得高高的,說,“你和景亦一個小學的,都沒能把他叫出來,一點用都沒有,還是要看我的法子!”

旁邊女生附和:“是啊,包都拿過來了,景亦這次肯定會出來,瑤瑤表白一定能成功。”

沈小穎踟躇:“可要是,他問起書包為什麽會在你們手裏,該怎麽辦?”

白瑤瑤:“有人要偷景亦書包,我們大家都看見了,好不容易才幫他找回來。只要這樣跟景亦說了,他那麽溫柔,只會向我道謝。”

女生們團團圍在一起:“是呀!”

沈小穎:“可是……”

“難道你要說,”白瑤瑤瞪向沈小穎,拽着她旁邊的紫藤蔓搖晃,“你沒看見我們幫景亦把書包找回來?你想背着我們,去跟景亦告狀?”

沈小穎正坐在矮處的紫藤蔓上,這一晃,差點摔到,她緊緊抱住樹枝,眼眶登時一紅,像是要被兇到哭出來,低頭含胸弱弱說:“我,我不會的。”

白瑤瑤咧開牙微微一笑,從高處縱身下來,拍拍她:“你放心,小穎,一會兒景亦到了,你只要和大家一起在場做個證,我們以後就還跟你一起玩,帶你去莉莉家玩電玩兒。還有,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景亦的鋼筆嗎?我家裏有一整套,到時候,随便你挑!”

小公園背後,匆匆趕到,聽了全場的衆家長們:“……”嚯!

“囡囡!”沈奂秋第一個跑上去,把沈小穎抱起來,遠離紫藤樹上的白瑤瑤。

此時沈總臉色極其難看,他在家裏聽囡囡說,交到了二年級的學姐當好朋友,每天放學都一起玩兒,還欣慰于囡囡長大愛社交了,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玩法。

養不教,父之過。沈奂秋氣勢淩厲,狠狠一眼,瞪向一旁的白爸爸。

白爸爸:“……”糟了,他該不會就此失業吧?

白爸爸痛心疾首,這把猴孩子怕是想讓她爹謝罪到天黑。

然後就是一番雞飛狗跳的抓娃娃、訓娃娃現場。

幾個小女生排排站,哭得眼袋嘭嘭腫起來,她們身為市一中的孩子,成績在小升初的時候能排得上號,倒也不存在染紅毛、抽煙的不良行為,可即便如此,李老師仍然氣得不輕。

李老師厲聲說:“多少年了,我在一中教了這麽多屆學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惡劣的行為!”

白瑤瑤嚎得更慘了,白爸爸欲哭無淚,道歉到麻,其他幾個跟着白瑤瑤鬧事的孩子的家長也是灰頭土臉,沉默地守着孩子等李老師說條令。

訓得差不多,李老師歇了口氣,環顧一周,開始尋找本場事件最核心的受害人,聞景亦。

“咦?景亦呢?”李老師詫異。

白瑤瑤一副受了情傷的模樣,抽噎着說:“他早就走啦,看都沒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他心裏根本沒有我!”

白爸爸趕緊捂她嘴:“哎呦閨女兒您可別嚎喽,上次跟到人家家裏還嫌不夠丢人嗎?”

沈奂秋抱着囡囡就沒放下來過,縱觀全場,朝一旁剛趕來的徐秘書颔首:“徐秘書。”

“沈總您好。”徐庭從西裝革履,文質彬彬,朝沈奂秋笑了笑,才給李老師遞了名片。

聞氏集團,總裁秘書室秘書長,徐庭從。

“李老師,初次見面,幸會,”徐庭從禮貌笑道,“少爺還有訓練,吩咐我負責這件事的收尾工作。”

啊,包括把紫藤樹梢的書包拿下來,擦幹淨,并在少爺訓練結束前,把書包交還到他手上,同時還要瞞着夫人這件事。

Y1S1,要不是閑暇之餘來開趟家長會,羌阮玫都沒預料道,她能聽到這麽有趣一故事。

怪不得在家裏,出面前,一聽她要參加家長會,聞景亦就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看着她,好半天欲言又止。

哈哈哈,聞總不要面子的嗎?

李老師老話痨了,拉着羌阮玫促膝長談,聞景亦等了幾刻鐘,發消息跟她說了聲,率先叫了司機去冰場訓練。

家長會開了整個下午,到黃昏,羌阮玫出校門,等候多時的助理湊上來問:“羌總,小少爺還在冰上中心,需要我去接他嗎?”

羌阮玫想了想,暗含笑意,擺擺手道:“不用,你先回去吧,鑰匙給我,我親自過去找他。”

巧的是,羌阮玫踩着高跟到停車場,剛摁了汽車遙控器,就見一旁,牽着小女孩的男人緩緩走來。

“阮玫,”沈奂秋朝她颔首微笑,“去吃飯嗎?”

相識幾年,沈奂秋行為處事也愈發成熟有分寸,這人說話幽默風趣,進退有度,雖然從沒放棄過對羌阮玫示好,但卻也并不逼得太緊。

平時大型會議、峰會,他常借偶遇的機會來找羌阮玫聊兩句,家裏孩子又在同一個學校,久而久之,兩人姑且也能稱得上朋友。

羌阮玫笑了笑:“先接景亦。”

沈奂秋淡笑:“正好,囡囡也想去見見她佩然姐姐,不如我陪你一道過去,然後一起用餐?”

羌阮玫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冰場是吳家的冰場,自從在景華太太聚會打出名聲後,吳家冰場擁有了一批穩定消費的、出手闊綽的留存客戶,很快進入盈利模式,這幾年場地還擴大了些。

至于囡囡,她與吳佩然也算是不做情敵不相識。吳佩然比囡囡大一歲,脾氣暴躁內心柔軟,在小學時常照顧囡囡,小升初後,吳佩然直升景華初中部,囡囡想找她玩,就直接去吳家的冰場。

聞氏不缺錢,自打從聞景亦有意識走花滑職業道路起,羌阮玫就大手一揮,向吳太太買了吳家冰場的訓練時包場,每天聞景亦訓練的固定時間,該場地就清場供他和教練用。

這個冰場,因為有聞景亦在,吳佩然也愛天天來看他滑冰,間接導致王斯浩撒潑耍賴,纏着他媽買了和聞景亦毗鄰的場地。

平時囡囡來,要麽在公共區域,要麽,就被吳佩然帶着蹭他倆的空地滑。

在沈奂秋的陪同下,羌阮玫一進場館,就見到那道修長的少年身姿。

滑冰的訓練服繃緊在少年韌性的腰肢,脊背中央那一股凹陷下去的背溝,手臂兩側的背斜肌,正面的進制的腹肌和人魚線,都顯得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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