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溫寄柔沉默了, 怎麽會有這麽倒黴的事情,她們竟然自投羅網走到靈獸肚子裏了。
“阿柔,對不起, 都怪我沒有察覺這裏有危險, 還将你帶進來。”
溫寄柔苦笑了一聲:“沒事,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想到葉笙寒多災多難的命運, 她很快釋然,她既然決定跟着蹭氣運,就要習慣這樣突如其來的災難:“我們将靈氣護在身邊,免得被胃液腐蝕了, 再想辦法出去。”
兩人在身上施了一個除塵咒, 将身上的粘液去除, 将靈氣裹在身上, 準備先離開有腐蝕性的胃部。大概走到喉管的地方,腳下又開始動了起來, 又被一股強大的力量, 吞咽進入胃中,摔在一片粘液中。
“看來往上走出去是不太現實。”溫寄柔望了一眼後面,裏面堆積的粘液越發多, 腐蝕性的也越來越強,她裹在身體外的靈氣都被腐蝕了一些, 她不得不加大靈力的輸出, 增厚靈氣罩的防禦功能。
她不想當作排洩物被排出去,而且她的靈氣也不可能支撐那麽久, 可能還未出去就将靈氣用盡, 成為真正的排洩物。
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我們直接将它肚子戳破, 從裏面出去吧。”
“好。”葉笙寒率先出劍,在靈獸的胃壁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如柱一般湧出,噴了他一身,将他都染成了一個血人。
好在他身上有靈氣罩護着,血液順着半透明的靈氣罩,徑直往下滴,沒有粘在身上。
靈獸吃疼扭動了起來,發出陣陣刺耳的哀鳴,地下太滑溫寄柔将劍插在腳下的胃肉中,才勉強站直身體。
葉笙寒也和她用同樣的方法站立,又拿出了一把劍,攻擊靈獸破開的傷口。
靈獸疼得在地下打滾,胃裏也天旋地轉,兩人刺入胃肉裏的劍也随之脫離,兩人就像彈珠一樣,在胃壁裏彈來彈去。
胃裏不光充滿了粘液,還有許多血液,混合在一起說不出的血腥和惡心。
兩人被撞進的胃室深處,大半個身子都浸泡在了胃液中,過了很久靈獸才停止翻動,世界終于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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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寄柔站起身,揉了揉肩膀,方才像是撞到了什麽堅硬的動作,差點将她肩胛骨撞碎。
葉笙寒也爬了起來,他頭被撞破,整個臉都鮮血淋漓,看着特別恐怖。
在劇烈的撞擊下,她們身上的靈氣罩潰散,身上沾染的粘液将肌膚灼燒得生疼。
溫寄柔沒有顧及自己,她先給葉笙寒施了一個除塵訣,将他身上的粘液去除,免得加深他頭上的傷:“你快将保護罩捏起,不然衣服都要被腐蝕幹淨了。”
葉笙寒被撞懵了,還處于頭疼欲裂的狀态,聽她這麽說,他才反應過來将靈氣護在身上。
溫寄柔也沒耽擱,将身上粘液去除後,立即将保護罩捏上。她穿的是法衣,防禦性要好很多,所以沒被粘液腐蝕,肩膀也沒被撞出血。
他的衣服被腐蝕了一小半,像一塊破布一樣松垮的挂在身上,所幸沒有全部腐蝕完,不然他得羞憤欲死。
溫寄柔望着剛才她們摔倒的角落,疑惑道:“胃裏應該都是軟肉,為什麽有硬的東西。”
“我下去看看,等會我們還要攻擊它的傷口,應該早點将危險排除。”葉笙寒将夜明珠遞給溫寄柔,自己則再次走進去,粘液越來越多了,将他半個身子都淹在裏面。
他往裏走了幾步,腳下有許多硬的東西,他彎下腰将這些東西撿出來。
溫寄柔舉着夜明珠,看他甩上來的東西,有石塊,有腐蝕了一半的武器,還有一些爛木頭,還有幾個頭骨、獸骨以及幾個儲物袋......
溫寄柔看見那幾個頭骨,心裏不禁有些悲涼,很快她有了新發現,頭骨上都有裂痕,好像是被咬裂的。
葉笙寒又丢了一些東西出來,看見她盯着幾個頭骨看,說道:“我剛才摸到上面有裂痕,他們應該是被咀嚼了幾下,才吞進來,沒有我們幸運。”
“這麽來說,我們确實幸運一點,還有反抗的餘力。”溫寄柔也苦中作樂的說。
他從粘液中上來,将地下幾個儲物袋分成兩份,将其中一份遞給溫寄柔:“我們先把東西收着,等會出去看看裏面有什麽。”
溫寄柔将儲物袋收起,然後将地上的頭骨和石頭等物也收進儲物袋中,既然拿了他們的遺産,就有義務幫他們安葬,前提是她們能出去的話。
溫寄柔再次走到方才劃開的傷口處,猩紅一片,新鮮的血肉随着心跳不停的湧動:“等會我們一起攻擊,行動前,我們将手中劍刺深一點,免得再次被甩出去了。”
“好。”兩人将身體固定後,一起攻擊,傷口不斷擴大,不斷噴出的血将視線都擋住,眼前血紅一片。
靈獸疼得撕心裂肺,在山林中不停滾動,周圍的樹木被它壓為了平地。
宿婁将大半個秘境都走遍了,都沒有找個兩人的蹤跡,心情本就很煩躁,又碰見一只發瘋的靈獸。他想都沒想直接一劍下去,将它劈成兩半,然後揚長而去。
溫寄柔忽然發現靈獸不動了,也不嘶吼了,她懷疑靈獸是不是流血太多昏死過去了。
她停下攻擊,摸了摸周圍的胃壁,一點跳動的弧度也沒有:“它好像死了?”
葉笙寒也摸了摸,沒有一絲動靜:“應該是。”
“那我們趕快出去,天氣熱,等會它就會腐爛,肚子裏面的氣味會越來越難聞。”
靈獸不能動了,她進攻得更方便,很快将肉穿破,但是被一層外皮擋住了。不管他們怎麽攻擊,都無法将外皮劃上一絲痕跡,硬得像一層厚厚的鐵板。
溫寄柔累得不行,她擦了擦額間的汗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快累死了。”
葉笙寒也微喘着,提議道:“那我們從它嘴裏出去吧,我們在它肚子裏倒騰的這麽久,它都沒有動,肯定是死透了。”
“嗯。”溫寄柔杵着劍,緩緩向上走,不一會兒她看見前方有亮光。
兩人都驚喜不已,加快了速度,向出口跑去。
等出去後,溫寄柔發現靈獸巨大的頭顱血淋淋的掉在前方,她們不是靈獸張開的嘴裏出來的,而是從它食道裏直接出來的。
周圍一片狼藉,樹木全被被壓斷,到處都是血,一副血淋淋的殺獸現場。
溫寄柔驚愕的看着靈獸脖子上整齊的切口,誰這麽強,一劍就将這麽皮厚的靈獸殺了。她後知後覺的想,若是靈獸沒死,她們肯定逃不出來,它皮那麽厚,根本就刺不穿。
葉笙寒比她敏銳,發現切口上有一絲強大的魔氣,他心下震驚:“阿柔,這幻境裏有魔修,而且修為很高。”
“魔修?”被葉笙寒提醒,她也發現了魔氣殘留,“幸好他砍的是靈獸的頭,沒将靈獸的肚子劃開,不然我們肯定會被劍氣所傷。”
葉笙寒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本靈獸大全,他認真翻了一會,停在其中一頁上看了許久:“阿柔,你看這只靈獸和圖上的像嗎?”
溫寄柔将頭湊過去看,書上的畫像很抽象,還是能看出有幾分像:“有點像。”
“書中說靈猙性格憊懶,一般喜歡伏地而睡,成年靈猙只有三尺高,嘴裏散發着一股特殊的腥味,張着嘴巴等待獵物進入。”他擡頭目測了一下,“它起碼有三十尺高,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山,所以我才有點不确定。”
“靈猙?”溫寄柔回憶了片刻,“這可是煉器的好材料,牙齒,骨骼,外皮都是好東西,這麽大一只肯定能賣很多錢,我們的外債應該就能還清了。”
葉笙寒也很高興:“我還以為要死在這裏,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阿柔你将它裝進儲物袋吧,不然等會變臭了。”
“好,我拿個新儲物袋來裝。”把靈猙裝進儲物袋後,兩人立即離開,怕魔修會再次返回。
溫寄柔找了個風水寶地,用劍在地上刨坑,想将儲物袋裏的頭骨安葬在這裏。
葉笙寒見她這麽用劍,有些驚訝,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把小鋤頭:“阿柔,你用這個吧,我怕你的劍會疼。”
“劍會疼?它又沒有劍靈,只是一把普通的劍。”她還是将劍收起了,畢竟鋤頭更省力一些,她邊挖邊問,“你還随身帶着這些啊。”
“我的靈田裏經常會長雜草,為了方便除草,所以在儲物袋裏裝了一些農具。”
“除草啊。”她就沒有這種甜蜜的負擔。
溫寄柔将坑挖好後,将幾個頭骨放了進去,然後起了一個墳包,沒有鮮花,只好插幾個樹枝上去。
“阿柔,其實可以不用插樹枝上去。”葉笙寒委婉的提醒。
“為什麽呀。”溫寄柔不解道。
“秘境裏靈氣充沛,樹木很容易存活,說不定你插的樹枝,沒幾年就成了蒼天大樹。”
溫寄柔想象着大樹的根須,紮入頭骨中,在裏面繼續延伸的畫面。
她默默的将樹枝扯了下來。
溫寄柔擡頭望天,天上雲層很厚:“看這個樣子,晚上應該還要下雨,不知道師弟在什麽地方。”
“他應該也在找我們。”
“嗯,我們明天再去找他,天快黑了,先找個地方休息,有些累了。”
兩人都消耗了很多靈氣,都有些疲憊,逛了很久才找到一個山洞。
溫寄柔打趣道:“這次應該不是靈獸的嘴。”
葉笙寒笑着道:“這次肯定不是,我仔細排查過了,裏面也沒有靈獸,是一個空的山洞。”
溫寄柔也用神識探了一下,沒有危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要謹慎一點。
山洞裏很多枯葉和雜草,溫寄柔施了幾個除塵訣,洞裏才幹淨了一些,只是還有一股淡淡的潮味。
葉笙寒抱了一些柴火進來,将火堆架起,熏了一些艾草葉将潮氣驅散。
他轉過身,發現山洞裏突然出現了一張床,她站在床邊拿着一條毯子正在鋪床。她微微彎着腰,盈盈的楚腰不堪一握,在溫暖的火光下,像是打了柔光一樣,特別溫婉娴靜。
葉笙寒不由得看呆了,良久才回過神,将目光收回,在火堆裏又添了幾根艾草。
溫寄柔将床鋪好,在頂上射了一枚飛镖,将半透明的輕紗蚊帳挂起,語氣雀躍:“葉笙寒,你看我厲不厲害,這樣晚上就沒有蚊子打擾了。”
“厲害,阿柔你這是你來秘境專門買的床嗎?”
“我哪裏有這閑錢,我将絕雲峰那張床帶了來,不光床,我還帶了桌椅什麽的。”說着,她将桌椅都擺放了出來,在桌上放了一盤糕點,一壺茶,這一下倒有幾分居家過日子的模樣。
“你應該也餓了吧,快了嘗嘗糕點,挺好吃的,我在食堂拿的。”
“等一會兒再吃,我先出去換衣服,我身上這衣服爛得沒法穿了。”葉笙寒有點可惜,他穿這件衣服被阿柔誇好看了,還想多穿幾次,等他出秘境去集市看看有沒有同款。
溫寄柔向外望去,又下起了雨:“你就在裏面換吧,外面下雨了。”
葉笙寒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耳尖有些紅:“我不光外袍壞了,裏面的衣服也被腐蝕了一些。”
溫寄柔看了他幾眼,褲子好像也破了,她勾起嘴角,笑得一臉惡劣:“我又不看,你怕什麽。”
說完,她躲進蚊帳裏:“這樣就看不到了。”
葉笙寒無奈的笑了,她躲在輕紗裏,怎麽可能看不見,只不過他也打消了出去的念頭。
溫寄柔見他在原地将外袍脫掉,不禁捏緊了床弦,有些期待的看着他。他正欲解開裏衣,忽然空氣中升起了一團水霧,将他遮得嚴嚴實實的,連頭發絲都不漏。
“哈哈......”溫寄柔笑倒在床上,她還在納悶,他為何這麽大膽了,原來是在逗她,真是長本事了。
她的笑聲讓葉笙寒愈發緊張,動作飛速的換好衣服。他将水霧驅散,溫寄柔已經坐直了身子,只是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她似乎心情很好,一雙小腳在空中蕩呀蕩。
溫寄柔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葉笙寒不知道她喚他何事,聽話的走過去,她站起身,幫他将領子理了一下:“你方才用了什麽法術,挺有趣。”
葉笙寒低頭看着她,頸間細細柔柔的觸感,讓他有一絲心亂:“引水術。”
“我記得引水術,是引出一道水柱,你的怎麽是水霧呢。”
“我用引水術澆靈草時,覺得水柱澆水量太大,有些浪費,所以試驗了許多次,才将水柱變成了水霧,這樣澆灌靈泉,不光均勻還很節約。”
“好有趣,你教教我。”
“好,默念口訣後,将靈氣分散開來控制......我方才引的是外面的雨水。”葉笙寒認真的傳授她方法,将細節拆開,确保她一次就能學會。
溫寄柔按照他說的方法,在身邊引起水霧,兩人籠罩在薄煙似乎的水霧中,有種夢幻的朦胧。她伸出手在水霧中蕩了一下,是微涼的,特別好玩。
門口傳來腳步聲,她玩得太高興,竟然沒有發覺外面來人了。
她将水霧散去,看見門口站着一個人。他渾身沾染了些濕氣,像雨後被打濕的嬌花,絢麗卻帶着悲涼,散發着森森寒意。
他環顧四周:“你們倒是很會享受。”
只有他到處在找人。
“師弟,你快過來,我新學了一個法術特別好玩。”她像是沒聽出他話中帶刺,興高采烈的喊他過去,臉上的笑意一點也沒因他的到來而散去。
“我剛看見了,不就是弄出水霧嘛,有什麽好看的。”話雖這麽說,他還過去了,臉色也緩和了一些。
溫寄柔将手舉高,似乎想摸他頭發,宿婁下意識躲了一下,她卻将他手臂拽住。
“你別動,師姐給你變個魔法。”
她手在他頭頂晃了一下,變了兩個水霧做的貓耳朵出來,又在他尾椎上點了一下,長出了一條栩栩如生的白尾巴。
溫寄柔拿出鏡子,給他照了一下:“師弟,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宿婁只看了一眼,就将霧氣拍散:“幼稚,一點也不可愛。”
“阿柔,我覺得可愛,你幫我弄一個可好。”一旁的葉笙寒忽然插話道。
溫寄柔見宿婁無情的将貓形态拍散,心中還有點可惜,聽葉笙寒這麽說,又來了興致,給他也弄了一個貓耳朵和尾巴。
葉笙寒往後望了望,看着上翹的尾巴,莫名有些羞恥。
“葉笙寒,你這麽弄也好可愛。”看着非常好欺負的樣子,她又捏了幾只水霧老虎,張牙舞爪的撲向他。
葉笙寒不想将她的傑作打散,只能到處躲,随着他的跑動,貓尾巴也愈發靈越,像是真長在他尾椎似的。
溫寄柔笑得花枝亂顫,操控老虎去追他,一時間頗有點雞飛狗跳的感覺。
宿婁看着追逐打鬧的兩人,很是無語,他們的智商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一個十歲的孩童。
葉笙寒身上的法術消失後,兩人才停止追逐,坐在桌前休息,吃上面的糕點。
溫寄柔也不忘問宿婁:“師弟,你要不要吃糕點。”
“不吃。”
“哦。”她猜都知道他不會吃,便将手中的糕點喂進自己嘴裏。
葉笙寒拿出中午剩給她留的那只雞腿,用靈力稍微加熱了一下,才遞給她,也拿了一塊糕點就茶品。
宿婁看着兩人,一人吃糕點,一人吃雞腿,一點也不像來秘境試煉,恣意得很。
石洞中的桌椅和床,都和他在太虛宗竹屋裏的一模一樣,她竟然将家具都搬來了。
他看着那張唯一的床,是不是他不來,兩人還準備睡在一張床上?
吃飽喝足,溫寄柔施了一個除塵訣,整個人清清爽爽的,走到床邊準備上去修煉。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石洞裏蚊蟲也多起來,就算被法術清除掉,也會很快從外面湧進來。
她見宿婁和葉笙寒為了避免蚊蟲叮咬,都在身上裹了一層靈氣。将靈氣罩打開一晚上,很耗費精力,恐怕會影響明日的狀态。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蚊帳,略作思考後,決定将床上的位置分給他們一點,反正床挺大的:“師弟,葉笙寒,你們要不要到床上來休息。”
兩人都望向她,顯然被她的話驚到了。
看着兩人這般驚訝,溫寄柔才發現她說的好像有點歧義:“我的意思是外面蚊蟲多,你們要不要進來避一下,反正晚上都是修煉,又不用睡覺,不必怕有什麽尴尬的。”
宿婁将臉別開:“我不去,我要睡覺。”
葉笙寒也覺得不妥,看見她坐在床邊,他都有些心神不寧,若是和她在床上修煉......
他想都不敢想:“外面挺好的。”
“好吧。”既然他們都不願意,溫寄柔也沒有勉強,盤腿坐在床上修煉。
想到宿婁凡身中的靈氣,應該快要消耗完了,她将他從儲物袋裏拿出來,放在身邊,給他輸了一些靈氣進去,保證他身體鮮活。
溫寄柔察覺到有人在看她,用餘光瞟了一眼,發現師弟和葉笙寒都看她。葉笙寒的表情很正常,微微有些擔心,似乎怕她再像以前一樣,将身上所有靈氣都輸給他。
師弟的表情卻很怪異。
她恍然想起,她之前逗他,說每日都會給未婚夫擦拭身體。
溫寄柔心中憋着壞,沒有将宿婁的凡身收進去,讓他枕着自己,就像那日她枕在師弟腿上一樣,還溫柔的給他順了一下頭發。
宿婁現在的心情,一點也不亞于之前聽見她說,讓他上去和她一起在床上修煉時的心情。
她是個變态嗎?
為什麽要将他的凡身放在腿上,還嗳昧的幫他整理頭發,她當着其他人的面上都敢這麽做,她私底下怕不是更加無法無天。
宿婁竭力的想要轉移視線,不去關注她,可就算他閉上了眼睛,神識也在關注她。
她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摸了一下他的臉。
她用指腹揉撚了一下他的唇瓣......目光柔和,還一臉回味......
一臉回味是什麽鬼?
宿婁覺得他要瘋了,她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表情,她到底背着他幹了什麽啊。
溫寄柔本來只想逗一下師弟,觸及到他的唇時,她突然想起跟他在幻境中的那個吻。
他的懷抱微涼,唇上軟柔的觸感,席卷了她的每一根神經。
這感覺太美妙了,連心尖都被歡愉所占滿,他甚至還因她分心,懲罰似的咬了她一下。
“師姐。”
少年清潤的聲音,将溫寄柔從回憶中喚醒,她擡眼看去,發現他已經走到床邊。
溫寄柔疑惑的看着他。
“我想上來睡,椅子上躺着不舒服,背上硌着疼。”他看了一眼躺在她腿上的人,“能将他收進去?”
宿婁實在不想看見她這樣糟踐他的凡身,同時也想知道,她會為了他做到什麽地步,真的如她所說,會想盡辦法将他複活,還是說她是騙人的?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将凡身收回的原因。
溫寄柔狐疑的看着他,他在樹幹上睡了那麽久,都不嫌背疼,睡椅子倒嫌硌着疼了。
椅子可比樹上舒服多了。
宿婁見她遲疑,不肯把凡身收進去,将手背伸出去:“癢。”
他手背上有一個紅點,周圍還有被撓的痕跡,特別是那一聲癢,語氣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溫寄柔嬌軀一震,被他勾得心都癢了,她立即将凡身收起,憐愛道:“快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