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試牛刀
第017章：小試牛刀
“哇，至少這裏還不錯。”在向南的方向，面對着連綿群山的小山坳處，有一小片地方，錦花簇簇，在這綠茫茫的天地下，倒別有一番情趣。
祁鳳低眼看她逐漸又明朗的笑容，難得也跟着笑了，也不多說其他，“走吧。”山頂沒有可留戀的地方，拍了幾張那繁花簇簇美景中，還有那一面看不盡頭的連綿高山的相片，大家也不想留在這山頂了。
下山路大多數都是原路反回，他們這一隊卻選擇了另一條并沒有修繕過的山路，常年都是徒步登山的驢友行走，硬生生走出了條現成的山路，兩邊草木茂密，景色有別于設計的景物，卻又別有一翻風趣。
他們這一行人，走山路下山，領隊是張偉，收隊仍是嚴小均這幾人，走在後面，更加悠然自得。
山路狹小綿長，兩邊是茂密的草樹，時而有美景奇色，很撩人。
水仙回頭伸手，“水。”
因為知道此下山路是沒有商鋪，水仙很有先見之明，在山登頂之前最後的一個小商鋪又買了一瓶。
祁鳳取出新買的水，順手給她擰開了，遞給她，得到對方一眼，和一句感謝。
他裝模作樣沒有應，耍着酷。
水仙前面是葉晴，她倒是路不看，總時不時留意着身後，這會兒見着二人的互動，腆着臉，“啊，我剛才……忘記買水了。”說完雙眼卻盯着水仙送進嘴裏的水，眼底帶着期盼。
水仙剛喝了一口，除些被嗆到，捏着水瓶的手緊了緊，她看看自己喝過的水，面露着難為情的為難，仿佛想給卻又不好意思将自己喝過的水送出去，小模樣很逗人。
身後的祁鳳瞧着她那僞裝的模樣，心裏樂了一樂，倒是大大方方地取出一瓶遞了過來，新的，一看就沒開過。
葉晴雙眼一亮，越過水仙快速地接了過去，仿佛害怕有人跟她搶似的，握着水瓶在手裏撰着，她隔着水仙往身後人看去，滿眼都是感激之情摻雜着幾分愛慕。
水仙秀眉一挑，抿了抿嘴什麽也沒有說，一聳肩，無所謂地轉回頭，又喝了兩口水，看向左下方的山景，綠中帶着秋色。
走在前方的葉晴抱着那仿佛帶着對方體溫的水瓶，久久不舍打開，幸好她沒非要擠過水仙靠近水仙後面的男人，而是識趣地抱着水瓶往前走。
身後的水仙收回視線，跟着前面的腳步，擡眼看了一眼前面的俏影，那背影仿佛帶着周身的喜悅，便是隔了一個人的距離也能感受到她心情的美好。
水仙微低垂眼，瞥見了左邊的一根小指細的莖藤，勾到了她的衣角，她正要伸手去撩回自己的衣，一只骨胳均勻的手更快一步，捏着她的衣角往前一推，拜托了莖藤的刺，這才松開了她的衣角。
她回頭，身後的男人朝她咧嘴一笑。
“我也渴。”說着，趁她怔神之際，抽走她手上的水，仰頭就是幾口，毫不避諱地含住瓶口，大口地吞咽了幾口。仰起的頭，将脖頸拉出了誘惑又完美的弧度，喉骨更顯性感，随着水上下滑動，又添幾分。
猝不及防，水仙看得雙眼都發直，喉不由自主地随着滑動了兩下，便見對方握着水瓶低下下巴，視線在她發愣的臉上，傾城一笑，眼底帶着戲谑，“好喝嗎？”
水仙，“……？？”
這話，難道不是應該她來問嗎？
某人臉上的笑沒收，将水擰好，還了回去，叮囑，“走路看路。”面前一米外有個坑。
像這種坑，随處可見，畢竟是無人修繕的泥土路。
拎着男人喝過的礦泉水，水仙低着眼走路，側身越過了那坑，又直面往前，可腦子卻有些漿糊不清，那性感又撩人的一幕猝不及防便刻畫進了腦裏；還有那傾城一笑，更是惑人不淺。
如此優秀得幾乎完美的人，為什麽上一世會對自己有情？
上一世的自己，活得那麽糟糕。
想得出神，不小心瞥見了撰在手裏的水瓶，這一天裏，每回待她喝完水，他分明就會很主動又自覺地伸手将水接回去塞包裏，可這會兒卻将水還給了她。
是擔心……她因害羞而不敢再向他要水喝？
想到這個，她無聲地笑了笑，不會了，現在的她，不會了。
又不是上一世那個單蠢的自己了。
山路沒有專業修繕過，時而難行，時而風景美得叫人驚豔，也不枉此行。隊裏還有小孩，所以行得會比較休閑散慢，運動量顯然也會減輕不少。
一行山下了離水庫還有三分之一處，有一個山澗水潭，潭水清澈清涼，水澗兩側風景秀麗，還有幾棵不大不小的樹木，形成了幾次蔭涼地，大家分地而栖。
嚴小均和隊長張偉一起将分散讓各隊友背或拎的食物拿出來，用速熱方法給燒了一鍋。
水仙坐下來之後，身邊跟着的葉晴，在看到祁鳳往穿過溪水往另一邊走，她猶豫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看着葉晴那着急的步伐卻故作平靜的姿态，水仙收回了視線，沒有跟去的打算。
“水仙，累不累？”蕭可進坐在她不遠的石頭上，這一行，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靠近，倒也不冒失也不激進，他能感覺到水仙的疏離卻不氣餒沮喪，更不放棄。
水仙能感受得出來，但對方并沒有明說，她也不好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似的主動開口去拒絕。
“還好。”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水瓶，臉上帶着溫雅的笑意，“多喝水補充水份。”
想起上一世，她有些不忍，也不知該怎麽做才能不傷害對方又能讓對方放棄。
對蕭可進，她總歸有着歉意。
“嗯！”得到對方的笑臉相迎，蕭可進燦爛一笑，耳朵泛紅，一副情窦初開模樣。
二十八了，還如此清純。
天性使然。
水仙卻心中嘆氣。
沉浸在不太好的回憶裏，也不知過了多久，祁鳳和葉晴回來了，葉晴臉頰紅得像蘋果，笑容卻十分燦爛明豔，她長得可以，笑臉喜人，倒給添了幾次姿色。像經歷了什麽好事，得以如願以償，又看她與祁鳳同時那對岸而回，八卦的人心中了解。
水仙微笑着仰着看她，“那邊風景很好？”
葉晴點頭，“嗯！祁同學居然在樹林裏找到了些菌類，好厲害！”她的目光追着那挺拔的身影。
看到祁鳳将用類似芭蕉葉一類植物的葉子，捧着一兜你遞給弄着食物的嚴小均。蹲在溪邊的嚴小均看到葉兜裏的東西，驚呼一聲，歡歡喜喜地接了過去，招着手，将離得比較近的女同學招了過去，讓她清洗。
距離不遠，能看清那一朵朵形狀憨态可愛的菌類，看着就叫人很有胃口。
祁鳳冷淡着一張俊臉将東西交付之後，也沒個交待，轉身走來水仙面前。他太高，水仙只能仰首看他，“你怎麽知道有菌類？今天并沒有下雨啊。”
看了一眼周圍，他幹脆挨着水仙坐同一塊石頭上，也不嫌擠，似乎更不怕別人看了去，會說閑話惹時非。
不過，他倆男未婚女未嫁，倒也是真的不怕閑話。
“前晚半夜下了，山裏水份充足，平菌雖然撐不過一兩天，但柱類菌半埋在那兒兩三天不成問題。”
“……是嘛。”你一個城裏男神，怎麽會知道去摘山菌？
葉晴坐蕭可進那邊，很自然地将話頭接了過去，“可不是！祁鳳學可真厲害，什麽都懂！”将話頭給自然而然地引了過去了。
水仙和蕭可進：“……”是的呢，真的好厲害喲……都忍不住翻白眼了，這彩虹屁真是信手拈來。
被拍了彩虹屁的人連看都沒看她一肯，扭着頭看着一臉平靜的水仙，目光沉靜又坦然。
山野之地，這吃的也沒啥好挑剔的，多出來的山菌卻讓大家十分驚喜，尤其十幾二十年沒住村裏的‘新城市’人士，吃得咂咂嘴，給出力的祁鳳豎起大拇指。
這年頭，野生菌賣得十分昂貴。
對于老同學的贊美與認同，祁某人平靜待之。
出力之人，被分到了比別人更多一份，祁鳳很自然地将一次性碗裏的菌夾到身邊人碗裏去，神情平靜，動靜自然到十分順手，叫有一些看到的人都生不出些檸檬酸來。
男俊女美，兩人當年感情又好，如今多年不見卻還是相處得極是自然，往那兒一站，契合得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漸漸的居然還讓人情不自禁生出幾分欣慰來。
水仙轉頭看他，又看看碗裏多出來的美味，最後将碗裏的肉丸子夾他碗裏，舉動同樣自然不遮掩。
禮尚往來。
祁鳳自然是不嫌棄，甚至愉快得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低頭吃得津津有味，半分不嫌棄這種滿是香精與色素的速食。
還別說，加了些野菌，那滋味，鮮美！
吃過飯後稍作歇息，便是繼續下山。水仙一行，還是做着隊伍的收隊，走在最後。
先前是刻意而為之，可這會兒，水仙卻是真的有些走不動了。
并非是累得體力跟不上，而是這往下便是臺階下山路，她膝蓋疼得不行，越走越慢，連走在她前頭的葉晴與嚴小均等人都沒有留意到後頭的人已經慢得看不見身影了。
祁鳳留意到她越來越慢的速度，始終沒有越過她，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直到她受不了，找了塊石頭坐下，擺着手讓他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