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可能
不可能
“拜拜，晚上回家小心哦。”
和藤山順子一衆排球部的學姐們揮別之後，折木千枝和千代花梨就坐在M記裏補習功課。
折木千枝也和愛瑠說自己在外面吃飯，所以不着急回去。
“對不起，給千醬添麻煩了。”千代花梨哭唧唧地面對折木千枝，和剛才在球場上霸氣扣球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而且是我自己決定幫你補習的，你不用太介意。”如果她自己不願意的話，最初就不會答應，既然已經答應了，她就不會覺得是別人在給自己添麻煩。
“我會努力學的！”千代花梨立刻像打了雞血似的精神。
千代花梨的基礎很差，折木千枝就從最簡單的公式開始給她講起，然後教她往後推算更難一些的公式。
“……就是這樣，你自己試試推。”折木千枝簡單地出了一道題，把草稿紙遞給千代花梨。
千代花梨解題的時候，折木千枝有些無聊地看着窗外。
沒想到正好看見走在對面馬路上的宮兄弟，宮侑的直覺像動物一樣敏銳，折木千枝才看過去，宮侑就轉頭注意到她了。
宮侑高興地舉起雙手揮了揮：“是折木啊。”
宮治手裏還拿着個飯團吃，擡頭順着宮侑的視線看過去，也擡手向折木千枝打了個招呼。
“你幹嘛又一副不甘心的表情？”宮治看了自己兄弟一眼。
宮侑指了指坐在折木千枝對面的千代花梨：“都是那個叫百代的，天天占着折木，我也想和折木玩。”
“我記得她叫千代吧，而且你也就無聊的時候會想起折木，平時也沒見你多喜歡她。”宮治說出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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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侑氣得踹了宮治一腳，宮治拳頭都硬了。
街頭鬥毆，就不怕被抓嗎？折木千枝瞥過頭，當做沒看見。
不過如果走到她面前的話，就沒有辦法當做沒看見了。
折木千枝看到宮侑和宮治進來以後，突然感覺到了有一點不妙。
“給。”
一杯可樂放到她的面前，宮侑坐到她身邊，宮治坐在對面和千代花梨挨着，千代花梨吓得連忙往旁邊挪了挪。
折木千枝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碳酸飲料，“這次又是為了什麽？”
對于宮侑對她的投喂，折木千枝知道肯定是有條件的。
“也教我學習啊，下星期的考試我想及格。”宮侑一副看神明的樣子看折木千枝。
折木千枝把可樂推回宮侑面前：“只喝了一口，還給你。”
對面還什麽都不知道的宮治問道：“折木同學學習很好嗎？明明我有好幾次也看到你上課睡覺來着。”
旁邊千代花梨不服氣地道：“千醬入學考成績可是第三名。”
宮治：“……下星期的考試拜托了。”
折木千枝：“你們有點強人所難。”
不過宮侑和宮治都在這裏了，一個人聽課和三個人聽課也沒什麽區別。
折木千枝是這麽想的。
但是，一個小時之後，最先趴下的是折木千枝。
“千醬，大丈夫ですか？”千代花梨擔心地問道。
折木千枝勉強擡頭，看向旁邊這對雙胞胎心虛到瞥開視線的樣子：“上課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一點沒聽？”
宮治：“上課清醒很痛苦。”
宮侑：“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國語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好了。
折木千枝：“教不了，你們等死吧。”
回家之後，折木千枝似乎還沒從那折磨人的一小時裏面緩過神來，有氣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折木奉太郎拿着個奶瓶從廚房出來，看到折木千枝這副樣子，問道：“怎麽了？”
難得見到自己妹妹會露出這種心累的表情來。
折木千枝深吸了一口氣：“今天給兩個同學補習。”
“然後呢。”
“我在想，如果能把他們教會的話，以後我去當老師說不定會很有前途。”
聽出折木千枝拐彎抹角的嘲諷，折木奉太郎語氣裏帶着點幸災樂禍的意味：“那你加油。”
折木千枝瞥過頭，冷笑一聲：“教不了一點，我放棄了。”
手機郵件的聲音響起，折木千枝打開看了一眼。
雖然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和角名倫太郎交換郵箱，但是也沒有互通過郵件，沒想到這次他會想到向自己借學習筆記。
所以……考試到底給這些運動系帶來了什麽？
……
“給。”
剛下課，一只手就從後面伸了過來，一瓶牛奶放在了折木千枝桌上。
折木千枝下巴抵在疊起的臂彎上，第一節就是國語課，聽得她都要睡着了。折木千枝睜開一只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牛奶，拿起來回頭又還給了宮侑。
“教不了。”折木千枝無情地說道。
宮侑氣悶地鼓起一邊臉：“這次不是賄賂，只是想送給你而已！”
折木千枝有些意外地擡了擡眉，說道：“那……謝謝？”
宮侑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他甚至還挑釁地往千代花梨那邊看了一眼。
千代花梨：“？？！”
宮治看了一眼宮侑，侑這個白癡不會真的對折木——
“折木同學，有人找你。”
“來了。”
折木千枝從課桌裏拿出自己的筆記本，然後往教室後門走去。
宮侑和宮治的視線跟上去，發現來找折木千枝竟然是排球部的隊友，角名倫太郎和銀島結。
折木千枝把筆記本遞給他們：“我的筆記做的比較簡潔，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再來問我。”
銀島結：“非常感謝！”
角名倫太郎：“我們放學之後就去複印，明天一早還給你。”
角名倫太郎顯然是聽說了折木千枝的入學成績的，所以才想着借她的筆記來抱抱佛腳，也還好之前加了折木千枝的郵箱。
折木千枝：“沒關系。”雖然和他們不算特別熟悉，但是好歹一起吃過一頓飯，而且他們看上去性格也不錯，所以只是借筆記這種事情折木千枝倒不介意。
銀島結蠢蠢欲動：“我可以和折木同學也交換郵箱或者line嗎？偶爾用來交流學習。”
角名倫太郎內心吐槽：後半句有點多餘。
折木千枝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然而還沒等她操作，手機就突然被抽走了。
“不可以，折木你不要随便添加心思不正的陌生男性。”
宮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折木千枝身旁，他眼神略帶陰沉地看向銀島結。
銀島結一瞬間寒毛都豎了起來，和宮侑做隊友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雖然作為副攻手的他能有一個優秀的二傳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事情，但是每次看到宮侑露出這種像是要往人身上咬下一口的眼神，他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角名倫太郎感覺到了修羅場的氣息，默默無聞地往邊上退了幾步，順便拿出手機來準備拍拍。
“不是陌生男性，他不是你的隊友嗎？上次一起吃過飯的，你忘記了嗎？”折木千枝難得遲鈍了一下。
宮侑輕哼了一聲：“我都沒有你的聯系方式，他憑什麽？”
說着，宮侑在折木千枝的手機上按了幾下，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和line全都添加了進去。
折木千枝皺了皺眉，語氣有點冷：“宮同學，請不要亂動我的手機。”
“Atsumu。”宮侑把手機還給折木千枝，順便強調了一遍，“不要為了省事就叫Miya。”
折木千枝拿回手機，沒有理會宮侑，只是對銀島結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就轉身回了教室。
宮侑似是察覺到什麽，連忙跟了上去：“你生氣了嗎？我沒有在你手機上看什麽，只是存了電話號碼和郵箱而已。”
“不，我沒有生氣。”
“明明就是生氣了。”
“沒有。”
“有。”
“沒有。”
“有！”
宮治直接一拳讓宮侑安靜下來：“吵死了！人格廢物！”
銀島結站在教室門口看到又打起來的宮侑和宮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角名倫太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們也該習慣了，要上課了快回去吧。”
一整天宮侑都有點惴惴不安，雖然折木千枝沒有表現出來生氣的樣子，他故意沒話找話，折木千枝也會敷衍地應她兩句，但是宮侑知道折木千枝還沒氣消。
放學之後，折木千枝還是和昨天一樣去排球館等千代花梨，結束之後再一起去M記補習功課。
不一會兒，宮侑和宮治也來了，很不見外地坐在她們旁邊。
宮侑似是還在怕折木千枝生氣，在折木千枝旁邊坐下時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折木千枝目光平靜地看向他，宮侑強行鎮定：“幹嘛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我！”
折木千枝：“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是這個眼神。”
“好啦好啦，這個是我的手機，也給你看，這樣我們就扯平了。”宮侑把自己的手機推到折木千枝面前，渾身都散發着“快點和我和好”的怨念。
“不看。”折木千枝把手機還了回去。
對面幸災樂禍的宮治：“活該。”
“你閉嘴！”
折木千枝皺眉道：“請安靜一點，我們在學習。”
宮治從書包裏拿出自己的書本：“我也是來學習的，折木同學拜托了。”
“我只按照千代的進度講，你們能聽懂多少就聽多少。”折木千枝想起昨天被宮雙子支配的恐怖一小時。
“謝謝。”
宮治是真的想要及格，所以比宮侑學得更認真一些，而宮侑……一直在看她。
“折木，這裏是這樣嗎？”宮治推了一道題向折木千枝問道。
折木千枝給他耐心解答。
宮侑像是受到了啓發，也拿了一道題湊在折木千枝身邊問：“折木，我也不會。”
折木千枝看了一眼，露出一聲冷笑：“我昨天用了一半的時間給你講過這個知識點，小學生也該聽懂了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