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晚上席封沒留宿,眼看着席封要走,仨崽子過去抱住他的腿仰着頭看着他:“大爹爹,帶我們和小爹爹一起呀。”在小爹爹和大爹爹都在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更想住大別墅。

“大爹爹晚上有事兒,你們聽小爹爹的話。”

三個小崽子撅了噘嘴:“那你好好工作,多多賺錢。”

池然送席封出去,有些不解:“你這燒還沒徹底退呢,有什麽工作這麽着急?”

席封沒說話,只伸手牽住了池然的手。

池然愣了一下,看他一眼。

席封牽着池然在前面走,紀銘跟在後面,看到兩人牽了手,眼睛瞬間睜大,什麽情況?

池然也覺得有些別扭,就總覺得吧,像是不太對勁,但又理所當然似的。

小胡同不長,很快就到了車邊,席封捏了捏池然的手,看着他說道:“親女孩是耍流氓,親男人亦是。”

“你……”池然撇嘴,甩他的手,“兩個男人,你吃虧我還吃虧了呢。”

席封握緊他的手,微微垂眼看着他,喊他的名字:“池然。”

池然擡眼看他,席封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诶,在呢。”池然無奈,“幹嘛呀?”

席封看了一眼不遠處背對着他們的紀銘,靠近池然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然後便松開池然的手喊了紀銘上車。

直到車子駛出村子再也看不到後,池然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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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席封說:“男朋友可以随便親。”

“下次見面我希望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池然暈乎乎往家走,師兄這是什麽意思?

男朋友可以随便親?

這是表白嗎?

池然跟喝了假酒似的,進門時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兒趴在地上,多虧小喪嗖的一下蹿過來扶了他一把。

“小爹爹,你咋了,一直傻樂?”小僵背着手圍着池然轉了一圈,“你是不是瞞着我們做什麽壞事兒了?”

池然按住他的光頭使勁揉搓兩把:“你知道你為什麽禿頭嗎?就是因為你操心太多。”

“啊啊啊啊……”小僵怒了,“我禿頭是因為這個?????難道不是因為你?”

池然無視小僵的怒氣,一晃一晃進了屋。

躺在床上,池然翹着腿美滋滋的想席封的話,就也沒想着要怎麽着,但聽到這話吧,就美滋滋的……

師兄其實挺好的,看着是只老虎,但拔毛這種事情自己做的還是挺熟練的。

回憶那幾次親吻,池然咂摸了咂摸嘴,其實滋味也挺好的。

三個小崽子耳朵貼在窗戶邊聽小爹爹在屋裏嘿嘿笑,覺得小爹爹可能是睡覺睡傻了。

而此時冰山之上正發狂四處打砸的北辰只覺胸口處泛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喜悅。

捂着胸口靠着冰棺坐下,赤紅的雙眸漸漸恢複漆黑,北辰喘着粗氣閉上眼睛,這種感覺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他和将離表明心意那日,便也是這種雀躍吧,他記得那日他在院裏練了半宿的劍,院裏的花被他嚯嚯的落了一地,翌日清晨,将離将地上的花撿起來曬幹制成了香囊戴在了身上。

後來,那香囊也不知遺失在了哪裏。

*

池然的好心情到了第二天去到請勿見怪時直接達到頂峰。

“就這符還真有人買啊?”

池然看着安丁手機上的訂單,不可置信:“這些買的人都是傻子嗎?”

“也不能這麽說。”安丁嘿嘿笑,“那不确定的時候檢驗一下,檢驗出來才能找原因呀,嘿嘿嘿。”

這符這段時間賣了不少,竟然賺了幾千塊。

安丁要把錢全都轉給池然,池然一定要跟他二八分。

“你不是缺錢嘛。”安丁可能怕傷了池然的自尊心,說話有些吞吞吐吐,但意思表達清楚了,你都窮的收廢品補貼家用了,我哪能跟你二八分,我都恨不得給你捐錢了。

池然咬牙切齒:“老子沒收廢品。”老子不止沒收廢品,老子還傍上了席封,老子要嫁入豪門了。

“以後咱倆繼續合作,你幫我賣,我還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符,你都挂上,說不定就賣出去了呢。”池然沒好氣道。

“你還有啥符?”安丁來了興趣。

“那可多了。”池然開始翻自己的乾坤袋。

他最近也挺好學的,進步挺多,很多符都能畫出來了。

“這是一分鐘真話符。”

“一分鐘?”安丁皺眉,“這也太短了,就不能十分鐘,一個小時?”

池然瞪他:“那你來畫?”

安丁:那算了,他不會。

“一分鐘就一分鐘吧,說不定有用。”

“薄利多銷嘛,賣便宜點兒,湊十張不就是十分鐘,六十張不就是一小時。”

安丁無語:“你真敢算。”

池然将各種稀奇古怪的符都翻了出來,什麽安神符,閉嘴符,一股腦全讓安丁拍照上傳。

剛上傳完,那一分鐘真話符便賣出去了二十張。

“你看,我說得一沓一沓買吧。”

池然突然就發現了發家致富的好路子,賣符是個不錯的選擇呀,不用去跑業務,就光畫畫符就行。

當然了,畫好符的前提是得好好學習。

池然想了想,以前吧,跟着師兄混,那是因為自己是他師弟,師兄照顧師弟……這不是死皮賴臉賴上的嘛……

現在不同了,都拉小手手了,難不成真當個廢物點心嫁進豪門?

那不成,咱還是要臉的人,怎麽着也得給自己攢點兒錢裝裝門面,不能在兒子們面前太掉價。

池然嘆口氣,決定回家苦心鑽研百寶書……

提起百寶書,池然就想起席封來了,席封今天還沒聯系他呢。

若是以前,池然現在得電話騷擾他了,但這不是昨天剛剛牽完小手說好了再見面的時候正大光明嘛,還沒聊明白他怎麽給席封打電話?

池然跟着安丁混了一天,去收了兩只大牛蛙,給池然惡心壞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哪來這麽多變異的大青蛙呀。”

“環境污染的鍋吧。”安丁眼看着池然一邊喊惡心一邊将牛蛙裝袋說要回去做幹鍋牛蛙。

安丁忍着吐槽的欲望湊過去:“我能去你家吃飯嗎?”

“當然能啊,饞幹鍋牛蛙吧?我跟你說,上一次那牛蛙可好吃了。”

安丁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家人可真牛逼,連變異牛蛙都敢吃。

也差不多到下班時間了,兩人便沒回公司直接拎着牛蛙回家了,走到菜市場時,池然拐進去買了些菜,全是席封愛吃的。

池然美滋滋想,今天師兄應該會來吃飯。

兩人一起回了家,池然圍上圍裙去做飯,青葙就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丁丁哥,你坐着等吃就行。”池然看了一眼一直跟在青葙屁股後面轉的安丁,“你要不去跟小崽子們玩一會兒吧。”

“不用,不用,我幫着幹點兒活,哪能幹等吃呢。”安丁看着青葙,小心翼翼道,“你有什麽需要我幫你做嗎?”

青葙看他一眼,柔柔弱弱道:“我要處理牛蛙,你要幫我嗎?”

“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姑娘家來呢。”安丁想說我幫你,但想想那畫面實在太血腥,制服牛蛙很簡單,但處理牛蛙他還是第一次,于是他摸摸鼻尖看向池然,“要不你來?你不是有經驗嘛。”

“我才不呢。”池然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那玩意兒吓死我。”

“不用不用,我來就行。”青葙對安丁笑笑。

青葙拎着袋子走了出去,安丁屁颠屁颠跟過去,沒一會兒後白着張臉回來了。

池然看他一眼,突然福至心靈,昨天剛剛拉完小手手的池然怎麽看怎麽覺得安丁不對勁。

“你小子不是打什麽壞主意吧?”池然拿刀指着安丁。

“啊……”安丁還沉浸在膽怯小姑娘“大開殺戒”的驚悚中,猛地看見刀,差點兒蹦起來。

“你不會是看上我們家青葙了吧?”在池然這裏就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直白的問了出來。

“啊……”安丁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下意識搖頭,“沒,沒……”

“我不管你有沒有,都給我打住。”池然轉身繼續切菜。

“為啥呀?”安丁不解,有些結巴道,“我不是對,對,對她有,有企圖,我就是想問為啥不能對她有,有……”

池然睨他一眼,啧了一聲:“我家青葙未成年,不談戀愛。”

“你糊弄誰呢。”安丁無語,青葙雖然看着年紀不大,但她肯定成年了。

“她那是實際年齡成年了,心理年齡未成年,所以得等她心理年齡成熟了才能戀愛。”池然說。

“那,那啥時候心理年齡成熟啊?”安丁期期艾艾問。

池然想了想,估摸了一下:“至少也得個十幾二十年吧。”

安丁:“……”你看不上我直說就行,不用拐着彎拒絕我。

除了幹鍋大牛蛙以外,池然還做了一大桌子菜,他很久沒這麽大展身手了。

今天算是合家歡,師兄終于想起來了,這也算是他們一家五口,不,還有青葙這個小徒弟,不,還有大白豬這個便宜師父,哦,對了,加上安丁這個搭頭,總之,大團圓時刻,該好好吃一頓。

看了看時間,這都七點多了,席封怎麽還沒來?

小崽子們坐在桌邊看着桌上的菜吸溜口水,但都懂事兒的沒拿筷子,一家之主大爹爹還沒回來的。

池然對小僵道:“給你大爹爹打電話。”

小僵用電話手表打了席封的手機,等待接聽時,安丁小聲問一旁的青葙:“大爹爹是誰?”

青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解道:“跟你有關系嗎?”要是沒關系就不告訴他了,還要跟他解釋師母身上有師父氣息的事情,她不想說。

青葙的眼神太過于單純直白,安丁被噎的大腦空白,最後吶吶道:“确實跟我沒關系。”

大白豬走過來将肥大的身子擠在了安丁和青葙中間,安丁蹭的一下蹦了起來,媽呀,他長這麽大從來沒這麽近距離接觸過家養的豬。

青葙摸了摸大白豬的腦袋,對安丁道:“你不許嫌棄他。”

“寵,寵物啊?”安丁幹笑兩聲,這家人真的是太奇怪了,哪有養這麽大一頭豬當寵物的。

安丁回身想去摸摸大白豬的腦袋以示親近,大白豬哼哧一聲對他翻了個白眼,臭小子,休想拱我家的大白菜。

電話終于接通,三個小崽子湊在小僵身邊,叽叽喳喳:“大爹爹,你怎麽還沒回家,我們在等你吃晚飯。”

回家?吃晚飯?

席封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大爹爹今天加班,就不過去吃晚飯了,你跟小爹爹說一聲。”

“啊……”幾個小崽子有些失望,“可是小爹爹忙了好久,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你怎麽能不回來吃呢。”

安丁有些恍惚,這個大爹爹的聲音好熟悉啊……

紀銘給席封遞了張紙巾,席封用紙巾按住流血的鼻子,然後輕聲安撫三個小崽兒。

這邊池然輕哼了一聲:“不來就不來呗,人家本來也沒說來,行了,咱們吃飯。”

挂斷電話後,紀銘有些擔心道:“總裁,您是不是上火了,怎麽還突然流鼻血呢,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席封擰開水龍頭用水清洗鼻部,“可能是天太幹了。”

鼻血止住,兩人從洗手間裏出來,席封又問:“早上給你的頭發,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你早上給我的頭發和那日給我的杯子,這兩個人之間沒有關系。”

席封按了按眉心。

早上給紀銘的頭發是池然的,那天的杯子是席父的,他們兩個自然是沒有關系的,他本意只是想看看那頭發有沒有問題,事實證明池然的頭發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自己。

讓紀銘下班,席封下樓打算開車,紀銘又匆匆走了回來:“總裁。”

“怎麽了?”

紀銘站在他身邊,小聲道:“剛剛,趙總打電話過來說邀請您去A市

趙總是一個房地産老總,與席家關系向來還算不錯,但席封并不怎麽待見他,所以他有事一向都是打紀銘的電話。

紀銘知道怎麽回絕他,向來都不需要特意向席封彙報。

席封看他一眼,紀銘咽了咽唾沫,用氣音道:“他說他在那裏發現了一條美人魚,想邀請您過去看。”

“美人魚?”席封眉頭倏地皺了起來,心都漏跳了一拍,第一反應是小人魚,但剛剛他還和三個小崽通過電話,自然不可能是他。

紀銘:“對,他說是真的美人魚。”自從有了席芮情人蠱的事情後,紀銘的接受能力大幅提升,以前的他若是聽到這樣的事情只覺荒謬,但現在他覺得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怎麽發現的?”

“他在A市有個小島度假村的項目,施工隊晚上總聽見有哭聲,後來就在一塊礁石上發現了那個美人魚,她的尾巴損壞了無法入水,被趙總的人給抓了起來。”

美人魚?

紀銘小聲問席封:“要去嗎?”

“去,給他回電話,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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