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王子出現(倒v,慎入)
王子出現(倒v,慎入)
曙光,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還是照在大地上;不管夜色遮住了多少的罪惡與醜陋;當光明到來的時候,點點星芒,還是會灑向各個角落;連地上的小螞蟻都徜徉在溫暖的暖陽之下,勤勤懇懇的勞作。
杏子坐在落地窗前,疲憊的眼角上有着遮不住的清冷;蒼白的臉色下,青色的血管都可以看見;越加蒼白的嘴唇、肯定執着的眼瞳嵌在她精致小巧的臉頰上,就像一個蒼白的布偶,怔怔的模樣讓人心裏一滞。
是什麽樣的力量讓她坐在客廳裏一夜,是什麽樣的動力讓她徹夜不睡的等待着;又是什麽樣的執着,要她一夜變的清靈柔韌;就算是身體虛弱着,就算是精力潰散着,依然不為所動的堅持下來。
門鈴聲,被按響。
她就像是被驚醒的貓兒,眨了眨眼睛,清淩淩的雙瞳裏,騰起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滕饒,隐隐灼現的清冷在下一刻沉淪在眼底。
僵硬的雙腿上傳來一陣陣的酥麻,門鈴聲接着響起;她有些着急,只是雙腿已經無法完全伸直,看來是坐了太久。
艱難的扶着身後的玻璃站起來,杏子長長地舒了口氣,接着,一瘸一拐的朝着玄關走着。
透過貓眼,看見李心着急的面容和北叢、小薰吵嚷的模樣。
吧嗒一聲——
房門打開。
杏子站在門口,一身白色的長裙華美高貴的拖在地上,嬌小玲珑的她,就像晨霧中的精靈,溫暖的笑容,出現在她那張蒼白的臉頰上,嘴角的一處小酒窩和發白的嘴唇,十分搶眼。
“杏子,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病倒在家裏沒聽見門鈴響。”小薰将身後的書包甩到北叢懷裏,先一步越過李心一把扶着看上去幾乎快要跌坐在地上的杏子;着急的眼神裏閃動着瑩瑩的波光。
杏子淡淡的笑着,伸手輕撫着小薰放在胸前的長發,轉過眼,就看着李心和北叢,恬靜的回答,“我沒事,進來吧。”
房門被大開着。
李心一身黑色短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北叢穿着簡單的休閑服,微亂的短發張揚的在額角浮動着,有股放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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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旭陽,照進只有六十平米的房間裏。
粉色的天地,因為日光的照射終于不再冰冷,暖暖的清陽,灑進各個角落,房間裏,慢慢變得暖和起來。
杏子看着走進房間的三人,來到冰箱前,打開,拿出三瓶礦泉水。
“對不起,辰不喜歡我喝含有防腐劑的飲料,所以家裏只有礦泉水和牛奶。”杏子輕輕柔柔的笑着,蒼白的臉頰上,帶着溫柔的光芒,此時的她,在夏光的照射下有種透明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純淨,但也讓人捉摸不透。
看着這樣的杏子,北叢沒好氣的哼哼了兩聲;辰都出事了,她還能笑得出來?
虧得辰以前對她那麽好,想着,北叢就攥緊拳頭,要不是小薰拉着他的手,他真的會将放在桌子上的礦泉水掃到地上。
李心看出北叢的氣虛不定,客氣的打開礦泉水瓶蓋,優雅的喝了幾口後,轉眼,看着跪坐在一方尼泊爾風情地毯上恬靜的她,似乎有些疲憊,但是眼角的清明,卻也說明了她現在很精神,很清醒。
“看你的臉色很不好,是身體不舒服嗎?”關心的語言打破了房間的寧靜和緊張的氣氛。
李心不愧是常年游走在各個社交場合的老手,她很懂得在什麽時候說什麽話,用什麽方式來打破僵局營造完美的交談空間。
杏子看着一臉沉肅的北叢,又見小薰一眼尴尬的看着她,一切都明了于心。
“我很好。”溫柔的聲音裏,沒有一點因為北叢冷眼色而帶來的不快。
“你是很好,這麽好的公寓住着,這麽多人關心着你的身體;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辰在什麽地方?經受着怎樣的精神打擊?”
北叢忍不住了,就算是一路上小薰再三叮囑他不可以把怒氣撒到杏子身上;可是,當他看見她恬淡溫柔的笑容時,就再也忍不住了。
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男朋友都進局子了,她還能笑得出來?
北叢像是爆炸的爆竹,噼裏啪啦的在房間裏亂炸一通;等他安靜下來時,好不容易維系的靜逸空間瞬時火藥味十足,北叢睜大眼睛瞪着杏子,滿眼的不解和斥責;小薰在一邊急的直跳腳,恨不得站起來打死這只只會亂嚷嚷的瞌睡蟲。
紫色的郁金香,微微的擺動着。
透明的落地窗上,挂着絲柔般輕漫的白紗。
只待是空氣流轉。
白紗輕舞初陽,郁金香展露馥郁的芬芳。
杏子安靜的跪坐在地毯上,修長的手指交疊着放在雙腿上;她的後背挺的很直,一汪清潭似的雙目,清淩淩的閃動着耀眼的波光。
李心看着沉靜的杏子,心裏也有些着急了。
到現在為止,他們知道的信息僅僅只是昨夜谷辰把剛出獄的何離殺了,具體是在哪裏殺的?用什麽方式殺的,還有,他為什麽要去自首的前後始末全都一無所知。
剛才他們一行人去警察局想要保釋谷辰出來,可是在證據确鑿、嫌疑人供認不諱的情況下,他們已經無能為力;唯一想到的人,只有這個安靜的女生。
雖然李心和杏子只見過幾次面,但就是這幾次,也讓她能大致了解這個女生的不平凡之處,尤其是在所有人都着急着谷辰的歸處時,她卻選擇安靜下來,過分的安靜、壓抑的安靜,就像暴風雨前的寫照,讓人無法揣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能發生什麽。
“杏子,請你告訴我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可以嗎?”李心放下手裏的礦泉水,她承認,杏子是聰明的,很多話她都不用講明白,這個看似脆弱的女生就能了解。
就像剛才,面對北叢的斥責和責問,她選擇了沉默以對,讓北叢有火無處發,只能暗自憋着難受。
“我會幫他,他會出來的。”杏子擡起頭,驕傲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
眼神裏,淡淡的波光一層一層的暈開,就像丢進湖水裏的小石子,漾起層層漣漪。
“你會幫他?怎麽幫他;他現在是殺了人吶,你要找個人替他頂罪還是你代他去死?”看着杏子安靜的笑容,北叢就火的只想掐死她。
“叢,你太過分了。”
小薰看着臉色蒼白的杏子,忙拉着北叢的衣袖阻止。
小薰很明白北叢和谷辰之間的友誼,尤其是在那件事情之後,北叢就對谷辰産生了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愧疚;就算是谷辰說原諒了他,但是小薰知道,北叢依然會背負着無法放下的罪惡愧對谷辰一輩子;所以谷辰出事,他是最擔心的一個。
杏子擡起頭,看着北叢怒氣難平的臉色。
淡淡的笑容,帶着一點苦澀;最後,她還是堅強的笑出來,一雙修長幹淨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裏,裝着他,“如果可以,我願意代替他去死;如果,他能回來,能回到我身邊,我願意,什麽都願意。”
小薰和北叢被杏子沒頭沒尾的話弄的雲裏霧裏。
任誰聽見北叢的話都只會當成是一種發洩并不理會;可是,先才還冷靜的杏子,現在卻順着北叢的話接下來。
杏子口口聲聲的肯定,滿眼的真誠堅定;讓小薰心跳加快,她怎麽感覺杏子在透過他們在看另一個人,怎麽感覺杏子現在的話并不是說給他們聽的,而是說給自己的心聽的?
李心也是看着怪異的杏子,心裏有股說不出的壓抑。
看着泫然欲滴的杏子,看着先才還堅強努力地杏子,這一刻,她像是被擊敗的小兵,捂着胸口,臉上,一會兒笑着,一會兒帶着悲傷地疼痛。
“杏子,你還好嗎?”小薰看着如此痛苦的杏子,走到杏子身邊,溫柔的拍着她的脊背。
她怎麽忘記了,谷辰出了事,杏子怎麽會不着急呢?她一定是急壞了,一定是難過壞了,要不然,她不會說出這些奇奇怪怪的話,也不會痛苦的臉色蒼白,透明的快要消失。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杏子靠在小薰的懷裏,修長的手指,依然不離開自己的胸口;眼淚,最終還是被她堅強的咽下去。
她看着北叢,看着李心,眼神飄忽不定;只是眼瞳中的執着,卻是刺目驚心。
“請你們放心,辰不會有事的;我會想辦法救他出來,絕對不會讓他出一點事。”
“那你也總該告訴我們,辰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杏子,你不知道,辰,是有前科的。”北叢終于忍不住了,看着杏子突然睜大的眼睛,說出了一直埋藏在心裏的秘密。
杏子轉過頭看小薰,小薰默默地低下頭;然後看着李心,李心也是轉過臉不說話;只有北叢,雙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眼底的憤怒和恨意,讓以前那個幹淨懶散的男生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們誰能告訴我,所謂的前科是什麽意思嗎?”杏子擡起頭,透亮的眼睛裏帶着驚心動魄的光亮;現在的她,就像快要死亡的小獸,将生前所有的光芒和力量全聚集在一瞬間爆發。
李心扭過臉,不去看杏子。
小薰低下頭,一雙手有些停滞般的落在杏子純白的長裙上。
北叢無力的、空洞的笑着,然後在看見杏子眼神中的疑惑時,呓語:
“當年,辰的父母因為卷進了一場很大的走私案,最後,兩人被關在碼頭的集裝箱裏殺害了;當時這個案件震驚了整個法壇,随之,道裏有人放出風聲,說,只要有人敢幫助谷辰,他們下一個幹掉的人就是他;一時間谷辰家的親戚、朋友都不敢靠近他,在父母的送葬儀式上,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跪在地上,沒有一個人去憑吊……。”說到這裏,北叢好像看見了那日的光景。
那天的夕陽,紅的刺眼。
就像淌血的生命,一點點的沁透人心。
寬大空洞的殡儀館裏,谷辰穿着一件黑色的孝服跪在地上,流着淚的眼睛,渴望的看着門口;只是,只有秋風蕭瑟,落葉紛飛。
人心薄涼,所有人都害怕自己會成為被殺害的對象;所以,他們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孩子跪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孩子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眼睜睜的看着他住在肮髒冰冷的天橋底下,連上學的錢都交不上。
“最後,是心姐收養了谷辰;心姐為了讓谷辰能夠自食其力,就把他帶到了妖後;谷辰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尤其是在經過雙親失去的重創後,他變的尤為堅強;只是,當時擔任舞蹈教練的何離是個同性戀,他經常借由練習的理由欺負一些長相陰柔貌美的舞者;谷辰的到來,讓他覓到了驚豔的獵物;就在兩年前的一個晚上,西山倉庫裏,辰在快要遭到侵犯的時候,拿起腳邊的板磚打在何離的腦袋上,何離為此還起訴上告了,這件事情給辰造成了很大的打擊,雖然事後我們想盡辦法讓何離入獄,但時過境遷,他在心裏對何離的厭惡和憎恨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點,只是沒想到這個極點,會讓他去殺人。”
北叢将過去的一段恩怨用了短短幾句話帶過,但是,當他的眼底閃過陰狠的眸光時,杏子知道,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恨不得何離去死。
但是,他們都沒想到,最後弄死何離的人,還是谷辰。
“那個畜生,早知道他出來後還會糾纏着谷辰,我就該想辦法讓他一輩子都走不出來。”李心的手狠狠地拍在沙發上。
沙發震了震,最後,還是歸為平靜。
杏子靜靜地靠在小薰的肩膀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陽光,她終于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谷辰總是失眠的原因了。
原來,他是那麽害怕;所以,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只有在白天最熱的時候,才能小眠一會兒。
對,何離就是個畜生,是個魔鬼!
他,真的該死!
緊抿的嘴唇,因為痛心而更加蒼白。
杏子慢慢的坐起來,挺直的後背因為心口傳來的疼痛而微微顫抖,缱绻的眼角,帶着一縷恬淡的花香,飄散在房間的各處;安靜如她,有着靜心的美。
“現在,就算是我們再詛咒何離,他也已經死了。”她微微擡起嘴唇,皓白的貝齒上,有一股清淡的藥香味。
“是啊,他已經死了;但是辰……。”北叢糾結的揉着亂發,焦躁的眼睛,讓他看上去很不安。
清陽,依然照進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裏。
清亮的光芒,從杏子的身後灑進來;在她輕小的身體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她仰起頭,四十五度的角度讓她的五官在太陽底下都顯得極為模糊,只是那雙清亮灼熱的眼睛,卻是依然出神多彩。
“我會救他,我答應過他會救他;如果,他出不來了,那我就會陪着他,一起死。”
幸福的淚光,在她的眼角閃爍;明亮了整個房間,照亮了在坐每一個人的心。
小薰從來都不知道在杏子的心裏谷辰已經占了這麽重的位置,在驚愕的同時,不免回頭斥責的瞪了一眼誤會杏子的北叢。
北叢低下頭,急躁的眼神裏閃過幾絲愧色;最後,在看向窗外時,也歸為平靜。
他可以放心了,從此,谷辰再也不會是一個人;就算是有人想要對他不利,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那個在秋風中滿臉帶淚的男孩兒,那個哭着抱着父母遺像跪在地上的男孩兒,再也不會孤獨了。
中國
XX國際機場
當機場海關打開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個形色匆匆的行人從裏面走出來。
其中,一個身着黑色西裝,身後跟着五六個保镖的男子最為惹眼。他帶着黑色的墨鏡,幹淨筆挺的西裝完美的穿在他颀長的身材上。
白玉般的肌膚暴露在燈光下,黑色的襯衫野性的解開了幾顆紐扣,露出性感的鎖骨和銀光閃閃的項鏈,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他就算是埋沒于茫茫人海中,還是會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讓他的臉上沒有半分疲憊之色,只是緊抿的嘴唇和冷肅啞然的氣息,讓他有股寒冰般的氣息,整個人的身上都透露着一股閑人勿進的氣勢。
金莎站在接客區,當目标出現之後,她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淡雅的長裙,快步走過去,在男子身邊停下,恭恭敬敬的低下頭,“大少爺。”
星野良介拿下墨鏡,那是一雙布滿寒霜的眼睛,清冷的沒有半分氣息。
“來了。”簡單的兩個字從他嘴裏蹦出來,然後直接繞過金莎就朝着門口走過去。
金莎快步跟上,一邊走着,一邊彙報:
“小姐現在的精神很不好,我已經打了鎮定劑要她好好休息,您現在是要去酒店還是……。”
金莎試探性的看着星野良介,冰藍色的眼瞳裏閃爍着敬服和淡淡的畏懼之色。
星野良介從頭到尾都沒有停下來一步,只是在他聽見杏子的身體有異時,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些,然後将墨鏡遞到身後的保镖,看着門口停着的黑色勞斯萊斯豪華房車,說:“我去看看她。”
車門前,站着一個身着淺色西裝的司機,在星野良介快要靠近車門時,他忙躬下身,帶着白色手套的大手忙打開車門;車內,清涼的冷氣湧出來,讓人心神更加清醒。
金莎跟着星野良介的腳步坐上車,身後的保镖坐上了勞斯萊斯身後的其他幾輛車;就這樣,一行人,三部名車沖進沉沉的夜色中。
房車內
金莎打開一瓶馬爹利白蘭地,橡木酒桶的強烈香味與特優香槟幹邑的花香瞬時盈滿了整個車廂。
微微閉着眼睛的星野良介被這股香氣吸引,緩緩張開的眼瞳裏,帶着淡淡的醉氣,讓他冷峻的外表頓時柔軟了幾分;金莎在方形酒杯中加了幾塊冰塊,然後倒上色澤鮮紅的馬爹利,一白一豔的視覺效果,果然能讓人精神百倍。
星野良介接過酒杯,放在唇邊輕輕地嘗了一下口,嘴唇間美妙的滋味和淡淡的花香,都讓他想起了那個在花園中自由舞蹈的少女;不覺,他的眼神越加溫柔,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她,喜歡上他了嗎?”終究還是問出口,當他答應要來找她的時候,他的心裏就像藏着一根魚刺,只要跳動一下就會痛一下;他深深地知道這根魚刺是誰,但是驕傲的他不允許自己的情緒就着這樣洩露出去,可是,現在……
星野良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自嘲溢在嘴邊;他在對待她時,還是沉不住氣。
金莎規矩的坐在一邊,看着星野良介投在夜色中的臉頰;模模糊糊的讓人看不清楚,只能看見他那雙清透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世間所有的秘密,什麽把戲都能在他銳利的目光下顯現原型。
所以,她不打算隐瞞。
“看小姐的樣子,應該是很喜歡。”
“哦?”星野良介嘲諷的擡了擡嘴角,好笑的光彩在他的眼底盤旋:“跟喜歡我弟弟一樣的喜歡嗎?”
“……這個。”金莎仔細的回味着星野良介的話,她真希望房車內的燈能亮一點,這樣她也許就能看見他究竟是什麽表情,現在,她也只能根本他的語氣判斷着,小心翼翼的回答:“應該不是那種喜歡,我們都知道,小姐對谷辰好,只是因為谷辰的眉眼和二少爺的眉眼很相似;小姐從頭到尾喜歡的人,都只有二少爺一個人而已。”
“回答的真好,金莎,跟在杏子身邊久了,你絲毫沒有改變,依然能冷靜的作出判斷。”星野良介贊賞,轉過頭看向身邊坐下的女子;她長得很美,有着歐洲人的豔麗高貴,也鮮少有着東方女人的高貴矜持。
安靜的空氣,接着在房車內細細的流淌着。
金莎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炸掉了,連呼吸一口都覺得是一種奢侈。
這就是跟大少爺在一起的感覺,這個危險而妖氣的男人,總能在無形之中就能讓人産生畏懼他的感覺。
這也就是為什麽在所有認識豐臣家族的人中,大部分人都喜歡跟溫柔恬靜二少爺打交道,而大少爺總是孤身一人的真正原因。
六十平米大的房間裏。
因為突然走進來一夥兒人顯得稍有擁擠。
金莎半跪在地上從鞋櫃裏拿出幹淨的白色拖鞋放在星野良介的腳邊,保镖站在門口,在沒有經過星野良介的允許,都不敢越進一步。
星野良介走進客廳,看着這個到處充滿了粉色裝飾的房間,的确是杏子一貫的風格。
粉色的壁紙,粉色的沙發,還有堆放在櫥櫃上的小玩偶,以及放在落地窗前的紫色郁金香,看着這裏的一切,星野良介慢慢的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好像聞見了那個少女身上甜美的味道,是像蛋糕一樣香甜可口的清香。
“大少爺,小姐在卧室裏。”金莎站在一邊,小心的指了指裏面的房間。
星野良介順着金莎手指的方向,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身後的人說:“你們先去酒店吧,今晚我不回去了。”
保镖在得到指示後都微微一躬身,繼而離開了這棟小巧可愛的房間。
溫暖香甜的卧室中,一張寬大舒服的雙人床上,躺着一臉蒼白的杏子。
星野良介看着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女生,動作小心的坐在床沿,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她額前的劉海;修長幹淨的手指,輕輕地撫摸着她的眉骨,看着她顫抖纖長的睫毛,調皮的掃了一下。
她看起來很憔悴,蒼白的臉色比以前更加透明,無色的嘴唇上,有着淡淡的香氣,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就在快要靠近的時候,他又淡淡的笑了出來,溫柔的笑容,要不是真實的出現着,誰都不敢相信商場上赫赫有名的‘撒旦王子’會在有一天笑的如此醉人。
“還是這麽調皮,醒了居然不睜開眼睛。”溫柔的嗓音,缱绻的帶着迷離的味道。
這樣的星野良介是誘人的,是芳香的,是完美的讓人無可挑剔的。
但是,這樣的星野良介,只會在杏子面前展現;他的溫柔很吝啬,吝啬到這輩子只會送給一個女生。
寬大的手掌,溫暖而清香。
他輕輕地撫摸着她冰涼的臉,看着她緩緩睜開的眼睛,笑的更加香甜柔美。
杏子不敢相信,自己睡了一覺,他就來了。
伸出手,剛想去摸他的手指,卻被他的聲音阻止:“乖,好好躺着,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真的是你,來了嗎?”杏子眼神疲憊,身上的藥效還沒有退去;要不是星野良介的氣場很重,她才不會在夢中就被他驚醒。
“嗯,你在電話這邊沉默着不肯說話,還想挂我電話,我這次若不快點來找你,恐怕你這輩子都不給我機會靠近你了。”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埋怨,雖然是溫柔到可以甜蜜人心的話,可是被他說出來,卻有點撒嬌、小發牢騷的味道。
杏子淡淡的笑,看着星野良介淡淡的笑。
看着杏子深沉執着的眼神,星野良介轉過臉,似乎在跟她逗着玩:“我不要你看我的臉,你看着我的臉只會想到廉。”
“你們倆兄弟,長的真像。”聽出星野良介的不悅,她似乎不為所動,依然說着要他生氣的話。
“既然我長的最像廉,但為什麽你寧可找一個只跟廉眉眼相似的人一起生活,也不願意跟着我?”這個問題,他問了千百遍,只是她,從來都沒有給過他答案。
這一次,他又問了一遍,只是在問出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沒有答案的準備。
但是——
這次,不一樣了——
“因為你和廉太像了,所以跟你在一起,我只會更想他,更對不起你。”
要是星野良介知道答案是這個,他絕對不會問出口。
原來,到現在他才知道,杏子不跟他在一起,是這個原因。
沒想到啊,長的太像了,也是一種錯誤,也是讓他錯失幸福的最大絆腳石。
看着星野良介眼裏的悲傷,杏子知道自己又戳痛他了。
這個傻子,明明知道這個答案只會讓兩個人心痛,可是為什麽還要問出口?而她也是個傻瓜,明明知道這個答案會讓他很難過,為什麽還要回答?
夜幕,很沉很沉。
房間裏,層層溫暖的漣漪淺淺的劃開。
星野良介拉着杏子手,看着那玉白的手指上冒出來的血管,心疼的伸手去摸,最後,還是隔着毛毯将她抱起來,直到她香軟的身體和他緊緊地靠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感覺心裏,不再是空蕩蕩的。
“杏子,看見你這樣,我很心疼;他,真的适合你嗎?”他的聲音很低,低沉的有些近乎于懇求的意思。
杏子任由自己被他抱着,低垂的眼睑裏,帶着一絲波光,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抱着他的腰,将自己全身的重量安心的壓在他的身上,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說了句:“我已經沒有了廉,不能再沒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