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我偏要離婚呢

那我偏要離婚呢

宋合一瞬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感覺身邊閃過一陣風,周圍一陣混亂,随後醫生都被趕了出去,病房裏只剩下宋合跟宴景闌。

“咚”地一聲,宋合毫無防備地被按在病床上,頭撞在後面的牆上。

這是真的猝不及防,宋合本來坐得就靠後,頭後面什麽擋的東西都沒有,撞上的時候一陣眩暈襲來,生理性淚水湧出,有将近一分鐘他什麽都看不清。

再能看事物的時候,面前是宴景闌猙獰的面孔。

“待在醫院裏想法很多?”宴景闌問他,大拇指往下移,在他喉結處用力摁了摁,随後掐住他的腰把他翻了個面。

宋合整張臉被迫埋在柔軟的枕頭裏,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占據了他的鼻息。呼吸被阻擋,他臉上覆蓋着一層熱氣,但背後突然一涼。

是宴景闌粗暴地撕開了他的衣服,左手把他發尾的頭發掀上去,右手撚着他幹癟的腺體。

“之前不是想方設法要得到這個标記嗎?”他用力捏了捏,“現在想清除是什麽意思?”

宋合臉上滾落着淚水,屈辱和悔意要把他淹沒:“我不想要了!”

宴景闌松開他,轉身把旁邊小櫃子上的東西全都掃落在地上,叉着腰深呼吸幾次依舊覺得緩不過來,半晌後回過身,陰鸷逼人地盯着宋合。

宋合被他這種目光吓得抖了抖身子,已經預判出來一點他想做什麽。

雙手撐在身後,宋合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動作,宴景闌的手就像蛇一樣纏在了他的腳踝上,往後一拉就把宋合從床上扯了下來。

他就這樣拉着宋合往外面走,如同拖一根木棍,就算宋合再怎麽掙紮,那只手就像烙在了他腳踝上,根本掙不開。

管家一直等在門口,看他把宋合這樣拖出來,心裏一驚:“少爺,他病才好,哪裏禁得住這麽折騰!”

他一邊說一邊要蹲下身把宋合拉起來,宴景闌扭頭看着他:“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

“不給他一點苦頭吃,他就不知道聽話。”

“什麽時候花錢養的寵物也能忤逆主人了?”

宋合知道管家根本做不了什麽事,宴景闌就是以自我為中心,他真要做什麽,別人阻止不了他。

果然,管家直起身,沉默地跟在身後。

宋合有幾次都想嘗試坐起來,但都被宴景闌一腳踩在胸口踩回去了。

進了電梯,管家站在最裏面,腳尖墊在宋合頭下。宴景闌腳還踩在宋合胸口,謹防他坐起來。

宋合身上的衣服剛才已經被宴景闌撕裂了,這時候他上身什麽也沒穿,背後緊緊貼着地,涼意直直地鑽入他身體。

慢慢蔓延到他心裏。

電梯“叮”了一聲,是到一樓了,但宴景闌沒急着出去。

一樓人來人往,宋合突然發覺自己尴尬的處境,無措地用手擋在胸口捂住臉。

管家悄悄瞥一眼宴景闌,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宋合身上。宴景闌哼一聲,卻沒有什麽其他的動作。

宋合緊緊抱住那件外套,一邊流淚一邊把衣服蓋在身上。

蓋住了他的身體也蓋住了他僅存的自尊。

回到家裏以後,宋合暫時失去了自由出入的資格,宴景闌看管他很嚴格,對他那天說的清除标記的那句話真的上了心。

宋合本來跟他結婚以後就沒有工作,以前一些勉強能交心的朋友也斷了聯系,他不出現,外人根本沒有人會發現。

在家裏的日子他郁郁寡歡,本來以前他話就少,現在更是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宴景闌倒是偶爾會在興致上來的時候主動跟他溝通兩句,問他今天幹了什麽吃了什麽,有沒有看見好看的電視啊,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

宋合則呆滞地看着他,他問這種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溫柔,是宋合以前怎麽都讨要不來的神情。

這種時候,不管是在吃飯還是在床上,宋合都盡力把自己緊貼在身後的東西上,然後用力往後靠,有時候是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有時候是再用力把自己嵌入身下柔軟的床裏。

因為他背上有一個傷口,是宴景闌那天把他從醫院裏拖回來的時候被地上的一塊碎玻璃擦傷的,現在還沒愈合,把這個傷口緊貼住就會喚起一陣痛意,這能避免宋合沉溺在這種虛假的溫柔裏。

宴景闌問多了得不到回答,就會發脾氣,有時候會直接把碗筷扔了,有時候則把宋合按在床上動作更猛,然後故意嗆他:“生一場病變得又傻又啞了?!”

宋合對他這些下流的手段不在意,他只在意到底怎麽樣能把後頸的标記清除了。

只要這個标記還在,他就能聞到宴景闌的信息素,身上也會攜帶宴景闌的信息素。

光是想到這兩件事,他就覺得反胃。

某天早上洗臉的時候,他撐着洗手臺看着鏡子裏面色蒼白的自己,回憶了一下過去,好像跟在宴景闌身邊,自己沒有幾天面色是紅潤的。

他擡手嗅了嗅,身上還有宴景闌昨晚故意留下的信息素,紅酒味纏繞着每一絲空氣侵占他的呼吸。

“明明已經洗了好多次澡了。”他自暴自棄地趴在洗手臺上。

沒有被标記的beta,即使前一天經歷了多激烈的性//事,被alpha遺留了再多信息素在身上,洗過澡以後就沒有了。

但宋合今天起來已經洗了四次澡了,身上還有揮之不去的紅酒味。

手肘滑了一下,把洗手臺上的一個玻璃瓶碰倒在了地上,玻璃瓶頓時碎成了幾片。

他跌坐在地上,順手撿起一片碎玻璃捏在手中,看了半天,然後緩緩舉到了後頸。

他在想,把腺體割掉标記也就清除了。

于是他站起來,側身對着鏡子站着,細白如蔥節的手指把蓋住腺體的頭發推上去,捏着玻璃的手停在腺體旁。

“宋合!”管家突然沖了進來,把他手裏的碎玻璃搶過來,“別做傻事!”

玻璃被搶過去的瞬間,宋合虛脫地坐在地上,渾身都在冒汗。

他還是怕。

管家把他拉到門口靠着,探頭看一眼外面,下人們都在做自己的事,宴景闌一早就去了公司。

“少爺肯定是不會同意離婚的。”他看着地上呼吸沉重的宋合,“但凡早一點提離婚呢!”

“他現在明顯已經上了心,放不了手了。”

宋合後頸還是被劃了一道,現在有點火辣辣的疼。他仰起頭,眼角雖然有淚珠滾落,但目光堅定:“那我偏要離婚呢?”

管家偏過頭,難受地揉了揉眼睛。

他五十幾歲的人了,很早就在宴家工作,宴景闌是他看着長大的,比宴景闌的父母都清除宴景闌的為人。

宴景闌現在動沒動心,他看得很清楚。

宴景闌不會愛人,也放不開手。

但這些年宋合的處境他也清楚,他以為宋合早該承受不住了的,但凡宋合早一年提離婚,也不會是現在的處境。

一年過去,局勢早變了,動心的換了人,這段關系就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宋合如此堅決,宴景闌又一意孤行,兩個人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

“孩子。”管家蹲下來,和宋合平視,用他帶着老繭的手楷去宋合的淚水,“哭什麽,大不了我幫你走,躲起來也好。”

宋合瞳孔放大,眼裏全是震驚。

他沒想過管家會幫他,管家為宴家鞠躬盡瘁了這麽些年,又是看着宴景闌長大的,宴景闌就像他半個兒子。

他怎麽會幫自己……

“只要少爺能帶你出去,我就能幫你離開。”

這是管家那天給宋合說的最後一句話。

宋合不敢相信,卻也把這句話當成逃離宴景闌的最後一根浮木,他開始期待宴景闌能帶他出去。

終于,一周以後,宴景闌扔給他一套禮服。

“收拾一下,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場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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