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在千年前是女娲後人
我在千年前是女娲後人
是夜,一輪圓月高高挂在天上,高潔地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風輕輕拂面,水聲嘩嘩,不停的拍打着船身。
白酉靠在船上的欄杆,靜靜地望着天上的圓月,心緒不寧。
這段時間,她奉命保護陳東隅,一路上,親眼看着陳東隅作為一個弱小的人族做的種種蠢事,心中五味雜陳。
明明弱小的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卻一身赤誠,無懼無畏,反觀她自己,倒像個沒有自我的,趁手的工具。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的名姓,記不清自己的過往,也記不清自己緣何要爬到白酉之位了……
她皺了皺眉,想起白寅和藍衣仙君的對白,妖皇取走了白寅的記憶,那她的記憶呢,會不會也被妖皇取走了。
她的心裏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悄無聲息的開始生根發芽。
陳東隅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撞了撞她的手肘,站在了她的身邊,望向了她注視的方向,只有一輪圓月,連一片雲都沒有。
今天的月亮怎麽了嗎?是有什麽特別之處嗎?能夠吸引白酉站在這足足看了它半個時辰。
白酉皺眉看向陳東隅,有些不解。
“你說秦悅的錦囊裏究竟裝了什麽?為什麽他聽了白寅的話之後,一直都有些恍惚。”陳東隅将手伸到船外,感受清風拂過手心,撇嘴問道。
今日從陵川酒肆出來他們倆就好像塞滿了心事,特別是秦悅,平常就他最厲害,大部分時候出門都是他牽頭,可是今天一出酒肆他就走錯了方向,真的特別不對勁。
“你想知道,直接去問問不就行了。”
陳東隅覺得白酉說的在理,點了點頭,剛轉身要去找秦悅,正面就撞上了自家阿姐。
大概是來自遠古的血脈壓制,陳東隅僵在了原地,有點小時候翻牆出去被阿姐抓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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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隅想起今日在陵川酒肆把在東海城支取的費用通通都花完了,只好再去錢莊一趟,你說好巧不巧,正好就遇上了來北冥對賬的阿姐。
阿姐陳卿禾是掌管東海城經濟命脈的一把手,人族五城遍布了她的産業。
陳卿禾看到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揚起了嘴角,眼中泛冷,靜靜地盯着陳東隅,半晌才開口:“下山了?”
陳東隅看着陳卿禾職業的皮笑肉不笑,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十多年沒有再見,阿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見他這副有些怵自己的模樣,也不驚訝。
她行商坐賈多年,見了那麽多風雲詭谲,才練就這副刀槍不入的模樣,自家阿弟多年未見,被自己吓到也實屬正常,于是收起眼中冷意,拍了拍陳東隅的肩膀,問道:“可回家瞧過了?阿爹阿娘阿兄都挂念你。”
陳東隅輕輕搖了搖頭,突然有些愧疚,下山這麽久,竟然一趟家門都沒進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家人,他真是不孝。
“阿爹阿娘他們身體可還康健?”陳東隅望向阿姐問道。
“家裏一切都好,你莫要擔心,待你空了記得回家看看。”陳卿禾擺擺手道,“來錢莊取銀子的?”
“嗯。”陳東隅木木地點點頭。
阿姐聞言差人取了滿滿兩袋,拿給了陳東隅。
陳東隅接過錢袋子,正要辭別離去,阿姐多問了句去哪,于是有了如今的模樣。
原來過些天就是萬朝會了,四城城主都要前往中州向人皇述職,這些年都是阿兄阿姐輪流陪阿爹阿娘去中州,今年正好輪到了阿姐。
但是阿姐外出對賬耽擱了幾日,不能和阿爹阿娘同行,于是便和阿爹阿娘約了在中州碰面,見他們仨也要前往中州,便讓他們一起上了船。
自家的船果然和別人家的船不一樣,豪華得他嘆為觀止。
陳東隅看着陳卿禾,行了個禮,喚了聲阿姐。
陳卿禾感受到陳東隅的目光,聽見他的聲音,朝他走了過來,遞給了他一張布條,上面寫着已查證東海城內十餘名縣主與妖族勾結,已處理。
“阿兄幾個月前收到你的來信,将東海城上下都查了一番,果不其然,部分縣主與妖族勾結,換取了巨額利益。”陳卿禾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泛冷,三十六度的嘴說的話卻有零度這麽冰冷,“妖族這些年欲要破壞人妖二族和平,你一個人在外頭可要千萬小心。”
陳東隅悄悄看了眼白酉,白酉也是妖族,不知道這個事她是否知情,但是聽了阿姐擔憂自己的話還是應了聲好。
白酉聞言沒有任何動作。
二十二妖将中與人族交涉任務最多的是白辰,想來與人族的合作是他幹出來的。但是她隐隐感覺,妖皇安排的這些,只是在欲蓋彌彰,背後似乎有着更大的陰謀。
阿姐有事在身,也沒有與他過多交流,同他說完這事又回了房間,似乎是特地出來告訴他的。
他在阿姐走後,偷偷進了秦悅的房間。
秦悅房間大門敞開的坐在窗邊看着江水拍打船身,空氣彌漫着一股潮濕的味道,聽到動靜看到了陳東隅,擡頭看向了他,問道:“陳兄弟有事尋我?”
“嗯。”陳東隅點點頭,“無憂兄,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自從白寅給了你錦囊,你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秦悅嘆了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不瞞陳兄弟,我在千年前是女娲後人。千年前我意外身死,女娲神力想來是随血脈流傳了下去。可是千年前人族命運還不歸仙族的司命仙君管轄,故而女娲後人下落不明。我此次同陳兄弟下山,就是為了尋女娲後人。本以為能在白寅那找到一點線索,沒想到連她也無能為力。”
什麽?女娲後人?那個身負女娲神力的女娲後人?是秦悅?啊?
陳東隅一臉震驚地看着秦悅,敢情他的身邊,只有他自己是普普通通,碌碌無為的人是吧。他受不了,他要破防了。
他緩了緩,擺正了自己的心态,自己能遇到這麽多能人,也是他的本事。
“那……錦囊裏沒有女娲後人的下落,又裝了什麽?”
秦悅聞言,從袖子中拿出了兩根羽毛,放到了桌上。
陳東隅看着桌上五彩斑斓的羽毛,在微弱的燭光下還散發着七彩的光芒,禁不住發出感嘆。只不過這兩根羽毛奇怪的很,根部打了孔,還有線将他們串起來。
人族的書簡好像也是如法炮制,只不過書簡是将處理過的竹子打孔,然後用線将他們串在一起。
桌上的不會是別族的什麽書吧,但是這個羽毛可不多見,這兩根羽毛的來源肯定不簡單。
陳東隅還在思索着,秦悅已經将靈力注入羽毛,靈力化作字體,從羽毛裏一個一個跳了出來。
鳳一一一七九三四年,民間稱重明弑親奪位,居心不良,民憤四起,要求罷免重明,接受懲罰,後重明怒闖栖梧殿,入魔,遂不見行蹤。
鳳一一一七九三五年,我族北境節節敗退,重明現身,力挽狂瀾,扭轉局面,大敗敵軍,再不見行蹤。
是一個叫重明的人的故事,真是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