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耗

第4章噩耗

事後藤原宗秀就将那個叫做伊黑小芭內的孩子帶到了隐那裏,總之這種事情交給隐來做總不會錯,他們必定能夠将人妥善安置的。

在那之後,藤原宗秀陸續又接到鎹鴉傳遞過來的消息,附近有劍士需要支援,于是話也沒來得及說便即刻啓程離開。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在知道那蛇鬼就是什麽東西,和他獵鬼人的身份後。伊黑小芭內拒絕了隐将他送到普通人家做養子,又或者學一門傍身的技能的提議,而是選擇了去鬼殺隊的培育師那裏學習,希望未來同樣能作為鬼殺隊的劍士斬鬼。

後來偶然的一次,藤原宗秀也有問過那個孩子現在的下落,在聽說這些以後,便放心的點點頭表示知道,沒有再過多詢問。

這是對方的人生,想如何選擇都是對方自己的事結果當然也由對方自行承擔。

在這之後又過了許久,藤原宗秀依舊保持着白天休息、喝茶、看書,晚上到處殺鬼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剛剛解決了一只食人鬼的他,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只鎹鴉,正從遠處慌慌張張的飛過來,好幾次都險些墜落。

他不由仔細一看,便見那鎹鴉身上甚至還有不輕的傷,随後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屬于現任水柱佐藤源十郎的鎹鴉。

這麽慌張,難道是因為遇到了棘手的食人鬼?思及此處藤原宗秀神色當即一緊。

果不其然,那只鎹鴉遠遠見到他就是眼神一亮,如同找到了救星一般飛撲而來,直撲進藤原宗秀懷裏。

“嘠——!”

“上弦一!水柱遭遇了上弦之一!”

“嘠——!!”

“救援!救援!”

鎹鴉再如何聰明,卻也畢竟只是一只烏鴉,說不了太長的句子,于是只撿了重點來說。

這真是一個足夠糟糕的消息。

藤原宗秀聽後當即一驚。

在藤原宗秀知曉的鬼殺隊與食人鬼對敵的歷史當中,上弦鬼和下弦鬼的實力完全是兩個斷崖式的對比。

說起上弦這個稱呼,這是因為鬼王不知何年何月弄了一個十二鬼月的設定,上弦鬼和下弦鬼分別從一到六排開,一般來說數字越小實力就越強。

而判斷普通食人鬼和十二鬼月的方法就是看它們的眼睛,十二鬼月的眼睛裏會刻着代表它們身份的文字。

劍士晉升成柱的方法有兩種,前者需要殺死五十只鬼,另一種就是打敗一只十二鬼月。

而這幾百年來那下弦一到六的鬼不知道被替換了多少遍。但是所有遭遇上弦鬼的柱卻都從沒有能夠存活下來的,可見上弦鬼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雖然知道此行兇險至極,可能把自己也陪進去,但那畢竟是他的隊友。藤原宗秀不敢耽擱,當即全力以赴向着鎹鴉指引的方位趕去。

另一邊。

“太弱了。”

三雙眼睛在臉上上下排開,中間的那一對眼睛裏,一只刻着“上弦”兩個字,另一邊則刻着“壹”字。穿着就像舊日時的武士一般,手裏拿着一把劍。

這就是被稱為上弦之壹的鬼,理論上鬼王之下的最強之鬼!

他居高臨下的看着腳下已經氣息全無的劍士,收起手中的劍,只覺得失望至極。

“妄想要消滅鬼,但身為柱卻只有這點實力……”

“能夠做到這點的,唯有初始呼吸。”

但那已經随着緣一的死去,消失在了歷史長河,就連鬼殺隊也在與鬼的對抗中,遺失了修煉的方法。

真名為日之呼吸的初始呼吸,就此失傳。

鬼殺隊,不值一提。

随後上弦之壹吃掉了這個劍士,轉身離去。

而就在他離開不久後,藤原宗秀終于趕到了現場。

藤原宗秀也沒有想到,他有一天居然會趕路趕的如此絕望,因為水柱遭遇上弦的位置和他間隔的實在太遠,然而他已經算是距離最近的一名柱極劍士了。

他一邊趕路一邊在心裏祈禱水柱能夠拖住那個上弦,他已經讓自己的鎹鴉去找其他柱求援。只要能夠拖住,等他們一一趕到,一定就能救下他,甚至人多的話,也不是不能拼死殺掉一個上弦。

一切的一切,直到藤原宗秀趕到現場,看到那一地的殘骸,終于還是被全部打碎。

他睜大眼睛,呆立當場。

水柱被吃的只剩下了頭!

那雙眼睛直到徹底死亡都沒能閉合上,依稀還能感受到其中的憤怒、不甘與遺憾。

而日輪刀被折成兩段掉落到一旁,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被折斷,被摧毀。

藤原宗秀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強忍心頭住洶湧而來的悲傷,咬着牙上前,躬身為隊友收斂殘骸。

他從身上解下自己的羽織,将頭顱鄭重的放在上面,又擦了擦水柱臉上的血污,将折斷的日輪刀也一同放在一起。

緊接着,他又撿起了地上殘留的碎骨和碎肉……

直到東方欲曉,同樣得到了消息的煉獄槙壽郎這才趕到,便看到了藤原宗秀沒穿羽織,捧着一個包袱,面無表情往前走的樣子。

他心底升起一絲不妙,卻又抱着一絲微弱的希望問:“宗秀,源十郎呢?”

藤原宗秀沉默不語,他看着手裏的包裹,滲到布料上的血已經幹涸,變黑變硬,那裏面是一個人一生的終點。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昨天還有說有笑的人就只剩下了這些。

煉獄槙壽郎看他不回答,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他人呢?你說啊!”

“……就在這裏。”

“……哪,哪裏?”

“我手上的就是。”藤原宗秀閉了閉眼:“我們都來的太晚了。”

“哐當——!”

煉獄槙壽郎手中的日輪刀掉落到了地上。

這不是藤原宗秀第一次失去隊友,鬼殺隊的人一直在失去,幾乎每年、每月、每天,他都能聽到有人在戰鬥中犧牲。

他本應該習慣,甚至麻木,他自己也這麽覺得。但等到這一天真正到來,他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源十郎不是一般連面都沒見過的隊員。同為柱,他們有很多交集,甚至會互相切磋劍術。

因為熟悉所以更加在意,也理所當然的會悲傷。

早在藤原宗秀趕到現場的時候,屬于他的鎹鴉就把水柱陣亡的消息傳遞給了鬼殺隊。至于那只為他帶路的鎹鴉,因為本就受了傷又強行趕路的原因,将他帶到後就力竭而亡。

現任當主産屋敷耀哉也才不過十四歲,卻已經一同肩負起了家主和丈夫的責任,驟然聽聞這則消息,他感到很悲傷,卻也無可奈何。

産屋敷耀哉看着房檐處被風陣陣吹響的風鈴,低落道:“如果不是這具身體太過孱弱,我多希望能夠像他們一樣握起刀,親手斬殺惡鬼。”

他的妻子産屋敷天音從屋內走出,為他披上了一件保暖的外衣,用輕柔的嗓音說道:“您的作用在于領導整個鬼殺隊,成為所有隊士堅實的後盾,是最不能夠出事的人。如果作為當主的您都沖上最前線,那麽只會讓劍士們覺得自己無能,才使您如此。”

“您不必太過悲傷,以源十郎先生的性格,必定不會願意見到您為他如此傷神。”

風鈴聲陣陣響起,漸漸随風飄蕩到遠方……

由于水柱佐藤源十郎的家人都被鬼殘害,他的殘骸最終被安葬到了屬于鬼殺隊的集體墓園中。

其他柱們聽到這件事也感到世事無常,日常夜晚執行任務的時候,動手甚至都殘暴了不少。

此後,時如逝水。

時間就這樣又過去了幾個月。

某一天,藤原宗秀正在練習劍術,一場突如其來的噩耗卻突然傳來。

煉獄瑠火病逝,煉獄槙壽郎因此向主公提出了退役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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