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

夜半時分,正忙于工作的波本起身活動,忽的聽到了輕微的碰撞聲從北木朝生的房間傳來。

他和北木朝生隔了兩個房間,這都能讓他聽到,很明顯聲音并不像他聽到的這麽小。

擔心出事,波本幾步快走到了北木朝生的房間門口。

在這裏确實能聽到更多聲音,但他站在門外,手摁在門把手上,遲遲沒有向下用力。

他聽得出那是萊伊的聲音,以及夾在在低沉話語中,北木朝生壓抑的呻吟。

萊伊晚上為什麽會突然回來,是北木朝生給對方發了消息,還是萊伊在潛伏期間仍然不忘關注這邊的動态?

不論如何,在那種重要任務的潛伏過程中,只是為了和小男友親熱便冒着風險跑回來,實在失職。

但在第一時間席卷波本內心的,卻是難以抑制的嫉妒。

他确信萊伊聽到了他的腳步聲,甚至知道他就在門外,但對方卻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門內北木朝生的喘息已經帶上幾分難耐的哭腔。

波本放在把手上的手逐漸收緊,冰冷的把手幾乎勒進他的皮膚中,堅硬的金屬與骨頭擠壓着,帶來尖銳的痛意,這讓他勉強保留理智,沒有不管不顧地沖進去。

沖進去又能如何,以他的立場與身份,根本無法說些什麽。

更何況,北木朝生并不是被強迫的。

波本緊咬牙關,他将額頭輕輕貼在門板上,越接近房間,越能聽見北木朝生低低的嗚咽,嗓音很軟,含含糊糊的,說着些求饒的話。

想必臉上的表情也會是先前幫忙擦身體乳時,紅着臉的驚慌神色,也許比那還要誘人。

在門前靜靜地站了一段時間,波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門縫間的陰影消失,淡淡的光從中灑進來。

萊伊的吻落下時,淡淡瞥了一眼門口,那吻便落在北木朝生的耳側。

他本就低沉的嗓音愈發沙啞:“波本走了。”

北木朝生身體一抖,咬着他手指的嘴巴松開,失神地看着天花板,有些急促地喘息着。

紅暈從臉頰蔓延到眼尾,臉上一片濕漉漉的,不知是被欺負出的眼淚,還是嘴巴合不攏時流出的津液。

他擡頭擦了下臉,眼睛裏還殘留着霧氣:“你這樣太過分了!”

抱怨的話被他軟綿綿的語氣說的像是撒嬌。

萊伊還有點遺憾,咬着手指不敢動彈也不敢發聲,任由他欺負的北木朝生太可愛,波本怎麽就不能多站一會兒。

不過,看他今晚甚至都不敢沖進來,北木朝生後頸的咬痕不可能是他留下的。

那就是琴酒。

萊伊眸色微深,他伸手摸了下北木朝生的後頸,又親上去:“過分嗎?我感覺你很喜歡。”

北木朝生嘟囔:“你和波本今天怎麽都喜歡搓這裏,上面沾着的髒東西還沒洗幹淨嗎?”

看來波本也看到了。

他們對于不幫情敵這種事想法一致,萊伊便只是說:“幹淨了,只是看你這裏有些紅。”

他接下來的任務還要一段時間,既然琴酒開始下手,不能再讓北木朝生跟着對方。

可能是剛剛的親熱沖動未消,又或是懷中的人太過溫暖柔軟,萊伊握住北木朝生的手,十指相扣,暗示性地問:“繼續嗎?”

北木朝生被他掌握了要害,又确實被勾起興趣,手指往旁邊的抽屜指:“那裏應該有東西。”

是他先前亂買的,連套都買了很多尺碼。

萊伊過去翻了一下,扭頭看他的表情多了幾分複雜。

不過這種事等不得,北木朝生躺在床上支棱起身子,就看萊伊從那堆東西裏挑了幾樣,重新走了回來。

雖然有點期待,但北木朝生還記得自己之前被蘇格蘭折騰得多慘,換了萊伊,指不定也是這種下場。

他最近被訓練這麽久,體力其實好很多……

“等下我說停,你不可以繼續。”他認真地和萊伊提要求:“不然就沒有下一次了。”

萊伊滿口應着好,将他說話的嘴巴堵上。

北木朝生這才意識到,最可怕的不是不聽你的話,而是讓人說不出話。

好在萊伊還知道節制,沒把他直接弄暈。

北木朝生覺得自己睡過去的訓練量都被睡回來了。

他閉着眼被萊伊帶去清洗,靠在光裸的結實臂膀上,浴室中開着暖光燈,溫熱的水流從肌膚滑過,溫暖又安心。

北木朝生在萊伊肩膀上蹭了蹭,用哭得沙啞的嗓音低低問他:“你不會抛下我吧?”

萊伊的吻落在他的額頭,珍重又輕微:“當然不會,就算離開,我也會帶你一起。”

北木朝生這才露出笑來。

萊伊的好感度目前為90點。

因為太累,在清洗過程中他睡了過去,再睜眼時人已經回了被窩,身側卻沒有人。

想來也是,潛伏中的萊伊不能消失一整晚,肯定早早的離開了。

天已經大亮,這個亮度不太可能是早上六點,北木朝生拿起手機一看,果然,現在将近九點。

他放了琴酒快三個小時的鴿子?

北木朝生膽戰心驚地翻着手機,卻沒有在其中看到琴酒的短信或者來電,就好像無事發生。

他茫然地擡頭,在床頭看到一張貼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已經幫你向琴酒請假,今天好好休息。

是萊伊的字跡。

就是不知道他說的請假是怎麽請了。

北木朝生捂住額頭,擡手的舉動牽扯到周邊的肌肉,讓他輕輕嘶了一聲。

本來訓練這麽多天,他肌肉酸痛的時期差不多過了,結果萊伊昨晚亂來,居然又讓他體驗到了肌肉酸痛的感覺,實在是可惡。

而且萊伊和蘇格蘭的風格完全不同,讓北木朝生格外吃不消。

下次肯定不同意!

他緩緩倒下,躺在床上,小心活動四肢,确定它們是否健在。

正在嘗試,屋外早餐的香氣随着敲門聲響起。

波本的聲音随後傳來:“你醒了嗎朝生,該吃早飯了。”

北木朝生餓得肚子咕嚕嚕叫,可他聽到波本在門外的聲音,就感到幾分不自在。

昨晚波本在他們門外做什麽,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哭聲?

昨晚為了讓萊伊放過自己,北木朝生說了不少好話,雖然看起來完全起了反作用。

這種事要是被波本聽到,實在是太尴尬了。

可能是他毫無動靜,波本又敲了敲門,提高音量:“朝生,你醒了嗎?我要進來了哦。”

門把手被壓下去。

波本并沒有等北木朝生的應答,他自顧自打開門,在壓下門把手時,大腦有一瞬間的恍惚。

明明是這麽簡單的事,他昨晚卻根本做不到。

進屋後,他的目光飛速在北木朝生身上滑過,捏着托盤的手指收緊。

萊伊并沒有遮掩,正相反,他好像想和所有人炫耀般,将那些暧昧的痕跡印得到處都是。

可想而知,北木朝生這幾天若是想出門,必須全副武裝。

北木朝生低頭吃早餐時,波本在他的後頸上看到了一枚新的咬痕,剛好覆蓋了先前那個。

萊伊是在對琴酒示威,同時也是在對他示威。

波本臉上的笑都要維持不住,有那麽一瞬間,他想直接把面前的人打暈帶走,離開這個組織。

但他最後還是什麽都沒做。

早餐是很好吞咽的南瓜粥,加了糖,即使空口喝也非常美味。

溫度正好可以入口,北木朝生一口氣把一碗粥都喝完,才擡眼看向波本。

波本維持着将早飯遞給他的動作一動不動,像個被按了暫停開關的機器人。

就算是不敏銳的北木朝生也看得出,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露出來的肌膚上打轉。

昨天被萊伊嘬得挺狠,後來他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好像沒了感覺,又好像到處都是感覺,完全分不清萊伊又做了什麽。

所以北木朝生疑惑的低頭看。

他穿的是長袖的睡衣,為了吃飯,把袖子往上撸了點,就這麽一點,就能看到幾個紅痕從袖子內蔓延出來。

他沉默片刻,扯着領子往裏面看了眼,然後一臉震撼地把領子往上拽了拽。

波本看他一系列的表情變化,牙關咬的更緊,防止自己把“讓我看看”四個字脫口而出。

可惡,萊伊那家夥做的未免太過了,連手臂都有吻痕,根本想象不到其他地方會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樣子。

再待下去,波本擔心自己氣死,他把保溫杯放在北木朝生床頭,語氣有些硬:“嗓子不舒服,多喝點雪梨汁,是加熱過的。”

然後又說:“今天我會待在別墅,你有事叫我。”

北木朝生正放下袖子遮蓋吻痕,聞言嗯了一聲,真誠道:“謝謝你。”

要是沒有波本,起床後又累又餓,肯定不舒服。

波本沒忍住,啧了一聲:“感謝我,不如責怪某個吃了就跑的家夥。”

萊伊就是篤定他不可能放北木朝生一個人在別墅,所以才敢直接離開。

真是好樣的,萊伊覺得他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嗎?

波本腦海裏閃過無數給人下絆子的方法,可看到北木朝生擡起腦袋望着他,肌膚上紅痕一路蔓延到領口,隐入其中。

妒忌與憐惜混雜在一起,他最後只是在北木朝生額間輕輕點了一下:“長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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