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節目錄
溫柔誘你
聞庭到家時沒看見人,晏淮的電話就打來了,“庭哥,你該和我們一起來煙色的。你家小姑娘也在,還點了三個男陪侍。”
包間裏光線十足,南眠和蕭檸檸腰背挺直地坐在沙發上,連呼吸也小心翼翼。
三個男陪侍低着頭站在一旁。
他們的對面是佟越和晏淮。
晏淮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誰能想到佟越來逮自己的小白兔,還順便逮到了別人家的呢?
佟越沉着臉,往日的溫柔斯文不再,他盯着蕭檸檸的一身打扮,恨不能立刻扒掉換上長袖長褲。
還有那妝,化那麽好看幹嘛。
這裏是她一個學生該來的地方嗎?
好不容易周五,就該留在家好好休息!
壓抑的氣氛在包間裏蔓延。
南眠和蕭檸檸悄悄對視一眼,無聲詢問對方:該怎麽辦?
佟越冷聲打破安靜:“誰點的他們?”
蕭檸檸弱弱地舉起一只手,“……是我喝醉了點的。”
佟越咬牙:“為什麽喝酒?”
Advertisement
奇了怪了,他垮着一張臉幹嘛?
該傷心該臭臉的人是她好不好?
蕭檸檸把自己說服後有了底氣,“我想喝就喝,跟你有關系嗎?我點他們來只是作伴,又沒幹別的。再說你是我誰啊,憑什麽管我?”
南眠萬萬沒想到蕭檸檸會怼佟越。
轉眼一想也沒什麽奇怪,喝醉酒的蕭檸檸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只希望她醒來別後悔。
先點個贊。
南眠悄悄豎起大拇指時,聞到了一股沉穩的木質香,随之肩上一沉,外套還帶着男人的體溫。
她一怔,很不想擡頭地朝來人看去,明明她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但就是心虛。
聞庭進來時,小姑娘低着頭做小動作,這會兒看清她的臉,眼底閃過驚豔,很快歸于平靜,平靜得吓人。
尤其是在觸及她暴露在空氣裏的兩條腿時。
南眠讨好地笑了笑:“您不是有事要忙嗎?怎麽到這兒來了?”
聞庭淡聲說:“忙完了,來接我家小姑娘回家。”
“接到了嗎?”南眠往他身後張望,沒看見人,接下來她倒是看見男人的眼神有些恨鐵不成鋼。
後知後覺,南眠伸手指自己,“……是我嗎?”
聞庭屈指輕敲她的額頭,“我家還有別的小姑娘嗎?”
南眠捂着額頭:“……”
不知道。
不清楚你家情況。
顯然這會兒不能這麽說,南眠杏眸彎彎似皎月,清澈又明亮,“那我們回家吧。”
“眠眠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嗎?”怼完佟越,蕭檸檸就後悔了,她現在只想趕緊從佟越的視線裏消失。
南眠看向聞庭,“聞先生,可以嗎?”
聞庭睨了一眼臉色難看的佟越,說:“送你家小姑娘回去。”
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不行不行!
現在南眠就是蕭檸檸的救命稻草,抓住,死不放手。
“聞先生,我們送檸檸回家好不好?”
南眠向聞庭求助,明淨的杏眸似水潤過,光澤潋滟。她生就一張乖巧無害的容顏,這會兒化了精致的妝容,又純又欲,柔嫩鮮豔的唇瓣緩緩張合,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帶着誘人的溫熱氣息。
男人鏡片後的桃花眼漸暗,情緒悄無聲息翻湧,慢慢吞噬了眼底的最後一絲光亮。
獵物近在眼前,但還沒到吃的時候。
聞庭嗓音微啞:“你還是多擔心你自己吧。”
南眠心裏咯噔一聲。
完了,他這是生氣了。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聞庭,住在自己家的小孩兒大晚上跑來煙色,肯定也會生氣。
不對,她已經十八成年了。
來這種地方應該沒什麽吧,而且她沒喝酒,沒點男陪侍,只是換了衣服化了妝。
想再多,也改變不了南眠抛下蕭檸檸,跟着聞庭乖乖回家的事實。
到家第一件事,喝牛奶。
像極了古代犯人在行刑前喝的那碗酒。
南眠坐在沙發上,慢吞吞喝着,盡力拖延時間的同時,她悄悄打量着坐在單人沙發上的男人。
他的領帶松了,襯衫頂端的扣子也解了,喝水時,上下動的喉結看着很性感。
金邊眼鏡被他随手擱在了一邊,阖眸靠着,清透似玉的手指輕揉鼻梁。
打扮嚴謹規整時,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禁欲。
這會兒是誘人犯罪的禁欲。
想撲上去。
拽住他的領帶。
一口咬住他的喉結。
解開他的襯衫,吻他漂亮的鎖骨。
看他眼尾泛紅,在情/欲中沉溺。
停停停!
南眠你怎麽這麽禽獸?
人家好心收留你,還免費給你補課,你怎麽能對人家有非分之想?
而且,他是誰?
浔京高嶺之花!
聞家太子爺!
——你配嗎?
——我不配。
聞庭注意到南眠明亮的眼睛突然暗了下去,“怎麽了?”
南眠抿了口牛奶,嘆氣說:“沒什麽,就是突然想通一件事。”
聞庭:“嗯?”
南眠正色:“不切實際的事想不得,越想越亂。”
聞庭重新戴上眼鏡,容色平靜地凝着她,“什麽事?”
這張臉越是無欲無求,南眠就越覺得自己剛才禽獸不如。
怎麽就突然冒出了那麽不切實際的念頭呢?
不過看着面前這張臉,就解釋得清了。
“美色惑人啊!”
“……”
一聲感嘆,一室寂靜。
南眠尴尬地對着杯子把剩下的牛奶一口悶,“我已經社會性死亡了,您千萬別跟我說話。”
聞庭确實沒跟她說話,看着她腳步淩亂地奔去廚房洗杯子,還差點把杯子給摔了,唇角上揚出好看的弧度。
另一邊的佟越,則是心情糟糕到無法言說。
喝醉酒的蕭檸檸從外表看根本不像喝多了,從她大膽的言行舉止才能知道她醉得有多厲害。
蕭檸檸父母出差去了,家裏只有一位阿姨。
佟越送她到家交給阿姨照顧,不曾想喝醉酒的蕭檸檸死活不要他走,跟只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
和阿姨使勁渾身解數也沒把蕭檸檸弄下來,無奈之下,佟越只好說:“我來照顧她。”
剛回房間,蕭檸檸就吐了。
兩個人衣服上都沾了嘔吐物。
佟越臉色一黑,直接把人抱進浴室,放好熱水把人丢進浴缸裏。
暈暈乎乎的蕭檸檸以為自己溺水了,下意識抓住了一條什麽東西,然後使勁拽住。
佟越被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勾得往前傾,雙手猛地撐住浴缸浴缸,才避免了他壓在蕭檸檸身上的尴尬。
佟越咬牙:“松手!”
蕭檸檸無辜眨眼,眼尾紅紅的,“我都快被水淹死了,為什麽要我松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沒想到你竟然不喜歡我到要我去死!”
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頗有要把這浴缸哭滿的架勢。
真是頭疼,佟越溫聲哄着:“你吐了自己一身,需要洗澡。這點水淹不死你的,把手松開,聽話。”
蕭檸檸仰起臉,直勾勾盯着男人,“你答應我不跟文家小姐訂婚,我就松開。”
佟越哭笑不得:“我本來就沒答應跟她訂婚,都是爺爺在安排。”
蕭檸檸小嘴一撇,哽咽說:“那還不是要訂婚!我不同意!一萬個不同意!”
“今晚為什麽去煙色?”佟越突然問了句。
蕭檸檸拽領帶的手改為環住男人的脖子,她像只被遺棄的小奶貓,一個勁兒地往溫暖的懷抱裏鑽,“我喜歡的人要訂婚了,我是去借酒消愁的。”
佟越的心被什麽給撞了一下,鈍痛之後,他心底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漸漸明了。
到底是什麽時候對這個比他小了七歲的小姑娘有了想占有的念頭呢?
大概是在初次見面,蕭檸檸把他錯認為自己多年不見的表哥,之後為了面子,在大人面前磨嘴皮子,還硬要繼續稱為他為表哥的時候吧。
那一年,她才十六歲。
佟越在心裏罵自己禽獸,蕭檸檸手腳并用纏在了他身上,靠在他頸窩裏啜泣,“佟越,你不要跟別人訂婚好不好?”
猶豫片刻,佟越終究還是沒忍住。
他溫柔引誘懷裏的小白兔,“那你幫我好不好?”
-
第二天,蕭檸檸和周延沒去補課,三個人約在童悅灣的一家冷飲店見面。
“什麽情況!”
“卧槽!”
南眠和周延不約而同發出驚呼。
店裏其他人紛紛朝他們這一桌投來視線。
兩個人抱歉微笑。
才十八歲就要進入婚姻的墳墓,周延實在想不通這有什麽好開心的。
他問蕭檸檸:“你要跟誰訂婚?”
“佟越。”
提到這個名字,昨晚的畫面浮現在蕭檸檸腦海裏。
雖然他們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也極盡親密了。
南眠訝然:“你不是說他要和別人訂婚嗎?”
蕭檸檸雙手托腮,眨眨眼,“那是之前,現在要和他訂婚的人是我。”
昨天還喪得要死的人,今天生龍活虎。
感情這個東西很神奇,摸不着,看不見,卻能主宰人的情緒。
南眠問:“他喜歡你嗎?”
蕭檸檸毫不猶豫:“自然是喜歡的。”
接下來去逛商場,周延嫌無聊,就到游戲層去了。
南眠和蕭檸檸在服裝一層的洗手間裏聽見女生的哭喊,“明明都說好了,憑什麽他說取消訂婚就取消!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