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宿婁眸中是無法遏制的怒火, 竭力忍耐才沒有當場發火,他質問道:“你為什麽要牽着他的手?”
溫寄柔解釋道:“他身體不舒服,街上人又多, 我怕他人走丢了。”
宿婁譏諷道:“他是三歲小孩嗎, 還怕他走丢?”
溫寄柔看了下周圍,好多人都在偷偷注意着她們, 她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這裏不方便,我們去靈舟上說,可好。”
宿婁也明白家醜不能外揚, 妥協道:“你先放開他, 我就跟着你走。”
葉笙寒也覺得尴尬:“阿柔, 要不你就放開我吧, 師弟生氣了。”
“他生氣是他的事,我為什麽要因為他生氣, 而改變我的做法。”說完, 溫寄柔就牽着葉笙寒走了,她不可能丢下一個身體不舒服的孕夫,轉身去哄一個任性的傲嬌鬼, 天底下沒這麽荒唐的道理。
她這麽光明正大的維護他,葉笙寒心中感動, 被幸福感充斥得滿滿的, 連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宿婁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 感覺周圍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帶着一絲憐憫,就好像他是被抛棄的可憐蟲。
他額角青筋微跳, 充斥着戾氣的黑眸恹恹的掃過周圍,眸底劃過一道凜然的殺氣。
周圍人心中一懼,本能的感覺到害怕,都不約而同的散去,不敢再看。
沖動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能讓事情更糟糕,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溫寄柔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她這樣維護葉笙寒,不應該是喜歡他,肯定有其他很重要的原因。
他不相信葉笙寒有這麽大的能力,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讓溫寄柔喜歡上他。
他追上去,牽起溫寄柔的另一只手,他不想讓葉笙寒這麽得意,他也要強行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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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溫寄柔忍不住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看着他,“剛才你還說葉笙寒是三歲孩子,我以為你很成熟,沒想到你的行為更幼稚。”
“你管我,我就要這麽做,你甩開我的手試試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後果。”
溫寄柔不想和他鬧,葉笙寒懷孕的事情,已經夠讓她頭疼的了。
她只好牽着兩個人的手走上靈舟。
她以前心魔犯了,只能躲在角落裏忍着,獨自忍受痛苦的折磨,誰能想到她有一天能同時牽起兩個漂亮男孩子的手。
回到寝殿,溫寄柔才将他們放開,給兩人都倒了一杯靈茶:“師弟,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宿婁端起靈茶:“你說。”
“葉笙寒懷了我的孩子。”
“咳咳......”宿婁被茶水嗆到,咳了好久才緩過來,“你說什麽?”
溫寄柔只能再次重複:“葉笙寒懷了我的孩子。”
宿婁怒視着她:“他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懷上孩子,溫寄柔,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一樣好騙嗎?”
你就算想和我分手,想要選擇葉笙寒,也得給我編一個合理的理由,就這樣糊弄我真的好嗎?
宿婁很想這樣問,只是他答應不會将兩人的事情,告訴別人也就忍住了。
溫寄柔道:“他吃了血晶兔的內丹,所以他是男人也會懷孕。”
“就算吃了血晶兔的內丹,也要你們兩人同房,才能懷孕......”說到這裏,宿婁猛的睜大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們,“你們兩人同房了?”
溫寄柔面對他的質問,忽然有點心虛,她點了點頭:“嗯。”
宿婁一激動,将手上的茶杯捏碎了,碎片紮入他手中,流了很多血出來。
溫寄柔驚呼道:“師弟,你的手流血了。”
宿婁拂開她想要檢查他傷口的手,任由鮮血流淌,耳邊響起了嗡鳴聲:“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昨天晚上?還是昨天白天,還是在秘境外你們就勾搭在了一起。”
溫寄柔不敢說昨晚,換了一個稍微正經的時間:“昨天下午,我們去了一躺野雙原,他被血晶兔所傷,我不知道血靈兔的內丹有奇效,以為只是普通的靈獸內丹,所以我讓他吃了內丹好加快傷口愈合。他的衣服被血晶兔抓壞了,他去靈舟裏換衣服,由于他傷到了肩胛骨,擡手就很疼,我就幫他系了衣帶,然後幫他梳了頭發,可能是那個時候接觸太過于親密,讓他懷上了。”
葉笙寒也恍然大悟,原來是在靈舟上懷上的,他還以為在阿柔的寝宮中。
溫寄柔不敢跟宿婁說,她昨晚和葉笙寒親過,因為他來過,若是他知道葉笙寒一晚上都在她房間裏,可能會覺得受到了背叛。
這樣不小心懷上的,可能會讓他能接受一點,也許會心甘情願的退出,不在糾纏她,反正他也不喜歡她。
她不想讓葉笙寒知道,她和師弟好過,只能傳話給宿婁:“師弟,對不起,我不能再和你糾纏不清。葉笙寒懷了我的孩子,身體很虛弱,我想對他負責,我不想成為一個始亂終棄的壞女人。”
宿婁狐疑的看着她:“你們兩個沒有脫了衣服,做過那種事情?”
溫寄柔搖了搖頭:“師弟,你說什麽呢,我們兩個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
宿婁又看向葉笙寒:“你沒對溫寄柔動過手腳?”
葉笙寒義正辭嚴的說:“我雖然懷了阿柔的孩子,但是我們是清清白白的,師弟你不要用這麽眼神看我們。”
宿婁臉色變得很奇怪,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打量,兩人都一臉認真,不像是在作假,好像說的都是真話。
“葉笙寒,你把手伸出來。”
“嗯。”
宿婁探上他的腕脈,确實是喜脈,他将桌子上的碎瓷片遞過去:“你将手指劃破,我仔細驗一下你的血,才能确定你是否真的懷了孩子。”
溫寄柔見葉笙寒要紮手指,心裏有一絲心疼,心想人家老醫師都驗過了,師弟還要驗什麽呢。然後她看見師弟手上滿是血,硬生生将阻止的話咽下了,就讓他驗吧,他也好死心。
宿婁用手指沾了一滴血,在虛空劃了幾筆,随後他譏笑道:“他沒有懷孕。”
溫寄柔懷疑他在裝神弄鬼的胡說:“醫館的老醫生都診斷他懷孕了,而且他今日見到血腥,幹嘔了好幾次,有一次甚至昏厥了過去,這不是懷孕的症狀嗎?”
“兔子假孕聽說過嗎?”
“嗯。”
宿婁解釋道:“他的症狀就類似于兔子假孕,只是受了刺激,導致殘留的血晶兔內丹分泌了一種幹擾的物質,改變了他經脈和體質,所以才出現了妊娠反應。”
他像看傻子一樣,看向她們兩人:“沒有做那種事情,怎麽可能會懷孕,不知道說你們是蠢,還是天真。”
溫寄柔吶吶道:“醫師說他懷孕了,然後說一個月內同房,就極易懷上子嗣。我是在他懷孕這個基礎上,來理解同房這兩個字,都怪醫師診斷得太果斷了。”
宿婁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可能是他這一輩子,見過的最好笑的事情。
他看向呆愣的葉笙寒,嘲諷道:“你以為你可以父憑子貴,就能和師姐在一起?”
葉笙寒臉一下子白了:“我沒這麽想過。”
“沒這麽想過,剛才師姐牽着你走,你不是笑得很開心嗎?”
葉笙寒氣得騰的站起來,一點也不服輸道:“我不能笑嗎?難道要像你,她不想牽你,你還死皮賴臉的纏上來,一點也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是怎麽寫的。”
死皮賴臉這幾個字,直戳宿婁的心窩,他努力的這麽久,才得到一個見不得人的身份。葉笙寒只懷了一個假孕,就輕而易舉的讓溫寄柔,毫不猶豫的放棄他,告訴他,他是一個随時可以丢棄的人。
憑什麽,他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憑什麽,他要受這種委屈。
他就不配讓人喜歡嗎?
他就這樣不堪嗎?
宿婁拔劍而出,毫不留情的向葉笙寒襲去,淩厲的劍氣,從葉笙寒頸邊擦過,若是他反應慢了一瞬,就被抹了脖子,血灑當場。
溫寄柔怒道:“沈奇鸠,你瘋了嗎,你要出氣找我行不行。”
沈奇鸠?這個名字遙遠到宿婁都快忘記了,這是被他頂替的那個弟子的名字。
都喊他大名了,說明她氣得不輕:“你這麽在意他,看來我必須要殺了他,不然我在你心裏可一點位置都沒有了。”
說着,他又一劍劈了過去,就算被葉笙寒的劍擋了一下,也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溫寄柔沒想到,他一直都不修煉,竟然有這般實力。他只是随手一揮劍,就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若非對手是葉笙寒,怕在第一劍就将對方殺了。
宿婁雖被壓制了修為,在築基層面也是無人可敵,他沒想到葉笙寒這般滑頭,竟然在他手下躲過了兩招。
看來他不能留手了。
溫寄柔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她明白宿婁真的起了殺心,等她沖上前時已經晚了。一道磅礴的劍氣将葉笙寒吞沒,威力已經是築基登峰,而葉笙寒的修為只有築基中期,除非出現奇跡,不然難以躲過,她心裏涼了半截。
等白光散去,葉笙寒卻不見了,連帶着那道劍氣也被吞沒,消失得無影無蹤。
宿婁氣得将劍摔在地上:“死老頭,你在幻境中能救他,等出了幻境你還能救他嗎?”
溫寄柔心頭一驚,他是怎麽知道,葉笙寒有一個玉佩老爺爺,她試探道:“師弟,你在跟誰說話。”
“還能是誰,幻境的制造者呗,除了他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能力,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人送走。”
溫寄柔在心裏诽謗,還有玉佩老爺爺,還有葉笙寒的其他金手指。
宿婁向她走近,眼尾上挑,笑得有些陰冷妖冶:“怎麽,你現在知道叫我師弟了,剛才不是叫我沈奇鸠?”
溫寄柔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退無可退,後腿抵至床弦才停下。
“師姐,你怎麽不說話,剛才你讓我找你出氣,你說我該怎麽做。”
他伸出手想将她抱住,她矮身一躲,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向寝殿外沖去,同時大聲呼救:“快來人啊,有人想行刺本小姐,快将他拿下。”
侍衛反應迅速,在她出來的瞬間,就立刻按下旁邊的機關,将宿婁鎖在屋內,另一個侍衛又将屋內的迷魂陣法打開,給他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見宿婁不出三秒就昏倒,溫寄柔不禁感嘆,這群侍衛的業務能力真強,看來沒少做過這樣的事情。
溫寄柔勾起嘴角,對侍衛吩咐道:“将他給我鎖在床上,本小姐要好好教他什麽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