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你五叔他們都在地裏幹活,我馬上去叫他們。”
五嬸說完擦擦手就要出門,被祁陽止住,“我去吧,五嬸,你們在家。”
五嬸也沒和他客氣,告訴他大概的位置後,祁陽就出門了。
三個女人在屋裏說起了悄悄話。
“小妹,你別聽你表哥的話,你在他心中可重要了。你是不知道,當初你走的時候,他跟失了魂一樣,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五嬸絮絮叨叨地說,将祁陽那段時間的落寞添油加醋地描述給沈蔚聽。
沈蔚雙眸泛紅,聲音澀澀的:“五嬸,我明白的,表哥他只不過是嘴硬心軟,他一直都在照顧我。”
五嬸爽朗一笑,“這就好,兩個人好好過日子,不比什麽都強。”
祁陽是她看着長大的,在她眼裏和自家親兒子沒什麽區別,現如今他苦盡甘來,當了大将軍,就只差成家這麽一件事了。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沈蔚想到了什麽,對她們道:“你們知道麽,方彥哥也在京城做官。”
于慧摸着獨自笑道:“那祁二不是有得吃味的了?”
她見沈蔚一臉茫然,繼續問她:“你還不知道你表哥為什麽不喜歡方彥?”
“為什麽?”沈蔚問道,她對這個問題也一直疑惑。
當初在方家村的時候,祁陽就似乎不喜歡方彥,現在京城對他也不甚在意,她也不知兩人究竟是否有龃龉。
“傻丫頭!”五嬸瞧她不開竅,把話說明了:“祁二是怕你被方彥給搶了去了。”
沈蔚倏地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他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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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看他表面悶不做聲,心裏想的可多了,從前方彥家裏條件比他好多了,他自然擔憂。”
一股酸甜的味道從心中竄起,沈蔚嘴角微微翹起。原來他心中是這樣想的,自己對他是這樣重要麽?
沒過多久,外面吵吵鬧鬧的,在外幹活的漢子們回來了。
五叔和大兒子方全倒還是老樣子,方武變化不少,個子蹿高一大截,皮膚也被曬黑許多。他看到沈蔚不再像從前那樣親近,只是腼腆地笑着,像以往那樣叫了她一聲:“蔚姐姐。”
沈蔚也笑着道:“阿武,好久不見。”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沒有城中的各種規矩,多添了一份和樂喜氣。方武抛下最初那絲羞怯後,一個勁地追問祁陽西北打仗時的事。
祁陽也難得地說了許多話,只不過大部分都是往好了說,不願讓他們聽了難受。
即便如此,五嬸聽後還是忍不住背過身去,擡手揩淚。她雖然只是個鄉村婦人,不懂得那麽多外面的事,可打仗的危險她還是知道的。祁陽越這麽輕描淡寫,她越是酸澀難當。
“好了,你哭什麽?祁二現在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麽?男兒志在四方,就該闖這麽一遭。”五叔大咧咧地在一旁勸她。
“你懂什麽?你真當那是下地幹活?”那可是打仗,每年戰死沙場、有去無回的人多不勝數。
眼見爹娘又要都起嘴來,方全趕忙岔開話,舉着酒杯道:“二哥,小妹,兩年不見,我敬你們一杯。”
沈蔚剛要去拿杯子,就被祁陽壓住了手,他舉杯道:“她酒量差,我喝就行了。”
方全也記起來那年除夕夜沈蔚喝醉時的場景,調侃了他一句:“二哥你可真疼媳婦兒。”
沈蔚羞得雙頰緋紅,臉埋在碗裏,桌下的腳憤憤地踢了旁邊的人一下。
吃過晚飯,又敘一會舊後,他們才回自己屋。
村裏人修的屋子都不多,五嬸家本就好幾口人,沒有多餘房間再給兩人了。況且這些年五嬸擔心祁陽會随時回來,定時去他家打掃收拾,屋子還能住人。
祁陽抱着床幹淨的被褥,回家後先是拿桶去打了清水,兩人将屋裏外打掃了一遍,才鋪好床。做完這些天也黑了,兩人身上都汗涔涔的,黏膩不舒服。
幸好五嬸讓方武送來了一捆柴,他們也能燒點熱水沐浴。
祁陽從前箍的那個浴桶還能用,加了半桶水後,他讓沈蔚去洗。
“那你呢?”沈蔚看了眼清澈的桶底,問他。
“我去院裏洗。”天氣熱,他一個男子随便用涼水一沖就行。
說話間,沈蔚聞到他身上有股似有如無的酒味,是田家自釀的甘醇米酒。直到全身浸在溫水中,這股味道似乎都還飄散在她鼻間,醺得她整個人暈乎乎的。
“沈蔚,洗好了嗎?”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祁陽催促的聲音。沈蔚猛地回過神,發現環繞她的水溫度已經褪去。
“就快好了。”她答道,倉促站起身,帶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拿過放在邊上的幹淨衣裳,一件件穿好後,才發現找不着鞋子,只得赤着腳去打開門。
剛洗完的腳沾着水,踏上泥地,又弄髒了。
泥地濕冷,她又不耐寒,祁陽看着她的裸露的雙足,皺起眉:“鞋呢?”
“沒、沒看見。”沈蔚小聲道。
祁陽嘆一口氣,一手将她抱起放在床邊,轉身拿出一張帕子,就着浴桶中的水打濕,又回到床前,蹲在地上替她擦幹淨一雙玉足。
他低着頭,手上溫柔仔細。沈蔚覺得腳上酥麻熱烘,忍不住動了一下腳趾。
“你不用擔心的。”她突兀地說了一句。
“擔心什麽?”祁陽頭也沒擡,放下一只腳,伸手捏住另一只。
“方彥。”她邊說,已經幹淨的那只腳踩上他的大腿,徐徐往上,“我不喜歡他。”
她雙手撐着床沿,腳已經貼上了他腿間,隔着衣物頓起的反應讓她下意識地想收回腳。她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往前再伸了伸,“我只喜歡你。”
“沈蔚!”祁陽停下手中的動作,一把捉住了她作亂的腳。
沈蔚腳尖微顫,又說了一遍:“我只喜歡你,唔···”
天旋地轉之後,她被死死地壓在身下,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
“你就折騰吧。”祁陽單腿跪在她身側,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以後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