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節目錄

溫柔誘你

南栎此番回浔京是因為工作,順便再赴一個朋友的約。

當他得知南母把單純的赴約說為相親,還要帶南眠看情況時,哭笑不得。

早知道他就不說對方是女生了。

“媽,讓小眠請假的理由有很多種,您怎麽偏偏編了我相親?”

南栎換好衣服從衣帽間出來,在外拖地的南母給了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心裏咯噔一聲。

這是催他找對象呢。

在身邊不少朋友遭受父母催婚的壓力時,他的父母對他的婚姻大事只有一句話:你自己看着辦,我們不插手。

“你今年二十三了。”南母停下動作,擡頭看着自己兒子,語重心長道:“一次戀愛都沒談過。你老實跟媽媽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女孩子?”

南栎懵住。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不談戀愛會被父母誤會性取向。

就在南母以為自己随口的試探戳中了兒子心事,六神無主時,聽見兒子苦笑說:“媽,您兒子性取向為女,不談對象是因為沒遇見合适的人。”

南母松了口氣,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媽媽幫你物色物色。”

南眠洗漱完出來,正好聽見這話。

她也挺好奇母胎solo二十三年的南栎喜歡什麽樣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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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腳步。

豎起耳朵。

南栎心裏有一個人。在他看來,她值得世間所有的美好相待,要他形容她是什麽樣的人,那應該是,“一見她,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非她不可。”

說話時,南栎下意識垂眸,不想讓南母看出他心裏有人。

知道後,必然要追問是誰。

他不回答,又是一番唠叨。

想想都頭疼。

從南母的角度看,南栎是對着門外那人說的。

她盯着那雙粉色的兔子拖鞋,眸光逐漸深沉。

原來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被韋雪琴說對了。

‘相親’地點在童悅灣的一家餐廳。

南栎和女孩兒相談甚歡,中途,女孩兒遞出一份類似請柬的東西,顏色很喜慶。

該不會是婚禮請柬吧?

南眠被自己的猜測給吓住。

如果真是,那南栎可太悲催了。

做不成戀人,但你的份子錢我得收。

南母知道這是一場單純的約會,看見女孩遞出請柬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失落。

隔了段距離,南母無法得知那到底是不是婚禮請柬,但她這個位置可以看見兒子的口型,說的是:恭喜。

多半是了。

本來還想撮合。

算了。

機會多的是,不差這一次。

飯後,南栎和女孩兒分開。

目送女孩兒漸行漸遠,南眠才走到南栎身邊,瞅了眼揣在衣兜裏的請柬,問:“哥,這是什麽?”

“結婚請柬。”南栎回答時,特意看向了南母,言外之意:可惜了您的一番心意,人家要結婚了。

南母頭疼地別開眼,“你小姨等會兒要來家裏,我得回去了。小眠你跟我一起。”

“她來做什麽?”南栎皺眉,他這位小姨向來是有事才會找他們家。

南母也清楚,可誰讓她們是親姐妹。

南栎把南眠拉到自己身後,說:“您自己回去吧。我下午沒事,帶妹妹在童悅灣玩兒。”

南母抿唇,深深地看了南眠一眼才離開。

接下來在童悅灣閑逛的時候,南眠時不時就會想起南母臨走看她的眼神,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肯定不是平時的和藹親切。

南栎接到通知,有工作需要他盡快趕回安城處理。

他嘆了口氣,買了盒牛奶給南眠,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哥有急事得走了,你是和我一起回家還是再玩會兒?”

頓了瞬,南栎又嘆了口氣,“你還是先待這兒吧。等我回家看小姨走沒有。她走了,我給你發消息,你再回家。”

“嗯,麻煩哥了。”正好南眠也不想回去見到那位小姨,每回見面都要被陰陽怪氣一番,能避則避吧。

幾分鐘後,坐在書店的南眠收到南栎的短信:她還沒走,你自己按時間回來拿書包去學校上課。

南眠:收到。

“小眠怎麽沒跟小栎一起回來?她該不會是不想見到我這位小姨吧?”趁南栎進了房間,韋雪琴壓着聲問南母。

南母抿了口熱茶,笑容溫和,“孩子年紀小,愛玩很正常。你想多了。”

“她已經十八歲成年了。”韋雪琴很不贊同南母對南眠的縱容,“姐你可別忘了,她只是你領養的孩子。你對她這麽好,她心裏未必領情。依我說,你就不該由着她複讀,早點嫁人生孩子挺好的,人和身體都年輕……”

茶杯與茶幾發出一聲脆響,打斷了韋雪琴的滔滔不絕。

南母微微一笑,說:“我心裏有數。”

韋雪琴實在想不通,南栎十五歲那年患重病把家底都掏空了,韋蓉和南銘欠了一屁股債,怎麽還有心思去領養一個孩子。

說來也怪,韋蓉和南銘領養了南眠後,南栎立馬有錢做手術,夫妻二人欠下的債也随之還清,沒過多久還搬進了福灣區。

就韋蓉和南銘的能力而言,餘生每分每秒都拼命奮鬥也買不上浔京福灣區的一套房。

這些年,韋雪琴沒少旁敲側擊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但這一家子嘴嚴得很,至今她也沒弄清楚為什麽領養了孩子就富起來了。

在經歷過一遍又一遍的想不通之後,韋雪琴心裏已經給南眠和人民幣之間劃了等號。

尤其是在自家公司資金周轉困難的這段時間裏,她是愈發想要得到南眠。

第三杯茶下肚,韋雪琴終于舍得結束鋪墊,“旭鴻今年24了,跟小栎一樣,一心撲在事業上,根本不着急自己的終身大事。愁得我和他爸啊,整宿睡不着。

小眠這丫頭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有多單純可人,我們是最清楚不過的。咱兩家知根知底,小眠嫁過來肯定不會吃虧。有我和他爸盯着,借旭鴻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欺——”

“小姨怕是還沒睡醒吧!”

房門砰的一聲打開。

吓得韋雪琴手一抖,差點摔了茶杯。

南栎冷聲道:“小姨直說吧,您家那公司又需要我們家幫助多少錢?”

“小栎你這是什麽話?我可都是為了小眠考慮。”韋雪琴有些哆嗦地把茶杯放下,勉強笑着,“這女人早晚都得嫁人,就該趁年輕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這人早晚都得死,您何不死在當下?”南栎冷笑說。

他本不想把話說得這麽難聽,是韋雪琴給臉不要臉。

就那破公司,他家遭了不知多少冤枉錢,嘴上說得好聽賺了就還,誰都清楚這是筆要不回來的錢。

這次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南眠身上,看來是真把他們家當可以捏圓搓扁的面團。

韋雪琴知道她這個外甥不喜歡自己,不曾想已經到了如此地步。

完全沒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裏!

“我是你親小姨!”

“就算你是我親爹親媽,我也照說不誤!”

南栎正在氣頭上,嘴皮子一快,氣話奪口而出。

好在韋蓉沒責怪,只是說:“不是要趕緊回安城處理工作,還留這兒浪費時間作甚?”

跟她這個小姨說話是浪費時間?

韋雪琴冷笑着幽幽說道:“為了一個外人頂撞長輩。小栎你該不會是對南眠有意思吧?”

南栎氣笑,他嚴重懷疑韋雪琴腦子被隕石砸了,不然怎麽會有這麽誇張又可笑的腦洞。

不過卻戳到韋蓉的痛處,“胡說八道什麽?小眠和我們在同一個戶口簿,能有什麽想法?”

韋雪琴笑笑不說話。

要是真沒想法,嘴上總說不插手兒子終身大事的姐姐怎的突然要給南栎安排相親?

此刻韋蓉略顯慌亂的反駁,在韋雪琴看來,南栎确實對南眠這個領養的妹妹有意思。

稍加傳播,便能讓外人笑看這家人。

韋雪琴攥緊了手,握住那無形的把柄,“我該去美容院了,姐姐要不要和我一起?”

韋蓉知道韋雪琴打的什麽主意,今兒要是不談個讓韋雪琴滿意的結果出來,這事肯定會在親戚裏傳開。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說:“去!”

話題轉得猝不及防,南栎愣了瞬,他明顯感覺到兩個女人之間的不對勁,礙于公司那邊又打電話來催,只能暫且擱置,想着等忙完再搞清楚是怎麽回事。

-

學校裏。

“……事情就是這樣,以後你的補課由聞先生負責。”

南眠愣住,遲鈍地眨了兩下眼,“他們怎麽會拿我的事打賭?”

“當然是因為我們眠眠長得乖啊!”蕭檸檸笑眯眯捧住她柔嫩的臉頰輕輕揉了揉,這觸感太棒了,愛不釋手啊。

周延對蕭某人占便宜的行為表示沒眼看,同時也看不慣蕭某人欺騙朋友,他将今天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末了,周延說:“沒想到商業精英也會做這種幼稚的事。”

當晚,南眠在電梯遇見聞庭,一身西服熨帖,嚴謹規整得不像話。

倏然,她腦子裏跳出周延那句總結。

……反差萌挺大。

一通電話結束,又來一通。

忽地,南眠擡頭,澄澈杏眸在燈下泛着耀眼光澤,被她盯住的男人話音微頓,嗓音輕緩,“怎麽了?”

電話那頭的人一愣,顯然這話不是在問他。

接着,他聽見一道溫軟的女聲誇贊:“聞先生講英語很蘇。”

蘇得她耳朵都快蹦出個孩子來了!

幾乎是一說完,電梯門就開了。

南眠逃似的離開了。

聞庭看見小姑娘白皙細膩的後頸染上了層漂亮的嫣色,冰涼鏡片後的桃花眼裏笑意浮動。

待電梯門合上,繼續處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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