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有幾條校服褲子”
第5章 “你有幾條校服褲子”
溫黎第二天照舊被毫無人情的鬧鐘從床上薅起來。
作為一個與睡覺愛得死去活來的人來說,溫黎哪一次起床,都得拖沓着一張臭臉罵兩句,這個時候要是有人跟他說話,說不定還會被連累。
不過,這種怨氣,在經歷了從家到學校的十多分鐘的路程後,就消散的差不多了,而當溫黎到校看到路燈下時一舟依舊帶着自己給的那頂帽子時,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誰懂啊!
誰能懂這種第一眼看到不再是清水煮蛋的快樂。
溫黎第一次覺得,原來帽子還能發揮這麽大的作用。
溫黎走到時一舟旁邊,看到時一舟正在讀自己昨天給的那張卷子的閱讀理解。
“讀得怎麽樣了。”溫黎在時一舟旁邊坐了下來。
“還行,我剛弄明白這整篇文章是什麽意思。”
“繼續讀吧,多讀幾遍。”說着,溫黎就打了個哈欠。
這時,只見時一舟暫且将手中的卷子放下來,從書包裏摸出來一包用紙袋子裝着的東西,遞給溫黎,“這個給你。”
溫黎接過來看了看,“這是什麽?”
“用苦菜曬成的茶,可以清熱解毒,也可以緩解疲勞。”
溫黎打開封口,借着路燈的光,取出來看了一眼,“你們家自己做的?”
“嗯,春天的時候去地裏找的,清洗幹淨曬幹之後裝起來,夏天就可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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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湊到鼻間聞了聞,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往鼻子裏鑽,溫黎趕緊拿開,“為什麽要給你這個,要謝謝我嗎?”
時一舟點點頭。
“我都說了不用。”溫黎說着将茶裝了回去,重新将封口封好。
“是要感謝的,而且這個東西真的很好喝。”
看着時一舟一臉誠懇,溫黎又再次問,“不騙我?”
“不騙你。”
于是溫黎抱着試試的心态,在回到教室之後,先去打了半杯熱水,抓了一把這個所謂的苦菜茶,扔到裏面去。
差不多過了五六分鐘後,溫黎又打開杯子,湊到鼻尖聞了聞。
講真,這個味道聞着真不像好喝的樣子。
溫黎倒出來一小部分,輕輕喝了一口,味覺神經被打開那一刻,溫黎瞬間瞪大了雙眼,看向時一舟的同時,沒忍住吐了出來。
好在溫黎及時偏了偏頭,但水還是吐到了時一舟的褲子上。
“怎麽這麽苦啊!”
溫黎的眉頭幾乎皺到了一起。
“不好喝嗎?”時一舟問。
“太苦了!”溫黎一邊說着,手一邊在桌洞裏摸來摸去,好在還是讓他摸出來一塊糖果,他急忙将糖果放入口中,甜味出來那一刻,溫黎的表情才有所緩松。
“怪不得叫苦菜呢,是真的苦!”即使此刻溫黎已經緩了過來,他還是想吐槽,看到時一舟用紙巾擦拭自己的褲子時,溫黎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沒事吧。”溫黎也急忙拿出紙,跟着擦。
“沒事。”時一舟擡起頭,表情一臉認真地看向他,“如果這個你不喜歡,我是真的不知道該給你什麽了。”
溫黎拽着他褲腿的手一頓,也擡頭看他,“這個謝你是非道不可了是吧。”
時一舟沒有說話。
“算了。”溫黎将那袋子茶還給他,“這個東西我是真不行,放我這也是浪費,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的話……”溫黎說着眼神撇了一眼時一舟肥碩的褲腿,突然湊上前問,“那你就在答應我一個請求呗?”
“什麽請求?”時一舟問。
“你有幾條校服褲子。”溫黎直接問。
時一舟眼神裏充滿了疑惑,但還是如實說道,“夏季和春季各兩條。”
“那下午你可以把除了你現在穿得這條,其他的都帶來嗎?”
時一舟微微瞪大雙眼,眼神裏的不解加深。
“就先帶來就行。”溫黎雙手合十且祈求般地看着他,“到時候你會知道我是要做什麽,我先保證。”溫黎舉起一只手,“我要做的事情,絕對遵守校規校紀,且不傷害他人。”
看着他這樣子,時一舟雖說很不理解他這一行為,但還是應了下來,“好吧。”
聽他這麽說,溫黎雙眼頓時充滿了喜悅,“那說定了!”他說着,又抽出一張英語卷子給時一舟,“給,這是今天的卷子,老規矩,還是晚上放學之前給我。”
……
這是溫黎第一次午睡起床沒有起床氣。
現在的他激動,很激動,非常激動,走在去學校的路上他甚至都忍不住哼兩句歌,來兩步旋轉跳躍。
接下來他将要面對一件大事!
如果說送給時一舟一頂合适的帽子只是溫黎一時間無意的舉動,可這一步,他是有意的,在看到這顆清水煮蛋時,溫黎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對其裝扮一番。
就去學校的這段路程,溫黎的大腦可是一點也沒閑下來。
他先想到要帶時一舟去修褲子,這樣他就能見識到時一舟被校服褲子掩蓋下的腿的真面目,個子這麽高,腿肯定很長。
溫黎越想越激動,等到教室,看到時一舟果然如約将褲子拿來的時候,激動的情緒更是達到了頂峰。
“帶來了?”溫黎的聲音裏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嗯。”時一舟應着,從裝着校服褲子的袋子裏又拿出一個比較小的袋子,放到溫黎的桌子上,“這兩條褲子是新的,我沒有穿過。”
溫黎:“?”
說這個做什麽?
彼時的溫黎還并不明白時一舟的意思,所以也就只是随口回了一句,“無所謂,新的舊的都一樣。”
結果時一舟将另一個裝有校服褲子的袋子也放到了他面前,并且說,“那你挑吧,再給我留一條春季的就行。”
等等……
時一舟這話,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時一舟。”溫黎一臉苦笑不得地看着他,“我不要你褲子。”
這下又輪到時一舟疑惑了,他想了一中午好不容易想出一種可能,結果還不是。
“那你是要做什麽?”時一舟不解地問。
溫黎一手拿起褲子,一手拽着時一舟,“跟我去個地方,去了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