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怎麽進來了

你怎麽進來了

“在聊什麽?”耳邊傳來熟悉的女聲,陳東隅回頭,就看到了白酉。

陳東隅看見白酉有些慌亂,着急的站了起來飄過去想要觸碰她,手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忘記了,離魂門都是魂魄,沒有軀體,觸碰不到,“你怎麽進來了?”

百蝶村他進地牢她跟着進就算了,這裏是離魂門,可不是說進就進的地方,這地方一進,可就沒有輪回了。

“接你出去。”白酉退了幾步拉開距離,從腰間拿出了他平日帶在腰間的銅板法器。

陳東隅看見這東西就感覺有股吸力,吸引着自己去觸碰,而自己也照做了,觸碰到銅板法器的那一瞬間,自己周身驟然亮起金光,不過一瞬,便附在了銅板法器上。

陳東隅附在法器裏後,就失去了自由,白酉去哪他就只能看到哪,本以為她接到自己就會出去,沒想到她又拿出了一枚玉佩,朝阿福問道:“我尋這枚玉佩的主人,不知閣下可否引一下路?”

阿福看到玉佩第一眼,就通過玉佩的氣息知曉了玉佩的主人是何人,哈哈大笑起來,欣慰道:“竟然還有人尋無憂,随老朽來吧。”說完朝着紅霜閣飄去,不過片刻便到了。

白酉擡頭看着紅霜閣三個字,覺得很眼熟,楓林山的那個屋子好像有個紅霜居的牌匾,二者可是有什麽關聯,莫不是住在這紅霜閣的主人就是楓林山的主人。

“無憂,有人找。”阿福飄進紅霜閣,聲音中帶着喜悅。

秦悅聽見這話,整理了一下頭發衣服,不慌不忙的從屏風後飄出,看到是個陌生的面孔,有些失落,不着痕跡地又變回了那個溫潤如玉的模樣,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朝白酉行禮道:“姑娘找我何事?”

白酉攤開手,白玉躺在她的手上,“有人托我接你出去。”

秦悅看到那通體溫潤,上面雕刻着一條大蛇的白玉,有些錯愕,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靜。

塵封的記憶被打開,他恍若自己回到了千年前,忘川河畔,有個紅衣女子伫立在那,發絲無風而起,衣炔飄飄,周身泛着紅光,手上掐着陌生又複雜的法決,千萬魂魄朝她撲去,紛紛撞上了一個看不見的屏障。

他是秦家雙生子,雙生子不詳,按照以往的規矩,需要扼殺後降生的孩子,他恰好是那個。

可是他承了母親體內的女娲神力,成了女娲後人,家人殺他不得,便将他安置在了楓林山,不得輕易下山,忘川河決堤,他奉了人皇之命,下山趕到忘川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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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女子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單手支撐術法,回頭看向他,女子長相與常人不同,毫無情緒的眸中,有兩只瞳孔,是重瞳,她面色冷淡道:“來得正好,過來幫個忙。”

秦悅聽到那紅衣女子喚他,走了過去,只見她未動靈力,在他面前快速的掐了個法決,“調動靈力,做一遍。”

秦悅按着她的話,調息将她方才掐的決掐了一遍,忘川河畔剎那間出現一個巨大的法陣,是噬魂陣,凡是觸碰到法陣的魂魄皆受到傷害,那這魂魄無路可去只能退回水裏。

見秦悅天賦不錯,一人擋下了整個忘川的魂魄,解決了她的難題,便收了術法,站在一邊旁觀,順便替他攔下漏網之魚。

待秦悅鎮壓下這萬千魂魄,回頭發現整個忘川空無一人,那教他噬魂陣的女子早已離去,獨留他一人,恍若大夢一場。

再見那女子,是向人皇複命那天,女子同一名男子并肩站在高處,女子冷漠地站在那,男子倒是在和人皇侃侃而談,秦悅沒認真聽男子和人皇說了些什麽,只聽見他們叫那女子重明。

原來是神族的重明,彼時的神界終日處于割據混戰,不同種族之間紛争不斷,戰争從未停止。

神族的重明,在寡不敵衆的情況下反敗為勝,一戰成名,因此被神界鳳族歌頌為戰神,她确實也對得起她戰神的稱號,那戰後,運籌帷幄,從未有敗績。

如今再遇,他只覺欽佩不已,他想起他剛到忘川河畔時,重明手上掐的決,也是噬魂陣,只不過她察覺他的存在,收手了,沒有施展。

他在古書上曾看過噬魂陣,噬魂陣是直接傷害魂魄的術法。若神族施展噬魂陣,這萬千魂魄只能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她教他噬魂陣,讓他鎮壓下萬千魂魄,既能免去這場浩劫,又能留住這萬千魂魄。

重明比其他神族良善一些,若換了其他的神,怕是只要解決了就好,定不會管這萬千魂魄的死活。

事了他就回了楓林山,楓林山是女娲後人的墓地,死去的女娲後人皆葬于此處,為避免別人誤闖,特設下了八卦陣,難進難出。

說起來女娲後人不過是承載了造物神女娲一些神力的人罷了,女娲幾千年前捏泥創造了他們,為保護他們,給予了一個人一些神力,賦予了這個人守護人族的任務,那個人後來就被人們尊稱為女娲後人。

女娲神力世代相傳,女娲後人誕下的子嗣中必有一個能承其神力,誕下下一任女娲後人的女娲後人體內的神力随着時間流入下一任女娲後人的體內,而他也會逐漸變回一個普通人,經歷生老病死。

本以為他與重明此生不複相見,卻不料有人闖了楓林山,秦悅出去查探,在院子裏看見了熟悉的背影,闖楓林山的人,是重明。

重明下凡都沒用術法遮掩一下,他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見她,一眼就認出了她,他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他,但是此生遇見這般傳奇人物,他怕是想忘都忘不了。

重明臉上帶着一絲歉意,朝他行了一個人族的禮,輕啓紅唇:“叨擾了,在下重明,誤闖此地,還請海涵。”

高傲如神族,平日裏人族見了神族都是跪地俯首,第一次見神朝人行禮。

“無妨。”秦悅回了一個禮,莞爾道,“在下秦悅。”

重明說她聽聞今日是人間上元,晚間很是熱鬧,神族冷清,她想瞧瞧。

秦悅便下山帶她去瞧了那夜間盛景,山下沒有宵禁,家家戶戶挂起了花燈,大家聚在一起,很是熱鬧。

他特地去了對他極好的阿婆家中,阿婆心善,但是命苦,兒子早早就去了,獨留她一人。

阿婆看見重明很是歡喜,熱情地拉着重明說了好些話。

她讓他見過神族的良善,今日就還她人族的善吧。

那日之後他再也沒再見重明,大概是神族紛争不斷,她分身乏術,沒有空下凡了吧。

忽然有一天,一人從天而降,帶着一把利刃,不由分說直接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脈。

他死前好像看見了重明急匆匆的身影,像是趕來救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想。

醒來後他就置身于黑暗中,一過就是一千年。

那白玉是他生前常年佩戴的什物,知曉這個白玉存在的人不多,重明是其中一個,過了千年,竟還能再見它,讓他不禁懷疑他死前看見的重明不是他的幻想。

“是誰?”秦悅回過神來,沒有靠近,也沒有觸碰白玉,久久伫立在那,下意識覺得是重明,但他需要佐證他的想法。

白酉聽出了秦悅問的什麽,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重明。”

秦悅心下了然,在離魂界待了千年,他竟然也到了離開的那天,雖然想不明白重明為何不親自救他,而是托人救自己,但是,看到白玉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他必須走這一遭。

“往後的日子,就拜托你了。”他擡手喚出了登記離魂門魂魄的簿子,将簿子和筆一同交給了阿福,說完又叮囑了幾句。

交接完離魂門的工作,他擡手觸碰那塊白玉,周身發起棕色的光芒,魂魄立即附了上去。

白酉見任務完成,轉身趕緊離去,她找離魂門大門費了一些時間,七日之期将近,她需得加快速度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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