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節目錄
溫柔誘你
翌日,南眠一睜眼就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她又趁着喝醉占了聞庭便宜。
她是沾酒必醉的體質,昨晚一杯下肚就開始暈乎了。後面老爺子開始勸酒,她好像喝光了四個酒壺。
昨晚醉得厲害,腦袋到現在都還疼着。南眠摁了摁太陽穴,靠在床頭緩了緩才下床去洗漱。
昨夜有些事沒來得及說,不過心裏想問的,聞庭已經有了答案。
老爺子自然也瞧出他孫子什麽都知道了。
聞庭容色淡淡,“您有什麽想問的可以直接問我。”
“你自己想想我之前問你,你是怎麽回答的。”
老爺子突然想起這事,頓時有了底氣。
聞庭默了片刻,“那時候我不确定才會反問您。”
“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有進一步發展?”
茶杯擱在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老爺子雙手交握,眼神嚴肅。
聞庭端過自己那杯茶,輕推花浮,聲音溫緩:“您的進一步發展是指什麽?”
“我也不催你訂婚結婚,先談個戀愛吧。”
老爺子嘆了口氣。他想到昨晚問南眠那些話,明明兩個人是雙箭頭的感情,偏偏就是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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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南眠自己也說不上來。
那就讓他來推他倆一把吧。
聽見腳步聲,聞庭擡眸,鏡片後的桃花眼微彎,“我自己說了可不算。”
半個小時後,南眠暈暈乎乎坐在桌邊吃着她那份早飯。
見她一門心思低頭吃粥,不吃旁的,聞庭微不可察嘆了聲,屈指輕叩桌面,“小姑娘,臉都快埋碗裏了。”
南眠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白皙臉頰染上緋紅。
之前聞庭也這麽叫過她,也就剛開始別扭,後面慢慢習慣了。
不知怎的,現在又變扭起來。
難道是因為他們确定了關系?
怎麽就突然确定關系了呢?
回想剛才,像做夢一樣。
南眠觑了眼旁邊打電話的老爺子,壓着聲音問聞庭:“您有沒有覺得我們的進展太快了?”
“在雲巅清慈宮确定關系,那才叫快。”聞庭淡聲說,把燒麥蒸餃奶黃包蒸馬蹄糕推得離她更近,“嘗嘗它們。”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細品會覺得哪裏不對勁,再細品就會覺得确實不對勁。
南眠給蕭檸檸發了消息。十多分鐘後,蕭檸檸發來一條語音:“眠眠,我有一個很偶像劇的腦洞!聞先生那次去雲巅捐香火其實是因為知道你要去雲巅,他回國發展是因為你要複讀,他要幫你考上K大!一言以蔽之,聞先生早就喜歡你了!”
最後一句話的聲量陡然變大。
雖然院子裏只有南眠自己,但還是吓得她趕緊調小音量。
蕭檸檸的語音消息還在繼續:“眠眠,萬事皆有可能!”
“确實,一切皆有可能。”
風送來男人輕緩的說話聲。
南眠循聲望去,怔在原地,片刻後勉強揚起嘴角,“您工作上的事處理完了?”
他從廊下走來,伸手替她将随風飄動的碎發別到耳後,“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一言以蔽之。”
南眠:“……”
社死現場!
地縫在哪兒,她要鑽進去!
“她說得對,我早就喜歡你了。”
該表達的感情,聞庭向來不會壓着。如果他沒說,那就是時候沒到。
關于早就喜歡她這件事,聞庭想的是等她恢複記憶後再告訴她。
不過,也不是非要等到那時候。
有合适的機會就行。
小姑娘呆住了,凝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蕭檸檸是個預言家嗎?
怎麽總能被她說中?
南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坐上車的,她現在一回想,全是聞庭那句我早就喜歡你了。
對于要去哪兒,她也不知道。
剛才走神太厲害,現在回過神,腦子裏一片空白。
尴尬地抓緊安全帶,她勉強揚起嘴角問:“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西區。”
聞庭眸光深沉,他說話時,手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是房子出事了嗎?”南眠心頭一緊,脫口而出,又補充,“餘洲那房子。”
聞庭:“不是。”
等待紅燈過去的間隙,他扭頭看向南眠,對方也正看着他。兩個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說話,寂靜在車裏蔓延。
和聞庭相處久了,南眠摸清了他的一些态度。譬如現在,有事瞞着她。
放在以前,她會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發問。
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是戀人。
她看着他眼睛,“能告訴我是什麽事嗎?”
聞庭嘴角平斂,兩個人一言不發對視片刻後,他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紅燈還有十秒。
“常又出事了。”
按理說,南眠這時候該覺得惡有惡報,大快人心才是。但她卻心情複雜,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兒。一時之間看着倒數的紅燈有些出神。
西區巷口停了消防車。
往裏走了一段路,幾個大嬸從拐角處走來,差點和他們撞上。
神仙般的人物總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幾個大嬸認出聞庭和南眠,跟他們說裏頭起了火,鬧出了人命,讓他們別進去,免得瞧了之後心神不寧。
她們話音剛落,又有人聲傳來。
“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今天就沒了。哎……世事無常啊。”
“依我看,黃老三就是那個強|奸軟軟致死的兇手。常又這是在給軟軟報仇。軟軟出事後,黃老三就不見了蹤影。平時他在西區可沒少騷擾軟軟。之前那次,要不是常又出手相救,黃老三就得手了。”
“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常又啊,可惜了。”
“你們聽說沒,軟軟奶奶昨晚去世了。”
“前兩天我去醫院看過她老人家,瘦得沒個人樣。瞧着心疼死了。她當時跟我說她現在不求生,只希望趕緊見到軟軟。”
“可憐人啊。”
昔日在陽光下分外灼眼的那叢三角梅失去了生機,不過它的根還好好的,待到平靜,它可以慢慢恢複生氣。
它的主人就不一樣了,失去生機便是失去生機。
這場大火裏,總共擡出了兩具屍體。
但兩個人都不是死于大火,皆是死于一刀斃命。
不同的是黃老三是被人一刀斃命,而常又是自己給自己一刀。
火勢迅猛,房子被燒得沒眼看。
之前那場暴風雨讓西區很大一部分老舊房屋成了危房,這棟就是其中之一。
簡單的修理并不能讓危房轉危為安。
這場大火雪上加霜,讓本就狼狽的一棟樓顯得岌岌可危。
西區起了火,上面派來了工作人員查看情況。
眼下,工作人員正被這棟樓的住戶圍着讨要說法。
其中有個人,是上次去找餘洲的那個男人。
南眠目光停留這會兒,對方也朝她看了過來。
上次有餘洲擋着,朱前并沒有看清楚南眠的臉。
是個美的。
還是個讓他一下就能有反應的。
朱前摸着下巴,笑容油膩地走向南眠,“餘洲女朋友?”
南眠面無表情,“不是。”
她說的是實話,不過在朱前看來,她這是不想搭理他,故意這麽說的。
朱前正要接着往下說,那個他一看就招惹不起的男人走了過來橫在他們之間。
朱前:“……”
稍作收斂,往後退了退。
聞庭是決策慣了的上位者,一言不發也能給人排山倒海般的壓迫感。
西裝熨帖規整,氣質光華出塵。
整個就是一神仙,讓人覺得對他稍有不敬都是天大的罪過。
朱前是個欺軟怕硬的,而且他瞧出這二人關系不一般,也就不敢再纏着南眠說什麽。
可是他一想到餘洲搬走了,他就不甘心。
餘洲住的酒店,他打聽到之後去蹲了幾天。那小子是個精的,不出門,他等了個寂寞。
拿他們之間的事做威脅,那小子不知道是盲了還是啞了,完全沒理他。
吃得好好的肉突然吃不到了,擱誰心裏都會不舒服。
朱前将這份不舒服歸咎到南眠身上,她不讓他好過,那她也別想好過。
就說哪個女的能接受自己男朋友跟別的男人上床?
朱前嘚瑟笑說:“餘洲女朋友,你知道我為什麽是餘洲的好哥哥不?”
南眠皺眉,“你有病?”
朱前一想到南眠等會兒的黑臉就很開心,所以他完全不介意南眠這句話,反而還笑得更開心了。
“餘洲後面,我用過很多次。很緊哦。”
最後三個字,朱前特意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同南眠說悄悄話。
意料之中的生氣沒有出現,朱前皺緊了眉頭,“你還是不是餘洲女朋友?”
“剛才都說了我不是,你是耳朵不行,還是聽不懂人話?”南眠沉着臉,目光幽冷。
朱前疑惑了,“既然你不是餘洲女朋友,那他之前為什麽怕我看見你?”
“因為你是個變|态啊!”
幾乎是朱前話音剛落,餘枝的聲音就響起了,随之而來的還有拳頭招呼到朱前鼻子上。
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朱前暈暈乎乎踉跄了幾步,一個趔趄,一屁股摔到地上。
餘枝又一腳踹過去。
朱前躺倒在地,一手捂着痛處,一手怒指餘枝,“老子今天非要給你顏色瞧瞧不可!”
砰——
樓上窗臺邊的一個花盆自己掉了下來,準确爆頭。
朱前翻了個白眼,倒地。
餘枝呸了一聲,“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