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溫寄柔将鏡子收起, 外面的夜色已深,離天亮沒多少時間了。
她本想修煉又怕修為進步太快,心魔橫生, 也就歇了在幻境中修煉的心思。
她起身下床, 準備去軟榻上睡。
宿婁又将她手牽住:“師姐,你去哪裏。”
“我去軟榻上休息。”
“這麽大一張床, 難道睡不下我們兩人嗎,為何要委屈自己睡軟榻。”
“上次我讓你們來床上是為了躲避蚊蟲,而我也不想睡覺,在床上修煉而已。今晚我想休息, 我們若是睡在一起有失禮數。”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睡相不好, 他身上又有致命的吸引力, 說不定她睡着了, 也會往他身上湊。
宿婁一臉固執的拉着她,不肯放手:“我不想師姐走。”
溫寄柔簡直哭笑不得:“你又不是小孩子, 難不成沒人陪你, 還睡不着嗎?”
他咬了咬唇,上面的傷口又流出了一絲血:“師姐你幫我咬疼了,你得補償我。”
他脖間紅痕斑斑, 一副靡靡的之色,上翹的眼尾有一絲妩媚, 沾染着血色的唇更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溫寄柔只覺一股熱血上湧, 有些口幹舌燥,看來小師弟心中憋着氣, 還想和她較勁。
她勉為其難道:“好吧。”
宿婁臉上的笑意一下子綻開, 往旁邊讓了一些,将中間的位置讓給她。
溫寄柔在他旁邊盤腿坐下, 準備修煉,既然他都主動送上門來了,她不如就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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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婁笑容有些僵:“師姐,你不是說今晚不修煉嗎?”
“我修煉也一樣可以陪你,既然答應你了,就不會食言,你好生睡吧。”說完,溫寄柔對他笑了一下,才垂下眸子,進入修煉狀态。
宿婁看了她好久,才一臉不甘心的躺下,将臉轉向另一邊生着悶氣。
翌日,宿婁先醒來,他轉身望向她,她還在修煉,相處的這段日子,幾乎很少看見她休息。
淡淡的靈氣萦繞在她身邊,如明珠生暈,她嘴角微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看着特別溫柔。
宿婁坐起身,将她鬓間散落的那一縷發絲別在耳後,她睫毛輕顫,随後輕輕睜開。
溫寄柔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璀璨的星眸,随即他湊了上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又很快離開。
“師姐。”陽光傾瀉進來,将屋內照得透亮,他笑得格外明媚。
溫寄柔怒視着他:“放肆。”
“師姐你可以欺負回來,我保證不會反抗。”他雙眸赤城又專注的看着她,如同獻祭貢品一樣,告訴她可以随意揉躏。
“莫要說這些胡話。”溫寄柔走下床,撿起地上的外袍,施了一個除塵訣才往身上穿。
宿婁坐在床沿上,一雙白嫩的腳踩在地毯上,骨節分明,還透着一絲粉。
“師姐,我脖子上的痕跡,好像快要消了。”
溫寄柔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頭也沒回的說道:“你自己用手掐幾個也是一樣。”
他走下床,從身後抱着她,将頭埋在她頸窩上:“師姐,你教我,我不會。”
溫寄柔将他的手一點一點扳開,轉身看向他,眸中一片冰寒:“你不要太過分,我們只是師姐弟,請你對我保持一點距離。”
“師姐,你是生氣了嗎?”
“嗯。”
“那師姐,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溫寄柔向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後,才道:“你問。”
“誰先親的我,又是誰把我弄成現在這幅樣子的。”他将擡起手,手腕上的紅痕比昨日更重了,周圍都泛着青,看着有些恐怖。
溫寄柔只看了一眼,就将視線移開,似乎不想談論這個問題。
“師姐,你為什麽不敢看我,你心虛什麽。若是師父知道,你是這樣照顧我的,你說他會怎樣看待你。”
溫寄柔一下子怒了,眼神淩厲的刮向他:“你威脅我?”
“不是,我只是想讓你對我好一點,不要對我視而不見,不要拒絕我對你親昵。”
“我不喜歡你。”
她的話冰冷如薄刃一樣刺向他,他心裏噎了一下:“那你喜歡誰。”
“我喜歡我未婚夫。”
他心中舒緩了一點,忍不住問道:“你喜歡他什麽?”
說起未婚夫,她眸中的冰雪融化了一些,如春降臨:“我喜歡他溫文爾雅,我喜歡他博學多才,我喜歡他溫良恭儉,反正他哪裏都好,我哪裏都喜歡。”
宿婁不由得發笑:“你就這麽了解他嗎?”
“不然呢。”
他笑得更加古怪了,她說的是她想象中的他,他以前也不是一個完美的人。
“既然,你不願意答應我,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他體內湧出一股濃郁的靈氣,他手上掐訣,一臉瘋狂的決裂之意。
溫寄柔立刻将他撲倒在地,抓着他的衣領,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你瘋了嗎?”
竟然想元神自爆。
你要死就死遠點,別拉上她啊,她可一點也不想死。
溫寄柔非常後悔,她寧願當初被邪火焚身,也不願意招惹他。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不喜歡她,還非要纏着她,就為了報被當成替身的仇恨?
她恨得牙癢癢,忍不住又抽了他一巴掌。
宿婁嘴角被扇出了血,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興致盎然的欣賞她盛怒的表情:“師姐,你害怕了?”
“我不怕死,我願意為蒼生而死,願意為宗門的榮光而死,卻我不願意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死。”
“既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為何不随了我的心意。”
溫寄柔氣得發抖,她最讨厭別人威脅她,若是可以真想掐死他。
她深呼吸了一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這麽想當她的洩火工具,那就成全他。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不能被外人知道,若是你違背了,我死也不會再和你繼續下去。而且,我不會喜歡你,我喜歡的永遠是我的未婚夫。”
“好。”他笑得一臉得逞的狡黠。
溫寄柔放開他的衣領,準備起身,他卻将她衣擺拉住:“等等。”
她不耐煩道:“你還要怎樣。”
“親我一下,就像在外面時那樣。”
“......”溫寄柔氣歸氣,理智還是在線的,“我又不記得在外面怎麽親你的。”
“主動,熱情一點。”
她俯下身子,向他吻去,在充斥着血的腥甜口腔中,與之糾纏。
宿婁将她緊緊抱住,其實這個吻一點也不舒服,不是因為她吻技不行。而是他臉上疼,唇上疼,背上也疼,渾身的經脈也疼,只不過他眸中滿是興奮。
他想要的一定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