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顆糖果
因為自己的“戀童癖”而産生罪惡感的小白菜經過了很久的思想鬥争之後，同時又通過網絡了解自己的“病症”，最後發現……
其實她這種情況，還有另一種解釋。
叫做弟控！
嗯嗯，我家弟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男孩子！我家弟弟不管做什麽都是對的！我家弟弟就算要上天的太陽也必須替他摘……等等，這裏還是先要給弟弟普及一下科學知識吧？
将自己的情感理解為姐弟愛的小白菜罪惡感是沒有了，可是也就走上了一條歪曲的不歸路。
事實上，她真的是戀童啊！
……不，她只是深愛着那具幼童身體中所蘊藏的靈魂啊！
嘛，不過，小白菜呢，只會聽從珠玑神君的話。
一旦有什麽事情是她認定的，除了珠玑神君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她的想法。
而且，某豬又不能告訴她殘忍的真相。
啊……無知是福啊。
沉浸在美好的姐弟情中不可自拔的小白菜呢，內心是無比愉悅的。
嗯，會感到不愉悅的是另一個當事人嘛。
滾犢子的姐弟情啊！
……哦不，珠玑神君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想也不會想的！
然後，小白菜看餘尋瑾的眼神呢，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一年，那是越來越慈愛，越來越像……他遠在天國的奶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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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呢，餘尋瑾到了上初中的年紀。
多少歲來着？
唔，小白菜只要在親愛的弟弟身邊，別說年月日了，連整個世界都被霧化了，不存在了！
十三歲的少年。
啊啦啦，這個年紀，不是傳說中的……思春……不，青春期嘛！
男孩子發育比較晚，但同年齡的女生（的身體）應該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他們想不注意到也難啊。
不用說，男孩子呢，還有一個問題，成長中必定會面臨的問題。
那就是夢【哔——】。
聽說呢，他們的夢裏可能會出現自己有好感的女性，也有可能是在雜志啊網頁上看到的性感女性。
有心上人的不用說了。
沒心上人的多半是幻想出某個完美的夢中情人。
嘛，其實說到這裏，根本沒有懸念了。
餘尋瑾如果會做春夢，如果夢到某人，如果因為夢到某人而夢【哔——】的話，這個人，還會有其他選項麽？
話說回來，珠玑神君從誕生起就是成年男子。
并且！沒有欲望！
咳。
就算轉世投胎成普通的人類男子，他也不可能一轉眼就變成月下神君第二，對吧？
所以，就算是做夢，也不會是那種黏糊糊的粉紅的豔麗的夢境。
生理性的現象，并不受大腦控制。
男子身體中積聚的小蝌蚪呢，是需要定時釋放的。
女子的卵子是自然排放，而男子則需要外力。
沒有外力……也就是心理上沒有欲望，對撸啊撸沒有性趣的男子，夢【哔——】就成了唯一的釋放渠道。
哪怕夢裏面，那個女孩只是站在那裏，溫柔的對他微笑。
或者，再進一步，他們心意相通，相互擁抱。
那已經足夠美好了。
并非因為保持着污穢的欲望。
然而，就算真的對她抱有欲望，那也不是污穢的。
只愛着她。
只想着她。
只要她一個人。
哪裏污穢了呢？
依舊是純淨的。
他的心，他的靈魂。
一如她所希望的那般，一直都是純淨的。
只不過是愛上了。
想要靠近，是本能。
要問，餘尋瑾是不是想要小白菜。
答案，是否定的。
不，心理上是肯定的，生理上是否定的。
每個人對待感情，表達方式都是不同的。
而且，每個人欲望的容量也是不同的。
有些人，就是天生對欲望淡漠。
不是因為遲鈍。
只是不會一直想，不會沉迷于此。
覺得說，順其自然就好了。
生理上的欲望如果突然之間被挑起，那就順勢而為。
不像有些人，對他們而言，戀愛本身的目的，性的比例占大多數。
從結論來說，只是單純的享樂主義者。
人生是用來尋找讓自己快樂的事物，沒錯。
人類感受到的愉悅之中，性是最強烈的，也沒錯。
如果有人說不喜歡這種事……那就是虛僞了。
生理上，是這樣的。
人類，是感性的，也是理性的。
大多數情況下，人類其實都是遵循自己的情感，甚至是沖動在行動。
重視心理勝過生理，重視理智勝過本能。
這類人比較少，在很多人眼裏幾乎是異類。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無法對某人某事産生興趣，更別說是執念。
這樣的人，本身真的沒有欲望。
或者說，就算想要什麽，也可以随時就放棄。
沒有什麽是一定要得到。
沒有什麽是不能放下的。
珠玑神君就是這種人。
轉世多少次，大概本性的東西還是不會變。
性格上的改變，不能代表心理。
性格，很多時候，只是“對外映像”而已。
有多少人，連自己的真實本性都不了解呢？
但是這樣的珠玑神君，愛上了一個人……不，一顆白菜。
這是，不能放棄的吧。
能放棄的，不是由于外因，而是自己本身就不怎麽在乎。
愛，這種身不由己的情感，不可能說不想愛就不愛了。
直到這份愛消失，他都不可能輕易放下。
除非小白菜對他說不願意，無論如何都不願意。
嘛，這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如此這般，小白菜依舊是保持着守護弟弟的心态，看着他一點點長大……
慢着，十三歲的男孩子，身高幾何？
目前來說，比小白菜矮了半個頭左右吧。
唔，女孩子呢，雖然也會很在意身高問題啊。
但是這個問題呢，大約是基于同性之間的比較，還有找男朋友的困難程度，以及未來的孩子……
啊，其中最主要的，還是男朋友吧？
如果說啊，有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子對她說，我就喜歡你這個身高。
那麽，這個女孩之前無論有多不滿意自己的身高，也會感到女性的虛榮心被大大滿足。
要是很多很多好男孩都表示喜歡她這種身形，那麽這個女孩就會徹底愛上自己的身高了。
女為悅己者容。
女為己悅者容。
自古以來，都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但是男生就不一樣了。
無論是女生看待男生，還是男生看待自己，只要不是長到外星人的長度，那當然是越高大越有成就感了。
再者說，不是還有流傳某些謠言，說身高和【哔——】的長度呈正比麽？
總而言之，餘尋瑾在這個思春的年紀，頭等大事不是小白菜那粗比電線杆的戀愛神經，而是自己常被小白菜拿來說道的身高！
當然了，小白菜是不可能嘲笑他的，畢竟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弟弟嘛。
但是，半個頭的距離，小白菜從餘尋瑾小時候就很喜歡拍拍他的腦袋或者摸摸他的腦袋。
對待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嘛。
唔，我們說啊，就算餘尋瑾長得小白菜高了，小白菜一樣可以伸長鹹豬手去摸他腦袋的呀。
餘尋瑾現在的目标是，小白菜在摸他的腦袋的時候，臺詞換成“我弟弟已經長那麽大了，長成大男人了”，而不是“想當年你還是那麽小一只，一晃眼……還是這麽小一只”。
嘛，可想而知神君大人的心理陰影面積。
自己喜歡的女生把自己當弟弟，這個真不是什麽大事兒。
姐弟戀很流行啊。
但是。
弟弟不代表小弟弟……不，不是。
弟弟呢，年齡其實沒有限制。
餘尋瑾只是不希望小白菜再把他當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罷了。
他只想談一場普普通通的姐弟戀啊。
而不是老少戀！
搞得別人看起來簡直像是媽媽和兒子似的！
都快和她一樣高了，還好像是一根棒棒糖就可以收買的奶娃娃，換誰不心塞啊？
然後。
小白菜終于意識到，自己弟弟早就不是個嘬着奶嘴叫姐姐（？）的小嬰兒，而是成長為一個少年版少女殺手時……那又是另一個慘案了，對珠玑神君來說。
那一天，風和日麗。
那一天，陽光明媚。
那一天，狂風大作。
一看就是要出事的一天。
在放學時分，小白菜照例去接自家奶娃娃放學。
啊，雖然她這個行為不知道被其他人笑過多少次，連帶着餘尋瑾都被有些男同學說成是沒斷奶的小孩子……嘛，誰在乎呢，有意見的人，都只是赤果果的嫉妒而已！
小白菜去的時機巧啊。
正好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拿着一個粉紅色的信封把她家弟弟堵在校門口。
就差臨門一個壁咚！
如果換成小白菜做這事的話，大概真的會直接……呃……
咳。
小白菜家的小天使呢，就算被人紅着臉告白，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嗯嗯，還是小白菜最喜歡的天使般的笑容。
對她來說是這樣。
對客觀的膀胱……不，旁觀的人來說，那叫做疏離的禮貌性的微笑。
小白菜被美色迷瞎了眼，看多少年都看不出來。
對于此情此景，要說小白菜是什麽樣的感受。
大概是……我家有兒初長成？天要下雨娘要嫁……不對。
總而言之，小白菜第一反應是……欣慰。
嗯嗯，自家小孩長大了，做家長的如何能不欣慰呢？
某豬：同情珠玑神君一秒鐘。
然後小白菜想啊，女生向男生告白，本來就是一件需要鼓起很大勇氣的行為。
而這個女生竟然敢在校門口幹這種事！
……等等，這語氣怎麽像對方幹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兒？
不說餘尋瑾的反應怎麽樣，小白菜是一瞬間就對這個未來兒媳婦（……）有了好感。
……哦，是弟媳。
某豬：哪個都不對！！！
實際上，餘尋瑾一直在等小白菜出現。
他剛才已經好好拒絕過了，但是這個女生一直不肯放棄的樣子。
但是被寄予厚望的小白菜呢，又覺得打擾別人的告白現場不大好，所以避免被兩個人發現，暗戳戳的躲在角落裏。
某豬：同情珠玑神君三秒鐘。
餘尋瑾的智商，可不是鬧着玩的。
小白菜不會遲到。
雖然這麽說有點自戀，但是小白菜永遠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哪怕缺胳膊缺腿，只要她還能活動，爬也會爬到他面前。
那麽結論就很清楚了。
小白菜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着重符號】，不知道誤會了什麽，自覺退散了。
餘尋瑾很無奈、很無奈、很無奈啊……
傳遞不到的戀情。
不被當做男性對待的悲哀。
能與何人說呢！
哦，就算有可以商量的對象，餘尋瑾也不會找人傾訴的。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餘尋瑾的笑容逐漸收斂，沒有接受女生的情書，轉身就走。
如果拒絕無用的話，要怎麽辦呢？
無視就好了。
有些人啊，你婉轉的拒絕，你對他溫柔，他就會得寸進尺。
你的不忍心，對對方而言，就意味着“還有希望”。
太溫柔并非好事。
會傷害到人，更會傷害到自己。
然而……餘尋瑾，珠玑神君，并不是小白菜以為的……那麽溫柔的人。
他是個，遵循着道義，但本身性格淡漠的人。
因為是神君，所以有自己的職責，還有作為神，要平等的愛護天下衆生。
這并非屬于玉珠玑個人的情感。
他的溫柔，他産生溫柔的時機……是從小白菜變為亭亭玉立的少女那一刻。
溫養着她。
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最初是這樣的。
啊，這麽說起來，換成小白菜和珠玑神君角色對調，讓她來養成神君大人的話……
這就能解釋她為什麽興致那麽高昂了。
“無暇姐姐。”
連猶豫都沒有，餘尋瑾前行的方向是一條直線，然後理所當然的揪出了躲着的那個人。
奇妙的，心電感應？
嗯嗯，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诶？”小白菜愣了愣，然後沖他身後望了一眼，“你的女……”
“我拒絕了。”餘尋瑾打斷道。
小白菜又愣了愣，随即摸了摸餘尋瑾的腦袋，“啊，不知不覺，我弟弟已經成長為風靡萬千少女的美少年了啊。姐姐感到很欣慰……唔，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寂寞。呃……沒關系，就一絲絲而已，你要是有了喜歡的人，姐姐會支持你的！就算你爸媽不允許你早戀，姐姐也會挺你到底的！”
餘尋瑾看着她，神情微妙。
嗯，心情更加微妙。
某豬：同情珠玑神君一分鐘。……然後可以笑嘛？
可是，在這種時候，餘尋瑾是絕對不能說自己喜歡的人就是眼前這只露出傻姐姐笑容的傻姐姐。
哎，心好累。
“無暇姐姐，我肚子餓了，我們快回去吧。”
永遠把弟弟擺在第一位的傻姐姐，聽到這句話，頓時如臨大敵！
怎麽能夠讓心愛的弟弟餓肚子呢！
現在可是男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成長期！
“那我們快走。這段時間你要多吃點肉，長得高高壯壯才行！你本人長得足夠美型了，但是瘦的跟竹竿、矮的跟木墩似的男孩子絕對是要扣分的！不過我弟弟才不會有這些問題呢！你們學校裏肯定還有很多女孩子暗戀你吧？嗯，肯定是！我的弟弟當然是天下第一美少年，算她們有眼光！”
……
餘尋瑾的笑容真的快要繃不住了。
喜歡的人和他讨論喜歡他的人，這是何等的卧槽！
不不不，珠玑神君是不會有這麽粗野的吐槽。
這只不過是生動形象的刻畫了珠玑神君此時此刻的心情而已！
某豬：話說回來，在上一個世界，小白菜不是說堅決杜絕早戀嘛？十六七歲都算早戀，這個只有十三歲怎麽說！
小白菜：我的弟弟那麽可愛，怎麽可以沒有女生喜歡他！除非她們全部都眼瞎！而且只要我弟弟高興，他想怎麽戀就怎麽戀！
某豬：……哦，你高興就好。
嘛。
小白菜這個意識呢……
唔，或者說雙重标準呢，其實只在珠玑神君身上适用。
她雖然有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事的标準。
但是如果珠玑神君說天是綠的海是黃的太陽是紫的月下神君是白的（？）……小白菜就會立刻進入睜眼瞎模式。
因為愛得深沉，嗯。
“小瑾啊……你班級裏……”
“無暇姐姐，我不想早戀。”
“……好孩子，我喜歡。”
嗯，就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