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令
第40章下令
“你們究竟是怎麽做的事!”
無限城內,鬼舞辻無慘大發雷霆,一揮手将東西砸爛了一地。他張開口,立時便露出四顆尖利的犬齒,血紅色帶着細密血絲的眼睛居高臨下的看向臺下的黑死牟和童磨出言呵斥。
黑死牟此時也早已經知道了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事,雖然這件事歸根究底其實也怨不上他,畢竟當時藤原宗秀确實是活不成了,後續得到的消息也确定對方的确已經死了,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個人如今竟然又活了過來。
但以黑死牟的性格,并不會在這種事上進行分辯,因為他認為,既然做這件事情的是他,結果又是目标并沒有死成,不論中間的過程如何,那麽就是他的錯。
黑死牟跪坐在地上,無視一旁打碎的花瓶碎片,雙手置于身側,額頭叩在地板上,重重的行了一禮。
“十分抱歉,請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這次必定會将這個人的性命取走。”他說話的語調一如既往的平靜。
至于童磨就很慘了,說起來斬殺藤原宗秀的任務其實和他根本沒關系,但是誰讓他和黑死牟不僅在同一個地點相互偶遇,就連獵物也碰到了一起,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所以無慘便一同呵斥了他。
童磨感覺自己很冤,但他又不能試圖跟老板講道理,這點就算他平時說起話來很沒眼色也知道,在鬼舞辻無慘暴怒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反駁對方,否則很可能就會被擰掉腦袋。
而一旁與這件事無關的幾個上弦也完全不敢插話,生怕無慘大人将氣撒到他們身上。
另一邊,黑死牟話音剛落,本以為會得到首可,但讓鬼沒想到的是,無慘竟一口否決了他再次出手的提議,而是冷靜了下來,轉着眼睛想了想,問出了一句話:
“你确定當時沒有将我賜予你的鬼血注入給他嗎?”
黑死牟聞言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無慘大人在想什麽,于是果斷搖頭否認:“過程您應該都知道的,這一任的鳴柱實力還算不錯,屬下并沒能在天亮之前将他制服,然後将鬼血賜予他。”
除了童磨之外的其他四個上弦鬼聽到上弦之一的這番話忍不住一驚,他們原本并不知道黑死牟完成任務的具體過程,只知道那個目标必定是死了。
畢竟黑死牟可是鬼王之下的最強之鬼,幾百年來地位無可動搖,可是那個鬼殺隊的柱竟然能在黑死牟的手下撐到天亮?!
上弦之四半天狗忍不住算了一下,心想玉壺死的不冤,幸好當時遇到那個鳴柱的不是他,要不然還真說不準就丢掉小命了。
——所幸無慘現在根本沒心思去讀這些上弦鬼內心的想法,要不然知道半天狗竟然會産生這麽懦弱的想法,必定會狠狠的懲戒他一番。
已經是上弦之五的堕姬沒什麽想法,在她看來,正面打不過,可不代表用毒不行,她還有哥哥呢。
至于新任的上弦之六魇夢,他對于其他上弦缺乏足夠的了解,甚至于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其他上弦。所以只隐約明白排位在第一的黑死牟肯定很強,但終究還是難以想象出他究竟能強到什麽地步,此時正在心裏埋怨着對方廢物,連無慘大人交予的任務都會疏忽,真是辜負了無慘大人的信任。
另一邊,聽了黑死牟的話後,無慘面色沉凝的冷哼一聲:“我當然知道,所以才會疑惑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為什麽如今又活了過來,竟然還不是依靠我的鬼血。”
血紅色瞳眸的鬼王想了想,随即對黑死牟等人說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最好盡快給我把這個人抓回來帶給我。”
“記住,我說的不光是黑死牟,是你們所有人!聽見了嗎?”
上弦們不敢猶豫,立即齊聲響應:
“是。”
随着鳴女的琵琶聲響起,童磨一瞬間就離開了無限城的內部,回到了他在萬世極樂教的房間。
“真是傷腦筋……”他說着,皺起了眉,看似有些苦惱。
那個鳴柱直到現在才被發現還活着,估計是這幾年來都在刻意隐藏行蹤,要不然早就被他們發現沒死透了。他們找一朵青色彼岸花都找了幾百年,現在找一個刻意隐藏自己的大活人難不成就能順利嗎?
不過不論如何,他還是得聽無慘大人的話,老老實實的努力找人。
于是童磨以一個舒适的姿勢歪倒在塌上,開始叫人:“來人!”
話音剛落,憑借極佳的聽力,童磨便知道了有人在往這邊趕來。
“有什麽事情要吩咐嗎?教主大人。”果然,不一會兒,一個女人便恭敬的打開門走了進來,滿眼崇敬的看着童磨,耐心等待着他的吩咐。
童磨摸着下巴思索道:“你們去給我找一個人,他長這樣……”
與此同時,其他上弦也在坐着幾乎同樣的事,有手下的就吩咐手下去辦,沒有手下的就靠自己,就這樣開始了漫漫尋人的路程。
另一邊。
喝着茶看完了食人鬼灰飛煙滅全過程的藤原宗秀淡定的收斂起了茶具,此時對于自己即将被整個“鬼界”通緝的事情還一無所知。
當然,以他的性格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會給什麽多餘的反應,而是會繼續淡定的坐着手裏的事情,順便思量着該如何把這樣一群追在自己身後跑的麻煩解決掉。
此時已然天亮,藤原宗秀和賣藥郎便收拾起了行李,兩個其實都不怎麽依賴食物提供能量的人原本想立刻就出發離開此處,但不知是否因為長的太好的原因,主家人硬是留着他們吃了一頓早飯,順便還推銷了自己的女兒。
兩個從未經歷過這種事的男人,幾乎是全程僵硬的吃完了這頓簡直燙嘴的早飯,随後麻利的告別了這戶的人家,如釋重負的繼續開始了接下來的旅程。
這樣的路途似乎沒有盡頭,在一起同行了三年之久,藤原宗秀直到現在也沒能遇到任何一個與他的過去息息相關之人,這讓他不禁有些氣餒,對于找回記憶也不再抱有太大的希望。
直到這一天,他們再次回到了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