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葉笙寒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 很快磅礴的劍氣襲來,他趕緊将靈氣裹在周身,同時禦劍擋去。
霎時, 眼前白光閃過,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巷口, 周圍空無一人。
他茫然的看向四周,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從玉佩中傳來:“為何你還要跟溫寄柔在一起,她上次将你引到荒郊野外, 還不夠引起你的警覺, 這次還要上她的靈舟, 若不是我救了你, 你定小命不保。”
耿昨日救了他,耗費了太多仙力, 導致沉睡在玉佩中。他方才感覺到了殺意, 将好不容易恢複了一點的力量,又浪費在了他身上。
“這不關阿柔的事情,是沈......”他本想說是沈奇鸠, 還未說出口,他意識到耿叔是在他打架時, 才從沉睡中醒來, 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笙寒并不想讓耿叔知道,他恢複了記憶, 不是他想要保護的城主公子, 只能換個說詞:“是阿柔的男寵見我跟她走得太近,所以嫉妒了, 才起了殺心,不是阿柔要害我。”
“她的男寵不是她的人嗎,若不是她有意指使,一個小小的男寵,怎麽敢在明面上對你動手。”耿很驚訝,那個魔修竟然還沒死,也沒被控制住。
耿将他安排成男寵,不光是因為他長相絕美,很符合男寵的身份。而是有意将他送給溫小姐,想利用她好色又殘暴的本性,借機除掉他。
就算沒除掉,以溫小姐的性子也會将他修為壓制,囚禁在她的宮殿中,而不是将他帶來陵城。
耿利用林仙人殘餘的仙力,改變了幻境,卻沒有只手遮天的本領。他只能借刀殺人,除掉對他有威脅的人,沒想到那個強大的魔修竟然伏低做小,在溫小姐手中獲得了自由,甚至還想殺了他想奪舍的人。
葉笙寒辯解道:“我了解阿柔的為人,她不可能指使男寵來殺我,耿叔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也有是非分辨能力。”
耿冷笑了一聲:“你了解她的為人?你有沒有在城裏打聽,大家都知道她性格跋扈、心性好色、為人歹毒、長得有點姿色的男子,都不敢在她面前晃悠。你倒好偏要往她跟前湊,你不要被她的僞裝欺騙了,她是想饞你的身子。”
葉笙寒臉頰微紅,小聲嘀咕:“若是這樣就好了。”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別像沒見過女人似的,等你離開陵城後,就會發現世間美女多得數不清楚。你只要對她們稍微溫柔一點,她們就會前赴後繼的撲向你,甚至還為你争風吃醋。”
耿心中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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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仙人也一直對羞辱他的尹小姐,念念不忘,多次在夢中叫起她的名字。還樂忠于結交與尹小姐相似的紅顏知己,慰藉內心的思戀,甚至還在成仙之後,耗費仙力為陵城的殘魂制作了一個幻境。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葉笙寒竟然也是一個傻子,看來他得插手,加快退婚的進度,讓兩條命線重合,他才能找機會奪舍。
*
溫家主得知昨晚女兒讓手下将葉家晚輩帶入房裏,還為此将愛寵都送回了靈舟,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如今的葉家,只剩下葉笙寒一個,家勢和以前完全不能比,只是女兒喜歡,他自然會優先考慮女兒的意願。
若是葉笙寒同意入贅,他也就不幹預她們,這樣也算是對葉城主有所交代。
忽然,一個念頭出現在他腦中,為何葉城主會英年早逝,為何龐大富裕的葉家會就此衰敗,從一個大家族淪落到只剩下一根獨苗的存在。
他拿出婚書,看了一眼葉笙寒的生辰八字,起手蔔卦,看到卦象的那一秒,他臉都白了。
耿看到溫家主的臉色,就知道這事穩了,他這樣愛女如命的人,絕對不會允許他女兒娶一個天煞孤星,一定會讓兩人退婚。
耿退回玉佩中,他強行扭轉卦象,耗費了他太多精力,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葉笙寒感覺玉佩中,又一片死寂,他有些愧疚,都是因為救他,耿叔才多次陷入沉睡。
他回到溫府的客房中,去墳場找魔獸的事情被他搞砸了,他等阿柔來找他,商量後續的行動。
他摸了摸肚子,笑容有些苦澀,他原以為與阿柔有了一些牽絆,沒想到只是一場空。
幸好他沒有借此對阿柔表明心意,試圖用孩子綁架她,不然他現在恐怕無顏面對她了。
*
另一邊,侍衛将昏迷的宿婁擡到床上,準備将他手腳綁在床上時,溫寄柔突然說道:“不要這樣,将他面朝下綁。”
侍衛皆顫了一下,小姐又準備玩什麽花樣。他們又一次感到慶幸,幸好他們長相普通,不然遇到小姐這樣的主子,只有被玩死的命。
侍衛按照溫寄柔的吩咐,将宿婁面朝下,将手腳用鏈條鎖住,拴在床頭和床尾。
靈舟裏的鎖鏈和寝殿裏的一樣,皆有鎖靈的作用,被拴住的人無法動用靈氣,會變得和普通人一樣。
“都出去吧。”侍衛都出去後,溫寄柔将寝殿的禁制打開,她從隔間裏找了一瓶醒神的丹藥,喂給宿婁後,沒一會兒他就清醒了過來。
宿婁醒來後,立刻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他手腳掙紮了下片刻,怒道:“溫寄柔,你無恥,有本事和我打,搞這些卑鄙的手段算什麽仙門弟子。”
溫寄柔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她這麽努力的修煉,卻比不上一個成日裏睡覺的人。
天賦這種東西,真是令人羨慕,她必需要承認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沒必要和天之驕子硬碰硬,所以她打都不想和他打,就直接找了外援。
只不過,天之驕子又怎樣,還不是被她綁在床上,如砧板上的魚任她宰割。
“師弟。”她坐在床邊,笑容溫柔的看着他,就像一個鄰家大姐姐。
宿婁看着她的笑容,心裏有點毛毛的,他寧願她像之前那樣和他争吵,也比她做出這般姿态好。
“幹什麽。”他語氣冷硬,只是心裏那股怪異,将心中的怒火澆滅,只剩下一絲不安。
他是一個識時務為俊傑的人,他現在這幅樣子,根本沒有能力和她反抗,得先哄她将他放開才行。
宿婁沒有表現得很急切,依然冷冷的注視着她,看她想要搞什麽。
溫寄柔摸了摸他頭頂,語氣柔柔的:“師姐曾經說過,你若是還像上次那樣發瘋,我一定會懲罰你的,不然你不會長記性。”
宿婁想起什麽,表面的冷靜再也維持不住,氣急敗壞道:“溫寄柔,你若是敢那樣做,我一定殺了你。”
“師弟,不要這麽暴躁,整日裏喊打喊殺的,一點也不乖。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嗎,就是因為你一身逆鱗,喜歡亂發脾氣,讓我覺得很麻煩。”
他諷刺道:“這麽說來,你喜歡你未婚夫,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死人,不會動、不會說話、也不會生氣、更不會違背你的意願?”
溫寄柔收斂的笑容,語氣冰冷無比:“你能和他比嗎?如果他能活過來,就算他性格比你惡劣百倍、千倍、萬倍、我也喜歡他,甘之若饴。”
“呵,虛僞,你既然愛他,為何今日還要牽葉笙寒的手,還準備要和他在一起。他在你心中的重量,終究比不上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是一個可以被抛棄的家夥。”
溫寄柔心裏咯噔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孩子是無辜的,我會把她當成我和未婚夫親生的一樣對待,若是他能活過來,肯定會很樂意和我一起照顧孩子。”
宿婁被她的話震到了,誰有這度量,會和你一起撫養你和情夫的孩子。
你未免把以前的我想得太窩囊了。
若是真發生了這種事情,他肯定會在孩子還未出生前,就将她們三個剁了喂狗。
宿婁不想和她讨論這個糟心的問題,示弱道:“師姐,我錯了,我以後不會輕易對他動手,你放了我吧,這樣綁着和你說話,我脖子都酸了。”
他雙手雙腳都被綁着,只能偏着頭看她,一雙黑潤潤的眸子,目光純粹的看着她,那種精致易碎的脆弱感,讓人心都軟了。
就算溫寄柔知道,他是在裝可憐,也讓她生出了憐惜之心。
她心狠的拒絕:“不行,你為了一點小事,不惜對同門下狠手,事後還沒有一絲悔意,若這樣放任你下去,你和魔又有什麽區別。”
“師弟,得罪了。”她輕輕揮手,一道靈氣落下,他的褲子被拉了下去。
宿婁瞳孔放大,下意識的伸手去捂,卻被鎖鏈牽制,根本無法動彈。
他氣得發抖,臉上似敷上一層薄粉,咬牙切齒道:“溫寄柔,我要殺了你......”
鞭子無情的落下,在雪白之上烙下一道又一道紅痕,他憤恨的怒罵聲,也逐漸被鞭子的抽打聲代替。
直到紅痕上侵出了血,血滴濺在了床上,溫寄柔才将鞭子丢下。
他緊抓着床單,一臉屈辱的閉上眼睛,濕潤的睫毛覆蓋在眼簾,看着有些狼狽。
溫寄柔看了他幾眼,往隔間走去,拿了一瓶金瘡藥過來,小心翼翼的塗抹在他傷口上。
整個過程,他都一言不發,像是死了一樣,或者說是失去了生的意志。
察覺到這一點,溫寄柔有些慌了,她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師弟,你沒事吧。”
“滾。”
還能說話,證明他沒事,溫寄柔松了一口氣:“師弟,我方才幫你上了藥,過不了幾日就能好,那我先走了,你在床上好生休息。”
“溫寄柔,你****************”他情緒特別激動的問候溫寄柔,以及她的祖宗十八代,恨不得将他們刨出來鞭屍。
溫寄柔就站在旁邊,聽着他罵,等他罵得嗓子都幹了才道:“師弟,要不要喝點水。”
“滾啊你.......”他徹底崩潰了,眼眶中的淚水終于在這一刻決堤,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