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質問

第20章質問

藤原宗秀到場的時候,現在已經有幾位柱等候在此了,幾人一同站在一處,不知在交流些什麽。

悲鳴嶼行冥、宇髄天元、蝴蝶香奈惠、富岡義勇……他的眼睛一一略過這些人的身影,最終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身為炎柱的煉獄槙壽郎又沒有來參加柱合會議。

不知是推辭了,還是又因為喝的醉醺醺才沒有來。藤原宗秀心中思索,過去這麽久,他早已經學會了平靜對待關于好友身上發生的任何荒唐事。

他索性忽略這一點,直接參與進了交流當中:“新人還沒有到嗎?”

在場并沒有見到任何生面孔。

花柱蝴蝶香奈惠笑了笑道:“大概是因為所在的路途比較遙遠吧?對了,宗秀先生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吧?這幾天我忙于任務,還沒來得及再為你複診一次。”

外傷是早就痊愈了,卻總覺得身體有些不如從前,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的關系?

藤原宗秀想到自己已經三十出頭的年紀,雖然也算正當壯年,但總是生活在刀鋒之中,難免對身體損耗過重。

萬事萬物終有衰敗之時,此乃自然之道。但真到了這一天還是叫人覺得無所适從。

面對蝴蝶香奈惠的關心,藤原宗秀不願麻煩,于是便說道:“不必麻煩,已經完全康複了。”

蝴蝶香奈惠點點頭,便沒有再度提及。原本複診這種事情就是可有可無,因為該醫治的地方早就醫治了,而蝶屋那邊又怎麽可能怠慢治療?

幾人正說話間,一個生着白色刺猬頭,臉上三道疤痕,敞開隊服露出胸前的肌肉,渾身布滿傷痕的男人腳步帶風的走了進來。

他就是不死川?

藤原宗秀回過頭看向對方,眼神眸光一閃。

“主公大人駕到!”

這時一陣女童的叫喊聲響起,是産屋敷耀哉到了。

藤原宗秀連同其他幾名柱立即上前單膝下跪着行禮。另一邊,産屋敷耀哉也落座于臺前。

藤原宗秀照禮低下頭,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過對方,随後卻突然間愣住。

柱合會議非有重要事務不會總開,因此他和産屋敷耀哉也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了。他沒想到對方的病情已經惡化到了這等地步,整張臉已經有四分之一被毀容,特別是……

思及此處,藤原宗秀眼神一凝,侍奉過前任當主的他對這種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是詛咒的東西再熟悉不過。

産屋敷耀哉被毀容部分囊括進去的那只眼睛,現如今蒙上了一層白翳,這代表對方這只眼睛已經徹底失明!

他已經送走了對方的父親,難道還要再次送走他嗎?

藤原宗秀忍住想要開口詢問的沖動,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新上任的柱還在旁邊,應該先把今天開會的主要事務解決……

然而就在他這般做想的同時,卻看到那位他至今還不清楚全名,和所使用呼吸法的不死川已經滿臉不耐的站了起來,語氣譏諷的對産屋敷耀哉道——

“您這日子過的還真是爽啊!”

“!!!”

所有人同時一驚,沒想到不死川會這樣對主公說話。

悲鳴嶼行冥的眉毛已經豎了起來;宇髄天元也咬牙不善的看着對方;富岡義勇面癱着臉還沒什麽反應;蝴蝶香奈惠投過驚訝不解的眼神;藤原宗秀還算鎮靜的将刀鋒般的眼神射向不死川,不知道對方在發什麽瘋。

産屋敷耀哉神情從頭到尾都沒什麽變化,甚至阻止了屬下對其的質問,仍舊用溫和而包容的眼神看向對方。

然而對方卻不買賬,甚至言語中的火氣更大了許多。

“你在那裏演什麽大度,我們在你眼裏恐怕就只是一顆顆毫無價值的棄子而已吧!就你那副病殃殃的樣子能拿的起刀嗎?你也配當鬼殺隊的主公?!”

藤原宗秀聽到“棄子”兩個字時眉頭一挑,猜測對方可能是有什麽重要的人死在與鬼的戰鬥當中了。

想到自己死去的親人,他一時不由有些感同身受起來。

但同情對方是一回事,總不能因為這種事就對當主大喊大叫。再說首領的任務本身就是調配一個個手下,來達成戰役的勝利,期間有所損耗,也是無法避免的。

這點上,無論誰來做這個主公都一樣。

說法雖然殘酷,但如果顧惜這點小節也根本做不成大事,更別說以消滅所有鬼為目的了,瞻前顧後不被鬼消滅就算燒高香了。

藤原宗秀不想再任由對方再這麽無禮的發洩下去,如此不光折損當主的威嚴,也對身為新人的對方沒有任何好處,悲鳴嶼行冥和宇髄天元的拳頭已經硬了。

不過……

這應當也輪不到他們這些屬下來做決斷,藤原宗秀想到。

産屋敷耀哉作為鬼殺隊的當主,如果連一個下屬都治不住,傳出去的話,那他這個首領也就沒法當了。性格溫和好相處是一回事,但作為調兵遣将的首領也是一門學問。

當主的威嚴如此好冒犯,這讓手下如何會乖乖聽話,不搞幺蛾子?

所以這場波瀾必須由他本人親自按下,而自小被作為領袖培養的産屋敷耀哉想必也不會連這點能力都沒有。

因為出身關系,有着相同上位者思維的藤原宗秀一瞬間想通關節,索性遵照主公的意思,一言不發的旁觀。

卻沒想到,産屋敷耀哉居然率先道了一句歉。

“對不起……”

不死川實彌一瞬間愣住,顯然沒想到被這般惡言相向後,對方向他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道歉。

産屋敷耀哉溫和的面龐帶着幾許歉疚:“我也曾嘗試着揮刀,想成為像你們一樣保護他人的強大劍士。但無奈拖着這副孱弱的病體,揮不上十下就再也承受不住,所以便只能将危險的任務一股腦都丢給你們。”

“……”

不死川實彌呆愣在原地,啞然無語。

直到最終聽到對方提及了匡近的名字——那是他在對付下弦一姑獲鳥的戰役中死去的好友。

如果匡近尚在人世,大概會和他一起站在這裏分享勝利的果實。

他恍惚間甚至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半晌才語氣艱澀的道:“你怎麽知道?”對方作為鬼殺隊的當主,怎麽會清楚區區一個連柱都不是的隊員的名字?

蝴蝶香奈惠蹙眉看向不死川實彌,此刻适時的開口道:“不死川,你方才怒斥過的主公大人,記得每一個在他繼任後,犧牲的隊員的名字與生平……”

“……”不死川實彌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就連他也記不住曾經的那些與他一同浴血奮戰過的隊友的名字。

産屋敷耀哉站起身來,緩步走向不死川實彌,清風拂過他披在肩上的羽織,掀起一陣波瀾。

他将一封信交到了不死川實彌的手上。

那是屬于一個名叫夈野匡近的鬼殺隊隊員留下的遺書。

風停了。

·

雖然這場風波最終消弭于無形,但不死川實彌還是被宇髄天元狠狠操練了一番,最終獲得了認可,成為了鬼殺隊新添的第七位柱——風柱。

也在這時,藤原宗秀才得知對方的全名叫做不死川實彌。

一位性格略有些暴躁的同僚啊!

他心中嘆息。

柱合會議就此結束,所有人再次跟随鎹鴉的指引到處執行任務。

與此同時,食人鬼那邊也在進行着一場少有的會談。

“哎呀呀,這不是黑死牟閣下嗎?”

一片幽深的密林中,上弦之二童磨緩緩走出,一臉歡快笑意的看着前方背對着他的黑死牟。

“沒想到你我居然會在這裏偶遇,還真是緣分啊!”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浮誇,動作近乎手舞足蹈。

“……”

也不知是不是嫌棄童磨的演技太過浮誇,黑死牟沉默良久都沒有發聲。

童磨也沒有半分被晾着的尴尬,笑容假的像是畫上去的,幾乎沒有半分變化。

他熱情的接着道:“黑死牟閣下還沒有抓到無慘大人吩咐的那個人類嗎?”

“……”

顯而易見,如若不然黑死牟也不會出現在這裏被童磨發現了,而是會選擇一個足夠清淨的地方修煉劍術。

這方面從所有上弦一百多年都沒有互相見過一面就可以看出,他們彼此之間都不會貿然侵犯對方的地盤。

“黑死牟閣下如此冷淡,真是讓我傷心呀!您難道真的不準備說點什麽嗎?”察覺到黑死牟的冷淡,童磨面上做憂傷狀的說道。

“……”黑死牟始終屹立不動的身軀終于動了一下。他的六只眼睛幾乎占據了整張臉,讓人不由疑惑他的波瀾不驚究竟是本就如此,還是根本沒有餘裕再做除面癱之外的其他表情。

他道:“這幾個月對方都沒有再出現過。”

這期間藤原宗秀一直在養傷。

“不過他躲不了多久的。”那名鬼殺隊劍士不可能永遠不出門。

黑死牟說完轉而六只眼睛同時看向童磨:“你到此又是為何?”

這裏也不屬于童磨的地盤。

童磨笑的燦爛:“哎呀,這不是前陣子無慘大人斥責我們屍位素餐嗎?正好許久之前我就聽說了,鬼殺隊這一任的柱中,有一個使用花之呼吸的女孩子……”

說着他臉上的笑意越發深刻:“想必肉質一定非常美味……”

兩顆尖利的犬齒在夜空下閃爍着森冷而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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