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而我居然真的又懷孕了。

胡明奇盯着我的臉,帶着驚訝又帶着嫌惡。

“怎麽樣,天天播種還是有用的吧,我警告你,既然懷孕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把孩子生下來,好好過日子,不許再有其他心思,你這一輩子,只能有我這一個男人。”

胡明奇果然不會放我走,我生下孩子他也不會同意離婚的。

可我實在忍受不下去了,我跟胡明奇說,我打算去我父母家裏養胎,他以為我真的想明白了,便同意了,他懶得照顧我這個孕婦,他父母都忙于飯店的生意。

就像我懷默默時一樣,我回到了父母家裏。

我父母替我懷孕感到高興,我從沒跟他們提起過胡明奇對我做過的一些的事情,他們不知道我和胡明奇都恨對方恨到了極點。

我用母親的手機重新聯系上了文毅,我跟他講述了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他說他很心疼我,讓我跟他走。

那天外面已經開始下雪了,我坐在窗戶旁邊,看着紛飛的雪花,自由的飄落。

我回複道:好,我跟你走。

在2019新春的某一天淩晨,我偷走了我媽媽的手機,叫醒我的女兒默默,我們乘坐了去往市區的汽車。

默默問我,媽媽我們要去哪裏?

我說,我們要去一個新的地方。

我終于見到了活生生的文毅,穿着黑色的長款羽絨服,眉眼清俊,嘴角帶着笑意。

他先是抱了抱我,又抱了抱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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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升起的時候,我們三個加上我肚子裏尚未出生的孩子,踏上了前往南京的高鐵。

我跟着文毅去了他家,他跟父母租住在南京的郊區,一家人都在附近的工廠上班。

文毅的父母對我很冷淡,在他們眼裏,我是個耗費了他兒子好幾年青春的女人,帶着一個女兒,肚子裏面還懷着前夫的孩子,恬不知恥地跟文毅住在一起。

我想出去找一份工作,文毅不同意,他說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我聽到文毅的媽媽給自己的妹妹打電話抱怨過,大概意思是,我還沒離婚,就這樣不清不楚的跟文毅住在一起,還帶着兩個孩子,長得一般,還比文毅大了好幾歲,沒有一點相配的地方。

句句都是實話,我聽到了也不能反駁什麽。

默默是個好孩子,胡明奇對她沒什麽父愛,她便整日纏着文毅叫爸爸,管他父母叫爺爺奶奶,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對默默确實挺好。

二寶出生了,是個男孩,文毅父母的意思是想讓我把孩子送回胡家,然後跟胡明奇辦理離婚,這樣後面就可以和文毅結婚了。他們覺得留下默默就可以了,以後我和文毅再生一個孩子。

如果不送走,我和文毅的生活負擔太大了。

我都明白,可我不舍得送走。

文毅說他會把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

我和胡明奇離婚的事情被正式提上了日程,我給父母打了電話,讓他們幫我去胡家協商,我也給胡明奇打了電話,他說離婚可以,兒子必須跟他,否則免談。

我和文毅都不同意。

可能在別人看來,我實在是一個蠢人,可那是我生下來的孩子,我就是不想給他。

生活就這樣黏黏糊糊的繼續糾纏不清,文毅說就算我們兩個無法結婚,他也會一直跟我在一起,他真的和胡明奇完全不一樣,他尊重我,關心我。

我們兩個第一次親密是在二寶出生四個月後,他很溫柔,也讓我更加後悔之前為什麽要在胡明奇身上浪費如此多的時光。

我依然沒有去上班,留在家裏照顧兩個孩子,文毅工作很忙,每天早出晚歸,我已經把自己當成文毅的妻子了,過去的那段不堪仿佛徹底被遺忘。

我又懷孕了,這次是文毅的孩子,文毅貼着我的肚子笑得像個小孩一樣,他的父母得知後,除了高興,也再一次催促我和文毅抓緊結婚。

可是我們結婚的前提是,我得先和胡明奇離婚。

這一次,我下定決心回河南找胡明奇離婚,文毅說要陪我一起回去,我拒絕了,我不想文毅被他們說閑話。

時隔一年多,我再一次見到了胡明奇,他和張晴在店裏玩手機。

我站在門口,叫了聲:“胡明奇。”

張晴對我的到來顯然已經提前知道了,她擺擺手,招呼我坐下,。

我不想跟他們虛僞的周旋,拿到離婚證我就會離開。

“我不坐了,辦完事我就走了。”

胡明奇猛地推了下桌子,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行啊,先回家拿結婚證。小晴,你留這看店。”

當我再次踏進這個曾經生活了好幾年的家,過去那些苦悶和難過瞬間湧上心頭。

胡明奇并沒有去拿結婚證,而是直接坐在沙發上,并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讓我坐過去。

“我不坐了,民政局還沒下班,我們現在過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怎麽,這麽久沒見了,還不能先聊聊,我們現在可還是夫妻。你要是實在不想聊,那離婚的事情,我就再考慮考慮。”

胡明奇這個人真的是反複無常。

“你想聊什麽?”

“我還沒見過咱們的兒子呢,怎麽,那個男人這麽喜歡給別人的孩子當爹啊,李耘,你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竟然還真敢跑?你知不知道這一年多老子被整個鎮上的人看了多少笑話?”

他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突然跳起來打了我一個巴掌。

我的眼鏡被他打到了地上,雙手被他束住,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我不想反抗或者用語言刺激他,很怕傷害到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乞求地道歉;“胡明奇,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求求你,我們分開對兩個人都好,你和張晴那麽般配,你也不想辜負她對不對?”

他又露出來那種笑容,就是好多年前在訂婚宴上他對我笑的那一次。

嘲諷,可笑。這一次,我看懂了。

“其實,離婚特別簡單,我也不要兒子,你再讓我搞一次,搞完,我們就去民政局。”

他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我,沒有欲望,只有恨意。

胡明奇只想報複我。

我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

“胡明奇,你離我遠一點,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麽不能放過我!”

“我不是說過了嗎?搞、完、就、放、了、你。”

“不行,我,我懷孕了,你不能碰我!”

胡明奇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直接沖了過來,他惡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我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我用力地拍打他的手臂,想擺脫他的壓制。

可我哪裏是他的對手,一切像是噩夢重現。

痛得我甚至沒有力氣喊叫出聲。

沒多久,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液體流了出來,那刺目的紅色順着我的皮膚慢慢流淌到地面,如同一條蜿蜒的小河。

我求胡明奇送我去醫院,他像是沒聽到一樣。

我如同一條死狗一般被他拖拉着,從客廳到卧室,地上的血被摩擦成了模糊的印子。

我抱着肚子在地面上痛得縮成一團,餘光中我看到胡明奇坐在床邊翹着二郎腿吃蘋果。

他說你把這個小畜生流掉,我們就去離婚。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房間裏彌漫着血腥味,我慢慢地扶着旁邊的櫃子站起來,胡明奇在床上睡着了,他那顆沒吃完的蘋果還放在床頭櫃。

他怎麽睡得着,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我痛苦掙紮,他害死我尚未出生的孩子,我要殺了他。

當殺了胡明奇這種念頭燃起的時候,我已經握着菜刀站在床邊了。

揮刀的時候我腦子裏想了很多。

我想到了我和他的第一次電影院約會,當時我還抱着一種也許他是喜歡我的這種想法。可是随之在賓館發生的事情打破了一切,我堕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兩個沒有感情的人怎麽能做夫妻呢?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一次次的羞辱我的身體呢?我只是想離婚,為什麽,為什麽要反反複複用令人作嘔的手段逼迫我。

也許死,太便宜他了,應該也讓他失去些什麽,才能讓他對我痛苦感同身受。

我大笑着從胡明奇家跑出來,屋子裏的慘叫真叫我覺得痛快。

那個髒兮兮的東西被我丢進了豬圈。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輕松,是我三十年來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放松。

外面天氣真好,暖暖的風包裹着我冰涼的身體,我站在院子裏聽着屋裏的辱罵哭喊,我竟然覺得什麽離婚與結婚都變得不重要了,胡明奇痛苦才是讓我感到欣慰的。

我的孩子沒有保住,胡明奇的命根子也沒有保住,兩家人又撕扯了一番,打官司鬧上了法庭,我和胡明奇正式離婚了,二寶被判給了胡明奇。

我不是個好母親,兩個孩子都沒有保護好。

可生活不允許我生活在自責和過去裏。

2021年的大年初二我和文毅結婚了,我又懷孕了,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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