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吃飯的時候小九一直心不在焉，就連春官把她碗裏的餃子夾走幾個她都沒有反應。
等到胖廚娘端着給蘇執單獨包的餃子出來時，小九直接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吓得春官筷子一歪，餃子掉在了桌子上。
“哎，你着急忙慌的幹什麽！！”
春官撿起餃子，扔了太可惜，反正只是掉在了桌子上，也不髒，一口放在了嘴裏。
這倒是驚呆了一旁的戲班子成員，以前春官風情萬種，現在居然直接用手撿起餃子，并且毫不在意，哪裏還有之前的柔情。
小九端着餃子推門進來，蘇執正在看着戲本，他側坐在矮榻上，脊背挺拔，白色的發帶自然的垂下來，在一頭如瀑的青絲中若隐若現。
今天蘇執穿了一襲純白色的長袍，但卻并不單調，長袍層疊繁複，有種飄然如仙的氣質。
少年眉目如畫，他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戲本，此時小九才驚覺，即便他再沉穩冷漠，不過也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蘇執餘光看到小九站在遠處遲遲不動，眉頭輕輕簇起，他放下戲本，轉過頭，一雙眸子像是映着星光的潭水。
深邃卻又碎芒點點。
“怎麽不過來？”
也許是因為過年的緣故，蘇執語氣也比以往要柔和的多，他神情舒朗，看樣子心情不錯。
小九暗暗松了口氣，她端着餃子走過去，放在小幾上，“梅姨特意給公子做的，肉是最好的裏脊部分，菜也是用的菜心。”
盤子裏的餃子大小适中，就連餃子上的褶都均勻完美，但在其中還混雜着幾個餡料不均勻、形狀不規則的“餃子”。
看到蘇執盯着那幾個餃子看，小九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幾個是我包的……本來想都包了，可梅姨說如果那樣的話公子就吃不上餃子了……其實煮的時候還破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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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幾天戲班子的夥食變好，小九臉頰也圓潤了些，抿着嘴，臉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看上去調皮又可愛。
蘇執裝作不經意，他拿起筷子，避開那些看上去完美的餃子，挑了一個小九包的夾了起來，在小九期盼又擔心的目光中放在了嘴裏。
“味道不錯，如果餡料也是你做的就好了……”
“公子說什麽？”
最後半句話蘇執說的極輕，小九沒有聽清楚，可當她詢問後，蘇執卻像是猛然回過神來，他借着低頭繼續夾餃子的機會掩蓋住了自己的神情，“下次包的好一點。”
蘇執說下次，說明對于自己包的餃子并不反感，小九心裏帶着幾分的雀躍，她眉梢不自覺的飛揚起來。
“公子，今天的雪很好……”
小九一身鵝黃色的新衣，雙手乖巧的放在身前，試探的開口。
蘇執一愣，他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雖然窗戶關着，但雪地反射的光亮讓窗戶看上去別平時要亮一些。
“是啊，雪很大。”
蘇執思緒飄遠，在家鄉，這個時節經常會大雪紛飛，等到雪挺了，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白色，仿佛都連成了一體，讓人有種身處天地間蒼茫之感。
“那公子今天能和我一起去賞雪嗎？不遠，就在城郊廢棄的道觀……”又怕蘇執誤會，小九又連忙解釋道，“孫先生說道觀裏的竹子最好，特別是雪後……”
原來是想邀請自己去賞雪啊。
蘇執會心的一笑，沖着小九點點頭，“好啊。”
小九被蘇執的笑容晃的有些出神，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少年由衷的微笑，雖然笑容清淺，卻像是一池春水落入了一顆石子，雖然無聲無息，但漣漪不斷。
廢棄的道觀雖然不在深山僻壤，但也曲折隐蔽。
山路寂靜，只有腳步踩到雪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路途被白雪覆蓋，只有兩人一大一小的腳印。
小九走在前面帶路，留下兩排小巧的腳印，蘇執心思一動，他踩在小九的腳印上，讓自己腳印徹底覆蓋住了小九的腳印。
正當他專心致志跟着小九走，沒注意到前面帶路的小九停了下來。
“公子，到了。”
小九側着頭，卻發現本該在自己身側蘇執沒了蹤影，小九吓了一跳，連忙回身，卻發現蘇執正低頭比着自己的步子。
她向後望去，只見後面只有蘇執的腳印，而自己的腳印已經被完全的蓋住。
蘇執擡頭，見到小九不解的看着自己，他臉頰莫名的有些發燙，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幹了這麽小孩氣的事情，而且還是跟了一路。
“發什麽呆，趕緊走吧。”
蘇執向前走去，腳步帶着些許的匆忙。
“公子，小心路滑……”
小九趕緊跟了上去，道觀的大門已經剝落腐朽，半個門扉歪在那裏，随時都要掉下來，蘇執走到跟前，透過門縫可以看到裏面破舊的建築。
他小心的推開另外的半扇門，院子裏除了一些被大雪覆蓋的雜草以外，就是一些快要倒塌的房屋，就連大殿都塌了屋頂，在大雪之中，更加顯得落敗。
小九提着裙子也跟了過來，她看出蘇執的疑惑，說道，“竹子在道觀的後院，我帶公子去。”
蘇執站在門口，沒有挪動的打算，小九想要過去就要側身從他身邊擠過去，小九一個沒注意，腳下一滑，就要向一旁倒去。
剎那間，蘇執本能的去拉，但積雪太滑，他也随着倒了下去，但在摔倒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把小九攬在了懷裏，小九腦袋枕到蘇執的臂彎中，除了受了點震蕩之外，并未摔疼。
“公子你沒事……”吧……
小九轉過臉，關心的話還沒說完，就呆住了。
兩人倒地帶起的雪花正好落下，蘇執的雙唇凍的有些發紅，在落雪之中格外的顯眼，如同一朵在風雪中盛開的紅梅，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摘欣賞。
感覺一定很美好吧……
小九猛然意識到自己心中的非分之想，她慌亂的爬了起身，轉過身背對着蘇執，聲線帶着慌張的僵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拉你起來。”
小九不敢回頭看，害怕自己再産生什麽龌龊的想法，她蹲下身子，把手伸向身後。
蘇執詫異的躺在地上，看着那只伸過來不斷擺着的小手，他突然嘴角露出一絲惡劣的笑容。
大手包裹住小九，溫熱的觸感讓小九一愣，剎那間，小九覺得天地旋轉，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落入了一個略帶清冷的懷抱。
棱角分明的下颚，漫不經心的唇線，一雙眸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帶着幾分的玩味。
“蘇，蘇公子……”
蘇執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起來，她躺在蘇執的大腿上，逐漸感受到熱度的傳來，讓她不适的扭了扭身子。
誰知蘇執臉色突然一變，眸子裏暗光湧動，“別亂動。”
少年低沉沙啞的嗓子讓小九一愣，她眨眨眼睛，顯然是沒有發現什麽不妥，只是委委屈屈的說了一句，“公子，你的玉佩擱到我了。”
蘇執瞳孔一震，暗光不受控制的翻湧，他驀地松開小九的手，“起來……”
“什麽？”
少年的聲音太過低沉，小九并沒有聽清。
“起，來。”
蘇執深吸一口氣，擡起眸子，那猶如漩渦般恐怖的眼神讓小九害怕起來，好像随時都要把自己吸進去，陷入不利之境。
小九懵懂的起身，無措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蘇執撐起膝蓋，舒緩了一下心緒，這才站起來，他看着小九無辜又委屈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竹林在哪？”
蘇執穿着一個純白繡着銀色紋路的披風，披風上面沾染了一些積雪。
“在後院，從這個月亮門拐進去就是了。”
蘇執轉身沖着她指的方向走去，小九頓了頓，也跟了上去，她跟在蘇執的身後，伸出手輕輕的彈着披風上積雪。
果真像小九所說，轉過月亮門就到了後院，蘇執瞬間就被後院中挺拔伫立的竹林驚呆了。
蘇執本來以為不過是有幾顆野竹罷了，卻沒想到竹海成片，後院的圍牆已經坍塌，竹林蔓延到了山中，一望無際。
竹林長的極好，根根挺拔，偶有風吹過，吹落了積雪，露出裏面翠綠的顏色。
小九從蘇執身後探出頭，“沒想到竹子長了這麽多了，那糟糕了，一會咱們怎麽去看溫泉？”
“這裏還有溫泉嗎？”
蘇執側過身子看着她，小九還保持彎腰探頭的姿勢，看上去有些可笑，好在蘇執沒有什麽表情，小九尴尬的笑了笑，直起了身子，“從後院出去，走個幾十步就能看到。”
雪後的山林極其寂靜，偶爾回想起風吹落雪花發出的簌簌聲音，蘇執突然眼神一凜，警覺起來。
蘇執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一切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想到這麽快就行動了。
“怎麽了蘇公子？”
聽到小九問他，這才放松下來，“沒事，剛才看到一只烏鴉飛了過去，覺得有些晦氣罷了。”
烏鴉？
小九擡頭看了看，周圍一片白茫茫的，哪裏有烏鴉的身影，況且自己也沒聽到叫聲啊。
“行了，咱們去看看溫泉吧，我在京城這麽久，還沒見過呢。”
蘇執自然而然的拉起了小九的衣袖，小九被牽着跟着蘇執走進了竹林中。
竹子茂密，雖然有蘇執在前面開路，但竹枝竹葉還是不斷的掃到身上，更讓小九郁悶的是，葉子上的落雪也紛紛掉了下來。
這可是她的新衣服啊，要是被弄髒了可怎麽辦。
正在小九擔心的時候，前面的蘇執停了下來，他單手解開披風，順勢罩在了小九的頭上。
厚實的披風垂到小九的腳邊，只露出一張有些嬰兒肥的娃娃臉。
“披上吧，小心落雪。”
蘇執一身白衣站在竹林之中，在清冷的冬日中，他眼梢卻像是帶着些許的風情，白色輕盈的發帶落在肩膀，虛幻的不像是凡人。
帶着蘇執體溫的披風給外的暖和，替小九擋去了落雪，也擋去了寒冷。
突然間小九希望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可惜事與願違，眼前開闊起來，竹林被落在了身後，他們已經到了山林之中。
不用小九指明方向，蘇執已經能看到遠處蒸騰起來的熱氣。
果然是一處溫泉，蘇執自從來了大召，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溫泉，他松開小九的袖子，慢慢走了過去。
小九吸了吸鼻子，披風也從頭頂滑落到肩膀。蘇執個子高，剛才蓋住頭頂還不明顯，現在披風已經拖在了地上，看着雪白的披風掃着積雪，帶起白雪和泥土的混合物，小九有些心疼。
正當她整理着披風，卻沒想到蘇執去了又回。
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代替小九解開了披風，就在小九以為他要拿回披風的時候，蘇執簡單的向後一折，又重新披到了小九的肩上。
她低頭看着那雙大手靈巧的系好線繩，蘇執的指尖光滑甚至還帶着淡淡的冷香。
被折出來的多餘長度的披風正好變成了護肩堆積在脖頸處，顯得小九臉蛋更加的小巧，而披風的也不再拖地，正好落在小九腳腕的位置。
“走吧。”
蘇執拍了拍小九的肩膀，示意她跟上來。
溫泉不大，但意境不錯，像是被人刻意修整過，溫泉池邊是用均勻大小的鵝卵石壘起來，四周有幾株翠竹，一樹含苞的梅花。
粉色的花苞在銀裝的山林中格外的顯眼，樹上的積雪因為溫泉的熱氣融化，顯得鮮嫩妩媚。
“公子，你看有株梅花！”
少女總歸喜歡花朵，小九見到梅花很是興奮，她跑過去，站在樹下，興高采烈的指着梅花給蘇執看。
可她不知道，她那燦爛清麗的小臉要比那梅花要好看的多。
蘇執心裏仿佛也被溫泉的熱氣融化。
溫泉的四周積雪已經融化，露出土地來，他往前邁了一步，腳底的積雪瞬間融化成水。
蘇執面色柔和的沖着小九走去，在氤氲的熱氣中就像是畫中走出來一般，可他突然笑容一僵，他不着痕跡的挪了挪身子，擋住了小九的視線。
身後有一個黑影快速的一閃而過。
黑影悄無聲息的鑽進一旁的樹林中，蘇執停頓了下，繼續走向小九。
少女一身俏皮的鵝黃，披着雪白的披風站在梅花樹下，看着賞心悅目，只是卻有人偏偏來煞風景。
有什麽破空而來，蘇執神色一凜，故意放慢了反應，卻躲開了要害位置，只覺得胳膊一涼，然後有溫熱的東西流出來，疼痛也随之而來。
他順勢跳進了溫泉之中，就像是普通人猛地收到攻擊，不由自主的倒下一般。
雪白的袖口被血液濡濕貼在皮膚上，不斷湧出的鮮血順着他手指滴落在溫泉中，慢慢的飄散，如同一朵朵盛開的梅花，鮮豔中帶着詭異。
一切發生在不過眨眼中，小九跑了幾步，伸出手，想要拉出蘇執。
卻不知道第二道暗器緊接着襲來。
蘇執反應極快，他伸手握住小九，也不顧胳膊上的傷口，往下一拉，小九瞬間落入了溫泉中。
不等她站穩，就被蘇執按在了自己的懷中。
所以她并沒有看到蘇執飛快的打了個手勢。
一陣尖利的破空聲而來，并不是沖着兩人，一聲悶響過後，是什麽東西重重倒地的聲音。
小九怕的不行，她縮在蘇執的胸膛，一開口嘴唇都顫抖起來，“公子，這是怎麽回事，你的胳膊……”
小九額頭靠在蘇執的胸膛上，只覺得肩膀和臉頰上有些溫熱的濕意，她抹了一把一看，是刺目的猩紅，氤氲的溫泉中也隐約露出紅色，淡淡的血腥味萦繞在鼻腔。
她微微一側頭，就看到蘇執已經染的通紅的胳膊。
“沒事，我去看看，你待在這裏不要動。”
蘇執安撫式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濕漉漉的繁複長袍貼在他的身上，沒了之前的飄逸俊朗，讓他每邁一步都格外的費勁。
拖着沉重的下擺上了岸，沒了溫泉的熱度，冷氣瞬間侵入了他濕沉的衣服，還沒走到樹林中，下擺就已經結冰。
他每走一步，都會有碎冰屑掉落。
林中的身影閃了一下，蘇執伸手制止，而後又連忙回頭，發現小九正低頭看着泉水。
小九有所感應，從泉水中那還未稀釋的紅色中擡起頭來，四目相對，蘇執淡淡一笑，沖着小九點點頭，而後緩慢的走進了樹林之中。
樹木茂密，又有積雪，很快就遮擋住了視線，蘇執走到一棵大樹下，那裏躺着一個剛剛咽氣的男子。
男子身穿勁裝，體格健壯，胸膛處一只閃着寒光的弩箭幾乎沒入他的心髒位置。
蘇執走過去，用腳尖踢開男子的手心，手掌裏都是厚厚的繭子。
“屬下參見亦王。”
來人單腿跪在蘇執的身旁，手裏還拿着一把小巧的弓|弩。
“起來吧。”蘇執挑着眼皮，對于地上已經開始僵硬的屍體習以為常，“你出現的還算及時。”
“多謝亦王誇獎……可王爺，您的胳膊……”
蘇執的袖子有些地方被凍住，雖然傷口不再噴湧而出，可血液還是會順着半凝固的印記流下來。
他走來一路上的積雪上都有低落的血跡。
“無妨，這些将來都是會讨回來的。只不過現在動了手，早晚會被懷疑，所以你們要在這之前趕緊找到他的把柄，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蘇執最近在努力攻略一個高官，只是那高官要比他想象的要聰明的多，居然對他産生了懷疑，這具屍體就是高官派來試探他的。
本來蘇執打算将計就計，在沒有找到高官的把柄之前，受些皮外傷，打消他的疑慮，可讓蘇執沒想到的是，居然連小九都不放過，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讓一直跟着的暗衛出手。
這暗衛是他在大召最後的依靠，如非特殊時刻不會啓用。
“屬下明白，我們已經有些眉目，相信不日就能得到結果。”
暗衛雙手抱拳，他們已有了十足的把握，只是沒有結果之前不敢随便說大話。
蘇執目光逐漸變冷，他低頭看了看受傷的胳膊，他流的這些血總是要讨回來的。
突然身後想起了悉唆的聲音，暗衛警覺舉着弓|弩，随時準備出手。
但在蘇執看到白茫茫之中那抹鵝黃的時候，神情一震，低聲道，“是她。”
暗衛一愣，随即明白過來，“屬下處理一下屍體。”
蘇執突然有了某種想法，“不必，放着就好……把你的弓弩給我。”
暗衛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蘇執所言，把弓|弩給了他。
在暗衛消失的同時，小九也跌跌撞撞的找到了這裏。
見到她的模樣，剛才還若有所思的蘇執差點笑出聲來。
只見小九舉着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撿到的樹枝，橫在身前，神情嚴肅如同一只随時警惕發作的兔子。
小九見到蘇執先是一愣，而後扔掉樹枝，跑了過來，“公子你沒事就好，你這麽長時間沒回來，我還以為……”
小九泫然欲泣，眼睛裏是水汪汪的光澤，剛才的警惕強悍不過是她故意裝出來的，現在見了蘇執瞬間就恢複了本性。
可等她看見蘇執身後那具屍體時，話音戛然而止。
“公，公子，他怎麽了？是死了嗎……”
“死了，是我殺的。”
小九一愣，視線落在他手中的弓|弩上面，“公子殺人了……”
小九不斷地後退，有随時逃跑的打算，蘇執神情徒然哀傷委屈起來，“你跑吧，人是我殺的，別連累了你……他剛才想要加害我們，見我過來找他理論又想殺我滅口，拉扯間被我搶走了弓|弩，為了自保我不得不殺了他……可這些都無所謂了，我不會連累你的。”
蘇執眼中落寞，像是一個被抛棄的小獸一般，孤獨又委屈。
蘇執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小九，果然她聽罷又上前幾步，臉上帶着急切和小心，“不是的，不是的……公子一人個人受苦了，都是我不好，不過公子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真的嗎？”
少年斜睨他，表情還有些警惕。
小九使勁的點點頭，“真的，公子這叫為民除害，他會傷害咱們也會傷害別人，況且公子是為了自保……”
“那這就算是咱們的秘密了。”
蘇執顯得有些可憐，頓時讓小九保護欲爆棚，“嗯嗯，公子放心！！”
就在小九打定主意，以後不管怎麽樣自己都要保守住這個秘密的時候，她并未發覺轉過身的蘇執立刻換了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小九……
他想要的，現在又多了一個。
晚些時候還有第二更，謝謝親們的一直支持，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