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肚子疼
16 肚子疼
走在校園的大直道上，城一對度情說：“晚點可能會泡溫泉，要不要一起。”
“泡溫泉？”
“嗯。潘六家的，”城一手搭着女孩的肩頭，垂眸，“要不，回去多帶件衣服？”
度情想了想，“要不下次吧，不想麻煩。”
“哪裏麻煩了？”城一望着臂彎下的人，俯身，嘴唇貼近她耳廓，語氣溫柔，透着誘惑，“讓他們先走，我陪你去宿舍。好不好，嗯？”
想來個鴛鴦浴！
度情本來就心軟，在他三兩句話的進攻下馬上敗了陣。
城南郊外。某度假村。
三五成群的幾撥人在一片大空地上燒烤、打火鍋等。放眼掃去，中年、青年、少年、兒童等集各個年齡層的人，大家嬉嬉哈哈的，甚是熱鬧。
聽說今晚是潘六家傳統的親朋好友大聚餐。
度情緊跟在城一身邊。
潘六問：“先泡溫泉還是？”
王迪：“剛打完球，泡了再吃吧。”
古中京：“同意，一身汗，正好順便洗個澡。”
這時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手舉着一根烤肉串，興沖沖地跑過來，拉住城一的手，雙眼晶亮亮：“城一哥哥，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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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其他人：“……”
城一摸摸小不點的頭，俯身咬了最上面的一塊，“真乖！”
古中京：“小宇啊，你好意思嘛，當我們是空氣啊？”
王迪：“沒有我的份？”
潘六：“作為親堂哥的我都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你們就別想了！”
小宇嘟着小嘴：“你們想吃自己動手。”
衆人：“……”
度情覺得小男孩好可愛，靜靜地打量着他。正巧他滴溜溜的眼珠也轉過來，還出其不意地說：“你，能不能離城一哥哥遠一點。”說着擡起小手臂，擋在兩人之間。
度情：“……”
城一：“……”
度情不善言辭，不知該如何回應，顯得有些尴尬。
好在城一及時開口：“那不行。”
“為什麽？”小男孩那亮晶晶的眼珠頓時黯然失色。
潘小宇很喜歡城一，每次見到他都特別興奮，還經常嚷嚷：“城一哥哥，等我長大了你能不能教我賽車！”
城一本來想說“因為她是哥哥的人”，但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小表情，轉念又改成：“因為她對這裏不熟，只能跟着我。”
小宇很快恢複了生氣，兩眼一亮，又語出驚人：“我對這裏熟，我帶你去玩吧！”
衆人：“……”怎麽轉眼态度就變了。
于是，潘小宇抓着度情的手腕，強拉硬拽地帶她往人多的地方走：“姐姐我跟你玩吧！”
度情只好對城一說：“那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這是傳說中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鴛鴦浴泡湯，城一頗感遺憾，但也不好去計較，便說：“那我回來再找你。”
度情點頭。
在潘六家幾百米外的東邊有一片溫泉井，大大小小共幾十個。城一和隊友在更衣室脫下衣服，身上只留下一件短褲衩，再圍上一條長款白浴巾後便浩浩蕩蕩地走出去。
下了溫泉池，幾個人男生又開始談笑風生。
城一擔心度情一個人無聊，拿過手機，背靠泉壁，半身泡在水裏，給她發短信：在做什麽。
小妖:跟小宇在烤玉米。
城一開玩笑道：他沒欺負你吧。
小妖：沒……他挺可愛的。
城一：等會就過去找你。
小妖:嗯。
潘六朝城一澆了一撥水，“我說，能不能別笑得那麽蕩漾？”
古中京:“一看就知道是在給小妖發信息。”
王迪：“專心點啊我說。”
同一時間，度情這邊。
在小宇問她喜歡城一的什麽時，度情本來想說“什麽都喜歡”，後來尋思一想，只說：“喜歡看他賽車。”
小宇瞬間對她路轉粉，并把她劃入自己的陣營，兩眼透着強烈的期盼：“小妖姐姐，那你以後還會和城一哥哥過來玩麽？”
“嗯……”度情想了想，見小家夥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點頭，“應該會的。”
小宇樂不可支，不停地圍着小姐姐轉。
溫泉區這邊。
幾個賽車手正對今年最後一站F1的賽況開展激烈的讨論。聊着聊着，潘六說：“明年就輪到咱們韓少上戰場喽！”
王迪：“要不我們來打個賭？”
古中京：“賭第一站韓少能不能拿冠軍。”
潘六：“不如賭能不能拿年度冠軍！”
王迪：“那要等太久，沒意思，就堵第一站吧。”
古中京：“我賭能。”
王迪：“我也是。”
潘六：“必須啊，你看他哪次輸過？是吧韓少！”
城一笑了笑：“這個難說。”
幾個又聊了一會。
城一心系某人，從池裏出來，“走了。”
“卧槽，我說你要不要那麽心急啊。”潘六喊道。
“當然是急着去談戀愛。”古中京調侃。
“這泉水泡得多舒服啊，都不會享受。”潘六啧啧搖頭。
“有什麽比談戀愛讓人舒服？”古中京抛去一個別有深意的眉眼。
城一笑而不語，先一步離開。
“我們也走吧，餓了。”王迪說。
于是剩下的幾位也尾随其後。
度情微微彎着腰，埋頭認認真真地撥弄着烤架上的肉串，絲毫沒有意識到城一正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近。
直到耳邊突然響起：
“有沒有我的份。”
因為太過專注，度情反應過度，驚吓一跳，重心不穩，導致身子無可閃避地碰到了烤架及烤架上的肉。
城一眼疾手快，雙手一伸，當即把人撈到懷裏，緊緊圈住她的腰。
“這麽敏感。”
度情花了三秒鐘緩過神，問：“回來了？”
城一嗯了一聲，沒有松開箍住她腰的手，“這麽認真。小宇呢？”
“他說去找媽媽，不知跑去哪了。”
度情拿起一串已經烤好的肉放到城一的嘴邊，“要不要嘗嘗？很好吃的。”
城一垂眸盯着嘴邊的肉串，頭微微一低，咬住最上的一塊；度情往反方向拉，肉很快就脫離竹簽，落到他的嘴裏。
“怎麽樣。”度情問。
“沒你好吃。”城一雲淡風輕地答。
“……”度情低下頭，咬下第二塊。
殊不知跟他共享一串肉這種事比任何調情的話還要暧昧。
城一靜靜地看着懷裏的人。
——有滋有味地嚼着嘴裏的肉塊，兩片誘人的小唇沾着淡淡的油光，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珠，墨黑的長睫毛有節奏地扇動着。
喉結不自覺地滑了一下，緊跟着幾乎不受控制地低下頭，含住，在水潤光亮的唇瓣上用力地允了一下。
“……”度情瞬間定住，大腦空白，一動不動，還沒等她緩過神就聽到城一說：“這樣才好吃。”
度情：“……”忙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在談笑吃喝，沒人注意到這邊，才暗暗松了口氣。
城一見狀，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其實剛才他身體擋住了全部人的視線，加上動作利索，一氣呵成，在別人看來最多算舉止比較親密……
這時潘六、王迪、古中京幾個走了過來。
城一放開懷中剛被自己偷襲的小白兔。
幾個人圍一桌，吃火鍋。吃完後又打牌。
度情本打算坐城一身邊，結果猝不及防被拉過去，再次落入他的懷裏。
“坐這。”城一說，兩手從後面緊緊環住她的腰。
“……”度情。
“小妖啊，韓少讓你坐就大膽坐，不用顧慮我們。”坐左側的潘六說。
“……”度情。
“……”城一。
“會不會打？”城一歪着頭，斜睨着懷裏的人。
度情點點頭。
“抓牌，幫我打。”他的手沒空，要抱着她的腰。
度情聽話地抓起桌面上已經分好的牌，注意力開始轉移到手中的牌上。
城一也在看她手中的牌。
說到打牌，度情從小玩到大，牌技了得，自始至終都不需要城一出手就把對手打得片甲不留。
同樣是算牌高手的城一不得不對懷裏的人投以贊賞的目光，每當她出一張牌，嘴角就揚高一個弧度。
“啧，小妖，厲害啊。”潘六本以為可以乘機贏一把，沒想到輸得慘不忍睹。真是太悲催了。
古中京、王迪也頻頻點頭。
接下來的一局，度情從一手爛牌中成功逆襲，反敗為勝，因為開心，只想着跟城一分享戰果，卻忘了對方的臉一直緊貼着自己的，所以在調頭的那一刻，嘴唇再次擦過了他的嘴角。
城一似笑非笑地睨着懷裏的人，見她愣怔着不動，不但沒有退開，反而湊上去，又啾了一下。
度情：“……”把頭轉回去，專心打牌。
城一笑，又在她耳根處啾了一下。
“……”度情。
“啧，韓少你別太過分啊，還真把我們當空氣啊。”潘六狠狠甩下一張牌，然後又輸了……
“你們可以把我當空氣。”城一一臉坦然。
“……”衆人默。
九點半，散場。
回學校的途中，度情隐隐覺得肚子不舒服。
“怎麽了？”城一溫柔地問。
“肚子有點不舒服。”度情斜靠着椅背。
城一回想起她上次的例假時間，排除某種可能，恰好路過一家藥店，于是打方向盤，靠邊停下，問：“要不要買點藥吃？”
度情點頭。
“等我一下。”城一下車，走進藥店。
很快城一回來，手裏還多了一杯水，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對臉色不太好的人說：“先把藥吃了。”
度情接過他手中的水。
城一幫忙打開藥瓶，往手掌心倒出幾粒藥丸，放到她嘴邊。度情垂眸，低頭，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背，微微一擡，順利把藥送入口中，然後喝水，吞下。
城一摸了摸手掌心那處剛被她嘴唇觸碰過的地方，唇畔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回到學校門口，停下車後，城一轉向副駕駛：“好點了麽？”
度情點頭。
“過來。”駕駛座上的人又把她拉過去，“給你按摩一下。”
度情橫坐在城一的大腿上，禮貌性地說：“能不能靠一下。”說着頭已靠過去。
“還用問？”當然可以，睡我都可以。
“……”她就問問，于是小身子趴着他的胸膛，手搭着他的肩。
——只是想找一個支撐點。
城一特別滿意小家夥的姿勢，旋即撩開她的衣擺，手伸進去，溫柔地揉着她的小腹。
力度剛剛好。
“舒不舒服？”城一邊揉邊問。
度情點點頭。不得不承認，舒緩了好多。
城一繼續揉。手感極妙。
默了一會，度情有些好奇地問：“潘六家還經營農場？”
“嗯，”城一斜靠着駕駛座，一副悠閑自在的姿态，手卻沒有停下按摩的動作，“小宇告訴你的？”
度情嗯了一聲，“他好喜歡你。”
城一垂眸瞟懷裏的人，“那你呢？’
度情點頭。
城一在她額頭上親一口，“要不要再找個時間去泡溫泉？”見她沒回應，再次确認：“好不好，嗯？”
“嗯。”剛才腦子有些斷片。
城一另一只手也不想閑着，擡起，捏捏她的臉，順勢滑至脖頸處，手指頭一下下地刮着耳根。
“王迪家呢。”度情又問。
“賣車的，開了幾家4S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
夜色漸深，車外出奇的靜。
盡管車內氣氛極好，不忍打破，但度情還是坐起來，“我要回宿舍了。”
“還疼不？”
“不疼了。”
兩人下車。
城一問：“要不要我抱你走。”
度情：“不用。”
兩人手牽着手，齊步走進大校門。
散步的時光總是甜而美好。度情覺得城一也是喜歡自己的。嗯，她也喜歡。很喜歡。
“哎，突然好想吃香瓜啊。”城一一陣感慨的樣子。
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但手還緊緊地牽着。
“你怎麽這麽喜歡吃香瓜？”度情嘴角伴着笑意，“香瓜香瓜。”
“敢給我起外號？！”城一晃了晃她的手，搖擺的幅度有些大，像湯秋千一樣。
“我覺得香瓜挺好的，以後叫你‘香瓜’好不好。”語氣像個大姐姐一樣。
“不好，我喜歡你叫我名字。”
“好吧，香瓜！”
“那想不想吃香瓜？嗯？”城一順勢把人往懷裏一帶，穩住，低頭，示意，“來，吃一口。”
“別鬧，”度情咳咳咳地笑了兩聲，“好好走路。”
“閑少？”城一又拉起她的手，走兩步又湊近，“要不要把整個香瓜都吃了？想吃多少口都沒問題。“
趁她不注意，城一低下頭，親了一口。
兩人沒說話，但一點都不覺得尴尬；手牽着手，靜靜地走着。可每隔一會，城一就會蜻蜓點水般地湊過去親一下。
“城一別鬧。”
“好像上瘾了。”
“明天又要出發了啊，會不會想我？”
沒聽到回應，城一擋在她面前，微微彎下身，刮了刮她的小鼻尖，“在想什麽？”
“我會想你的。”度情拍拍他的臉。
“……”城一一把将她提起來。
“啊……”猝不及防，慌亂中度情勾住他的脖子。
城一一手捧住她的小PP，一手摁着她的背，一本正經地說：“知不知道我的臉不是随便能亂摸的？摸了就要負責。”
“不肯？”城一又在她脖子處親了一口，“那我對你負責。”
“……”度情瑟縮了一下，“放我下來……”
“不放。”城一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還不忘再次提醒，“記得想我啊。”
“好。”
路上行人不多，路燈也有些暗。
度情先是由着他，後來還是心疼他的手臂，便說：“還是放我下來吧，手會累的。”
結果城一倏地一轉，直接将她抵到一座石雕上，頭抵着她的額頭，嘴角噙着笑意。
度情心跳又加快。
城一先在她嘴唇上啾了啾，接着碰碰小鼻尖，漸漸地，停留在唇上的時間越來越長，好像怎麽親都不夠，也越發地肆意起來。
度情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停了一會，讓她喘夠氣，唇又貼上去。
吻到天荒地老都不會膩。
漫天星光，唯這一處風景獨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