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賓加?
北木朝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昨晚才交了任務,今早就被大哥堵門。
“賓加不是……”他開口試圖說什麽。
琴酒讓他閉嘴。
原來剛剛那句話不是問他的。
難道是卧底們被懷疑了?确實該懷疑,不然怎麽解釋賓加垂直入獄這件事。
還好昨天他提前把事情告訴了蘇格蘭,估計對方和波本已經對好了“口供”,不會出大問題。
……等等,萊伊是不是還什麽都不知道?
壞消息,沒人和萊伊通過氣。
好消息,萊伊是FBI,而賓加是被日本公安抓走的。
北木朝生滿懷愁緒,但真正的卧底卻看起來很淡定,蘇格蘭把他拉到桌子前,溫聲道:“先把早飯吃了。”
大概是為昨天做補償,蘇格蘭少見地在早上做了甜點,是柔軟甜美的草莓歐蕾。
北木朝生嘗了一口,便被甜蜜的味道迷住,吃得頭也不擡。
“賓加,他不是死在大樓裏了嗎?”波本慢條斯理地開口,“還是被他自己的炸彈埋進去的。”
他嘆了口氣,假惺惺地痛惜:“好歹也是個代號成員,死得這麽蠢,真是丢組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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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倆都是朗姆的人,但賓加當時的所作所為無疑是把波本的臉放在地上踩,波本對他的死抱有嘲諷态度十分正常。
“聽說你親自檢查了賓加的屍體。”萊伊沉聲道,他眉頭皺起:“難道中間有什麽變故?”
他雖然沒有從北木朝生那得到消息,但萊伊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他腦子轉得很快:“你懷疑賓加的死亡是假的?”
琴酒的目光從這幾個人身上一一掃過,暫時沒看出什麽破綻。
但若是賓加真的如他所想,被公安帶走,那卧底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存在于當時正在做任務的這個小隊裏。
大樓倒塌時,和賓加身處在同一地點的波本與薩格利的嫌疑最大。
薩格利是琴酒一手拉進組織的,他是公安的可能性很低。
琴酒擡起搶,槍口對準了波本,又緩緩移到蘇格蘭那邊:“賓加被公安抓獲,你們應該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被槍指着的蘇格蘭眉梢一擡,笑意從臉上散去,面無表情地問:“你在懷疑我?這種事總要拿出證據來。”
他眯起眼,氣勢淩冽地冷笑:“如果你有證據,恐怕進門後就會直接動手,不會在這兒和我們閑聊。”
蘇格蘭的手也摸向腰間:“就算是你,也沒有随意擊殺代號成員的權力,琴酒。”
北木朝生的蛋糕吃不下去了,他昨天還在想,不能讓蘇格蘭被發現,甚至狠狠心把人的檔案都删了,怎麽今天琴酒就把槍指過來了?
不過蘇格蘭說的有道理,恐怕琴酒只是懷疑,沒有确鑿的證據。
北木朝生甚至覺得琴酒說賓加在公安那,也是推測,只是在詐他們。
但也有可能是琴酒聯系了在公安的卧底。
“蘇格蘭不是卧底。”北木朝生出聲,他嘴角還沾了點奶油,急匆匆地道:“我可以保證。”
這話一出,他瞬間成了在場人目光的中心點。
北木朝生抿了下唇,聲音低了些:“我查過蘇格蘭,他沒問題。”
琴酒将槍放下,他起身向外走,又冷淡地轉頭,對北木朝生道:“過來。”
北木朝生不敢看蘇格蘭現在的表情,他低着頭往外走,卻被蘇格蘭一下子抓住手腕。
蘇格蘭低聲安慰他:“沒事的,我沒有生你的氣。”
北木朝生驚訝地擡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若是北木朝生完全沒查過,蘇格蘭才覺得驚訝。只是他沒想到對方會向琴酒做保證,這無疑是給他的身份加了一層保險。
但相應的,若是他暴露,北木朝生也會受到組織的懷疑。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北木朝生真的沒有發現他的身份嗎?
“薩格利。”琴酒在門那頭,不輕不重地喚了聲。
北木朝生只好和蘇格蘭笑了下,便小跑着到琴酒面前。
蘇格蘭是下意識松開的手,他掌心一空,莫名有種空蕩蕩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突兀,去得也飛快,只在他心中短暫的滑過。
琴酒一直走到別墅外才停下腳步,他一米九多,個高腿長,走得飛快,北木朝生在後頭一溜煙的小跑才跟上,連鞋子都是倉促踩着過來的。
等琴酒停住,他才蹦跶着勾起腿去提鞋跟,有些疑惑地問:“琴酒大哥,你叫我有什麽事嗎?”
問完,他想起自己為蘇格蘭下的保證,又拍着胸膛道:“我真的查過蘇格蘭,沒太大問題,我甚至黑進好幾個機構的系統查了檔案,都沒他的。”
琴酒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北木朝生便坦然地和他對視。
反正他都删幹淨了,就算琴酒去查也不可能查出什麽,現在蘇格蘭唯一暴露的可能,就是對接人暴露後說出蘇格蘭的存在。
一般來講不太會。
也不知琴酒信了沒,他冷聲道:“別為了你那無聊的游戲走錯路。”
“哪裏無聊了。”北木朝生嘟囔:“蘇格蘭現在可喜歡我了。”
琴酒嗤笑了聲:“你真以為他那麽在意你?”
琴酒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北木朝生有些茫然的臉,壓低聲音警告:“組織裏的人不會把愛情這種可笑的東西放在第一位。”
而像蘇格蘭這種明顯有着野心與堅定目标的人,更不可能為了愛情停住腳步。
北木朝生不樂意地抿起唇,臉頰鼓起兩小塊軟肉:“你又不是蘇格蘭,怎麽知道他的想法。”
他還嘀嘀咕咕的抱怨:“不是所有人都和琴酒大哥一樣,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
琴酒冷笑了一聲,看不得小弟這種天真的蠢樣子,但卻沒有出言打擊他。
一次慘烈的失敗足以讓人吃到苦頭。
他漫不經心地收回手,吩咐:“你們的任務是救出賓加,或者殺了他,不準失敗。”
北木朝生诶了一聲:“可我完全不知道賓加在哪。”
他是真沒查到,感覺是被公安秘密關在了沒有監控的地方。
“會有人知道的。”琴酒發出一聲危險的笑。
他說罷,又道:“如果這次任務失敗,你們的隊伍會解散。”
北木朝生:!
他緊張問:“怎麽個解散法?”
琴酒道:“自然是全部打散,你回我的隊伍,他們滾回他們該去的地方。”
也就是說,如果這次任務失敗,即使蘇格蘭卧底身份沒有被發現,他們也得分開了。
雖然并不是一定要在同一個小隊,但是北木朝生跟着琴酒幹過兩個月,基本沒有私人空間,而蘇格蘭也會有自己的任務,說不定以後就聚少離多了。
天天待在一起,好感度都不太好刷,要是分開了,豈不是更難了,甚至有可能不進而退!
北木朝生捏拳:“我一定回努力完成任務的。”
琴酒對他的鬥志沒有進行評價,但嘴角似乎像下撇了一個小弧度,而後轉身向車裏走去。
伏特加想跟上去,又忍不住對北木朝生道:“你那個……也別玩的太激烈,對身體不好。”
其實他想說不然就回來,但又怕琴酒聽到,只能臨時換了句話。
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北木朝生年紀小不知道,但蘇格蘭都這麽大了,也不會心疼人,怎麽能把人腿都給捏青。
就連大哥當初給北木朝生訓練,都沒下過這麽重的手。
當然,以上是伏特加的cp濾鏡,要是讓北木朝生聽了,肯定不會樂意。
先前訓練的時候,琴酒沒少在他身上留印子,而且又疼又累。
伏特加跑去追琴酒了,留下北木朝生一個人在別墅外無語凝噎。
要不是伏特加跑得快,他高低得問一句,你在說什麽鬼東西。
雖然是有個手印在腿上,但只有一個手印,哪裏算玩的激烈了!
……雖然他也覺得挺激烈的。
在外面吹風冷靜一下,北木朝生這才慢吞吞走回別墅中。
大概是因為被懷疑是卧底這件事很嚴肅,所以威士忌三人都氣氛沉重的坐着。
北木朝生回來,被這氣氛吓了一跳。
“琴酒大哥說,讓我們救出賓加,或者殺了他。”北木朝生道:“但是賓加的位置需要我們自己找。”
波本冷笑一聲:“他真的确定賓加被抓了?不會是在詐我們吧。”
那雙灰紫色的眸子含着惡意:“如果真的有卧底,可別怪我不顧同隊的情誼。”
北木朝生:……
總感覺萊伊要被針對了。
而且波本真會演,明明賓加就在他那裏……琴酒說的他們會知道賓加的地址,難道是覺得卧底會主動暴露賓加?
但那樣的話不是坐實了這個隊伍中有卧底的可能嗎?
他想得頭疼,不太樂意摻和進這種腦力戰争中,還是更在意琴酒之前的話。
“蘇格蘭。”他走到蘇格蘭身邊。
蘇格蘭坐在單人沙發上,突然懷裏就鑽進一個暖呼呼的小男友。
北木朝生雙手環着他的脖子,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有些失落地低聲問他:“在你心裏,我和工作哪個更重要?”
這是什麽問題?
蘇格蘭萬萬沒想到,這時候北木朝生在意的是感情問題,他愣了下,當即道:“當然是你更重要。”
有點情商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亂答。
北木朝生的眉頭還是擰在一起,臉蛋看起來特別憂愁。
蘇格蘭笑着伸手,将他眉間的褶皺撫平:“怎麽突然這麽問,是琴酒和你說了什麽嗎?”
不等北木朝生說話,他便繼續道:“琴酒在感情方面并不正常,不論他說了什麽,都不會是真的,你在我心中很重要。”
北木朝生這才喜滋滋地笑開:“我就說是琴酒大哥自己過于熱愛工作,以己度人嘛。”
他在蘇格蘭嘴角吧唧一口。
自從可以親嘴巴之後,北木朝生平時就很少親蘇格蘭臉了,畢竟胡子是真的有點紮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