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第二天,池然坐到飛機上時還有些懵:“去哪兒?”
“A市。”席封說。
“去A市幹嘛?”池然一臉不樂意,“我還有工作呢,就你是大忙人,忙的我們請你吃飯你都不來。”池然越想越郁悶,憑什麽他說去A市,他就得拖家帶口的陪他去?
而且,說好的再見面時光明正大呢?怎麽就不提了?
相較于池然的不甘願,小崽子們快樂瘋了。
“姐姐,我可以要一杯果汁嗎?”小人魚彬彬有禮道。
這是席封的私人飛機,空姐都是服務于他們的。
“當然可以呀。”空姐笑容可掬的幫小人魚倒了一杯果汁,然後又問小僵,“這位小朋友,你想喝什麽?”
小僵想了想,矜持道:“給我來一杯威士忌,加冰。”
空姐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小朋友不能喝酒呦,我給你換一杯可樂或者果汁好嗎?”
小僵撇嘴:“不要,我就要喝威士忌。”
空姐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席封,席封察覺到空姐的眼神,腦子裏一瞬間想的竟然是,僵屍喝點兒威士忌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吧?
“喝什麽威士忌。”池然照着小僵腦袋就是一巴掌,“年紀小小就酗酒,你想上天呀?”
小僵哼唧一聲:“算了,我要一杯可樂吧。”
小喪見小僵如此執着,本來也想喝威士忌的,但看小僵被池然教訓了,自然不敢再提,要了一杯鮮榨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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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青葙時,青葙興奮道:“我要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威士忌算是過不去了。
青葙一看就成年了,空姐給她倒了杯威士忌,加了冰塊。
幾個小崽子立刻湊了過去:“師姐,我先嘗嘗。”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威士忌是什麽,只知道小僵想喝,小僵想喝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
而小僵之所以知道威士忌,是從電視裏學到的,對于這種常用于霸道總裁裝逼的道具,愛好裝逼的小王爺非常好奇。
池然給他們每人一個腦瓜崩,将自己的咖啡給了青葙,換走了她的裝逼神器。
“女孩子不許喝酒。”池然非常霸道的說。
青葙撅了撅嘴,不敢反抗,被迫點頭道:“好。”
他們這幾個人沒一個正常的,喝醉了再現個原形,那些空姐可能得吓得跳機。
池然看了一眼席封,他一直在用平板處理事情,沒管他們。
池然越想越生氣,他怎麽就稀裏糊塗跟着席封上了飛機呢?
池然将威士忌一飲而盡。
池然酒量不好,一杯威士忌讓他暈暈乎乎直接歪靠在那裏暈暈乎乎起來。
席封向空姐要了個毯子給他蓋在了身上。
池然半睜着眼睛看着他,兩人一對視,席封正要開口說什麽,池然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側過身,不想理他。
小崽子們一路都很興奮,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小喪趴在窗子上往下看,說想打開窗子通通風。
小人魚也想,兩人趴在窗子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開窗子的地方。
小喪有些煩躁了,揮着拳頭:“要不然我打爆它吧。”
小人魚看了一眼池然的方向,見小爹爹睡着了,輕輕點了點頭:“打吧。”
小喪一向聽小人魚和小僵的,見小人魚同意了,立刻開始摩拳擦掌打算一拳爆破玻璃。
“不可以。”席封坐直身體看過來,一臉嚴肅。
小喪忙收回手,縮回身體,正襟危坐。
小人魚小聲嘀咕:“大爹爹好兇。”
席封探身過來揉了一把他的小腦袋:“就屬你鬼主意多,不許撺掇哥哥,不然罰你不許泡水。”
“我錯了,大爹爹。”小人魚吓壞了,跑過來抱着席封的脖子淚汪汪撒嬌,“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大爹爹,你別生氣。”
這誰能頂得住?
席封登時就心軟了,小聲哄了幾句就讓他回座位上去。
池然閉着眼睛,心說,整個一孩奴。
池然因為一杯威士忌睡了一路,下飛機時都暈乎乎的,上了車後便歪靠在那裏無語:“我這酒量也太差勁了吧?”
“以後不許喝酒了。”席封伸手過去攬住他的肩膀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按揉着。
還挺舒服。
池然放松身體靠在他身上,嘴裏卻不屑道:“用你管。”
席封湊近他耳邊小聲說話,熱氣打在他的耳垂上染成了胭脂紅,池然難免有些恍惚,等席封說完後,蕩漾了十幾秒後突然猛地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看向席封:“你剛才說什麽?人……”池然飛快看了一眼在前坐上嘻嘻哈哈玩鬧的小人魚,将後半句話消了音。
池然消化了一下席封剛剛說的話,然後湊近席封壓低聲音道:“跟小崽兒有關系嗎?”不能吧,那明明是另一個世界。
不管是不是穿書了,他們去到的那些世界都很分明,比如末世,比如古代,這裏怎麽就突然出現人魚了?
難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有人魚?跟小崽兒沒關系?
“不知道。”席封搖頭,“得見了才知道。”
“那個姓趙的什麽來頭?”池然又問。
“地産商,玩的比較花。”席封用兩句話總結了。
“玩的比較花?”池然皺眉,“怎麽花……他不會要玩人魚吧?”
席封本來想表示的是姓趙的這個人興趣比較多,什麽都玩,但池然想歪了後,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沉默了。
池然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讓你發散性思維。
A市是沿海城市,經濟相對而言算是比較發達,席家在這邊有個酒店,一家大小便去了酒店入住。
二十分鐘後,姓趙的就打來電話了。
姓趙的叫趙元傑,他邀請席封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态,畢竟人魚啊,多麽新鮮的一玩意兒,以前席封對他愛答不理,這次會不會因為這個産生些好奇心?
他也沒想到席封真的能給他面子來,還提前來了,所以直到席封入住了酒店他才得到消息。
看來這位席總也喜歡這些新奇玩意兒啊。
電話依舊是打到了紀銘那裏。
“紀秘書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我已經準備了接風宴,待會兒派車過去接你們。”
手機是外放的,紀銘看了一眼席封,席封點了點頭。
紀銘便對那邊道:“那有勞趙總了。”
挂斷電話後,席封對池然道:“你帶小崽子們待在酒店裏,我和紀銘去。”
“那你搞清楚美人魚關在那裏,不行我摸進去瞅瞅。”池然說。
席封點頭,然後對他道:“給我畫幾張符。”
“嗯?”池然一頭問號,“你讓我給你畫?你手呢?”
席封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這是師兄檢查你的作業,快去畫。”席封已經發現了,他越修煉身體越疲憊,尤其是聚精會神畫符後,更加難受。
池然的乾坤袋裏還是有些存貨的,翻出來讓席封挑揀。
席封找了幾個符收好,又對池然道:“你們也小心一些,尤其是小崽子們,他們不止……現在還大小是個名人。”
“嗯,知道了。”池然囑咐他,“那你也小心。”
“嗯。”席封擡手摸摸池然的臉,然後傾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池然和紀銘同時瞪大了眼睛。
紀銘沒想到的是總裁竟然當着他的面做這麽羞人的事情,這一點兒不符合霸總的人設好嗎?
當他這個人不存在的嗎?
而且他倆啥時候已經這麽親密了?
池然則是一臉你在幹嘛?咱倆确定關系了嗎?你就瞎親?
所以紀銘眼睜睜看着池然在嘴上嫌棄的抹了兩下,還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哼聲。
席封眯了眯眼睛,視線掃過來,紀銘立刻轉身出去了,他什麽也沒看見。
趙元傑親自來迎接,宴席設在了A市最豪華的會所,同來的還有好幾個以前想見席封見不到的各個行業的總裁。
席封手裏捏了串紫檀木手串,表情淡然的聽這些人恭維他。
衆人吹捧了半天見席封沒什麽反應,趙元傑轉而聊起了人魚。
“那人魚長得那叫一個漂亮。”趙元傑閉眼回味,“比那些明星長得漂亮多了,臉上連毛孔都沒有。”
這幾個總平日裏跟趙元傑也不算是多要好,趙元傑這次可能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打入以前他進不去的圈層。
“那這人魚算是男的還是女的呀?”有人問道。
“人魚嘛,有尾巴,看不出男女的。”趙元傑笑呵呵道。
“那上半身呢?”
“上半身?”趙元傑笑得意味深長,“你們到時候見了就知道了。”
杯子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越說越下流的話頓住,衆人看向席封。
紀銘給席封的杯子倒滿茶水,席封淡淡道:“那什麽時候能帶我們開開眼?”
“席總別急嘛,那人魚尾巴受了傷,讓它休養幾天,再過三天,我舉辦一個人魚宴,到時候還請席總賞光呀。”
席封慢慢摩挲着手串,看向他:“那尾巴受傷了要如何休養?總不能去醫院打針吧?”
趙元傑聞言湊近席封,壓低了聲音道:“我找了一些玄學大師,他們可能有辦法,畢竟人魚嘛,不能當魚養。”
“真的是人魚嗎?”席封一副不怎麽相信的樣子,“我記得有一種魚,面部猙獰,跟人類很像,所以被稱為人魚,後來被美化了,所以變成了人身魚尾的人魚。”
“席總,不是美化,而是确确實實的存在。”趙元傑得意的在自己身上比劃,“從腰部往上是人的身體,有胳膊有五官,下半身是魚尾,雖然那魚尾傷了,但真的很漂亮,我保證您這次肯定大開眼界。”
“能讓我提前開開眼嗎?”席封漫不經心道。
“席總。”趙元傑笑着倚靠在椅背上,“還沒養好呢,等養好了,我保證讓您這次不虛此行。”
這話就算是拒絕了,席封便立刻起身,系上西裝扣子:“好,那我期待趙總的人魚宴。”
席封直接走了,衆人紛紛出去送他,看到他的車子離開,有人輕哼一聲:“譜擺的倒是挺大。”
“你要有這個本事,怕是得我們擡着你走。”
“哈哈哈哈……”幾個老總笑哈哈回了包間,然後開始葷素不忌的談論起了人魚。
酒店裏,池然正在帶小崽們泡水,攝像頭都被池然處理過,所以小人魚毫無顧忌的甩着他漂亮的魚尾。
看到席封回來,池然忙過來問道:“怎麽樣,問出來了嗎?”
“沒有。”席封搖了搖頭,将宴席上的事情說了說。
池然接過席封的西裝外套,一邊挂一邊猜測:“你說,魚尾受傷,會不會是因為水質的問題,跟咱家小魚兒一樣。”
“很有可能。”
當初他們之所以去到那個世界,便是去解決水質問題的,當初小魚兒的魚尾也傷的很嚴重。
“那現在怎麽辦?就幹等着?”池然皺眉,“那些人要是想不到水質問題,魚尾很可能好不了,而且……人魚啊,傳出去,得引起多少事端,萬一再被弄去研究咋辦?”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崽子們的那些姐姐。”池然擔心道。
“得想辦法進去瞧瞧。”席封在椅子上坐下,擡手捏了捏額頭。
“我去。”池然蹲在他身邊,手搭在他的膝頭,擡頭看着他,“師兄,你忘了,我也是個玄學大師。”
“半吊子的玄學大師?”席封睨他。
池然切了一聲:“咋的,學校裏,第一名和最後一名都叫學生,我怎麽就不能算是玄學大師了?”
池然在他身邊坐下,靠着他的腿,腳伸進泳池裏撩起水去逗小崽子,小崽子們吱哇亂叫的游過來将池然拖進水裏,小人魚用魚尾勾着池然在水裏折騰,池然起起伏伏,掬起一捧水潑到了席封身上,席封也幹脆下了水,一家五口在水裏玩鬧起來。
池然指揮小崽子們去偷襲席封,三個小崽子嘻嘻哈哈壓着他們大爹爹。
池然嘿嘿笑,感受一下父子情深吧。
幾分鐘後,池然看着泛起鮮紅的水,上前将父子幾人扒拉開,急切道:“別壓大爹爹,大爹爹流鼻血了。”
小崽子們忙從席封身上下來,池然給他捂着鼻子:“怎麽還流鼻血了?小崽子踹你鼻子了?”
席封微微仰頭,含糊道:“可能是我剛才不小心撞到了臺子吧。”
“別仰頭,血容易倒流。”池然推着他出了泳池,給他去處理鼻子。
小崽子們覺得自己惹了禍,乖乖的跟在後面想看大爹爹怎麽了。
池然将席封按在盥洗臺前給他清洗,席封摸了摸站在一旁的小崽子們的腦袋:“沒事兒,不是你們,是大爹爹不小心碰着了。”
“對不起,大爹爹,我們不該鬧你。”
“為什麽不該鬧?”池然偏頭,一人彈了一個腦瓜崩,“這是親子游戲,大爹爹鼻子破了是意外,不關你們的事情,明白嗎?”
小崽子們這才放心了些,抱着兩個人的腿哼哼唧唧。
“難受嗎?”席封的鼻血是止住了,但臉很蒼白,池然有些擔心,“你是不是發燒還沒好?”說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沒事兒,休息一會兒就好。”席封伸手抱住了池然,下巴擱在他肩上,低聲道,“抱一會兒。”
池然:“……”
這突如其來的溫情。
“我們也要抱。”三個小崽子轉而抱緊了池然的腿,小人魚直接坐在了他的腳上。
池然一手拍着席封的背,一手去摸小崽子們的頭,嘴裏小聲念叨:“一棵藤上四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