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開學來得猝不及防,期末考試仿佛還在昨天,如今就要開學,開始新的一個學期了。

嚴新月如願坐到了她想要的位置。

她成績進步,得到了表揚,所有人都說她的進步空間還有很大。

嚴新月和陸小唯一起逛街的時候,在文具店看到一只鋼筆,駐足停了下來。

“你什麽時候寫鋼筆啦?你不是一直最喜歡外表花裏胡哨的中性筆嗎?”陸小唯看她駐足在那裏鋼筆架前,仔細觀察着面前的鋼筆。

“呃,想給程晖陽買點什麽,你說我要不就給他買支筆吧?”

陸小唯震驚地看着她,嚴新月剛才說了什麽,她沒聽錯吧。

嚴新月看到她如此吃驚的樣子,解釋道:“我期末考得還行吧。”

陸小唯颔首點頭,“進步很大。”

“因為程晖陽在家給我補習了。”嚴新月拿起那支鋼筆,端詳了一下,覺得非常漂亮,想買,“我想買個什麽東西送給他,要不就買這支鋼筆送給他,當答謝禮物吧。”

陸小唯這下明白了,說:“我覺得可以。”

嚴新月轉過身,“你這是什麽表情看着我?”

陸小唯道:“我就是感嘆,你和程晖陽什麽時候是輔導功課的關系了,感覺你們關系變好了不少?”

“哎,是我爸要求的。”

陸小唯恍然大悟,“那能理解了,怪不得。”

嚴新月把原因推在她爸身上,她想了想,如果不是他爸的請求,估計程晖陽也不會願意給她輔導吧。

“這風格簡約,還挺适合程晖陽那個人。”嚴新月櫃臺去結了賬,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期待程晖陽看到禮物的反應。

提到程晖陽,陸小唯感慨道:“我沒想到程晖陽居然這麽厲害,這次期末又是咱們班第一名,平時話也少,不聲不響的,真的看不出來,幾次第一名了,檢驗出來這是真學霸吧,不是靠運氣。”

“是吧,他假期都整天在家裏看書,沒事不會出門玩。”

“怪不得,太努力了。咱們班第一名專門給你小竈,這也太爽啦!”

“……呵呵,你不知道,他也會罵我的。”

“啊,真是看不出來?”

程晖陽的耐性其實已經夠好了,只不過嚴新月的小毛病實在太多了。

罵她不認真,又走神,剛做過的題為什麽還能忘?為什麽做題速度可以像烏龜一樣爬?腦子可不可以用在學習上不要整天都想着出去玩?

這種情況下,嚴新月是一定會和他頂嘴的。

于是兩個人的交流越來越多,嚴新月告訴程晖陽,她以為,他一直挺老實的,怎麽沒發現他還挺毒舌的。

程晖陽回答她,因為豬都會被你氣得上樹。

嚴新月立刻問他:那你是豬嗎?

程晖陽反诘:這裏就我們兩個人,誰是豬還不明顯嗎?

呵呵,呵呵,嚴新月冷笑。

嚴新月覺得,大概人在自己專業的領域都會更自信吧。通常她都被氣得狂寫作業,然後不理他,因為過一會兒,程晖陽還是會主動給她講題。

程晖陽平時話不多,但是每到這個時候,嚴新月就會發現,程晖陽其實也挺毒舌的,不過和嚴新月也有了更多的話說。

以前見到嚴新月,程晖陽八竿子打不出一句話,後來,大概明白了嚴新月是個怎樣的人,在她面前也更加放得開些了,露出一些在別人面前不會暴露的性格。

除了周末,嚴新月沒事不會來找程晖陽。

所以程晖陽打開門剛好看到嚴新月在他門口的時候,有點吃驚,不知道她找自己什麽事。

嚴新月也沒說為什麽,只是忽然将手裏的盒子快速地放到他手裏,“送給你,拿着。”

程晖陽眼疾手快地接過差點掉落的盒子,“這是?”

“送給你的。”

“送給我?”他看着手上文具盒般大小的盒子,包裝得很精美,看起來價值不菲,不知道是什麽。

嚴新月點頭,“嗯,禮物。”

他似乎沒想到嚴新月會送東西給他,有些局促地,“謝謝。”

他說了謝謝後,嚴新月也有些莫名的尴尬,不知道說些什麽,“你要不要現在看看?”

程晖陽搖了搖頭。

嚴新月有點失望,“好吧。”她看了看程晖陽,程晖陽穿着涼拖鞋,這個天氣還是挺冷的,“你要去哪兒?”

“洗漱。”

“哦,好吧,那你去吧。”嚴新月站了一會兒,“我走了,晚安。明天我會早點起的”說完後就噔噔噔地上樓了。

程晖陽去洗了臉刷了牙,回到房間,看着桌上的禮物。

他仔細地拆開盒子,看到一只嶄新的黑色鋼筆。

他拿起來握了握,試了下手感,又放了回去。

除了和程晖陽的關系好了一些之外,嚴新月和陸楊也日漸熟悉了起來,有時候會約着一起出去玩。

嚴新月知道陸楊是什麽意思,陸楊想追她,這可不是嚴新月自戀,雖然沒有明說過,但是嚴新月确實能感受到,陸楊做得也挺明顯的。

至于為什麽陸楊沒有挑明說,她不清楚,因為她還沒摸準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自己究竟想不想跟陸楊在一起,要不要從朋友狀态更進一步,所以鴕鳥心态地逃避,覺得先就這樣吧。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周五下午,陸楊約嚴新月,放學後去操場看他打籃球。

班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程晖陽站在教室後門等嚴新月,陸小唯有事已經走了,嚴新月磨磨蹭蹭地收拾作業,要帶作業回去寫,實在不是她想這麽勤奮,因為有程晖陽在旁邊監督,她周末也要跟着寫作業。

嚴新月告訴程晖陽,“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耽擱一會兒。”

“什麽事?”

“額,”不知道為什麽,嚴新月突然不想讓他知道,“你別問了,到時候我這邊結束了很快就會回去的。”

自從上一次,嚴新月讓程晖陽在校門口等着她一起走,之後程晖陽每次都在校門口等着她,今天教室已經快沒人了,所以程晖陽直接站在了教室門口等她。

見嚴新月支支吾吾的,不願意明說。

程晖陽直接道:“陸楊約你。”

嚴新月瞪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程晖陽一副果然是這樣的神情。

“就是約我去看他打籃球,也不做什麽。我就坐那兒看比賽就行。”

“我懶得管你,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說完不等嚴新月,就轉身走了。

嚴新月在身後喊他也不聽,“哎,幹嘛啊。”

但是嚴新月也沒追上去,她看了下時間,陸楊的籃球比賽已經快要開始了,她背着書包就往操場去了。

程晖陽一直走,也沒回頭,不過當他走到學校門口時,他停了下來,站在校門口,往學校裏面望了望,一直沒見到人出來,又站了一會兒,就回家了。

操場上圍了很多人,嚴新月走過去,陸楊一雙眼睛四處看,在尋找着什麽,嚴新月小聲喊他,“這兒。”陸楊終于看到她的身影,顯得很高興,沖她露出燦爛的笑,緊接着幾步跑過來,把手裏的外套遞給她。

“幫我拿一下衣服。”

嚴新月伸手抱着他的衣服,見他脫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襯衫,問道:“冷不冷啊?”

陸楊搖搖頭,“等會兒打着球會很熱,那裏有凳子,你到那邊坐着看。”

那邊有打籃球的人在喊他,陸楊對她說了句什麽就大笑着跑回了場子裏,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她,露出青春而羞澀的笑容。

籃球是高一的學生和高二的學生一起打,場上還有其他女生替男生抱着衣服,還有送水的,嚴新月有點不好意思,便站在人少的地方觀看。

陸楊在場上意氣風發,跳躍,跑動,頭發随着動作飄動。

每次進球之後,全場歡呼,陸楊和隊友撞肩擊完掌後,他的眼神就急切地往場外看,尋找嚴新月的身影。

嚴新月和他對視,給他豎大拇指,陸楊看到後,帥氣地将手往空中一揮向她示意,然後咧開嘴笑,又和人開始打起來。

嚴新月也被這種熱情感染了起來,她以前并不喜歡看球賽,一是看不太懂,二是覺得沒什麽意思,不過現在看來,感覺籃球還是很熱血的,也怪不得這麽多男生喜歡打球。

天色漸暗,已經打了一個多小時,籃球比賽再熱血,堅持久了也覺得無聊。

嚴新月撐了一個多小時,心裏有點不耐煩了,因為陸楊,還堅持着看比賽,她站累了之後,找了個位置坐下。

有人來搭讪,看她穿着高一的校服,就喊她學妹,問她是來看比賽的嗎?

嚴新月把手裏的衣服舉起來給他看。

“學妹來看誰呀?男朋友?”

嚴新月搖頭說不是。

聽到嚴新月否認,對方情緒明顯高了不少。

那個人問完她是哪個班的,又問:“學妹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

嚴新月不想把聯系方式給出去,還沒來得及找個借口糊弄過去,陸楊的聲音适時候響起:“學長,你在這裏啊?我們打完了,現在要走了。”

陸楊走過來,從嚴新月手裏拿過衣服,将手搭在嚴新月肩膀上,将嚴新月和那個人隔開些距離。

嚴新月側頭看陸楊,陸楊背映遠處的夕陽,他的脖頸處都是汗,額前的碎發也打濕了,白色襯衫已經被打濕,變得有些透明,貼在身上,他說話的時候,喉結輕輕滾動。

那人一看陸楊的眼神,眼神裏都是占有欲和敵意,兩人對視,就都明白了各自的想法。

那人尬笑兩聲,和他們道別,“那再見啊。”

等人一走,嚴新月發覺陸楊的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些別扭。

陸楊察覺到,有些臉紅,連忙松開她,不好意思地問她:“等久了吧?”

嚴新月誠實地點頭,“确實挺久的,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恭喜呀。”

陸楊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自豪,“隊友都很厲害,有個人是以前校籃球隊的,多虧了他。”陸楊挺謙虛的,雖然年輕自信,卻沒有那些自大的毛病,“走,我請你吃東西。”

“行,你把衣服穿上吧,等下吹了風要生病的。”

嚴新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鐘了,大家早就已經吃完飯了,嚴瑞成董幼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程晖陽也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張報紙。

見她這個時候才回來,董幼蘭和她說,鍋裏還有飯,要不要去熱一熱。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

嚴瑞成問她怎麽回來這麽晚。

“我和同學去玩去了。”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啊?”

“當然是女生,爸,你問這些幹什麽啊,我還能做什麽嗎。”嚴新月不自覺地撒了個善意的小謊。

她撒謊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為,只是不想嚴瑞成再繼續問她,能夠省點事節省精力的做法。

最近嚴瑞成經常問她這個問題,估計是覺得女兒大了,怕女兒早戀,所以督促得比較緊。

她撒完謊第一時間就後悔了,程晖陽還坐在那裏,對她說了些什麽,聽得清清楚楚。

他對她今天下午做了什麽一清二楚,下午好像還對她生氣了,誰知道程晖陽會不會說出來,畢竟他這個人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她看見當自己說完是女生之後,程晖陽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這人怎麽回事,剛才她進房間的時候也是,嚴瑞成和董幼蘭都轉過來看她和她說話,程晖陽沉默如金,連脖子都沒轉動一下,身體一動不動,一直看着手裏的報紙。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答話的時候怎麽就鬼使神差地往程晖陽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然後恰巧就看到他露出那個嘲諷的笑容。

程晖陽不就是在嘲諷她嗎?嘲諷她面不改色地撒謊。她更擔心了,梗着脖子等了一會兒,不過好在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因為程晖陽說那他先回房間休息了。

董幼蘭問他,今天睡這麽早啊。

程晖陽道:我回房間看會書。

一提到看書,董幼蘭是一萬個支持,那去吧,媽把電視機的聲音調小一些。

其實房間隔音非常好,根本用不着調小電視機音量,只是可能董幼蘭覺得自己為兒子的學習付出了,得到一種滿足感吧。

然後程晖陽就起身直接回了房間,一句話都沒和嚴新月說,甚至沒給她一個眼神。

嚴新月脾氣也上來了,他不理她,她才懶得理會他呢,誰怕誰啊。

應付完家長的盤問之後,嚴新月就說自己累了,也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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