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14)

第74章 我當皇帝的那些年(14)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的戲劇也非常的符合宮鬥劇情了。

祁宴就跟所有的宮鬥作品的皇帝一樣,在哪怕明知道很可能是商止聿自導自演的情況下,還是下令徹查這件事,抓出真兇。

而宮中的大部分“妃子”,都被他召集到了商止聿所在的後宮中,等待結果。

先是查商止聿所在的宮殿,裏裏外外都查一遍,找出這個毒是從哪裏下到商止聿頭上的。

最後查到了宮殿小廚房裏的宮女。因為商止聿是臨國人,飲食習慣跟大夏不一樣,而祁宴為了表示自己對商止聿的重視,在商止聿的宮殿內特地設了小廚房,專門供給商止聿一人的飲食。

毒是出在商止聿每天都喝的茶的杯底。因為怕被發現,毒量非常輕微,只有長期飲用才會出事。而那名宮女就是負責茶具的清洗。

查到那名宮女頭上後,那名宮女一開始還在喊冤枉,緊接着就直接在住所中找出了藥包。經過太醫院檢測,這确實是合骨散。

宮內侍衛又逼問她這個藥是從哪來的,她怎麽也不肯說。就算嚴刑拷打,也要耗一些時間。

祁宴這邊就又讓太醫院自查,合骨散所需要的藥材,這段時間是否有哪宮要了。

最後結果有一半算是不出祁宴所料——琳琅軒有要這些藥材。

其實誰是“兇手”對祁宴來說并不難猜。他這些後宮,他比誰都清楚,就算嫉妒得眼珠都紅了,也做不出下毒這些在他們看來的深宮手段。倒是商止聿,路子有點野。

他覺得這件事吧,百分之九十九就是商止聿自導自演,沒啥懸念。

那麽,對祁宴來說,猜測誰是“兇手”,就等于猜測誰是商止聿最看不順眼最想除去的,那麽這其中有沈霖,就并不奇怪了。畢竟之前他才因為吃沈霖的醋而讓沈霖跪了兩個時辰。

只是沒想到商止聿這醋勁這麽大,讓人跪了兩個時辰還嫌不夠,得把人往死裏整。

更沒想到的是,商止聿的目标不止有沈霖,還有靳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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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太醫院那邊記錄,月餘前,琳琅軒以沈霖感染風寒為由,向太醫院要了些治風寒、增強體質的藥物,其中就包括了合骨散大部分的原料。

沈霖身邊的大宮女直接就認罪了,她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最後為了給沈霖“開脫”,反而說沈霖都是被靳骁所蠱惑,合骨散的配方,就是靳骁給的。

好家夥,這一下一堆侍衛又烏泱泱地去了潛心閣,最後果然在靳骁的書房裏找出了合骨散的配方。

這一波操作下來,讓祁宴心中直呼牛逼。他還以為小商同志這一天天,盡把精力放在折騰他祁宴身心上,沒想到他還有空搞這麽一出布局缜密、牽扯甚廣的栽贓。

那小廚房的宮女,沈霖身邊的大宮女,也不知道是怎麽被他買通的。要知道,這件事就算真的是沈霖和靳骁下的手,他們兩人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但這些宮女卻是真的難逃一死。商止聿是如何讓這裏兩人替他送命的?

還有琳琅軒的毒,潛心閣的配方,又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在琳琅軒藏東西可能還沒那麽難,但潛心閣有靳骁坐鎮。這家夥不僅喜歡過苦心僧的生活,宮內人員布局極其簡單,而且還有野獸一般的五感和直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恐怕并不容易。

這一通折騰下來,一天就快過去了,此時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

沈霖和靳骁已經跪在了祁宴面前。

祁宴将那些藥和配方丢到他們面前,冷聲問:“你們有何說法?”

哎,雖然吧,他明知道是小商同志栽贓的,但是一來,現在大家都是順着小商同志布下的布局走,祁宴有的也只是猜測,并沒有明确的證據。從明面上所有的證據上看,這些都是指向沈霖和靳骁的。

二來,還是又要回到小商同志這十三點八的愛慕值上面……實在是難搞啊,他也只能順着小商同志的意思,希望小商同志能高興點,給他加點愛慕值了。

所以他決定,配合小商同志演這場戲。反正沈霖的黑化值還差最後一步,靳骁也幾乎……沒什麽黑化值。

靳骁沉默不語。

沈霖則他轉頭看向跪在自己身旁早已認罪的宮女,說:“陛下,臣月餘前是曾感染風寒,但是服用的也都是常規的藥物,合骨散涉及的一些藥,臣從未囑咐宮女向太醫院讨要。臣以為,是她以‘調養身體’為由,擅自向太醫院讨要。”

随後他轉頭,看向祁宴,他雖然極力想表現得平靜些,但是莫名其妙被扣了如此大的罪名,還是讓從前都未曾見過官場或者深宮黑暗的他感到難以接受。

祁宴此時看向他的冰冷懷疑的神色,更加讓他難以接受。

“陛下,你相信臣,臣從未有害商大人之心,更無害商大人之行,這些全是宮女一面之詞!”

這時,突然一位氣質頗強的宮女從商止聿的床前站起來說:“呵,按照沈大人您這麽說,這深宮裏,你想害誰就害誰,你永遠都可以清清白白的了。”

她嘲諷一笑:“畢竟你什麽事都讓宮女做,自己只需要動動嘴巴就行。等東窗事發,再把所有的罪行都推給宮女,你反正一直幹幹淨淨。”

這位宮女叫淩霜,是跟着商止聿從臨國來的。聽聞她在臨國宮內地位也不低,是臨國專門派來讓她照顧商止聿的。所以她雖說是宮女,但是身份牽涉到兩國關系,到底是不一樣。

此時她開口這般諷刺沈霖,換做一般宮女是不行的,她卻是可以。最多解釋為護主心切。反正從名頭上和大局上來說,祁宴是不好因為她一點的出言不遜去過度責罰她。

其實祁宴更明白,她就是商止聿把自己搞昏迷後的代表商止聿的唇舌,是商止聿給這場栽贓設下的助推。

随後淩霜又轉頭看向祁宴,先是行禮,随後語氣尊敬但口吻卻頗為淩厲地說:“陛下,我們殿下對您情根深種,也不會埋怨您。但是我們殿下到底是臨國皇子,更是元後所出。臨國讓殿下來和親,是帶着萬分誠意的,但是如今才将過半載,就在這宮中險些被人害得喪了命,還望陛下秉公處置,給殿下、給臨國,一個交代。”

這是在拿大名頭給祁宴施壓了。

“要是誰都像沈大人一樣,動動嘴,髒事都讓宮女做,出了事再把自己瞥得幹幹淨淨,那麽在這宮中,做惡事未免也太容易了。”淩霜冷冷地看着沈霖,“如果真的只是沈大人的宮女做的,和沈大人一絲幹系也無,那就憑她一介宮女,和我們殿下有何仇怨?害了我們殿下對她又有何好處?她又有什麽膽子來加害我們殿下?”

沈霖低着頭,雙手攥緊,手背上青筋起伏。

祁宴點頭:“孤明白,你且放心,孤會給止聿、給臨國一個交代的。”

随後祁宴對沈霖說:“淩霜說的在理,再者,向太醫院要的藥物,也都會需要一宮之主過目,哪怕你說只是碧禾一人所為,也很難使人信服。”

“臣不懂藥物,感染風寒後便讓碧禾去要一些常規風寒之藥,并未特意注意。”沈霖低着頭,不甘地說。

“既是如此,種種證據都指向你,而你也并沒有自證的證據,那麽你說再多,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祁宴淡淡地下了結論後,又把目光移向靳骁,“靳骁,你有何話說?”

“并非臣所做,但臣也并無舉證,因此無話可說。”靳骁平靜地說。

“好。”祁宴揉了揉眉心,似乎頗為頭疼,“那,罰沈霖降至六品貴人,禁足一年,不得出琳琅軒。”

沈霖擡頭看向祁宴,一直清澈的眸光此時也染上了幽暗和執念,他輕聲說:“陛下,你不相信臣。”

——“孤是真心喜歡阿霖,阿霖難道不喜歡孤麽?”

——阿霖和檀钰,是不一樣的。

——其實今年夏天就挺适合出去玩的,孤讓他們在蘇杭修個行宮,等到夏天,孤就陪你一起返鄉,順便一起游玩江南,好不好?

行宮倒是修了,只是不再是為他而修,而是為商止聿。

他曾經為祁宴照顧他的口味而沾沾自喜,祁宴特意聘請蘇杭大廚,就讓他感動不已。而商止聿呢?對受盡偏愛的商止聿來說,他為了一個廚師而沾沾自喜,自作多情,恐怕很是可笑吧。

“臣和檀大人,到底還是一樣的。”沈霖看着地面,聲音低而緩地說出了這句話。

【沈霖黑化值:10】

【當前黑化值:96】

祁宴閉了閉眼,對侍衛說:“送沈大人回琳琅軒吧。”

沈霖被帶走後,祁宴看向靳骁,深吸一口氣說:“靳骁,你曾是孤手下的将士,孤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如沈霖一樣,二是你以軍中的規矩,去領鞭八十。”

“你如何選擇?”

這看起來寬宥,但軍中那鞭子可謂是要人命,尋常士兵二十鞭下去就脫層皮了,五十鞭恐怕半條命就沒了,至于八十鞭……恐怕活活打死了也很可能。

雖說靳骁身體素質極其強悍,但是八十鞭也是個極其可怖的量刑。

靳骁卻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跪下磕頭:“臣領命。”

最後靳骁帶着滿身的鮮血從天牢回到了潛心閣,他慣穿的黑色勁裝此時已經吸飽了鮮血,變得濃稠和腥臭,腳下滴落着汩汩血跡,一路蜿蜒到潛心閣。

他挺着脊背回到了潛心閣,宮內之人還以為這八十鞭沒什麽大不了的,然而當晚他也發起了高燒,昏迷不醒。

好在這時候,在商止聿這邊的太醫,因為找到了商止聿生病的具體原因,也找到了合骨散的解法,因此到了晚上的時候,商止聿高燒已經有退去的跡象了。

因此太醫院也分了一半人手去潛心閣看靳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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