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巧克力嗎？
吃巧克力嗎？
Chapter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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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采購完了，接着就是開始準備婚禮上的裝飾了，想要多年以後回看相冊的驚豔，照片的背景也是很重要的一環。不過本身鯨魚島就是個風景秀麗的小島，所以只要稍作修飾就好。
KT板上的內容是我根據米特和戴夫的形象畫出來的Q版簡筆畫，小傑和奇犽則更多地負責體力活，例如爬上樹在樹枝上挂彩色織帶，挂完了去搬禮賓席的座位來後院，搬來長桌，修剪一下草坪的雜草再鋪上紅地毯。
氣球在婚禮前一天打就好了，不然怕漏氣，糖果和吃食現在就擺怕晚上被野外的小動物偷吃了，因此也放到婚禮前。忙忙碌碌了三天，基本上預備的差不多了，小傑提議帶我去島上四處看看。
旅游業搞得這麽發達的鯨魚島上人盡皆知的景點小傑說有些是專門修建給游客看的，沒什麽意思，被封鎖起來不讓進的雨林才是這個島上最好玩的地方。
都被封起來了，裏面一定是純天然的地域，沒有經過人工開發，但一定有着對人類危險系數較高的不确定因素，不然怎麽會特意标注‘禁止入內’？
村生泊長的小傑在某些方面跟奇犽同樣，會無視安全規則，他說起小時候闖入雨林探險差點被一只三人高的狐熊一巴掌拍死，但是被職業獵人救了的事，我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可他神色淡淡，仿佛差點丢掉性命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啊……就是靠着這股勁才當上職業獵人的嗎？
“沒事的啦桃醬，”故事中的主角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這裏嗎？”
“俗話說年紀越大膽子越小，我本來還不相信，确實是真的嘛。”奇犽在句末的語氣詞上拖長了一拍，聽起來格外紮心，這個小鬼頭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是真不少幹。
我：“喂！”
充當和事老的小傑介入我們一觸即發但結果早就注定好的唇槍舌劍中暫緩了氣氛：“我有個好朋友也住在雨林裏，我們現在就去拜訪它吧！桃醬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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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小傑那個住在雨林裏的朋友時我沒有驚訝，因為我早就預料到不是人了，哪個正常人會住在人類禁行區啊！
不過也沒想到是這麽大的狐熊……我還以為會是山頂洞人或是大腳怪什麽的。
“……山頂洞人和大腳怪是什麽鬼啊！這兩個還不如狐熊呢！”
奇犽在我旁邊翻了個白眼吐槽，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把想法說出來了。
“我感覺都差不多？小傑看上去會跟所有有生命的物種都成為好朋友的樣子。”
“也不是，小傑有他自己的一套交友标準。”
和奇犽侃了幾句，小傑已經熱絡地和狐熊一起在草地上打滾了，還去抓了樹上結的野果。
小傑讓我和狐熊握手，在狐熊粗壯到鼻孔裏的氣都能振飛我，嘴角還耷拉着口水的情況下我硬着頭皮伸出了手。
熊掌比我想象中的軟。
我捏了捏。
狐熊吼叫了一聲，停在四周的樹木樹枝上的鳥兒都振翅飛走了。
小傑開心地說：“你看桃醬！傑太它說很喜歡你哦！”
……雖然我沒看出來，但跟傑太是好朋友的小傑說是就是。
我說：“我也很喜歡傑太。”
森林裏回蕩着野獸的吼叫和小傑明朗的笑聲。
***
倒計時的幾天裏我們不是一起坐禪，鍛煉念能力，就是在鯨魚島上各處跑。去山上看珍禽異獸，看松鼠吃榛果，去海裏看游動的水母和五顏六色的珊瑚。
或許是心情一直很好的原因，我的念能力領悟力突飛猛進，修煉愈發得心應手起來，奇犽說這都是他和小傑的功勞。
我對此表示一百個認同：“謝謝！”
如果沒有遇見他們，我估計還在友客鑫的地下拳場裏為了一個終身達不到的虛假承諾奮鬥，在前男友的PUA裏自怨自艾。
關于PUA的概念還是奇犽告訴我的，他大哥曾經就拿語言當做武器試圖控制他的精神。
不過他走出來了。
然後他像是一道光一樣。
也照亮了被陷在黑暗裏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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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特辦婚禮的那天風和日麗萬裏無雲，是個鯨魚島常年都能遇見的好天氣，我托着相機給新郎和新娘照相。
米特穿着她最喜歡的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捧着今天早上送過來還帶着些許露珠的洋桔梗和玫瑰，腳步堅定地走向了站在祭司前的戴夫。
我按了好幾下快門。
“咔嚓咔嚓咔嚓——”
這場婚禮并不盛大，賓客也不多，背景圖也不是出自有名藝術家的畫作，但她被風蕩起的裙角和眼角眉梢的笑還有滿心滿眼全是她的戴夫都很令人感動。
祭司宣布新郎可以親吻新娘的時候全場的賓客都鼓起了掌，熱烈的掌聲伴随着放飛的氣球飛向更高更廣闊的天空。
我神經質地在這麽珍貴而幸福的時刻流淚了。
因為想跟新人合照，所以兼職攝影師的我今天也換了條連衣裙，裙子沒有口袋，我曲起手腕用腕花來擦臉時被人逮個正着。
作為新娘子的娘家人小傑在招呼客人，順便宣傳了一波酒窖裏釀好了的葡萄酒，叫大家過來品嘗。
所以面前的人……
我擡起臉，透過密布的水霧看到穿着西裝的奇犽。
我眨掉了眼睫上的淚花，視線裏的少年變得清晰了。
男人的正裝往往都是黑白配加個花紋繁複的領帶或是精細的領結，但是奇犽沒有佩戴應有的服飾件，連理應扣到襯衫最上面一顆的扣子也松開着。
單調的顏色在少年的身上一點兒都不顯得嚴肅沉悶，大概是他穿法的關系，幹淨的線條搭配潇灑的身姿顯得放縱不羁又別具一格。
正式套裝不正式，發型倒是知道抹點發膠梳個大背頭。
我擰眉盯着奇犽鬓角還有一撮沒有往後梳起來的發絲，強迫自己忍住想吐兩口口水在手上給他梳起來的沖動。
“愛哭鬼。”
我每次流眼淚都能被奇犽看到，難怪他要對我下這種評價，也真是巧了，剛剛不還和小傑在一起呢嗎？怎麽就突然神出鬼沒地跑我身邊來了。
“讨厭鬼，”我吸了吸鼻子，也給奇犽起綽號：“像你這種鐵石心腸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真是好心沒好報，米特阿姨說不扔捧花了讓我直接把捧花帶給你，我看你是一點不想要我送來的，我現在就去還給她，讓她還是不要省略扔捧花的環節了。”
奇犽作勢要走，我才注意到他一手背在身後的掌心裏托着的花束，正是米特剛剛走紅毯手裏拿着的那捧混搭玫瑰。
是我錯怪他了，我還以為這個臭小鬼是專門過來取笑我的。
我叫住他：“诶诶诶！奇犽別走！”
奇犽側過身，給我一個側臉。
我低下頭：“……對不起。”
“就這樣？”奇犽挑了挑眉，對我的道歉并不滿意：“還有呢？”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轉回來，朝我走了兩步：“還有呢？”
“……謝謝你。”
“這還差不多。”
少爺愉悅了，把捧花交給我了。
手裏盈盈欲滴的粉白玫瑰和香槟色的洋桔梗層層疊疊簇擁在一起，淡雅的幽香仿佛纏繞在我的手腕上。
“我大概沒有這種好運氣……”
氫氣打出來的氣球能飛上天，用嘴巴吹的氣球就只能沉降在地上，奇犽腳邊有三個紮成一朵花似的氣球，他一腳踢了過去。
“砰——”
“你在有感而發什麽啊大嬸？”
“你知道我在噴泉池許了什麽願嗎？”
“砰——”
又一個氣球爆了。
“大抵就是想要個家，真正愛你的家人之類的吧。”
這家夥驚人的洞察力真是可怕，不過我也太容易被看穿了，我想我臉上大概是寫着字了。
我大方地承認：“嗯，是啊，但我可能遇不到這樣的人了，也結不了婚。”
“砰——”
奇犽把最後一個氣球踹爆了。
他的腳邊都是氣球的碎片。
接着他回過頭，把插兜的雙手從口袋裏拿出來，用比投光燈還亮的眼神将我從頭到腳掃視了個遍，跟醫院裏的X光一樣犀利：“大嬸，如果你四十歲還嫁不出去，我娶你吧。”
……臭小鬼又在逗我了，我就不該在他面前感嘆這個。
如果我答應了，奇犽該說我想得美了，我就能怼他說話不算話了。
我設想的對話是以上這樣的，所以我順勢接了他的梗，說：“我四十歲的時候你都三十五了，說不定也是沒人要了跟我湊合的，不行，等我三十歲要是還沒嫁出去，你就娶我。”
奇犽嘆了口氣，然後點頭：“行吧。”
又補充道：“反正除了我，也沒有人能這麽委屈自己舍身就義了。”
我：？？？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