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打一算什麽本事

二打一算什麽本事

屋外的楓樹紅了葉,微風輕拂,樹葉相撞,飒飒作響,風吹來尖銳又雜亂無章的鳴叫,惹得人心裏煩悶。

陳東隅躺在床上捂住耳朵背過身去。

聲音透過手背還是傳入了耳朵,陳東隅煩躁地從床上爬了下去,打開了門,認命地撿起了地上受傷的燕子。

他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救起燕子了,熟練的給燕子包紮好傷口,就又躺回了床上。

這夢境紛雜,滿是傷疤。

這段時間他試過用靈力打破,卻發現這裏他使不出一點,他也曾逃跑過,可就在要到山腳下的時候,又莫名回到了原點,他也怨恨過白酉,也煩躁過如今的命運,最後還是只能按着被譜寫好的故事展開。

再開朗樂觀的人,遇到這種處境都會被逼瘋吧。

這次他放棄了掙紮,靜下來想想,忽然覺得,這個地方,和楓林山竟然有幾分相似,楓林山滿山的楓樹,和這個山上的楓樹長的可謂是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難道這裏是楓林山?

可是楓林山位于東海城西北,東海城終年不下雪,可這裏冬天有漫山的雪……

而且楓林山有八卦陣,這也沒有啊……

不對,肯定是他漏了什麽。

祭司,對祭司,祭司救他時用的術法和秦悅的很像,就像是同宗同源。

趙應之說,女娲後人原先是一個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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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經歷這個故事的人也是女娲後人?

那他為什麽會被困在這裏呢?他為什麽會被經歷這個呢?是原本就是他的過往?

陳東隅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

第一次将前世同自己聯系在了一起,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若是說,這是他的前世,倒是有了幾分可信度,也難怪他能夠遇見。

只不過沒想到自己的前世竟然是個可憐孩子。

歷經劫難,苦不堪言。

雖然前世非今生,他與他的前世雖截然不同,可如今,他倒是心疼起了那個前世的孩童。

所以那個孩子被祭司救醒之後,又經歷了什麽在他身上呢?

陳東隅想的入迷,絲毫沒有發現身邊的一切開始瓦解。

他好奇起他的過往了。

陳東隅忽然看見眼前有雲霧飄過,猛地擡起頭,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躺在了一團雲霧中。

他爬起來,觀察起這個他從未來過的地方。

一眼望去,雲霧遠處好像有一道亮光。

鬼使神差的,他朝着亮光走去,雲霧輕輕從他身邊飄過,像是在指引着他往亮光而去。

他追着亮光而去,穿過了雲霧,睜開了雙眼。

被褥早已被自己的汗液浸濕,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外頭傳來細微的拳腳相向的打鬥聲,陳東隅朝窗外看去,窗外光彩四溢。

怎麽有人在皇宮鬥法。

陳東隅套上鞋,抓起外衣就沖了出去,然後看見趙應之站在院門口怔怔地望着一個地方。

“你不會術法,留在此處莫動。”陳東隅給趙應之叮囑了句,一邊穿衣服一邊朝着外面跑去。

自被血契纏身,他每日調息控制,術法修習也有了大精進。

他趕到光亮源頭就看見秦悅單手掐着訣,側身躲過穿着棕色短褐身後帶着猴尾的妖狠厲的手刀,另一只手忽然就被焦紅色蛇尾纏住。

一個青衣女子嘴角帶笑,紅色的豎瞳泛着光,她眯着雙眸盯着秦悅,帶着滿意的笑意就要往秦悅身上湊。

一道金光閃過,一枚銅幣突然橫亘于她和秦悅之間,媚術的施展被突然打斷,她松開了蛇尾,收起笑容,呲着牙不悅地看向了銅幣的主人。

都說妖族二十二妖将白巳和白未形影不離,白巳善用媚術蠱惑人心,白未善用音律控制人心,倆人常年合體,常常讓人防不勝防。

白酉躲在暗處正疑惑怎麽只來了白巳,卻不見白未身形,就看見陳東隅沖了上去。

白酉撇了撇嘴,心裏直怒罵陳東隅是不是和自己呆久了,對二十二妖将沒有概念,他怎麽敢一點數都沒有就沖上去的。

罵歸罵,她還是沉住了氣,沒有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

“妖族都喜歡以多欺少嗎?”陳東隅見抛出的銅幣替秦悅擋住了一擊,看向白巳和白申道,“二打一算什麽本事。”

白巳和白申還沒開口說話,秦悅先開口了:“是三打一,還有一個愛打洞的在地下,陳兄弟小心。”

秦悅話音剛落,陳東隅腳下突然有東西破土而出。

陳東隅借風躍起,躲過了從地下沖上來的攻擊,翻身落到了秦悅身邊,看着圍住他們倆的仨人,一臉複雜地小聲道:“你不早說這麽多人,早知道我就……”

陳東隅覺得丢下秦悅一個人跑不厚道,咬咬牙繼續道:“算了,來都來了。”

“你的正前方是妖将白子,是只鼹鼠,愛打洞。”秦悅聽到陳東隅要留下,飛快地叮囑了起來,“左邊是白巳,是只竹葉青,善媚術,右邊是白申,是只猴子,拳腳厲害,但是比白酉差點。白申交給你了,你堤防着點白巳。”

秦悅說完,腳下的土拔地而起,直沖白子而去,而他自己掐了個訣,為了不被蠱惑,特地閉了眼沖白巳而去。

白子回到地底,躲過了秦悅的一擊。

白申見秦悅朝白巳而去就要沖上去攔截,陳東隅見狀丢了個銅幣攔住了他。

“你的對手是我。”陳東隅從袖中掏出短劍,直沖白申而去。

白巳見秦悅朝自己襲來,尾巴捆住身後的樹靈活地躲開了秦悅的攻擊,又趁機繞到了秦悅的身後,在他耳邊悄聲道:“公子這是怕我?”

白巳的聲音中帶着魅惑和嬉笑:“公子睜開眼瞧瞧人家啊。”

秦悅聞聲借風割破掌心,擡手擋住白巳就要觸碰自己的手,借機将自己的血抹在了白巳手上,快速地在她身上下了個陣法。

秦悅的血從指尖滴落到地上,一個陣法瞬間出現在白巳腳下,将她籠罩。

白子本要趁機從地下襲擊秦悅,見情況不妙,換了個方向直朝白巳,破土而出将白巳拽離了陣法。

“你輕敵了。”白子看秦悅睜開了眼,對着白巳輕聲道。

白巳輕哼了一聲,将秦悅的血擦在了衣服上,眯着眼看着秦悅道:“小瞧你了。”

另一邊,陳東隅被白申抓住了手腕,甩到了半空中。

陳東隅借力一個翻身,從白申身後給了他一腳,棄劍脫離了他的束縛,半跪在地上,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

好險,差點被拽脫臼了。

白酉躲在暗處有些詫異陳東隅竟然躲過了這一擊,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段日子看陳東隅每次血契發作從疼痛難忍到面不改色,如今看來他的修行确實有所精進。

不過他還是輕敵了。

白酉眯了眯眼,看着陳東隅剛落地就挨了白申一尾巴,被打飛了好遠。

她就說陳東隅輕敵了,果不其然中招了,不過一個秦悅,妖皇竟然派了三個人抓他,她知道秦悅深藏不露,但還是第一次見妖皇舍得派這麽多人。

秦悅除了曾是女娲後人的身份之外,他身上又有什麽吸引妖皇對他下手的呢。

陳東隅被白申一尾巴打到狠狠地撞在了樹上,趴在地上看着他轉身直奔秦悅而去,開口正要提醒秦悅當心,就感覺胸口沉悶,有股血腥味堵在喉間,還沒說話,就先吐了口血。

秦悅聽見身後動靜,輕輕點地,蹲下身去,翻了個身,滾到了陳東隅的身側。

一堵土牆擋住了白申的拳頭,承住了白巳帶着淩厲攻擊的朝自己襲來的尾巴,土牆應聲碎裂。

“陳兄弟沒事吧。”秦悅從腰間拿出個小藥瓶遞給陳東隅,拎着陳東隅就躍上了旁邊的小樹,躲開了白子破土而出的攻擊。

站的高看得遠,秦悅站在樹上俯視看着白巳和白申朝白子走去,暗暗看着地上用血還沒畫完的陣法,偏頭和陳東隅小聲道:“陳兄弟可還撐得住?可否幫我個小忙,拖他們二十息。”

陳東隅快速服下藥丸,跟着秦悅看去,看到了地上的斑斑血跡,猜到了他的意圖,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秦悅陳東隅先後躍下了樹,朝着不同的方向跑開。

白子三人見狀就要追秦悅而去,卻被一道金光攔住了去路,他們轉身看向離他們有數丈遠的陳東隅。

白巳本就因陳東隅壞她好事而不悅,這下看見他自投羅網更是不屑道:“你們破術法,他交給我。”

說着便擺着蛇尾沖陳東隅直去。

陳東隅見白巳朝自己襲來,一手維持陣法,一手掐訣施法。

一道道金光從銅板挂件穿過,朝白巳攻去,可白巳哪是那麽好對付的,左右靈巧閃過,一個擺尾,焦紅色蛇尾就纏住陳東隅維持陣法的手。

陳東隅第一次覺得二十息是如此漫長,正為難該怎麽掙脫,一把短劍飛過紮進了蛇尾。

原來是秦悅将他掉在地上的短劍踢了過來。

陳東隅看向秦悅,見他點了頭,趕緊收起術法借風朝他跑去。

白巳拔出短劍,吐了吐蛇信子,冷冷地看向秦悅,帶着狠厲地攻勢朝他沖去。

白子和白申剛剛就看見秦悅跑來跑去,趕緊開口叫住白巳:“別動,有詐。”

話音剛落,地下的血跡亮起,将他們三個圍了起來。

白巳定在了原地,瞬間發出了尖利痛苦的鳴叫,白申也難受地半跪在了地上,白子正要嘗試遁地跑路,卻發現無處遁逃,被定在原地,只能惡狠狠地瞪着秦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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