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抵達中州城的時候,月色當空,華燈初上,大概是萬朝會将近,整條街都燈火通明,街道上人頭攢動,不乏有穿着他城的百姓漫步在街頭,東風夜放,火樹銀花,好一幅安居樂業圖。
一路上陳東隅從船夫嘴裏聽了不少中州城的傳聞,據說中州城的皇宮裏好像藏着一只食夢貘,但是宮門裏的人嘴都很嚴實,這個事情的真實性仍舊存疑。
不過中州城的大臣倒是因為人皇的一些荒唐事向人皇進言過,但是最後卻只得到人皇一句“人皇的事你少管”的答複。
如今的人皇年輕氣盛,聽說還比他年幼幾歲,這番話聽起來确實有幾分少年意氣。
但是他年紀輕輕卻在治國理政上有了一番作為,在他的帶領下的短短幾年,人族發展日益強盛,百姓安居樂業,逐漸立于六界不敗之地。
不過人皇的位置讓人這麽紅眼卻沒人争奪,據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說繼位的皇帝都有通神之能。
但是現在坐着的那位,聽說是一點都不信神,從宮裏傳出來最多的就是他說的事在人為,還有謾罵大臣迷信的氣話。
抵達中州城天色已晚,宮門落鎖,陳東隅只好同阿姐一起去了客棧,待明日再去皇宮尋自家師叔。
剛到客棧就看見了多年未見的爹娘站在門口,陳卿禾朝陳父陳母行了個禮便帶着白酉秦悅入了客棧,獨留陳東隅一人。
“讓他們敘敘舊。”陳卿禾走在前頭,沒有回頭,像是在和白酉秦悅說話。
陳東隅看見阿爹阿娘,抿了抿唇,久久說不出話。
這是他離家十九載,第一次再見父母。他離家的時候年紀小,如今的爹娘與記憶中相比的蒼老了好些,可他們的眼中凝望着自己的感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長大了……”陳母先打破了沉默,走過來輕撫陳東隅的臉,噙着淚水望着他,眼睛滿是開心,“長高了。”
陳母滿眼慈愛地打量着陳東隅,非常欣慰,自己的兒子在宗門平安的長大了,好,真好。
陳父站在門口遠遠地看着陳東隅,眼中滿是欣慰,五歲離家的兒子,如今長的這麽玉樹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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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阿娘。”陳東隅輕輕喚了聲,拉住了阿娘的手,“夜裏天涼,我們進去。”
一家三口進了客棧,陳東隅撇去苦難,高興地說着這十九載的生活,陳父陳母年紀大了,沒一會兒就去休息了。
天很快就亮了,陳東隅拜別了家人,先他們一步前往了皇宮,一路琢磨着該怎麽進去。
剛到門口就發現有個穿着他們宗門衣服的看着年少老成的小童,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小童走過來朝他們行了個禮,“奉國師之命在此等候多時。”
國師?!誰是國師……
陳東隅正納悶。
小童又開了口,“國師前些日子離開皇宮前交代在下在此恭候各位,說起來國師與陳師兄相識。”
陳東隅睜大了眼看着小童,抓住了他話裏的關鍵詞,國師與他相識。
面前的小童陳東隅雖然不識,但是小童叫他師兄,還穿着陽天宗的衣服,不會是自家師叔在人間新收的弟子吧。
這國師不會是他清與師叔吧,這小童不會是他從未謀面的師弟吧。
早就聽說師叔離開宗門這段時間新收了兩個弟子,現在還過得這麽好,已經混到國師了?
“國師正是陽天宗的清與真人,也是在下的師父。”小童看着陳東隅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想法,“諸位随我來吧。”
小童話音剛落,就驚掉了陳東隅的下巴,他師叔已經入世居于國師之位了,過得這麽好!
真的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說出去他都倍兒有面。
國師府居于皇宮之內,陳東隅第一次來到皇宮,對這紅牆綠瓦的建築新奇的很。
陳東隅跟在小童身後,一邊漫步到處瞧一邊聽着帶路的小童叮囑:“此處與他處不同,還請諸位跟緊,不要到處走動。”
小童話音剛落,轉身一瞧。
獨留陳東隅一人,哪還見秦悅和白酉的身影。
“這下糟了。”小童看見兩個人消失,眼中的慌張一閃而過,很快又恢複鎮定,“罷了,我們先行至國師府,到了我再差人去尋。”
說完小童,繼續帶路。
陳東隅看着身前少年老成的小童閃過一絲慌亂,有了一絲恰合時宜的情緒,下定決心,終于開了口:“還不知該如何稱呼你呢?”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公孫否,陳師兄同師父一樣叫我阿否即可。”公孫否一邊帶路一邊說道。
公孫?清與師叔入陽天宗之前在凡間好像姓的就是這個。
“你猜的不錯,我的名字正是師父賜予。”公孫否似乎有讀心術,很快就解答了陳東隅的疑問,“五年前北冥昆侖山封印松動,導致北冥久久無雨,百姓顆粒無收,我同小師弟阿言皆因父母無力照顧而被遺棄,幸得師父收留,一個賜名公孫否,一個賜名公孫言。”
原來北冥昆侖山女魃封印不是第一次出現異樣。
“師父此次帶着雁無師兄出去,也是因為宋知師兄将女魃勸回了昆侖山,特地去加固封印的。”
怪不得師叔不在皇宮,陳東隅心下了然。
宋知不僅是陽天宗二弟子,也實實在在是清與真人收的第一個徒弟。
清與師叔如今有四個徒弟,一個宋知,一個雁無,一個公孫否,一個公孫言,他也只是見過宋知和雁無,看來阿否和阿言就是他的新師弟了。
“到了。”公孫否話音剛落,擡頭就看見國師府牌匾下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秦悅!”陳東隅跑過去好奇道,“你怎麽比我們還先到?”
秦悅波瀾不驚地開口:“住過。”
“啊?”明明這兩個字他都認識,從秦悅口中說出來,他怎麽就聽不懂了呢。
“國師之位千年前由女娲後人任之。”秦悅風輕雲淡地開口,“我雖久居楓林山,但是此處也曾是我的居所。皇宮千年間不斷修葺,卻沒有大變化。”
公孫否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确有此事。”
秦悅和公孫否的話蹦進陳東隅的腦海中,将陳東隅的心态一點點瓦解。
“怎麽每個人身份都好像不一般。”陳東隅心裏吶喊。
“阿言,今日卦象可蔔好了?”公孫否沒再打擾陳東隅和秦悅敘話,徑直進了大殿。
大殿內傳來銅幣碰撞的清脆聲,一個比公孫否還小的小童,跪坐在地上,正在起卦。
公孫否見公孫言在搖卦,便沒有打擾,轉身差人去尋白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