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後續

第36章後續

幾天之後,牧野府上發生的慘案通過幸存仆人們的描述,很快便傳遍了整座京都,其事态最後甚至驚動了天皇與首相。

好歹牧野英士也奮鬥了這麽多年,并不是什麽不值得在意的小官,這種程度并不算誇張。

什麽現任夫妻兩個聯合起來買通侍女和醫生謀害之前的那位夫人,于是前任夫人化做厲鬼索命,什麽有驅魔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等等等等。

總之什麽都傳遍了,甚至經過不同的人加工,到了最後已經誇張到讓人聽了就翻白眼的程度。

流言這種東西,傳到最後就是會失真的。

不過藤原宗秀的存在倒是在這其中隐匿了下來,估計是因為身份神秘,所以沒什麽故事性,傳到最後就把他省略掉了。

誰讓知道他身份的人沒一個提起這些呢?

如果知道他就是那位雪舞夫人曾經的未婚夫,估計那些故事又會進行多方面的展開,只是此時,這許多是是非非都與他沒有什麽關系了。

因為藤原宗秀早已經随着賣藥郎一起離開了京都。

野花的芳香順着微風自動飄揚進了鼻端,藤原宗秀看着兩只野兔在路邊的草叢中蹦蹦跳跳着打鬧,沒過一會兒,一只就摁住了另一只,開始了沒羞沒臊的繁殖行為。

藤原宗秀:“……”

心中暗叫了一句“失禮”,藤原宗秀自然而然的轉移視線,最終落在了前方背着藥箱,徒步行走的那人的耳朵上。

他靜靜注視幾秒,随後開口道:“你是人類嗎?”

前方那人被問的腳步頓了一下,繼續邊走邊用平淡的語調說:“我是個人類,這毋庸置疑。”

人類并沒有尖耳朵,也不會變色。

藤原宗秀內心腹诽,卻也沒有在意這個本就是閑來無事提起的問題。

“你說要找到我的形真理,待在京都應該更有希望吧?”

畢竟他的未婚妻是京都人,而他大概率也曾生活在京都。

“你前十五年的緣的确在京都,但這之後的緣卻四散開來。”賣藥郎十分自然的回答,說了句廢話之後才進入正題:“很顯然,你變成妖怪的契機并不在那裏。”

“那你為什麽不問問我?”

說完這句話,藤原宗秀自己便在心中給出了答案,對方恐怕是覺得他不可能告訴他,畢竟沒人會自己找死。

然而賣藥郎給出的答案卻出乎他的意料:“我能看見你被困在身體中,籠罩着蒙昧之光的靈魂,在遇到那個物怪之前,你甚至沒有一點身為人類時的記憶。”

藤原宗秀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看得出來,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那你就這般漫無目的的找?”

此言一出,賣藥郎停下腳步,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畫着奇異唇色的唇勾起了一個弧度:“命運會将我們帶領到正确的方向。”

這到這神棍般的發言,藤原宗秀頓時心悅誠服。

說起來,那天事情結束後,藤原宗秀就被賣藥郎以防備他傷害人類為由捆綁在了身邊,也是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居然已經不是人類,而是變成了妖怪。

這樣的消息對于他十分意外,卻也解釋了他在戰鬥的過程中。為什麽能夠使用一些非人手段。

曾附身在牧野璎子身上的雪舞對他說過,他已經離開了京都十幾年,相必這不是假話。但他卻半點沒有這十幾年來的記憶,通過這次的事件來看,恐怕需要接觸到相關的事物,通過刺激才能夠令他恢複記憶。

這樣才可以知道,自己這些年究竟都經歷了什麽才産生有如此之大的改變,甚至變成了妖怪。

藤原宗秀一邊走一邊冷靜的思考問題,半點沒有在意藥郎一旦找到形真理他就會消散的事實。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假如他們晚一點離開京都,或許很大可能就會遇到相關之人了。

也許……這同樣是命運的安排也說不準。

因為牧野府發生的案件實在不是什麽小事,天皇甚至親自着人派遣了花開院家的陰陽師到府上調查。

真實結果當然是不對外人宣告的,也不知負責這件事的幾人都談了什麽,牧野府上發生的事果然被剔除了鬼怪元素,最終定性為了強盜殺人。

輿論至此得到了控制,當初傳出真相的一些傭人也被要求改口,沒過幾天,人們便不再提起冤魂殺人的事,漸漸也忘記了這件震驚京都的慘案。

但此時,卻還有人在私下裏讨論這件事。

“我記得你前天受命去查牧野家發生的事?”

一座雅致的涼亭中,身穿黑色和服,身姿偉岸挺拔的中年男子一邊在棋盤上落了一粒白子,一邊狀似随意的說道。

“是哦。”穿着一身風雅的純白色狩衣,姿容秀美的青年一邊攬着寬大的袖子落下黑子,一邊笑了笑:“我還通過對現場的回溯,知道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呢,說起來和你還有些像。”

“哦?”中年男子再次落下一子,随後笑着說道:“你不建議說來聽聽吧?”

秀美青年卻意味深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明明是你想聽才約我來下棋的吧?”

“是從那些幸存者的口中聽到了什麽重要的話嗎?”

真是敏銳。

中年男子見被拆穿也絲毫不扭捏,他索性坦蕩的點點頭:“的确是聽到了一些值得在意的東西,所以就想再聽聽你的說法,我想你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嗎?秀元。”

“這麽真誠真是讓人無法拒絕呢。”花開院秀元笑着無奈的搖搖頭,旋即正色道:“宗秀。”

中年男子動作不由一頓。

“我看見了一個叫做宗秀的人,他的長相和你有六分像。”

“我想,他必定與你存在什麽關系吧?”

中年男子,也就是藤原宗澤,他眸色一深道:“你想的沒錯,他是我出生旁支的同輩兄弟,藤原宗秀。”

說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而我不久前才收到他的死訊。”

“怪不得……”花開院秀元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

而另一邊,藤原宗澤已經無心再下棋,他心煩意亂的站起來,轉過身去,對屋裏的人說道:“産屋敷家主,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給我一個解釋?”

屋內靜悄悄的,不一會兒,産屋敷耀哉的身影便緩緩自其中走出。

“我此次拜訪,便是要說此事。”

“宗秀他……的确被妥善安葬,但第二天我再去看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墳墓有被從內破壞的痕跡……”

說着,産屋敷耀哉神情嚴肅。

“他消失不見了。”

另一邊,還不待藤原宗澤有什麽反應,花開院秀元便恍然大悟,先一步下了定義。

他說:

“果然如此,他這是在死後變成了妖怪。”

另外兩人聽的同時神色一凝。

與此同時,同行的藤原宗秀二人也遇到了一對以砍柴為生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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