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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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情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她擦了擦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大床上。而旁邊一側，城一身穿白色背心加米色休閑褲，姿态有些閑散地側躺着，手支着腦袋，嘴角似有笑意。
“我怎麽睡在這裏了？”
“床舒服，就把你抱回房了。”這是實話。
“哦。”度情輕輕地應了一聲，坐起來，神情沒有任何不自在。
城一維持着側身的姿勢，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一輪，“過來。”
度情挪過去，随即被人撈到懷裏。
“餓不餓。”城一食指腹輕輕地刮着她白嫩的小臉蛋，眼睛居高臨下地睨着，還沒等她回答就低下去，在嘴角處碰了碰。
“有點。”度情軟綿綿地窩在他身側。
“出去吃？（順便約個會）”城一又在她耳根處啾了一下。
“嗯。”度情點頭。
“那你等一下，我去換衣服。”
“好。”
城一絲毫不介意小家夥的目光（如果她願意看的話），所以大大方方地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可衣服還沒來得急換就聽到床那邊傳來一句，“那我先出去。”
“嗯……”
來到客廳，度情先是環視一周，确定洗手間的方向後再走去，簡單地洗了把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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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城一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城一站起來，兩手分別搭着她的兩邊肩頭，二話不說就把人往房間的方向推。
“怎麽了？”度情回頭，仰視。
“外面冷，去多穿一件。”
“我沒帶衣服。”
“穿我的。”
城一直接把人推到衣櫃前，站定，從櫃子裏挑出一件外套，放她身上比了一下：嗯，好像有點大；默默地放回去後又挑了一件，目測還是太寬松，又放回去。
本來人就瘦小，再披上不合身的大衣看起來更小了。
這樣來回幾次，最後挑了一件黑色短外套，但放她身上卻變成了長外套，幾乎把整節大腿都裹住了。
度情乖乖地站着，默默的，視線随着那只在衣櫃內外進進出出的手而來回移動。
直到——
城一後退兩步，開始上下打量着藏在大衣下的小個子，覺得毫無違和感，而且內心升騰起一絲癢癢的、甜甜的感覺，本來想着等會出去再給她買一件的，現在決定，暫時不給她買了。
要買下次再買，這次……就讓她穿自己的吧。嗯。
“是不是太大。”度情低頭拍拍挂在身上的大衣。
“還行，就這件了。走。”城一果斷把人推出去。
關上房門，城一習慣性地把手搭在她另一邊肩頭上，無意瞟了一眼開門密碼器，脫口而出：
“開門密碼是XXXXXX，下次來直接開門。”
“嗯。”
某人嘴角上揚，眼睛都在笑。
坐電梯，去地下車庫，來到小區大門口的保安亭，城一做了個登記，讓保安給度情錄指紋。
“以後摁指紋就可以進去了。”城一說。
“好。”
保安還是中午那個，他認出度情就是中午的小姑娘——雖然已經被一件龐然大衣包裹起來，見車神對她與衆不同，笑了笑。
吃過飯後，走在街上，兩人随處而逛，十指相扣。主要是城一，仗着人家脾氣好，一直緊緊地纏着不肯放。英俊的臉上一路挂着笑，幸福指數爆表。
時而，他會俯下身，故意在她耳邊講悄悄話；時而，他會故意用頭碰了碰她的小腦袋。總之啊，怎麽撩怎麽來。
但人家好像都沒什麽異常反應……一路都是乖乖的，由着他，給他拉小手手，認真地聽他講悄悄話。
最多就說一句“城一別鬧。”
他自己卻很輕易就被她無意的一些小舉動感動得一塌糊塗。比如，她會突然一驚一乍的，瞪着大眼睛，蠢萌蠢萌的，讓人忍俊不禁；她會在她的小世界裏想着法子讨他開心，處處照顧着他，替他着想。
兩人牽着手，東逛西逛，看到好玩的就停下來一起欣賞。路過一家甜品店，度情拉住身邊的人，與他默契一對視，“榴蓮酥。”
“好。”城一笑。
“來兩份榴蓮酥。”度情對店員說，然後主動付錢。
城一但笑不語。
逛到雲來廣場，度情問：“城一，要不要去天臺看夜景？”她一直想去上面看夜景，和他。
特別是今天，城一好開心，她也好開心。
“好。”城一寵溺地答着。
于是，度情拉着城一往雲來大廈的大門口跑去。
榴蓮酥分量不多，兩人很快就吃完了，她張開手掌，說：“盒子給我。”
城一垂眸，把盒子放到她手上。
度情握住，轉身往不遠處的一個垃圾桶跑去，扔掉接着又跑回來。
留在原地的人默默地望着那只跑來跑去的小身子，內心深處是一種說不出的甜蜜。
從沒有過的。
“走吧。”度情又拉着他往電梯的方向走。
普通游客上雲來大廈天臺需要購買門票，但因為丁橒的關系，度情可以享受特權，不用買票且出入自由。
遺憾這兩天師父的私人電梯出了點問題，度情不得不跟城一坐普通電梯。
每天，尤其是晚上，去天臺看夜景的人一撥接着一撥，所以電梯難免擁擠。城一把度情拉到自己面前，雙手搭着她的小肩膀。
有粉絲認出城一，正要驚呼，被他及時制止了。那些女生，收到偶像暗示性的眼神，心瞬間酥炸了，激動得臉紅耳赤，但非常聽話，不敢出聲。
他韓城一是誰？抛一個眼神就把你搞定。輕而易舉。
不管賽車圈、娛樂圈，還是其他圈圈，要說誰家的粉絲最聽話，那非韓城一的莫屬了！
連古中京都常常感慨：你給你家粉絲灌了什麽迷魂藥？
通常，只要偶像一發話，哪怕只一個小動作或眼神，粉絲們就會立刻站好，乖乖聽指示；偶像讓不要吵，那就不吵；讓不要跟了，那就不跟，絕對不會亂來。
理性又可愛。
為什麽這麽聽話？很簡單，因為越是聽話就越有機會得到偶像的公開誇贊。誰都希望被翻牌，沒什麽比這更令人激動了。
來到天臺，粉絲想合影。
城一配合，完了淡淡地說一句：“散了。”
雖然眼神裏透着滿滿的不舍，但大家還是散了，盡管對偶像身邊那位挂着超大件外套的女生特別好奇。
“她們好可愛。”度情說道。
“你也好可愛。”城一俯首在她耳邊悄悄說。
雲來大廈共有128層，是漫湖市最高的大廈，高聳入雲。
放眼望去，四處燈光璀璨，薄雲缭繞，如夢似幻。
“來，拍幾張。”城一拿出手機，臉貼着她的小臉蛋。
度情全程配合，等他拍完，“發給我。”
天臺冷風撲面，但某人卻通體舒暢。城一笑着把照片發出去，再次牽起她的手，漫步于天臺各處。
夜，好美。
星光閃爍。
某人的眼睛比星光更明亮。
走了幾圈，兩人站在一角，眺望遠處的夜景。城一站在度情身後，雙手緊緊地懷着她的身子骨。
“冷不冷，嗯？”城一歪着頭問懷裏的人。
“不冷。”身後被他熱鼓鼓的體溫包裹着，很暖很舒服。
默默站了一會，城一俯首吻她白皙誘人的脖子。
“城一，我癢。”度情被弄得酥.癢，縮了縮脖子，躲開，但沒有掙脫那雙把自己死死地禁锢着的手臂。
城一喜歡逗她，又咬了一下。
度情再次瑟縮着脖子。
某人得寸進尺，一會兒親她的臉，一會兒臉貼着她的臉，不停地摩挲。體內的欲.火又在膨脹，他不得不緊握住那只柔軟的小手，與之緊緊交纏。
呼吸越來越重，手指的力度也随之加大。他幾乎能聽到胸口起伏的聲音。轟轟轟。
“嗯，能不能輕點。”度情又縮了縮，感覺手指快被他掐斷了。
某人的手算是松了，但還是把人家能親的地方親了一遍。
“小妖，你脾氣怎麽好，嗯？”除了缺乏一點主動性，不會有事沒事都會給你一通電話，其他方面真的沒得挑。跟她鬧情緒也不生氣，從不吵不鬧，脾氣好得讓別人沒了脾氣。
反觀前幾日的自己，相較之下，真是太幼稚了。
城一歪着頭，親完她這邊臉又親那邊，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度情不知該怎麽答，雙頰被磨得滾燙。
突然又一陣冷風吹來，刺骨的寒，吹得人直打啰嗦，她忙轉過身，頭埋進他胸膛取暖。
某人全身血液瞬間翻騰起來，熱流滾滾；那感覺，被戳得遠比傳說中的高.潮更令人欲罷不能；于是抱着她的頭，讓她貼得更近，埋得更深。
直到十點，城一才萬般不舍地把人送回學校。
車停在校門口，他卻不想讓她走。
“城一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度情低頭解安全帶，手突然被握住。
“小妖，能不能等等再走。”
“好，怎麽了？”度情停下動作，擡眼望去，眼珠似有水光，晶亮澄澈。
“舍不得你怎麽辦？”城一傾身過去，抱着她的小身子，像個撒嬌的小孩。
“我明天再去基地看你好不好。”度情輕輕地拍着他的背。
小小的聲音戳得人心窩子又甜又癢。
城一雙臂緊了緊，頭一扭，嘴唇緊貼着她的頸脖，真的不想放她走了。
頸脖間的肌膚傳來一陣熱流，伴着一抹濕濡。度情心很軟，尤其面對城一的時候，聽出他那不舍的語氣，內心不忍，也就沒動。
大概十來分鐘，城一才松開，默默地替她解安全帶。
太晚了，不舍得也得舍得。
“那天，我以為你很讨厭我。”度情不喜歡心裏有疙瘩，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底最在乎的那個問題。這幾天，她很難過，到現在還不能确定，城一為什麽生氣。
城一解安全帶的手微微一頓，心随之疼了起來，“沒有的事，那不是你的問題。”
“真的？”
“嗯。”
“那，為什麽心情不好？”她覺得，還是要問清楚才好，否則事情可能得不到根本解決。
“吃、吃醋。”某人吞吞吐吐地說出一半，快速掃去一眼，目光閃躲，都不太好意思在人家身上停留。
“吃醋？為什麽要吃醋。”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就、就是你對誰都一樣，特別是那個江木，你們是不是走得很近？”
“哦他啊，”度情解釋，“我們從高一開始就認識了，确實比較熟，但僅僅是同學關系，最近是因為要一起參加比賽，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動機不純。”城一小聲嘀咕着。
“什麽？”
“沒什麽。”
度情沒追問，輕輕地松一口氣，然後摸摸他的臉頰，像哄孩子一樣認真，“總之，以後不要亂想，知道了麽？”
“嗯。”城一乖乖點頭，享受着她的撫摸，內心有些激蕩，嘴角都不自覺揚了起來。
度情點點頭，總算放心了。
城一有些動容，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喉結又滑了幾下，然後正正經經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度情：“那，走吧。”
見她要下車，城一欲言又止，“小妖……”
“嗯？”
“我親了你這麽多下，你是不是也要親我一下啊。”哼，你從來都沒主動親過我！
度情抿了抿嘴，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又在他臉上來回流轉，在想着該親哪裏才好。
城一：還看什麽看，親嘴啊，快點。
心想剛才城一親自己的額頭還挺自然的，于是度情學着他，撥了撥他額前的頭發，靠上去，在那兒啾了一下。
小妖你完蛋了！敢親我！
城一兩眼放精光，“能不能再親一下。”
度情又默默地在同一個地方碰了碰。
“能不能親親別的地方？”心澎湃洶湧，越跳越快。
某姑娘靜了一瞬，大眼睛眨了眨，去親他的臉。
“再親。”不知足的人還是一動不動地坐着。
親另一邊臉。
再親再親再親……
度情親他的鼻翼、鼻尖、眼睛以及臉上的每一處，還有耳根、頸脖，最後無處可親了，小手捧起那張帥逼的臉，慢慢地、慢慢地靠近……
眼看她嘴唇就要貼上自己的，城一心起伏得厲害，在兩唇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全身血液往上沖，于是迎上去，瘋狂地吞噬着她唇齒間的芬芳，同時攬過她的身子，緊緊地攬進懷裏。此刻，唯有這樣，和她緊緊相貼才能讓饑渴難耐的身體得到滿足。
就差把人揉碎了。
“嗯……城一，我、我有點喘不過氣了。”度情被他抱得死死的，小嘴唇又一直被他含着、允着，真的感覺、感覺快窒息了……
城一松手，與她額頭相抵。
度情兩手順勢勾住他的脖子。
城一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小鼻尖。
度情一時不知該說什麽，臉紅得通透。
“小妖，開不開心。”
“開心。”
“喜不喜歡我。”
“喜歡。”
“愛不愛我。”
“愛。”
心炸裂！又吻住了她的唇。
“再說一次。”語氣沙啞。
“愛。”
“吻我。”
度情歪着小腦袋，櫻桃小嘴慢慢地貼上他的。
兩唇的再次觸碰就如兩塊磁鐵，還沒靠近就深深地相互吸引，難分難舍。這次，城一故意不動，慢慢地再也忍不住了……過了好久好久，直到人家的唇都快被咬爛了才停止。
最後他靠在她耳邊，悄悄說：“回去一定要想我。”
度情聽話地點點頭。
終于舍得放人，“送你回去。”
路上行人不多，但遠處不時傳來男女嬉鬧的笑聲。兩人雙手相握，十指相扣，緊緊的。
度情身上還挂着一件大外套，松松垮垮。
回到宿舍門口度情才發現，城一的外套，忘記還給他了。
宿舍裏的女生正在叽叽喳喳地聊一個關于“初戀”的話題，見進來的人小身板挂着一件很不合身的大外套，怎麽看怎麽想笑，眼珠齊刷刷地盯着。
“小妖，你這穿誰的衣服啊。”如欣先開口。
“還用問，除了車神你覺得還會是誰的？”璐音羨慕之餘憤憤痛斥着某人，“沈一博這家夥什麽時候才能學學人家車神！真是除了名字同樣有一個“一”，跟人沒半點搭得上邊。”
在另一棟宿舍樓的沈一博：“……”
喬喬：“追到手了？”
璐音哭喪臉：“我這像是追到手的樣子嗎？”
如欣：“我覺得你應該換個法子了。”
璐音瞬間來了精神：“什麽法子？”
如欣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欲擒故縱。”
宿舍有暖氣，度情先把外套脫下，放到床上，然後靜靜地聽如欣給璐音出點子。她加不入這樣的話題，只好默默當聽衆。
另一邊的城一，離開校園後直接驅車回父母住的家。
客廳的電視開着但沒人看，雙韓夫婦二人在沙發上盤腿而坐，面前各擺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不知在讨論什麽。
突然見兒子回來，韓雨婷先是愣怔了一下，轉而開玩笑道：“喲，寶寶，今天什麽風啊把你給吹回來了。”
韓城一：“西北風。”嗯，今天降溫了。
韓厲勳看了看時間：“都這麽晚了回來有事？”倒不是說有事才能回家，不過這個時間點，大夜晚的，以他的個性，确實有點出人意料。
城一往單人沙發一坐，“跟你們讨論一下我那個3D模拟賽車游戲。”
韓雨婷敲鍵盤的手一頓，擡眸：“到哪個階段了？”
韓城一：“下個月應該可以上線了。”
視線一掃，又問：“你們在做什麽。”
韓厲勳：“讨論一下公司的事。”
韓雨婷盯着電腦屏幕，一邊摸下巴一邊點頭：“這次比賽的題目比往屆要難，不過雲大獲獎的名單貌似比往屆還要多，二等獎組中有一隊很不錯啊，才上大一。沈一博、江木、于度情……”
韓城一：“……”
韓雨婷像想起了什麽一樣問：“對了寶寶，你跟我未來兒媳婦相處得怎麽樣了？過幾天我要去雲大開個講座，到時你帶給我認識認識？”
韓城一：“你已經見過了。”
韓雨婷正在公司的官網上浏覽着獲獎者的名單和照片，聞言移開電腦屏幕：“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韓城一：“剛剛。”
韓雨婷：“？”
韓城一揚了揚下颌，指着她大腿上的筆記本：“剛才已經被你點名了。”
韓雨婷眼珠一轉：“于度情？”
韓城一揚起一抹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