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節目錄

溫柔誘你

從軍訓第一天開始,南羨的心就懸着。他生怕老爺子一個不小心注意到南眠,倒不是他認為老爺子見到南眠就會對南眠做什麽,而是老爺子對南眠的介意,讓他不得不提溜着心。

南羨設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有老爺子和南眠熟稔這一項。

剛才他看見老爺子和藹笑着招呼南眠,心裏別提有多震驚了。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老爺子沒認出南眠。

摸着心口問問,這個可能性大嗎?

南羨:一吹就散的那種。

“實不相瞞,我也不清楚。”

宋成煜只是私人醫生,又不是老爺子的二十四小時貼身看護。老爺子雖然把他看作自己人,但也不會事事都跟他說。

看見老爺子和南眠友好相處,南羨自然是開心的。不過他的心還是懸着。老爺子再三叮囑他不準去見南眠,怎的老爺子自己卻見起來了。到底是什麽改變了老爺子的态度。

兩句話的工夫,前面的一老一少就讓人給擋住了去路。

單是看背影,南羨都能感覺到老爺子的不悅。他大步流星走過去,正好聽見男生問南眠的聯系方式。男生笑容羞赧,顯然是對南眠有意思。

難怪老爺子沉着一張臉。

換了他,他也沉。

這些天,南眠沒少遇見主動要她聯系方式的男生。她的回答都是:“抱歉,我不用手機。”

只要有腦子,就聽得出她這是婉轉的拒絕,不會再繼續往下說。

但今天這位的腦子顯然同常人不一樣。他讪讪笑說:“我們可以飛鴿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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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回答。

南眠微微一笑,“大可不必。”

“那我們還是加微信或者QQ吧,方便。”

男生這些天已經摸清了南眠的拒絕方式。一句不用手機勸退了不少人。這年頭,上到白發蒼蒼,下到牙牙學語,哪個沒手機?那些人也真是蠢。

他故意說飛鴿傳信,就是想看看南眠還有沒有後招。顯然是沒有的,那就回歸正題。

男生打開手機,只當她同意了,“微信還是QQ?”

“沒有十年腦血栓幹不出這種事。”老爺子冷嗤一聲,旋即瞥了南羨一眼,“愣着幹嘛?難道你要讓一個小姑娘推我?”

南羨:……

剛才您可不就是讓一個小姑娘推着嗎?

想歸想,南羨還是動作利落地接替了南眠去推輪椅。

這兩個人一進一退,必然會目光相接。方才南眠沒去注意旁人,眼下一瞧,怔住。

南羨知道南眠這是認出他來了,擔心讓老爺子知道南蘊之在教南眠畫畫,他笑着說:“又見面了。”

“什麽時候見的?”

意料之中的問話接踵而至,南羨向老爺子解釋說:“爸您還不知道吧,這位小姑娘是聞庭的心上人。之前我去找聞庭,有過一面之緣。”

這一聲爸讓南眠再次怔住,她開始在心裏捋關系,完全沒發現南羨撒了謊。

聞言,老爺子皺眉久久未語。擡眸看見那男生還眼巴巴盯着南眠,氣不打一處來。一掌拍在輪椅扶手上,他老人家重重一哼,“真不知道是沒帶腦子出門,還是本來就沒腦子。”

老爺子可沒因為對方年紀小就留情,說話的時候牢牢盯着男生。四目相對時,男生感覺被火燎了一下,忙低下頭避開視線,不自在地咳嗽了兩聲。

視線東轉西轉,又落到了南眠身上,男生觑了眼老爺子臉色,試圖伸出手機讓南眠掃他的二維碼。然而他才剛伸出一點,就被老爺子的眼神給駭住了。

南羨也沒給好臉色,他的眼神沒比老爺子友善多少。

在這樣的雙重夾擊下,男生頂不住跑了。

行了一段路,老爺子像是才聽見南羨那話,問:“你說的是聞海光兒子?”

南羨:“嗯。”

南眠捋清關系後,覺得這也太巧了。一不小心就認識了一家人。

餘枝和南晖在約會。

另外兩個室友玩兒去了。

南眠自己待在宿舍裏看電視劇,發現一部近幾天才上線的甜寵劇,看了一集覺得挺不錯,她推薦給了聞老爺子。

很快,老爺子回複了她一個OK的手勢。

緊接着老爺子發來第二條消息:丫頭,有空回老宅吃個飯吧。爺爺想和你一起聊聊天。

想着明後兩天都休息,南眠應下了。

老爺子得知南眠明後兩天都休息,尋了個借口讓南眠住在老宅。

南眠隐約嗅到了算計的味道。

當她見到和藹可親的聞老爺子,心裏的那點猜測頓時沒了。

這樣一個慈祥的老人家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今夜,月朗星稀,清輝灑滿院落。

偶有一陣夜風吹拂,掀起空氣裏的清冽酒香。

廊下燈籠随風搖曳,慢慢悠悠拉長自拐角而來的挺拔身影。

院中搖搖晃晃走直線的小姑娘定睛一瞧,神态嬌憨地喚了聲聞先生,然後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猝不及防被撲了個滿懷,來時聞庭便聞見酒味兒,眼下更濃郁了。

好端端的怎麽喝起酒來了,他正要發問,小姑娘手腳并用挂在他身上,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裏蹭來蹭去,軟聲軟氣地咕哝:“您怎麽才來,我等您好久了。”

見狀,老爺子給何管家遞了個眼神。倆人拿着剩下的酒,準備輕手輕腳離開。

然而他們才剛邁出一步,就聽道:“爺爺今晚喝了多少?”

聞庭似笑非笑凝着他們二位。

老爺子和何管家交換眼神,十分默契地擋住了桌上歪歪倒倒的酒壺,以及把手裏的酒藏到了身後。

随後聊起了今晚的夜色,一副沒聽見聞庭說話的做派。

桌上酒壺有六個,個頭都不大,一瓶頂多三個小酒杯的量。

憑酒味兒就能感覺出今晚這酒的度數不低。

喝這麽多,他老人家的身體受得住嗎?

聞庭知道老爺子愛喝酒,再看老爺子不願意搭理他,心裏下意識覺得是老爺子喝了不少酒。

他微不可察地嘆了聲,讓何管家去聯系家庭醫生過來給老爺子做個檢查。

忽然,耳邊響起小姑娘的低聲啜泣。

聞庭掌心向下,落在她單薄的後背輕拍,“哭什麽?”

六瓶酒,南眠這個沾酒必醉的人喝了四瓶。

這會兒她已是神志不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她把眼淚鼻涕都蹭在了聞庭衣服上,哽咽說:“我這麽大坨都被你晾在一邊,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說什麽我是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根本都是哄我的!放開我,我要下去!”

聞庭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什麽叫她這麽大坨。

小姑娘在他身上使勁兒掙紮着要下去,擔心一個不小心摔了她,聞庭摟得更緊了。

不遠處有藤椅,他打算過去把人放在那上面。

趁聞庭心思都在南眠身上,老爺子趕緊溜了。

方才說着要下去的南眠在挨到藤椅的一瞬間,雙腿牢牢環住聞庭腰身,雙臂緊緊環住聞庭脖子,十分抗拒地搖頭,“我只想抱着你。”

酡紅在她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暈開,在光線的勾勒下分外勾人心魂。一雙明淨非常的杏眸似水潤過,泛着透亮光澤,皎月與之相比,都要甘拜下風。

聞庭眸光漸暗,喉結微動。

忽地,他渾身一震,猝不及防的酥麻感直沖天靈蓋。

轉身坐在藤椅上,他這才能騰出一只手去阻止使壞的小姑娘。

虎口略微使勁箍住她的下颌,柔嫩嫣紅泛着水光的唇瓣落在聞庭眼裏,叫他喉間一緊。

“不準胡來。”

聲音低啞緊繃,氣息微亂。

這話剛落,聞庭呼吸徹底亂掉,咬牙将膽大妄為的小姑娘從身上扒下來。他毫不留戀地起身拉開了距離。

“南眠!”

男人一聲壓抑的低喝喚回了南眠一些神志。

到底是醉得太厲害,沒一會兒又變成了只想順從自己心意的惡魔南眠。

她跪在藤椅上,仰着小臉委屈凝視聞庭,“您不喜歡我嗎?”

清透的杏眸裏盈滿淚水,眼睫輕顫,帶起幾滴晶瑩,悄無聲息滑過嬌嫩玉顏。

似是确定了聞庭不喜歡她,南眠咬住下唇讓自己忍住不哭,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我這就離開,不礙您的眼。”

腳剛一觸地,身體便軟綿綿地往前倒,眼前的世界也跟着旋轉了起來。

鼻尖萦繞着熟悉的木質香,南眠貪婪地深呼吸了好幾口,像只奶貓一樣往懷裏鑽了鑽。

待到暈眩感緩解,她才開口:“我喜歡您身上的香味。”

眼瞅着纖細白皙的兩只手又要開始作亂,聞庭趕緊捉住,“南眠,我不是柳下惠。”

最不能撩撥的就是欲望,稍不注意就會引火燒身。

南眠擡頭,目光清澈認真,“我知道啊。”

這時候,越是清純無辜乖巧的眼神越能激發人心裏的欲望。

聞庭掌心向下蓋住她的眼,叫傭人去煮醒酒湯。

對聞庭的無動于衷,南眠深感委屈,“您之前會和我親親的。”

聞庭無奈失笑,在她唇上輕啄一下,“等你不醉了,我們再親親好不好?”

“那就這麽說好了啊。等我不醉了,我們要親親。”

南眠拿開他的手,雙眸明亮,似能一下瞧進人的心坎兒裏去。

聞庭颔首,修長手指不緊不慢撫着她的頭發,桃花眼裏漾出的溫柔令人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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