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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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玉盯着蘇绾绾的眼睛，“姐姐若是想如此行事，又何必告訴我。而且，我相信姐姐不會做買椟還珠的賠本買賣。”
“談起生意的時候倒是比剛才精神，”蘇绾绾又一次慢慢貼近李昭玉，“反正還有兩天相處，小妹妹我們的生意慢慢談。”
李昭玉的臉被蘇绾绾身上的熏香慢慢熏紅，“绾绾姐放心。”
李昭玉和蘇绾绾聊着天，馬車跑着，商隊終于來到了青岩城。
青岩城據說是因為盛産一種青色的岩石為名，是南北來往的一個重要商貿城市。
城裏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在馬車從路上跑過的時候，李昭玉再一次感覺到了油然而生的震撼。
高得需要仰望的青石城牆，和現代的摩天大樓雖然高度上沒辦法比較，但是卻帶着古代的殺伐和血氣。城牆上甚至還帶着戰亂時刀劍砍過的痕跡。這種來自震撼是來自于一種埋在血脈裏對時間的本能。
而來來往往的行人，讓李昭玉有種置身于影視基地的不真實感。她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真的疼。
蘇绾绾到了旅社，先讓手下去買賣貨物，而她自己則陪着李昭玉去買衣服。為了防止李昭玉的衣服太紮眼，蘇绾绾讓李昭玉披上了自己的罩衣。
蘇绾绾明顯對這個城市很熟悉，帶着李昭玉在熱鬧的人群裏穿過，走進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小店。
“別看店小，但是沈姨的手藝是真的有口皆碑。”蘇绾绾邊說邊掀開了店門上的簾布。
店門口看上去十分冷清，裏面的人卻意外很多。看起來确實是有口皆碑。
蘇绾绾和李昭玉一遍排隊一遍閑聊，李昭玉大概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框架。
這個仙俠世界的流動貨幣是靈石。門派組成是六大門派，還有一些小門派和散修。
蘇绾绾一邊不厭其煩的回答李昭玉的問題，一邊等着排隊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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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輪到了蘇绾绾她們，掌櫃的笑着對蘇绾绾說道：“绾绾的數據沈姨都記的清楚，不用在這邊排隊量尺寸的。”
蘇绾绾也回笑道：“給這個小妹妹買的，自然還是量一下比較好。小妹妹是單系水靈根，希望沈姨做衣服的時候多串幾個水屬性砗磲做點綴啊。”
沈姨這才注意到旁邊的李昭玉。她對李昭玉笑了笑，又轉過頭跟蘇绾绾說道：“就怕你這張嘴，沈姨又虧了十幾顆砗磲。這姑娘長得也漂亮，沈姨做主，多送個防禦的璎珞給小姑娘做首飾。”
“行，謝謝沈姨！下次你從我這裏拿軟煙羅我多給你讓利一成。”
兩人三言兩語就說好了對彼此的優惠，不似談生意，更像是熟人單純的聊天。
李昭玉有點不好意思，雖然沒聽懂軟煙羅是什麽，但是明顯蘇绾绾是為了自己才把這一成折扣送出去的。
蘇绾绾看着李昭玉也猜到了李昭玉的心态：“小妹妹，我可是個商人，讓利的這一成可記在你頭上了，算我的投資。以後再想買賣東西，記的直接找姐姐我。”
蘇绾绾邊說話，邊用手指點了點李昭玉的額頭。
李昭玉感覺自己真的有點招架不住這麽奔放的蘇绾绾，“肯定的，绾绾姐。”
沈姨聽到了绾绾的話，搭腔到：“小妹妹你也別太感激绾绾這個老狐貍，她的投資就沒賠過。”
蘇绾绾故意裝作小少女撒嬌的模樣：“沈姨這麽偏幫，我可不依。對了，沈姨最近怎麽生意這麽好？”
沈姨有點訝異地看着蘇绾绾：“你不是來陪這個小姑娘來試試玄青宗的入門試煉的？”
蘇绾绾這才恍然大悟，一臉懊惱：“玄青宗入門試煉我居然給忘了！早知道多進些初級仙丹了，現在肯定能賣上好價錢！”
玄青宗剛剛蘇绾绾有跟李昭玉介紹過，在修仙世界裏面的宗門是數一數二的，五十年才有一次入門試煉，居然讓自己趕上了。李昭玉也很驚訝。
“這個小姑娘應該還沒開始修煉吧，不讓她試試？”沈姨繼續說道，“玄青宗至少比什麽其他雜七雜八的宗派好多了，我聽說有些小門派的門主都讓自己孩子嘗試這次的入門試煉。”
蘇绾绾轉頭看向李昭玉：“你想去試試嗎？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報名了，如果你想試試我們明天就去玄青宗的據點報名。”
李昭玉一聽說自己也可以報名，馬上點頭，：“我想去。”
能不能通過試煉是一回事，至少先去試試，她這樣想道。
蘇绾绾沉吟一下：“送佛送到西，既然你去入門試煉，那我資助你三個低級補血丹和十靈石。以後無論你過還是不過，你下次的價格我要壓低一成，并且以後有東西優先賣給我。我知道你肯定還有不少東西。”
李昭玉明白蘇绾绾的意思——用這一次投資換九折折扣和以後的長久合作。蘇绾绾這個生意是穩賺不賠的，畢竟投資并不算太昂貴，但是蘇绾绾在毫不了解李昭玉的情況下就這麽投資還是很有魄力的。
“那我謝謝绾绾姐了。”李昭玉思索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這短短說話的時間裏，沈姨已經量好了李昭玉的數據，記在了宣紙上準備裁衣服了。“晚上你們就可以來拿了。現在你們可以先去外門逛一逛，買一些必需品。”
“原本說好是瓶子換十五靈石加上姐姐我資助你的十靈石，你現在的資産是二十五靈石。”蘇绾绾走出店門，說道，“我現在就把靈石給你。”
蘇绾绾邊說邊遞給李昭玉一個小袋子，然後從戒指裏陸續摸出了二十五個靈石。
原來靈石長這個樣子。外形有像圍棋子，但是珠子裏面看上去充滿了深沉的星光，十分好看。
李昭玉接過袋子，把一個一個扁平的珠子放進了袋子裏。
倆人一個數一個放，慢慢走到了一個人比較少的角落。
“妹妹可數好了，一共二十五個。”蘇绾绾笑道。“現在妹妹要買什麽？”
李昭玉想了想：“我想買一個空間戒指和一本現行法律。”
蘇绾绾微微蹙眉：“現行法律？是律例嗎？這有什麽可買的？空間戒指倒是值得買。如果沒有它，确實不方便。”
李昭玉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律例我還是要買的。”
李昭玉買律例是因為要全方位了解這個世界，雖然可能律例上的直接信息不多，但是很多信息都是可以分析出來的。
一般從古代法條裏至少可以看出大局勢、重農抑商的程度等等信息，而這些信息卻是李昭玉急需的。她畢竟不是真正在仙俠世界成長起來的人，有些信息無法面面俱到，而法律是最基礎的重要信息來源。
比如說李昭玉之前學中國法制史，從怨望诽謗政治罪的刑期可以看出統治者對于輿論控制的力度有多大，而且可以由此推演出皇權到底有多集中。
蘇绾绾看着李昭玉：“好吧，我們先去外面專門賣空間戒指的攤子再去買律例。”
兩人慢慢走着來到了一個專門賣空間戒指的攤位前，攤位很有特色，就跟現代的賣手機號的店鋪一樣——不把空間戒指擺出來，而是給你一張紙讓你選擇空間大小和樣式然後你選好了跟攤主說，攤主再拿給你看。
李昭玉很迅速的挑了一個性價比比較高而且自己買的起的戒指，裏面大概是有兩立方米的大小，戒指李昭玉選擇了純銀的環戒，在戒指正中央李昭玉讓攤主用細紅線纏了一共大約0.8cm寬的匝線。
紅線一圈一環的纏繞在銀戒指上，李昭玉很喜歡紅線的質感。
而且李昭玉确實也沒有多少靈石，想買其他的款式，又要兼顧在現代的日常性和不特殊的特性，李昭玉也不介意選擇這樣的戒指款式。
這時候有個嬌滴滴的聲音插了進來：“好醜的戒指，這家店居然賣這麽醜的空間戒指！我不要在這裏買！”
一對看上去十七八的少年少女走到了李昭玉和蘇绾绾的旁邊。那個嬌滴滴的聲音正是兩人中的少女。
少女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看着少年：“我不管！你要是讓我在這裏挑戒指，我就告訴我爹說你不好好照顧我，讓你回去受杖責。”
少年倒是不尴尬，很明顯已經習慣了：“嫣兒，這一家攤位賣的空間戒指是這裏空間咒符最有特色的一家，他們家是鄧州周家的旁支，你總信得過鄧州周家吧。”
少女還是鼓着腮幫子：“周家算什麽？這麽醜，我不買！”
攤主纏着紅線的手慢了一拍，他看出了旁邊這一對男女算是闊家子弟。戒指的樣式是李昭玉自己指定的，硬說因為這個款式而不在他家店裏買東西也太值得生氣。但是偏偏問題在于少年已經說出來了攤主是鄧州周家的旁支，少女還說周家算什麽。
這樣在言語中诋毀對方宗室，哪怕是無心的，也讓人心中不平。
攤主一聲不吭，認真看着手上的紅線。沒一會，就完成了對這枚樸素戒指的修飾。
“十三靈石對吧？”李昭玉從袋子裏數了十三個珠子，遞給了攤主。
“是的。”攤主接過珠子，大致數了一遍，放進戒指裏。
就在纏線的這一小段時間裏，少年已經哄好了少女。
少女看着攤主，雖然表情還有點不情願，但是至少已經願意挑一個買了：“你們這都有什麽款式？”
攤主一反剛才的和煦，面無表情的直視着少女：“對不起，不賣給你。”
少女反應了一下，才瞪圓了眼睛：“不賣給我？！”
攤主随意收拾着攤位上的東西，又一次重複道：“對，不賣給你。”
少女的聲音忍不住高了起來：“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本來李昭玉和蘇绾绾準備走了，但是少女的高音調讓李昭玉忍不住皺着眉回頭看了一眼。
少年臉色也有點變了：“攤主，我們是水陽宮的，鄧州周家和我們宮主認識。你這樣子是不是有點過了。何況嫣兒她也不是有心的，只是說了你家戒指款式不太好看，你沒必要這樣對她吧。”
少年這一番偷換概念，讓攤主氣的說不上話。本來确實是小摩擦，但是現在成了他和整個水陽宮的摩擦。而且少年避重就輕只提了嫣兒罵他家戒指難看，只字不提嫣兒罵鄧州周家的事情，成了攤主在為難小輩了。
蘇绾绾本來準備走的步子停了下來：“水陽宮真是好大的口氣！你們侮辱攤主宗室在先，颠倒黑白在後，是五歲小孩一樣擔不起自己做錯了事的責任呢？還是你們壓根就沒想過好好說話呢？”
李昭玉本來不打算說話，但是蘇绾绾都在替攤主說話了，自己肯定要幫蘇绾绾：“先是說別人賣的戒指醜，雖然我定制的戒指确實不好看，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說鄧州周家不算什麽吧。罵人宗室等于刨人家祖墳，你都罵到這地步了，攤主只是不賣給你們戒指，沒打你們一頓已經很仁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