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最後三個人确實是回了別墅,但北木朝生沒能如願睡覺,而是被兩個人抓去了訓練場。

看來他們兩個的目标确實很一致,都不想讓他今天閑着。

北木朝生歇了好幾天沒鍛煉,确實有那麽點良心不安,便從了他們。

恢複性鍛煉強度不大,但北木朝生還是氣喘籲籲,額前發絲被汗水凝成幾縷。

萊伊手腕上還纏着繃帶,北木朝生一開始還擔心受着傷對打會不會加重,後來發現萊伊對付他基本用不上左手。

因為之後要潛入,所以這次萊伊和蘇格蘭着重給他補習了潛入的技巧。

這一練就是一下午,北木朝生勉強掌握了快走不發聲的能力。

技巧在于下腳要輕,肌肉繃緊,腳跟着地,腳掌落地前與地面留有足夠的緩沖空間,如果不甚熟練,那要穿一雙軟底的鞋,或者幹脆只穿襪子。

好在北木朝生的鞋都比較軟,倒不必另買,他練了半天後去基地自帶的沐浴處洗了個澡。

有一說一,組織的福利待遇是很不錯的,這種基地中不論是訓練體能還是訓練狙擊能力,都有足夠适合的地方,甚至其中還會有洗澡換衣服的地方。

不過很少有人使用。

這倒是便宜了北木朝生,他快速将汗意沖掉,又換上自帶的衣服,吹幹了頭發,整個人重新變得清爽幹淨。

他穿過走廊,本來想去找在外面等自己的萊伊和蘇格蘭,不料竟然看到從另一邊走來的琴酒。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琴酒了,對方似乎毫無變化,依舊是黑色的長風衣,分毫不受轉暖的氣溫影響。

北木朝生本來想出去和他打招呼,忽的靈機一動,想要試試今天學的無聲走路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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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蹑手蹑腳地跟在琴酒身後,又不敢貿然抱上去。

琴酒那反射性的反擊他見識過,從那以後牢牢記住不要從背後碰一個殺手。

北木朝生跟了一段路,見琴酒一直向前走,仿佛沒發現自己的樣子,又是驚訝又是有幾分飄飄然。

他就說他學潛行很有天賦嘛。

這份驕傲在兩秒後被人掐滅。

琴酒沒有征兆地停下腳步,閃電般回身抓住北木朝生的肩膀,眼睛微微眯起:“薩格利,你想做什麽?”

北木朝生都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鉗制住,他下意識就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我就是想和大哥打個招呼。”

說完,他小聲補充:“順便看看我的潛行練得怎麽樣。”

琴酒冷笑了一聲:“你剛剛在潛行?”

他捏住北木朝生的下巴,鼻尖微動:“隔着半個基地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香氣,怎麽,想事先給警衛們一個犯罪預告?”

琴酒大哥怎麽都學會陰陽怪氣了!

北木朝生苦着臉,擡起手臂在自己身上好一頓嗅聞,喃喃自語:“味道有這麽大嗎?肯定是基地裏的沐浴露太香了!”

其實基地中的所有洗漱用品都是無香型。

琴酒松開掐住他下巴的手,冷淡問:“我記得你有任務。”

“任務的前半段準備已經完成。”北木朝生下意識朝他彙報工作進度:“根據搜查到的信息,我們打算趁後天日野藥物集團召開記者招待會時,混入大樓,盜走底層的資料。”

他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帶着兩個隊友在基地訓練場“無所事事”,連忙又補充道:“現在是潛入前的準備,這些都是波本在做的。”

琴酒眸色微深:“波本?”

“對,琴酒大哥你上次不是說讓我離他遠點。”北木朝生握拳:“所以我在排擠他,把所有髒活累活都丢給他做,說不定他待不下去,自己就退隊了。”

琴酒:……

他的臉上寫着大寫的無語。

他伸手在北木朝生的額頭狠狠戳了一下,硬着語氣:“蠢貨。”

把重要關節點的任務交給仇人,真不怕對方在裏面做手腳,直接把他送走。

北木朝生啪的一下捂住腦袋,委委屈屈看他:“幹嘛罵我?”

“我看你是被戀愛游戲玩壞了腦子。”琴酒不但罵了一句,還罵了第二句,尤其是看到北木朝生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白皙的肌膚上有兩處明顯的紅印——是他剛剛掐的。

即使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依舊能在上面留下一時半會兒難以消除的痕跡。

而眼前這個人跟在身邊兩個月,卻好似沒有半分長進,難不成他在其他人面前,也只會仰着頭露出這樣的表情,請求他們放他一馬?

莫名的怒火上湧,又被琴酒迅速壓下,在意識到北木朝生的存在開始幹擾他的心緒後,琴酒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他沒再說話,抽回手轉身大步離去,翻湧的黑色風衣每個飄揚的角度都寫滿拒絕交流。

北木朝生嘴巴微張,顯然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被大哥抛棄。

但琴酒大哥現在明顯心情不好,他就算追上去也只會挨罵,還不如假裝去做任務,說不定能讓對方心情好點。

他也轉身,往和琴酒完全相反的,出口的方向走去。

萊伊和蘇格蘭早在那等了一段時間了,他們一開始還以為是北木朝生洗澡的速度慢,但看到他下巴上的紅印,一個個都變了臉色。

“誰幹的?”萊伊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撫摸過那兩道印子。

看紅印上的紋路,似乎是皮手套。

北木朝生毫不在意地道:“剛剛在路上碰到琴酒大哥了。”

不但不在意琴酒在他臉上留下的這兩道印子,還頗為沮喪地道:“我本來想潛行跟在大哥後面,結果他一下子就發現了我,還說我身上的香氣能傳半個基地。”

他求證似的問:“我現在身上真的很香嗎?”

蘇格蘭不着痕跡地将萊伊往旁邊一擠,兩人并排站在北木朝生身前,一個靠左一個靠右。

蘇格蘭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臉上隐約露出些遲疑,但盡責安慰:“雖然确實有些香氣,只是不仔細聞便無法發覺,傳半個基地是琴酒誇張了。”

萊伊倒是冷笑:“那家夥确實像狗一樣,嗅覺靈敏。”

聽起來,萊伊并不喜歡琴酒。

但這也正常,畢竟萊伊是FBI,是琴酒想除掉的“老鼠”。

不過就算是組織裏的人,也沒幾個對琴酒有好感的。

無論是普通人還是混黑的,都不希望有一個冷漠危險的工作狂上司。

但北木朝生對琴酒的觀感沒那麽差,他辯解:“因為我惹大哥生氣了,大哥才會用力的。”

“惹琴酒生氣?”萊伊微微皺眉:“怎麽回事?”

“他以為我在做任務期間摸魚,我說波本去幹活,他就生氣了。”北木朝生眨巴眨巴眼:“難道大哥不喜歡隊內排擠別人,覺得影響隊伍和諧?”

萊伊&蘇格蘭:……

他們臉上同步地浮現出無可奈何的神色。

“你和波本關系不好。”萊伊指出這一點:“将準備階段完全交給一個關系糟糕的人手中,很可能會為你帶來生命危險。”

北木朝生歪頭:“所以琴酒大哥生氣我給了波本害我的機會?”

“不,他氣的是你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可能性。”蘇格蘭道,他伸手摸了下北木朝生剛剛洗完,吹得蓬松柔軟的頭發:“當然,波本不會害你。”

北木朝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又點頭:“我知道波本不會害我。”

他眼睛輕輕彎起:“雖然我不喜歡波本,不過他應該不讨厭我。”

蘇格蘭眉梢一挑,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麽想的,狀似不經意地打探:“我還以為你覺得他讨厭你。”

畢竟北木朝生總說波本耍他。

“他以前确實讨厭我,現在倒是好多了。”北木朝生耿直得到:“畢竟如果不喜歡一個人,即使那個人長得再好看,你也不會想睡他。”

蘇格蘭:……?

萊伊的目光也隐約震了下。

在某種程度上,北木朝生也算是語出驚人。

他沒發現自己這一句話給另外兩人帶來了多大的震驚,語氣自然地舉了個例子:“就像琴酒大哥,他長得也很好看,你們會想睡他嗎?”

一句話創飛兩個人。

蘇格蘭默然,他凝視北木朝生兩秒,見對方又想開口,從口袋中掏出一顆巧克力,用平生最快的手速打開包裝,塞到北木朝生嘴裏:“剛運動完,補充糖分。”

北木朝生到嘴邊的話被連着巧克力一起塞了回去。

他美滋滋地嚼着巧克力,沒了再開口的意思。

萊伊艱難地把某些畫面從腦海中揮散,但也因此搞懂了北木朝生的邏輯。

他還舉一反三:“所以,即使波本喜歡你,在你讨厭他的時候,也不會想要和他發展進一步的關系。”

北木朝生連連點頭。

做那些親密的事,自然是要對一起的人有好感,才能夠接受,不然就算容貌身材再好,也只會覺得厭惡。

蘇格蘭繼續沉默。

這個觀念是對的,但是他瞧着萊伊的進度突飛猛進,而好友在北木朝生那還是個“讨厭的小黑臉”,就感到有幾分不安。

人家萊伊都知道抽空來找北木朝生兜風,zero還以工作為重,非要自己去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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