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吃醋

第18章 鬼吃醋

一條酸鬼

18

李钺一個高高大大的“鬼”, 穿着厚重的盔甲,蹲在自己的棺材後面,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

活像是一匹落單可憐的狼, 蹲在草叢裏。

看着就可憐巴巴的。

他是大夫口中的“風邪”, 他一現身就纏着祝卿卿做那些事情, 吸走了祝卿卿的陽氣。

他想保護祝卿卿,卻反倒害得祝卿卿生病。

李钺越想越慚愧,拽過懸挂在面前的靈幡,蓋在自己臉上。

他還是死了算了……

不對,他已經死了,他還是去投胎算了。

祝青臣看着他的動作, 一臉迷惑:“李钺……”

李钺用靈幡蓋着臉, 閉上眼睛,無比安詳:“祝卿卿, 你就當我死了。”

祝青臣扯了扯嘴角,掀開被子, 剛準備下榻。

李钺冷不丁睜開眼睛, 他又“活”了:“祝卿卿, 穿上鞋襪。”

“噢。”祝青臣從榻前拿起襪子,解釋道, “大夫說的‘風邪’是六種外感病邪, 統稱為六淫.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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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淫.邪氣?

這一聽就是他, 又淫又邪。

李钺目光哀怨, 更加确定。

“……”祝青臣看見他的表情, 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是風寒暑濕燥火六種邪氣, 裏面沒有鬼氣, 更沒有‘李钺氣’。”

李钺下定決心,正色道:“祝卿卿,為了你的身子着想,在你病好之前,我們暫時不要接觸,更不能做那種事情。”

祝青臣蹙眉:“都說了和你沒關系了,不要蹲在那邊,快點過來!”

李钺堅持:“祝卿卿,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我身強力壯、從不生病,我可以一直抱着你,直到你病好,但是現在我已經死了,我變成吸人陽氣的鬼……”

祝青臣假裝咳嗽,打斷他的話:“快點過來……我要喝水,過來給我倒水……”

李钺下意識站起身,但是下一瞬,又轉了方向,朝殿外走去。

祝青臣看看桌案上的茶盞,一時間忘了咳嗽:“不是,茶壺就在這裏,你去哪裏?”

李钺道:“我去外面摔一個花盆,讓服侍的人進來給你倒茶。祝卿卿,我不能再靠近你了,你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祭品,再靠近你,我會忍不住的。”

“啊?”祝青臣一臉茫然,反應過來,連忙喊道,“回來!我說我放在外面的花盆為什麽碎了一個,不許砸!”

李钺回頭:“那我去把外面的燈籠打翻,引人過來。”

祝青臣果斷拒絕:“不行,打翻燈籠,萬一着火了怎麽辦?”

“那怎麽辦?”

“你親自過來給我倒水。”

李钺同樣果斷拒絕:“不可以,祝卿卿,這很危險,你會後悔的。”

李钺不肯靠近,祝青臣不讓他走。

兩方僵持。

忽然,祝青臣一蹬雙腳,将腳上的襪子踢開。

李钺沉下語氣:“祝卿卿,趕緊穿上。”

祝青臣晃了晃腳:“不,李钺,你不給我倒水,我就要下床給自己倒水了,我不穿襪子,我要赤腳踩在地上,你看着噢……”

他話還沒說完,李钺便轉身回來。

拿祝卿卿沒辦法。

“坐回去,我給你倒水。”

“好。”

祝青臣把腳縮回榻上,抱着枕頭,笑嘻嘻地看着李钺給他倒水。

壺裏是熱水,被李钺冰涼的手掌捂一下,正好變成溫水。

祝青臣雙手捧着茶杯,才喝了兩口,眼看着李钺又要和他拉開距離,忙道:“不許走,你給我倒了水,當然要幫我把杯子放回去,否則我就不穿鞋襪下床……”

李钺這才停下了腳步,在床榻邊站定,等他喝完。

祝青臣慢吞吞地把水喝完,把空杯子遞給他。

李钺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接過杯子,試圖不碰到祝青臣的手。

他不能再被引誘了。

祝青臣蹙着眉頭,趁着李钺不注意,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

李钺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活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太傅調戲的“良家好鬼”:“祝卿卿,松手。”

祝青臣自然不肯,不僅不肯,還順勢撲上去。

他站在小榻上,緊緊抱住李钺,挂在他身上。

李钺很想推開他,但是下不了手,只能舉起雙手,不去碰他,最後在祝青臣快要挂不住的時候,伸手扶他一把。

祝青臣笑了笑,湊過去親親他的唇角:“都說了不關你的事情了,是我自己睡得太晚,幹嘛那麽緊張?”

李钺繃着臉不說話,似乎對祝青臣的偷襲很不滿意。

“再說了,你身上冰涼涼的,我因為生病,又在發熱,我抱着你養病,那不是正好嗎?李钺,我們是天生一對耶。”

“再再說了,要是我不親你,萬一你又沒法力了怎麽辦?”

祝青臣說一句話,就親一下他的唇角。

李钺沒有回應,但是神色微動,就是不知道是被祝青臣說動的,還是被祝青臣親動的。

正巧這時,殿門外傳來侍從的聲音:“太傅,藥膳準備好了,您吃了再睡吧。”

“好。”祝青臣低下頭,觀察李钺的表情,“李钺,我覺得你要抱着我吃藥膳,外敷內服,雙管齊下,我的病應該好得更快。”

“雙管齊下”一出來,李钺就再也繃不住,笑出聲來。

這又是什麽歪理?

祝青臣見他笑,便知道事情穩了,從他身上滑下來,拍拍床鋪:“快!”

李钺沒有辦法,只好用毯子把祝青臣裹好,然後從身後抱着他。

侍從們推開殿門,端着托盤,将太醫剛剛讓人炖好的藥膳粥送進來。

“粥還有些燙,太傅小心。”

“好。”祝青臣眼珠一轉,“你們先下去吧,我慢慢吃。”

“是。”侍從們進來又出去。

殿門關上的時候,祝青臣回過頭,看向李钺,還暗示地朝他眨巴眨巴眼睛,抛兩個媚眼。

李钺看着他,故作不知,問:“怎麽了?”

祝青臣理直氣壯:“李钺,你要自覺一點,我的粥有點燙,你作為渾身冰冰的鬼,不該幫忙捂一捂嗎?”

李钺雙手捧起粥碗,穩穩地放在祝青臣面前,讓他吃飯。

祝青臣舀起一勺,塞進嘴裏。

嗯,溫度剛剛好,吹都不用吹。

死鬼李钺還是有一點用處的。

*

祝青臣的病不是很嚴重,就是與李钺久別重逢,一時間過火,勞累過度,再加上熬夜晚睡,引起的低熱頭暈。

李钺抱着他,幫他降溫,再配合太醫的藥膳,休養幾天就好了。

這天上午,武場裏。

六歲的李端拿着特制的小弓箭,面對矮矮的箭靶,在威武将軍指點下,第一次嘗試射箭。

五大三粗的威武将軍,在此時格外有耐心,一點一點糾正他的動作,語氣溫和。

“陛下,這只手不要抓得太緊,眼睛看着靶心,诶,對,瞄準了,然後松手——”

“嗖”的一聲,竹箭飛了出去,蠟質的箭頭碰了一下靶子,随後掉在地上。

威武将軍誇張道:“陛下真厲害啊,第一次射箭就射到靶心了。”

李端怪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頭發,回頭看向祝青臣。

祝青臣就捧着茶盞,坐在檐下,回以溫和的笑容:“再練一次。”

“嗯。”李端用力地點了點頭,又一次拉開弓箭。

祝青臣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李钺當然也在。

只是他蹲在旁邊,看着李端和威武将軍,滿臉幽怨。

要是他還活着,那一定是由他親自教李端射箭,祝卿卿在旁邊鼓掌,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結果他死了,他就這樣死了!

李钺怨氣沖天,鬼氣森森,幾乎要化作實質,變成一團黑氣,籠罩在他頭頂。

祝青臣端着茶盞,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

李钺扭頭看他,壓低聲音:“祝卿卿,你在幹嘛?”

祝青臣吸了吸鼻子,小聲道:“你有點冷。”

李钺不服:“你前幾天還說我冰涼涼的,抱起來很舒服,我們是天生一對。”

“但是我的病好了,而且你好像比前幾天冷。”

祝青臣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像明白了什麽,小聲安慰他:“別生氣嘛,端兒總是需要一個武學師父的,他又不能看見你,就只好請威武将軍來了。”

“再說了,我們和威武将軍一起在土匪寨長大,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有什麽好生氣的?”

反正李钺就是不高興。

他還沒享受幾天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美好,人就死了。

這叫他怎麽甘心?

這時,威武将軍好像也感覺到了背後強烈的怨氣,回頭看了一眼。

他當然什麽都看不見。

祝青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問:“将軍,怎麽了?”

威武将軍摸了摸脖子:“忽然怪冷的。”

祝青臣指了一下天:“可能是要變天起風了,再練一會兒就回去休息罷。”

“是。”威武将軍不敢說,不是風吹來的涼意,是從他後背爬上來的涼意。

怪怪的,陰森森的。

威武将軍強忍不适,轉回頭,繼續教李端射箭。

李端問:“将軍,父皇射箭肯定很好吧?”

“那是自然,陛下弓馬娴熟,世人不及。”

一瞬間,威武将軍覺得背後的涼意褪去一些。

李钺神色稍緩。

端兒,好孩子,父皇沒有白疼你。

李端又問:“那太傅爹爹呢?太傅爹爹應該很厲害吧?”

威武将軍笑着道:“太傅是文臣,身子也不大好,所以也不太擅長這些……”

等一下,好像有哪裏不對!

威武将軍改了口:“那天晚上,在城樓上,天色昏暗,太傅一箭射中呼延律的右眼,和當年先帝一箭射中呼延律的左眼一樣,所以,太傅的武功應該不在先帝之下。”

“哇!”李端忍不住回頭去看祝青臣,一臉驚訝,“太傅爹爹這麽厲害!”

祝青臣用衣袖擋住臉,不敢看他:“那次是托了你父皇的福,太傅爹爹不會射箭。”

李钺忍不住笑出聲。

威武将軍忽然覺得,脖子上的涼意又散了一些。

他繼續道:“太傅與先帝神仙眷侶,一定是先帝在天有靈,一時附身太傅,幫太傅除去心腹大患。”

果不其然,周圍的風都暖和起來。

威武将軍好像知道了什麽關竅。

只要他多誇先帝和太傅,那股涼意就不會纏着他。

原來如此。

于是他又道:“太傅與先帝天生一對,文治武功,所向披靡,縱使分隔兩地,也有心靈感應。”

李钺高興得很,頭頂黑氣全部散去。

只有祝青臣趕忙喊停:“好了好了,不要說了。你教他就教他,不要說這些事情。”

“是。”威武将軍渾身輕松,繼續教導李端。

祝青臣低下頭,揉了揉臉頰,覺得自己的臉又燒起來了。

李钺伸出手,幫他捂捂:“祝卿卿,你又開始發熱了。”

祝青臣悄悄推他一把:“都怪你。”

“我錯了。”

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侍從過來通報:“太傅,阿爾泰大人求見。”

祝青臣擡起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他可有說所為何事?”

侍從搖頭:“不曾。”

自從料理了呼延律,只剩下阿爾泰一個使臣,可以算是一家獨大,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阿爾泰原本就喜歡中原風情,今日去赴宴,明日去游湖,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今日忽然求見,恐怕是為了草原的事情。

祝青臣略一思忖:“請他去偏殿等我,我馬上過去。”

他站起身來,撫了撫衣擺,讓威武将軍帶着李端練着,自己過去看看。

臨走時,威武将軍一面教李端射箭,一面還嘀嘀咕咕:“太傅與先帝天生一對,陛下一定要繼承兩個爹爹的文韬武略。”

李端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我記住了。”

祝青臣羞憤回頭:“不要跟他說這些!”

威武将軍噤了聲:“臣遵旨。”

他朝李端擠了擠眼睛,李端會意點頭。

他都明白的。

*

來到封乾殿偏殿,阿爾泰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見祝青臣來了,他趕忙上前行禮:“太傅。”

“免禮平身。”祝青臣走上前,不着痕跡地掃了他一眼。

阿爾泰最近過得确實滋潤,臉色紅潤不說,整個人都胖了一圈。

祝青臣在案前坐下:“大人此來所為何事?”

阿爾泰從袖中拿出一封文書,雙手奉上:“臣前幾日将呼延律之事寫做奏章,送回草原,今日草原來了回信,臣特意送來了。”

“如此。”祝青臣接過文書,拆開封泥。

阿爾泰謹小慎微,很懂規矩,文書封得嚴嚴實實,他一收到就送過來了。

在發回去的奏章中,阿爾泰将呼延律的死,描述為呼延律心懷叵測、窺探周國軍營,被周國太傅發現。

周國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象中的不堪一擊,阿爾泰為了避免一場戰火,為了穩住周國,清理門戶,大義滅親。

若不是阿爾泰從中周旋,此時周國将士,早就将草原砍得一根草都不剩了。

因此,草原人都要感激他,更要感激祝青臣不殺之恩。

從草原發過來的文書來看,他們應該信了七八分。

若不是周國兵強馬壯、周國太傅足智多謀,怎麽能将呼延律殺死?

草原不敢與周國硬碰硬,所以在發回來的文書裏,恭恭敬敬,謹小慎微。

這封文書是草原大王親手所書。

草原大王先是向祝青臣賠禮道歉,說自己用人不當,竟然選了呼延律做使臣。

緊跟着,便說窺探軍營、刺探情報的事情,都是呼延律一人所為,絕非他授意,請祝青臣千萬千萬不要誤會。

這些都是客套話,真真假假,祝青臣自然不信,看過就忘了。

最後,為顯誠意,草原大王特意重新派人送來賠罪禮物。

願兩國永結為好,再無幹戈。

只不過禮物都還在路上,文書先到了。

祝青臣勾了勾唇角,将文書合上。

阿爾泰問:“太傅,這文書……”

“無妨,大人将此事料理得很好,草原那邊沒有起疑。”

“那就好。”

“他們還說,會送賠罪禮物過來,想來東西只會多不會少。”

“如此……”阿爾泰道,“想來,草原那邊是七八分信了,餘下一兩分,還是不死心,派人過來查探。”

祝青臣微微颔首:“那新來的這些人……”

阿爾泰俯身行禮:“太傅放心,臣會料理好一切。”

“那就好。”祝青臣笑着把他扶起來,“這些人與大人同是草原使臣,我不好插手,就有勞大人了。”

“太傅言重了,臣一定盡心竭力。”

阿爾泰擡起頭,對上祝青臣的目光,恍然發覺,自己好像是被套路了。

以祝青臣的才智,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草原新派來的人,也是來查探消息的人?

還要他阿爾泰來提醒?

祝青臣早就看出來了,只是讓他主動開口,攬下這個差事罷了。

祝青臣仍是盈盈笑着:“想來有大人在,不論再來幾個使臣,大人都能料理好。”

雖然知道祝青臣是故意的,但阿爾泰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太傅放心,臣一定盡力。”

“好,兩國永結為好,我與大人也是知己難逢。正巧威武将軍正帶着陛下在武場練武,留下一同用頓便飯吧。”

“是。”

午膳之後,威武将軍和阿爾泰便一同出宮去了,李端則被侍從們帶着去睡午覺。

祝青臣靠在李钺懷裏,拿着草原那邊送來的文書,再仔細看看。

李钺把手掌覆在祝青臣的額頭上,給他進行日常降溫,随口道:“那個阿爾泰,你打算扶他上位?”

“嗯。”祝青臣垂了垂眼睛,“他雖然膽子不大、在草原的官職也不高,但是勝在心細,辦事缜密。”

“把他扶上去,讓他在草原裏擔任要職,平日裏,我對草原動向可以清楚一些,若是來日再生事,或是日後,端兒要發兵攻打草原,他也可以作為內應。”

祝青臣回頭去看李钺:“你不在,我始終提不起心思打仗,幹脆就休養生息,以後端兒想打,再讓他去打。”

李钺颔首:“不打就不打。我與你二十歲一統天下,李端總不至于二十歲了連個草原都打不下來。”

祝青臣笑了笑,把奏章合上:“那我就等着收草原的禮物了。”

“草原能有什麽好東西?”李钺淡淡道,“無非是瑪瑙珠子,還有那些狼皮羊毛,你要是想要,我去一趟草原。”

祝青臣拽着被子,從李钺懷裏,滾到被窩裏,準備午睡:“不需要,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堆在庫房裏,以後留着賞人用的,你不許走。”

說到“走”,祝青臣趕緊爬起來,按着李钺的腦袋,親了他一口:“今天的差點忘了。”

李钺說自己法力不夠,不能一直顯形,需要多吃祭品。

祝青臣作為李钺親口認證的“天底下最好吃的祭品”,便每天親親他,希望他留久一點、再久一點。

祝青臣“啾啾啾”親了他好幾口,然後拉開距離,看看他的臉:“嗯,剛才看你的顏色好像有點淡,跟罩在霧裏一樣,現在就好多了,顏色深一點了。”

李钺皺眉:“我又不是畫像,沾水還會掉色。”

祝青臣點點頭:“反正我看着是這樣的,再來兩下。”

祝青臣還想再親他兩口,卻被李钺捏住了嘴巴,捏得扁扁的。

李钺正色道:“祝卿卿,你要是還想午睡,就趕緊趴進去睡覺。”

祝青臣搖了搖頭,直接跨坐在他腿上,像小狐貍一樣,笑意狡黠,雙眼亮晶晶的:“李钺,你沒看出來嗎?我不想午睡啊,中午吃得有點撐,睡不着。”

李钺只好幫他揉揉肚子,兩個人消磨一下午後的閑暇時光。

天氣漸漸熱了,午後宮人侍從們,都休息去了,廊下安安靜靜,鴉雀無聲。

*

幾天後,草原派來的新使臣帶着十幾車的禮物抵達京城。

阿爾泰和幾個文臣負責接待,并且在一個尋常清晨,将新使臣引見到祝青臣面前。

新使臣安安分分,下跪行禮:“臣拜見太傅。”

祝青臣擡手:“免禮平身。”

“多謝太傅。”新使臣起身,又行了禮,語氣謙卑,“回太傅,先前之事,我王已經知曉。冒犯之處,皆是呼延律一人所為,絕非我王指使,還請太傅千萬見諒。”

祝青臣微笑颔首:“此事我也知曉,呼延律已死,不會遷怒旁人,請大王放心。”

“太傅明察秋毫,臣拜服。”使臣又道,“為表歉意,我王特意讓臣帶了一些禮物,禮物都停在殿外,請太傅移步。”

“好。”祝青臣站起身,在一衆大臣的陪同下,走到殿外。

祝青臣剛跨過門檻,忽然,殿外空地上忽然傳來齊聲問候,吓了他一跳。

“見過太傅!”

祝青臣定睛一看,只見殿前空地上放着幾十車禮物。

五六個随從,面容俊俏,身材高大,穿着中原衣裳,抱拳行禮。

似乎還有一個,身形特別像李钺。

“太傅請看禮物,若是有喜歡的,只管留下。”新使臣笑着,似乎意有所指。

祝青臣扯了扯嘴角,旁邊的李钺殺氣騰騰,已經快變成黑色了的。

作者有話說:

李钺:???我還在旁邊,就給我老婆找替身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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