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顆糖果
陽光明媚的周末。
習慣性非常早起的小白菜梳洗之後，連早飯都沒吃就往隔壁跑。
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
她真想每分每秒都能看到小天使那張純潔美麗的臉龐！
弟控到喪心病狂的某人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病入膏肓。
連餘尋瑾都察覺到了！
不，應該說，最不希望小白菜犯病下去的人就是他本人。
病情越重，越是代表這顆爛白菜不會将餘尋瑾當做一個男人看待！
……哦，本來就不是男人，一個十幾歲的初中生小屁孩……當男人看才是變态吧！
小屁孩自個兒當然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他在短時間內根本沒想過表白的事兒。
他沉得住氣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小白菜雖然沒把他當男人看，可小白菜眼裏只看得到他。
沒有可能會出現的情敵，他就還有時間。
小白菜的弟控程度的确讓人汗顏。
她已經是大學生了，而且考的學校什麽都看重，只在意和餘尋瑾家的距離。
她是打算一直接他上下學，以後還要接送上下班呢！
弟弟是一輩子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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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尋瑾的父母曾經勸過她，說餘尋瑾已經長大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而小白菜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當務之急難道不是談戀愛？
對此，小白菜義憤填膺義正言辭的表示拒絕！
她的攻略對象不就在面前嘛！
……哦，雖然小白菜本人早就忘記這回事了。
此時此刻，戀弟狂魔正蹑手蹑腳的溜進弟弟的閨房。
餘尋瑾還在睡。
早上六點多鐘，連上學時也沒那麽早起，到了周末，沒有設定鬧鐘，更加睡的晚。
小白菜真的悄無聲息的潛入了，然後跪坐在床邊，托着腮凝視小天使的睡顏。
小白菜表示，這張臉她可以看一年！
黑珍珠表示，這位大姐你已經看了三年了。
小白菜表示，男大十八變，每年都是新氣象，當然是一年一年看了。
黑珍珠表示，你拳頭硬你說話。
小白菜舍不得吵醒餘尋瑾，就這麽靜靜的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
講真，你床頭有一顆大腦袋，兩眼珠子就這麽定定的看着你……吓爹嘛！
餘尋瑾表示，他早就被吓習慣了。
嗯嗯，淡定，淡定。
所幸餘尋瑾也不是貪睡的人，不會一覺睡到下午，讓小白菜就這麽看他六七個小時。
不出半小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白菜的視線太過炙熱，餘尋瑾眼皮顫了顫，有轉醒的跡象。
小白菜依舊這麽定定的看着他。
被吓習慣的餘尋瑾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認某人的狗頭是不是每天準時準點出現在他床頭。
……哦，還真在。
見餘尋瑾醒了，小白菜立刻咧開嘴，露出了喇叭花一般的笑容。
“小瑾早。”
餘尋瑾腦子還不甚清醒，但還是回了她一個笑容。
“無暇姐姐早。”
“小瑾去洗漱吧，姐姐給你做早飯。”
說着，小白菜伸出鹹豬手，正準備掀開餘尋瑾的被子。
突然！
餘尋瑾一手按住被角，死活不讓她掀。
小白菜向他投去疑問的視線。
還用問嘛！
一個正在生長發育的男孩子，早上一般都會遭遇兩件事！
夢【哔——】還有晨【哔——】！
就算是面對自己的父母和親兄弟姐妹都會害羞了，更何況他眼前的這個是自己喜歡的人啊！
“小瑾你怎麽了？被子裏有什麽不能給我看的東西？還是說……”
小白菜微微眯起了眼。
餘尋瑾緊張的抿住了唇。
“你這麽大了還會尿床？”
……
掐死她吧！
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麽孽才會喜歡上這麽個奇葩的餘尋瑾，我們的珠玑神君沉痛臉扶住自己的額頭。
“沒關系的，姐姐不會笑話你的。你出生的時候，我還給你把屎把尿，還……”
餘尋瑾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呆滞的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一副被小白菜壞玩了的模樣。
嗯，事實上就是被小白菜玩壞了。
期間，小白菜滿臉夢幻的羅列自己的育兒心經……慢着，那都是她自己幻想的！
雖然有黑珍珠的實況轉播……不，只有簡單的劇情介紹，在餘尋瑾十歲以前的人生眼前這顆爛白菜根本沒有參與過。
她聽黑珍珠說那些育兒趣事，自己很自覺的角色代入了。
嗯嗯，反正不管過去的小白菜現在的小白菜将來的小白菜，那都是小白菜嘛！
小白菜不就是她嘛！
“無暇姐姐。”
少年充滿着幽怨的聲音響起。
小白菜的聲音戛然而止，專注的眼神一秒聚焦！
“早餐我想吃蛋卷。”餘尋瑾認真臉看着她。
小白菜頓時一副被委以重任的革命烈士模樣，重重點了頭，“好的，姐姐馬上去做。”
然後瘋一般的飛走了……
飛走了……
走了……
了……
……
“哎。”
餘尋瑾坐起身，終于掀開了那層遮羞布。
那兩件正常男性會發生的事兒都發生了。
麻煩了。
床單要換掉，可是換掉的話小白菜一定會追究的。
雖然和小白菜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他很開心，可是這樣一來，有些必須要瞞住她的事根本瞞不住啊。
“哎。”
青春期少年的纖細神經，豈是小白菜這種粗線條的人能夠理解的！
餘尋瑾起床之後，默默的換了衣服，又默默的換了床單。
而且這些“罪證”都要自己親自處理，就算是給親爹親媽看到也會覺得無地自容啊。
再者說……他的親爹親媽在名義上也是小白菜的爹媽。
不，重點并不在這裏。
重點是，他的親爹親媽對小白菜的信任之情難以言喻，什麽事兒都會跟她說，特別是育兒心經！
嘛，那些姐姐阿姨輩的，聚在一起不都會說道小孩子的成長史麽？
連本人都不記得的黑歷史也給你一件件都挖出來，特別的不人道！
餘尋瑾的黑歷史……
啊，只有生活不能自理的嬰兒期吧。
一言不合就失禁的時期，對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不可磨滅的黑歷史。
那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這種事就算被拿出來說，也不會産生笑點。
大家都一樣嘛。
可是……小白菜并沒有所謂的嬰兒期，對她來說完完全全不一樣！
餘尋瑾正在一絲不茍的洗衣服時，絲絲縷縷的香氣從樓下蔓延上來。
不，咱們的珠玑神君不是吃貨，食物只要能下咽和飽腹就可以了。
當然，他也有喜歡的食物和讨厭的食物，但多數情況下不會挑剔，更不會見到吃的就餓虎撲羊不可自拔。
但是話又說回來，過去的珠玑神君因為神仙根本不需要進食而完全沒有把美食放在這裏。
難得開了葷……不，難得體驗人類的生活，不會因為新鮮感而對食物産生興趣麽？
唔，性格太清冷，就是有這點不好。
什麽都沒興趣的話，這叫人怎麽去讨好他呀！
當食物的香氣将餘尋瑾的四面八方全都包圍，小少年神色一凜，走出浴室迅速關門。
嗯，小白菜會上來叫人的。
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小白菜，在禮儀上真的一點都不馬虎。
她是不會站在樓下扯開嗓門沖樓上吼的。
太沒規矩了！
珠玑神君喜靜啊！
多虧了餘尋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冷靜，在小白菜趕到案發現場前先行下樓。
沒有餘尋瑾的允許，小白菜是不會單獨進入他的房間，更加不會私自碰觸他的東西。
嗯嗯，是個好弟控，真的不是什麽變态癡漢！
所以餘尋瑾把房門一關，小白菜永遠都不會知道裏面有什麽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都做了早餐，自然不是兩人份，而是四人份的。
難得的周末，對于這兩個學生來說倒不是用來補眠，可對兩位每天工作到很晚的家長來說的确是放松身心的時機。
如今的小白菜不是當初的小白菜。
之前的小白菜不準備上大學，想要用一生來照顧餘尋瑾一家。
當然，這樣的“遺志”并沒有傳遞給小白菜，傳遞了也沒用。
說是說一個人，根本不是一個人。
不，根本就沒有之前那個人。
那都是前情提要，都是直接作用于人類記憶裏的東西。
現在呢，小白菜一邊上學，一邊在業餘時間打工。
畢竟，大學的時間是松散的，而初中的時間是固定的。
只要不耽誤和弟弟相處的時光，小白菜業餘時間多數都用來賺錢了。
理由……和之前的小白菜一樣，她要養弟弟一輩子啊！
早晨七點。
少年少女相對着坐在餐桌旁。
餘尋瑾的父母還在睡覺。
他們安靜的進食，連眼神交彙都很少。
餘尋瑾的食量比小白菜少。
說起來還真是不科學啊。
少年人雖然比小白菜還要纖細一點，但他如今正是生長發育的關鍵時刻，竟然沒有随時随地饑渴……不，饑餓的現象！
而小白菜都十九歲了，該長的地方也長……不大了，她卻好像懷了似的一直在餓。
唔，是因為小白菜運動量大，餘尋瑾安安靜靜平時連話都不多的關系吧？
消耗的少，自然攝取的就少。
餘尋瑾吃到七八分飽時停下動作，靜靜的看了小白菜一會，抿了抿唇。
某人正愉快的用餐，并沒有發現自家親愛的弟弟那糾結的小眼神。
“無暇姐姐，你大學畢業之後要做什麽？還要讀書麽？聽爸媽說，你的導師推薦你出國，但是你拒絕了。”
小白菜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東西，回視小少年。
“小瑾，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大學畢業之後當然要賺錢，賺錢養活你……養活你們一家子應該也沒有問題。”
餘尋瑾聞言，微微蹙眉，“無暇姐姐，我的父母我會贍養，我們家并不是你的責任。”
小白菜輕聲一笑，伸手摸了摸餘尋瑾的發頂，“我明白你的意思。嗯……就照你所說，你的家裏人不是我的責任，而是你的責任。那麽……你是我的責任，那麽你一家子都是我的責任了。”
……
這邏輯……好像……并沒有錯啊？
不不不，等等。
“我也不是你的責任。如果說你欠我們家什麽，這麽多年早就還了。”
“恩情這種東西，并不像欠錢。陌生人之間的交換人情，那是現實的、功利的、只存在交易性。但如果是親人朋友，人情、交情、恩情，并不是說有一次還一次，或者全部折現成金錢一次付清。那是一輩子的事情，只要我們之間的感情還存在。不過，你擔心的問題不存在。我不是因為想要報恩，才對你好的。不管你們家對我來說是什麽樣的存在，你對我來說……都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不可或缺、永遠都無法割舍的……弟弟。”
……
某豬：真想給她一記托馬斯螺旋飛身豬腳踢！
果然，餘尋瑾聽到這些話，表情瞬間就暗下去了。
“無暇姐姐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瞬間，小白菜竟然擺出一副疑惑臉。
“我表達的還不夠清楚麽？我想做的事情就是照顧你一輩子啊！”
啊，多麽深情多麽真摯的告白……個屁啊！
這雞同鴨講的場景，急得某豬撲扇着豬翅膀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
……哦，它一直都在。
嗯，存在感很低，不用管它。
“……我知道了。”
餘尋瑾低下頭，不再說話。
小白菜依舊充滿了疑惑。
等早餐時間過去，餘尋瑾似乎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
小白菜更加疑惑了！
青春期的煩惱？
某豬：還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