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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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度情才發現，裏面好熱鬧。
兩個桌，差不多二十號人。
城一平時不怎麽愛喝酒，只有偶爾跟朋友聚餐的時候才小酌幾口，可今天，好像喝得有點多。
全是被隊友灌的。
往常不管大家怎麽勸他絕不動搖，今天卻特別反常，來酒不拒。機會難得，所以隊友們都乘機給他灌。
都在鬧氣氛。
在一旁默默地站着的度情見狀忙上前勸阻。
“你們，可以不要他喝了麽？”視線先掃過衆人，再轉向身旁的人，拿下他的酒杯，“城一，別喝了。”
“小妖啊，你有所不知，這家夥，賊精了，每次都騙我們，說不會喝酒，你看，喝這麽多都沒醉；你知道他欠我們多少酒嗎？今天非跟他算賬不可。不醉不歸！所以你先別管，讓大家好好玩玩哈。”潘六皮皮地說。
眼眸低垂的人嘴邊似有笑意，但是沒吱聲。
“小妖啊，把男朋友管得太緊也是不行的哦！”對面一個陌生的男子打趣道。
“別誤會，我們……只是朋友。”雖然早就默認了兩人的關系，但此刻，她有點拿不準，同時，也想觀察一下他的反應。
某人嘴邊的笑意瞬間消失。
“哦是嗎？算我看走眼了，我自罰一杯！”陌生男子仰頭，一飲而下。
古中京總算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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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少啊韓少！
眼看是時候收場了，古中京目光從城一身上移開，轉向他身旁的女生：“小妖，要不你把韓少送回去？我怕他一出門就倒了。”
“可以！”度情不假思索地說。
人小小的，話卻說得相當幹脆。
“走了。”城一丢下一句，起身離桌。不是因為古中京的話，而是不想待下去了。心堵得慌。
度情緊随其後，語氣滿是關切：
“城一，怎麽樣？身體有沒不舒服？”
“沒有。”走在前面的人淡淡地回應。
度情沉默。
她越來越困惑，到底、哪裏錯了，是不是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怎麽總覺得他在生氣，可是思來想去還是得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默默地走了一會，度情拉住他的手指，停下腳步，仰望：“城一，你在怪我麽？”
“你可以告訴我原因麽？”
“如果是我的問題，我願意改，但是，我現在想不通，你可以跟我說說麽？”
對上那雙漆黑水靈的眼睛，城一只覺心被刺了一下，有些疼，于是彎下身子，把人抱住，臉輕輕地摩挲着那頭透着淡香的黑發，“沒有啦，不要多想。”
讓我抱一會，抱一會就好了。
“真的麽？”
“嗯。”
度情暗暗松了一口氣，但心裏那塊石頭還沒落地。她輕輕地拍着他的後背，試圖安慰，“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好像有心事。其實，我可以當一個很好的傾聽者，你如果有什麽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說。平時，璐音、江木、Vivi他們，有什麽煩心事都會跟我說，然後大家一起去探讨解決的辦法。這招很管用的。”
城一：“……”本來被她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可再次聽到“江木”時，又不太爽了。上一秒被她甜死，下一秒被她氣死。
在她心目中，他還是和其他人一樣，沒什麽區別。她對誰都好，對誰都一樣。
他不是獨一無二的。
想到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主動，主動給她電話，主動發信息，主動親吻。這幾天他故意控制自己，盡量不去粘着她，沒想到她也不在乎。
有點失落是真的。
她的生活很精彩，少了他也沒什麽兩樣。
城一松開她，“走吧。”
好像問題還沒解決？度情郁悶了一下，緊跟上去。
“城一，要不要去天臺看夜景？”
“不去了。”
“你還在生氣麽？”
城一無奈地停下腳步，“沒有，求你不要再問了。”
“哦……”
度情還不知是怎麽回事，明明，剛才都快好了，怎麽突然又變成這樣？頭疼。
出了大廈門口，城一已經整理好情緒，心平氣和地說：“我送你回去。”
四周燈光璀璨。
可燈光下的人，度情表情平靜，大眼珠還是一眨一眨的，但內心有些憂傷。一直以來，一旦發現了問題就及時去處理、解決。事在人為，幾乎沒有什麽事是解決不了的。
從小她就招人喜歡，也沒有煩惱，類似于沮喪、生氣、迷茫等等這些負面情緒更少。
第一次，她感覺很無力。
“小妖。”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江木？你還沒回去？”度情驚訝。
“沒，剛有點事。”江木走近。
“……”城一冷着臉，不想說話。
度情尋思一想，轉身，明澄澄的眼睛望着身旁的人，“城一，你不用送我了，我跟江木一起回去就可以了。”
“……”某人感覺要吐血了。
“城一你先走。”度情想看着他走。
正好一輛出租車開過來。
“再見。”煩躁頓生的人拉開車門，坐進去，關門。
在車門“嘭”的一聲關上的時候，度情竟有一種與城一隔絕了一個世界的感覺。
好大的一陣風。
城一好像很生氣？
度情肯定城一是在生氣了。雖然還不知是什麽原因，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這天中午，她又買了好多水果，尤其是香瓜；把水果洗幹淨，切好，直接帶去練車基地。
“小妖，又來了啊？韓少這兩天都沒有來。”潘六說。
“他去哪了？”失望。
“我也不知道啊，那家夥沒告訴我們，估計在家睡懶覺吧！”
“哦。”度情想了想，拿起手機，撥出他的號碼。結果只聽到那端傳來的系統語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你知道他住哪麽？”擡頭。
“你還不知道他住哪？”潘六難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女生。
度情搖搖頭。慚愧。城一沒告訴過她，而她也從來不問。
潘六說了地址。
度情轉身就跑了。
潘六：“……”好歹打聲招呼啊，要不要那麽急。
度情坐了幾個地鐵站，順利找到城一住的小區。
“什麽？還要電話确認？”度情沒想到小區管理這麽嚴格，除了要做來訪登記，還要跟業主電話确認才能進去。
“是的。”
“可是他手機關機，你可以試試。”度情很難為情。
“你等一下啊。”保安大哥根據女孩提供的樓房號直接打了內線。
“好像沒人在家啊小姑娘。”保安大哥又說。
“你是不是他的粉絲啊？”他早已見怪不怪了，幾乎每天都有那麽幾個女生來找那位賽車手，有的借口說是他的親戚，有點的說是朋友，臉皮厚的直接說是他的女朋友。
不得不謹慎啊！
“你相信我，我是他朋友。”度情希望他放行。
“但是沒人接啊，估計不在家，你進去也沒用。”保安見女孩一臉認真，不像撒謊，但自己說的也是實話。
“他應該在睡覺，你能讓我進去看看麽？”度情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只覺得不能就這麽走了。
這日氣溫驟降，北風刺骨的寒，保安看着小姑娘衣着單薄，怪招人心疼的，然後心一軟，就放她進去了。
“如果沒在家，記得快點出來啊。”
“嗯，謝謝！”
城一住在A棟2803。
度情乘電梯到28樓，走去按門鈴。
但無人響應。
試圖再次撥打他的電話。
結果還是關機。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就地蹲下，雙臂抱膝，愁眉不展。看來他真不在家。
同一時間。
城一和古中京在雲來大廈的55樓打臺球。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除了車技驚人外，球技也不賴，尤其是籃球和臺球。這時，又贏了一局。無論是拿杆還是擊球，每一杆球每個走位都自帶着只有他本人才能駕馭的韓式魅力。
“韓少，這是情場失意球場得意嗎！”古中京取笑道。
“媽的，你笑夠了沒？”自從慶功宴那晚後，古中京沒少拿他開刀，沒事就戳一下，真他媽的欠揍。
“啧，這麽開不起玩笑，要不要哥哥傳授兩招泡妹絕招？”
“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的人沒資格跟我談泡妹。”
“不就3個嗎？哪有那麽誇張？”古中京吊兒郎當地反駁道，“起碼說明我有經驗吧，難道還不如你？還沒破處的少男。”
城一強烈鄙視，瞄準目标球，把控好力度，向前一推，又是一個漂亮球。
從臺球廳出來，城一開車回住所。
路上，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見一個小女生走過斑馬線時，那雙犀利的眼睛不由微微眯起，瞥了一下。嗯，又想起了小妖。其實他并不是真的在生她的氣。
怎麽舍得生她的氣？
想給她電話，手機卻關機了。
車子駛入小區車庫，城一把車停好後，直乘電梯上樓。
度情在那蹲累了就坐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都快睡着了都等不到想見的人。正糾結着，驀地，電梯響了一聲，兩扇門緩緩而開。某種預感特別強烈。
城一正準備從電梯裏出來，擡眸之際瞥見了門口那邊坐着的人，小小的一團，随即頓住。
“城一。”度情站起來，臉上浮現喜悅的笑容，晶亮的眼珠一瞬不瞬地望着電梯裏的人。
手裏還拎着一盒水果。
城一只覺抓心的疼，在電梯門重新關上的那一刻，忙按下開關按鈕，快步走出去，二話不說就抱住：“對不起。”頭藏在她頸脖處蹭了蹭，十分愧疚，又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小妖，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投降了。
因為蹲坐太久，腳發麻，剛站起來又倒要下，好在馬上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穩住。
“沒事沒事，我都沒怪你。”度情輕輕地搖着小腦袋，她本來就沒脾氣，更不可能去生他的氣。
城一把人抱得更緊了。
“只是，我腳好像有些麻。”度情很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
“等多久了？”城一這才松開。
“也沒多久。”度情搖搖頭。
“怎麽穿這麽少。”
“出來才發現外面冷。”
度情頭埋在他胸口，“你手機怎麽關機了？都打不通。”
“沒電了。進去再說。”城一左手緊緊地攬着懷裏的人，右手摁開門密碼，門一開，立即把她推進房。
度情只能順着他的姿勢和節奏小步地往後退。
一進屋，男人順勢抵住剛關上的門，低頭就含住那兩片小潤唇，不停地允着，流連不止。
很久才松開。
度情被吻得兩頰緋紅。
兩人來到沙發前。
度情發現屋內很安靜。
“城一，你一個人住這麽？”
城一嗯了一聲，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
“誰給你的地址？嗯？”他記得還沒告訴她住址。
“潘六。要吃香瓜麽？”度情邊說邊打開水果盒，叉了一塊香瓜往他嘴裏送，“剛才我去基地找你，他說這兩天你都沒在，就問了你的住址。”
“想我麽？嗯？”
度情點點頭，那不停扇動的長睫毛使漆黑的眼珠看起來極為動人。
不想吃香瓜，想吃她怎麽辦？
“不想吃麽？”度情保持着喂他的動作。
“先放着，等等再吃，過來，”城一又把人搬到自己的大腿上，雙手從後面環住那寸小蠻腰，下巴抵着她的肩頭，側着頭問，“有多想？嗯？”
“嗯……就是，怕你難過。”想到那晚，度情還沉浸在淡淡的憂傷裏面，并沒有意識到兩人的動作有多親昵。
城一把她小小的身子骨樓得更緊，然後在她耳根處親了一下，“那以後一直都要想着我好不好？”
“嗯，好。”度情乖巧地點點頭。
城一适可而止，沒繼續親下去。她感情太單純，不能太心急，得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
一會又問：“餓了麽？”兩手還是維持着原來的姿勢。
度情搖搖頭，別過臉問，“要不要吃香瓜？”
又和她的小嘴巴快親上了，城一覺得，還沒吃香瓜就快被她甜死了。
“要。”
于是，度情一塊一塊地喂他。她做什麽事都很專注。問他要不要吃香瓜，那注意力全放在‘要不要吃’上，而不是‘差點碰到他的嘴唇了’；喂他吃香瓜，那注意力全在‘喂他吃’上，而不是‘這樣好像太親昵了’。
“下午不用上課麽？”城一開始玩弄着她的小手掌，來回不停地捏，不停地撫摸，時不時還來個十指相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身下翻騰的欲望。
“不用。”度情似乎沒有絲毫生理反應。
“先把水果放一邊。”城一繼續玩着她的手。
度情聽話地停下喂他的動作。
城一的嘴唇又湊上去，歪着頭，不停地磨着她耳根以及頸脖處的肌膚。
“吃飯沒有。”閉着眼、一臉沉醉的人邊吻一問。
“嗯。”度情點點頭，任他親。
“還冷不冷。”
“不冷。”進屋後就變暖和了。
城一依舊忘情地磨着，漸漸手轉移目标，伸到她衣服裏面，接下內衣扣子，覆住、輕揉。
一氣呵成。
度情一時難以承受這麽深入的觸碰，忙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城一也怕剎不住車，很快就把手抽出來。
“我先睡一會。”說着就倒到沙發上，同時把懷裏的人帶倒，“陪我睡一會。”
度情背貼着他的胸膛，被人緊緊地箍着，不能動彈。
“城一，怎麽不回房睡？這樣舒服麽？”度情抓起那只白皙幹淨、骨節分明的大手掌，翻來覆去地玩着，一臉認真。
但她的心思單純，不像某人。
咳，他也想啊，但在床上就不只是抱着睡這麽簡單了啊。城一嘴露笑意，任她玩着自己的手，好舒服……
就是、力度小了點……
所以幹脆反握着她的手，緊緊的。
“就這樣睡一會，別動。”
“哦……”度情只好乖乖地窩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因為中午的東奔西跑，加上又等了一下午，度情有些累，困意來襲，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小妖？”城一輕輕地喊一聲。
“……”有節奏的呼吸聲。
“……”真是一點戒備都沒有……
身後的人開始動起了歪心思，擡起頭，輕輕地吻了吻粉嫩誘人的小臉頰，吻一次還不夠，吻兩次……
完蛋，吻上瘾了，饑渴難耐怎麽辦？真擔心下一秒欲.火.焚身，所以在某處即将爆發之際，起身。
大輸一口氣。
急需去沖個冷水澡。
半個小時後。
城一蹲在沙發前，盯着那張櫻桃小嘴，喉結滑了幾下，見她還睡得像只小豬崽一樣，有些想笑，然後輕手輕腳地把人抱起，轉去房間，平放到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