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溫寄柔羞愧不已,為何會生出這般心思,她修煉的副作用也太讓人難以啓齒了。
若是被師父發現她大逆不道的想法,肯定會勃然大怒,将她趕出師門。
她心中忐忑,表面卻愈發平靜:“師父,您能離我遠一點嗎,我怕血濺到你身上了。”
九耀真人聞言,往後退了一步,他心中感嘆,這是他最有孝心的一個徒弟。
他離遠了一些,溫寄柔心中的躁動少幾分,只要不去看他的臉,就不會心生戾氣。
“既然你無事,為師現在開始教你練劍。”
“好。”
九耀真人來到院中,放慢速度演示了一遍,他一執劍,整個人的氣勢就變了,肅殺之氣淩然而發,劍上寒光四溢,銳不可擋。
溫寄柔沒堅持太久,從注視他的劍招,變成了注視他這個人。霧氣朦胧下,斑駁的光映耀在他的青衫上,他修長的手臂和纖細柔韌的腰身都讓人移不開視線。
若是摟着,會不會被她輕易折斷。
他演示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似乎察覺到了她不專心:“你來試一下。”
溫寄柔雖走神了,前面幾招她還是很專心的在學,她在腦中過了幾遍,依葫蘆畫瓢的練了幾招。
九耀真人看着她笨拙的動作,微微有些蹙眉,等她停下後:“你有幾個動作錯了。”
他又演示了一遍。
溫寄柔跟在他身後練習,不斷重複下,她有模有樣的練熟了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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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耀真人是個完美主義者,在他眼中,她就像在拿着劍亂舞的小孩子,他捏住她的手腕,親手教她如何運轉和發力。
兩人挨得很近,特別是手腕相交出,她感覺那片皮膚都羞紅了。
他鬓間的烏發在微風的作用下,似有似無的在她耳畔掠過。她耳後一陣酥麻,身體輕微的顫抖起,心中升起一股難以壓制的破壞欲。
溫寄柔望着他絕美的側臉,臉上起了薄紅,身子都有些發軟,她嗫喏道:“師父,我快不行了,可以休息一會嗎?”
九耀真人低頭,她臉頰緋紅,喘息微微,額間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看着有幾分狼狽。
“累了?”
“嗯。”
他才意識到,她只有練氣修為,這麽高強度的練習,難免身體吃不消。
“那明日在學,你先回去休息,多鞏固心法,有助于修為增益。”
“是。”溫寄柔告退後,乘着青茗離開,還未飛到竹屋,那股熟悉的熱流又傾瀉而下。
她将血擦幹淨,掏出一顆補血丹服下,她很憂慮在這樣修煉下去,她會不會貧血啊。
她在房間裏休息到中午,恢複了一些精力後,才去食堂吃飯。她又看見了葉笙寒,她沒有去打招呼,獨自打了飯坐在角落。
葉笙寒的眼睛似乎裝了雷達,她都坐在了角落裏,還是被他一眼發現。
“阿柔。”歡快的聲音響起,沒一會兒人就到了她身邊。
他端着飯在她對面坐下,他認真端詳了她一會兒:“阿柔,你今天修煉了很久嗎,看着你有些疲憊。”
“嗯,有些累,今天早上師父教我練劍。”
“我聽其他師兄說,九耀真人對弟子很嚴格,教出的徒弟也都很厲害,你以後肯定會比他們更厲害。”
溫寄柔笑道:“你別對我期望太高,我現在連一套劍法都打不出。”
他又說道:“每逢初一和十五都有大能在靈荟殿授課,沒幾日就是十五,阿柔你去聽嗎?”
溫寄柔有所耳聞,她問道:“這次是誰授課。”
“好像是妙音真人......”
她毫不猶豫道:“我去。”
妙音真人是太虛宗第一美人,在整個修仙界都排得上名號,每次她授課都有早就元嬰的弟子,壓制修為裝作萌新,只為目睹美人一眼。
溫寄柔在看書時,還磕了妙音真人和九耀真人的cp,一個美,一個強,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惜,直到小說完結,她磕的cp都沒有成真。
兩人關系不鹹不淡,一直沒有擦出火花,妙音真人似乎還有些嫌棄九耀真人。溫寄柔之前還以為是九耀真人長相粗鄙,是個只會拔劍的直男,不讨女子喜歡。
看到九耀真人後,她才發現,她對他的印象實在太刻板了。她也愈發好奇,妙音真人長得到底有多美,希望她這次能搶到前排,近距離觀摩妙音真人的音容。
“聽說妙音真人的課非常難搶位置,明明是給新人開的課,那些不要臉的老東西也會跟我們搶。”
“你也聽說了啊。”
“當然,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早些年妙音真人還會制止。他們上不了課,竟然将仇恨發洩到新弟子身上,将參加授課的新弟子套麻袋打一頓。後來,妙音真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惹事,她就不會把他們趕出去。”
看她說得這麽義憤填膺,他忍不住問道:“阿柔,你很喜歡妙音真人嗎?”
她反問道:“難道有人不喜歡妙音真人嗎?”
葉笙寒沉默了,越發确定她非常想去,而且還想坐前排。突然他想到一個事:“靈荟殿每次開課前,都會找人去打掃,這次的負責人是我師兄。”
“然後呢。”
“我們可以混進打掃隊伍,提前進入靈荟殿,就不怕有人和我們搶位置了。”
溫寄柔豎起大拇指:“好主意啊。”
得到稱贊,他心中動力十足:“我吃完飯就去問師兄,希望他還沒将人招齊。”
溫寄柔拍了拍他肩膀:“好兄弟,這件事情就靠你了。”
他笑容俊朗,如夜空中綻放的煙花,燦爛得耀眼:“包在我身上。”
溫寄柔越看他,越覺得順眼,真是個貼心的小棉襖。
兩人分別後,溫寄柔回到絕雲峰,她來到一塊空地練習上午學到的劍招。
她迫切的想要練出成績,這樣就可以避免和師父親密接觸,免得生出不好的沖動。
她不竭餘力,練了一遍又一遍。
夜幕降臨,她渾身濕透就像從水裏撈出來的。她躺在地上,累得連除塵訣都使不出來,她氣喘籲籲的望着天,胸膛起伏劇烈。
皓月當空,晚風習習,視線遼闊又壯觀。
精疲力竭後,久違的休息,讓人感覺骨頭都酥散了。
她漸漸瞌上眼,陷入沉睡,不到一炷香時間,她就從地上彈了起來。露氣漸重,地上寒氣逼人,她被汗水打濕的衣服上結了細小的冰晶。
她搓了搓手臂,差點被凍死,這地下也忒冷了。空氣并不冷,只有挨着地表的地方像是寒冬一樣,冷得刺骨,許是山下面是寒光鐵的緣故。
難怪,四師兄說山上沒有一塊地方可以種植靈草,原來不光是沒有土,地下和空氣的溫差巨大,一般靈草都被凍死了。
溫寄柔望着竹屋旁,那顆手臂粗細的樹,它能長這麽大實在不容易。
她練了一下午劍,收獲了不少,失去的也不少,她儲物袋中的劍都斷了。
這些劍都是普通的凡劍,禁不起無情劍氣的摧殘,只有太虛宗分發給弟子的佩劍,堅持得最久,只不過上面也起了細微的裂痕。
現在勉強能用,等她修為長進後就不能用了,得換一把結實一點的劍。
她想起昨日四師兄說,等她修煉入門後,他就帶她去挑選武器。
現在她算是入門了吧。
她将地上的殘劍收進儲物袋,乘着青茗去山腳,山腳有四棟竹屋,她不知道師兄住在哪裏,只能一個個的去找。
溫寄柔停在第一棟竹屋前,屋外空無一物,很少幹淨,不遠處種植這一條靈草。
這一條靈草似乎沒有邊際,一直往前延伸,只不過長勢不好,葉片有些枯黃,看起來要死不活的,似乎很久沒人打理。
她有些不解,絕雲峰不是不能種植靈草?
她帶着疑問,敲響了竹門:“四師兄,你住在這裏嗎?”
許久沒人回應,她又飛向另一棟竹屋,還未靠近就聽到哐哐的響聲。
她趕緊喊道:“四師兄?”
不一會兒,竹屋裏走出來一個人,正是豐神俊朗的四師兄。如果忽略掉他淩亂的頭發,以及手中的大錘子,那就更俊了。
“小師妹,你找我有何事。”
“我今日跟師父學了劍,我下午練習的時候,從凡界帶來的劍都斷了,宗門發的劍看起來也堅持不到多久,所以想來問師兄有沒有适合我的劍?”
“嗯,你跟我進來挑選幾把。”
“謝謝,師兄。”
溫寄柔跟在他身後,進入竹屋,客廳和她的屋子一樣,進入卧室後才發現別有洞天。
是真的洞天。
卧室裏打了一個地洞,鑿着石階通往下面,石階上有些暗,下面有紅色的火光将地洞照亮。
是一個巨大的火爐,裏面的火石通紅,旁邊有一柄未煉成的劍。
竟然是個練器室。
殷稷走到最裏面,打開其中一個石門,一股灰塵味迎面而來。
他面無表情的揮手,将灰塵味驅除:“裏面有點亂,你随意挑一些,這是我早年鍛造的很适合初學者。”
“哇。”這個庫房比外面的煉器室還大,武器成堆的放着,“師兄,這都是你練的武器?”
“嗯,這些武器都是寒光鐵鍛造,非常結實、耐用,你以後若是缺武器,随時都可以來找我。”
他昨日才說,寒光鐵鍛造的武器只有絕雲峰的人能用。為何他還要練這麽多,堆在庫房裏落灰。
外面堆的那些礦石,好像都是寒光鐵,他正在鍛造的劍估計也是用的寒光鐵。
“師兄,你的愛好是鍛造武器?”
“不是。”
“那你......”
“這是我發洩的途徑。”他解釋道,“我們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修煉無情道則是逆天而行,很容易滋生心魔,讓人無端暴躁,甚至失去理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需要發洩,我一開始心魔發作,也想像三師姐一樣搞破壞,但是我太窮了,沒折騰幾天就欠了一屁股債......”
他像是憋了許久,想要一吐而快:“當年,沒人告訴我寒光鐵鍛造的武器不能賣靈石,我為了賺錢,就費了很多心思學習煉器,在發現賣不出去後,我失落了一陣,卻發現我的心魔被壓制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對了,小師妹你的心魔是什麽。”
“這個......”她有些心虛的扳着手指,“我也不知道,也許我的心魔還未出現吧。”
她一個清純少女,心魔為何是男色,搞得她練劍時就像色中惡鬼一樣饞師父的身子。
她擡起眸子,一臉懵懂無知的問:“師兄,若是生了心魔,一直不發洩會怎樣。”
“走火入魔,經脈爆裂而死。”
溫寄柔沉默,等她實在忍受不住,就去找個男人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