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
吃。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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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行動不叫我肯定有所顧慮，但以我現在的實力自保絕對沒問題，我不想坐以待斃，如果他們遇到危險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
我跟了上去，還沒下樓呢就跟兩個人在臺階上打了個照面。
蹲我？
奇犽：“故意沒用絕來跟蹤？”
“不是跟蹤，我不想在節骨眼上鬧別扭，既然長了嘴就不要有誤會。”
沒什麽好尴尬的，我直接問了為什麽不帶上我。
小傑說坐了一整天的火車我肯定很累了，女孩子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會氣色不好，這個從我出發的角度冠冕堂皇到讓人脾氣都不知道該怎麽發，小傑也太會說話了吧！
我只好回答說我不要休息，問他們是不是怕我拖後腿才不帶上我。
奇犽：“以你現在的能力也不至于會拖後腿，但是三個人一起去要是出事不是團滅了？你留在這裏，如果天亮後我和小傑還沒回來，你就離開A市去找更厲害的獵人。”
我站在上層臺階，垂眸看着微微擡起頭來跟我說話的奇犽。
平日裏跟他說話都要仰頭對着他，少有我低斂着眉眼的時候，我看見他蔚藍的眼底波動的深邃和認真。
奇犽說的有道理，我應該聽他的，理智告訴我他選的方案最佳最合适，可我又怎麽可能在他和小傑遇到危險時轉身逃命？
我盯着他幾秒，道：“我知道了。”
我答得幹脆，奇犽似乎也沒想到我會這麽容易就應允了，愣了一下才拉着小傑繼續往下走。
我在這個問題上跟他們辯論沒意義，有用的情報不會平白無故地自己送上門來，得去調查，而奇犽說的讓我離開A市去找別的獵人來營救也未必能實現，之前來A市的兩波獵人不也是有來無回？他怎麽就知道我能夠離開A市？
綜上所述先答應奇犽好了，走一步看一步，他們要是真的回不來，我再自己看着辦。
我回到房間內就這樣坐在凳子上看着手機上的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仔細着門外走廊的動靜。
一片漆黑中視覺的機敏度下降了，聽覺尤為放大化，熟悉的腳步聲卻一直沒有響起。
***
柔軟的晨光帶來了東方的魚肚白，未開燈的屋子被明媚清新的光亮賦予了色彩，我握着手機的五指冰涼一片，骨骼像是生鏽了的機器一樣無法轉動。
天亮了。
我站起身想出去找他們，始料未及地撞上迎面出現在眼前的巨大陰影裏。
他的胸膛結實而堅硬，卻溫暖地像是帶來了我所有的希望。
也許他本身就是希望的化身。
我輕輕伸手，擁住了他。
他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耳廓，鬓角的碎發撓得我臉上癢癢的，我能感覺到自己抱住的這個不是虛無的幻影，而是真實存在的人。
我應該松開他。
我太不冷靜了，像是失了智的精神病人。
可我根本克制不住。
我的光怎麽會堕入黑暗呢？
我應該去替他沖鋒陷陣。
被我抱住的奇犽僵在原地，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連體溫都上升了。
他肯定沒有接受過異性朋友這麽強烈表達出來的‘友情’吧？
只是對他而言是突破天際的友誼。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麽重要。
“回來了就好，”我輕聲說：“差點把我吓死了。”
回應我的是他擡起來放在我背上的手臂。
松開奇犽的時候我看見他白皙的臉龐上浮起了些許不自然的嫣紅色，像是剛采撷下來的草莓，連脖頸也是粉的。這家夥竟然沒有吐槽我吃他豆腐？該不會被我抱懵了吧？
為了避免這個小鬼頭懷疑我對他心思不正，當然了，我确實心思也不那麽純正。
我也給了站在奇犽身後眉眼彎彎的小傑一個熱情且充滿友誼的擁抱，主打的就是一個一視同仁。
于是小傑也跟奇犽一樣僵硬化了。
在我抱了小傑之後奇犽反應過來了，開始怼我該不會一把年紀了還想對他們下手吧？我對他做了個鬼臉：“我對毛還沒長齊的小孩才沒興趣！”
“我靠！我哪裏毛沒長齊了？”他說着說着意識到不對，這話好像有歧義，想要換種說法又憋悶的不知道該怎麽回嘴，臉更紅了。
我哼了一聲，回歸正題：“昨天晚上你們調查出什麽來了？”
初升的日光叫醒了沉睡中的城鎮，人們從一棟棟獨立的房屋裏走了出來，在朝陽的照耀下開展新一天的勞作。
天空中橙黃色的太陽宛如一個鹹蛋黃，從遙遠的地平線緩緩往上攀爬，夜露形成的霧氣逐漸消散，碧藍的天空似被水洗過一般清新透亮。
這麽破的招待所該有的倒是都有，旅館有便宜的三餐券出售，我們坐在簡陋的餐廳喝着粥，和老板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旅館很簡陋，住店的旅客并不多，來吃早飯的就我們仨，不知道是不是近期住店的外來人也只有我們。
老板叼着煙鬥吞雲吐霧，煙圈袅袅騰騰遵循着不規則的軌跡越飛越高，燃燒的煙頭在彌漫開的灰霧裏明明滅滅。
味道并不刺鼻，沒有讓人的喉嚨發癢幹燥的症狀，相反還有一股讓人感到身體都輕飄飄的愉悅感。
“老板，你抽的是什麽煙草啊？”
不是普通的煙草，味道有點像熊爪花的花香味，這種花因形狀特似狗熊的爪墊而被取名，只有我們東洋國才種的活，對溫度和氣候非常挑剔。
但在我的印象中用熊爪花提煉出來的煙草出口的價格相當昂貴，一般人是根本抽不起的，別說A市還在賽比拉斯共和國這麽偏僻的地方了，靠人力運輸的成本可想而知，這麽小的招待所老板怎麽會抽？
“喲，小丫頭你喜歡啊？給你抽一口試試？”
抽煙不僅讓牙齒發黃還會讓皮膚松弛失去彈性，女人都不會喜歡抽煙，對于煙草感興趣的我也讓老頭子對我好奇起來。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抽煙，我爸抽的煙跟他抽的煙味道差別很大。
他得意洋洋地說當然差別很大了：“這不是普通的煙草，是熊爪花制作出來的煙草，外面沒有的！”
我自然知道外面沒有了，有我就不會問了：“那一定很貴吧？”
“不貴，只要按照她說的去做，奈菲爾會讓神降臨，神什麽都能帶給我們……”他說着說着戛然而止，神色也變得驚慌起來：“跟你們外來人說你們也不明白。”
有用沒用先不論，但是得到了一條線索，我想老板大概是抽煙抽迷糊了才會口無遮攔，抽熊爪花制作出來的煙草會讓人有短暫的神志不清。
老板拍拍屁股走了，我和小傑還有奇犽捋了捋目前得到的情報，着重點還是在老板口中的奈菲爾身上。
但是聽奈菲爾的話跟讓神降臨有什麽聯系？奈菲爾是神的使者？而且跟蘿蘿巴蛇攻擊人類有什麽聯系？
我覺得小鎮上可能有什麽巨大的陰謀在醞釀，奇犽一臉無語地說我電視劇看太多了：“哪來這麽多陰謀啊，我看你要不去寫小說算了。”
昨天他跟小傑去跟蹤拿火把的巡邏隊，跟着巡邏維護整個城鎮的治安，搞得我在房間內擔心受怕的，結果什麽都沒有。
“說不定是昨天我們初來乍到他們起警惕心了呢？畢竟之前已經有兩波獵人折在這裏了，”我嚴肅地說：“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
“那大嬸你先應對吧，”奇犽打了個哈欠：“我要去睡了。”
小傑本來還想繼續跟我探讨呢，我看到他張嘴了，可是還沒發聲就被奇犽拖走了。
我：“……”
怎麽感覺他像故意把小傑拉走的？
兩個小鬼頭把門一乓與世隔絕，也不知道奇犽說沒調查到什麽是真的還是不想讓我參與其中怕我有危險。
吃完早餐我尋思着總不見得來A市一趟什麽都沒幹成吧？下次要再想跟他們一起探險更沒戲了，我拎着包自己出去了，想問問當地人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一整天下來并沒有什麽收獲，就我這一副和當地完全不相符的長相和口音聊八卦可以，講到那個會讓神降臨的奈菲爾時大家就都緘口不言了。
不過我發現了一點，就是這個城鎮的人只要被我看見的，抽的煙草全部都是熊爪花制作出來的。
天色暗了下來，我準備回招待所了，以為今天也會像昨天一樣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開啓有燈不用用火把的原始人生活。
夜幕降臨後金色的麥田被染上了一層明亮的霜華，昨晚沒有用處讓我還在納悶的路燈一盞接着一盞亮了起來。
我：？？？
遠處起伏連綿的山巒上，一輪圓月散發着瑰麗且迷人的紅光。
是難得一見的血月。
要是放在一百年以前這種現象可能會被人們認為是兇兆，但現在這個科技全面發展的時代月全食時的紅月現象早就可以通過科學的手段來解釋了。
頂多只能算是一種奇觀。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這麽認為。
今天的夜晚熱鬧非凡，一批人舉着火把，一批人舉着紅色的花束，嘴裏念着我聽不懂的語言排成兩列地向前走去。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