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28
chapter 28
賀成周極盡溫柔,給江意濃解了饞就收手。那丫頭一得到滿足,立馬進入賢者時間,很困倦的模樣,耷拉着眼皮要睡不睡的。
他帶着一身火去衛生間自我纾解,出來時帶着一塊濕毛巾,給昏昏欲睡的姑娘擦了擦剛才出的汗。
他守着她打完針,拔掉針才去洗澡收拾自己,回來喂她吃了次藥,躺下陪她一起睡。她熱得直踢被子,他拿被子将人一裹,壓着被角她就動彈不得。
她熱得直哼唧,懇求他讓她涼快涼快,他油鹽不進,她便佯裝不理他。
明明知道她是假裝的,但還是抵抗不住她那眼巴巴又嬌滴滴的模樣,最後放她“自由”了。
挨着一個火球睡,賀成周也被熱得不行,他索性脫光了。江意濃身體難受,睡不安穩,手無意識地在他肌理上游走。
不經意的撩撥最致命,賀成周真想把她一個人丢在這兒,他去次卧睡。但又怕她晚上難受了找他,所以只能忍着,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第二天一大早林偀和江導便過來了。
林偀來見江意濃,硬是克制着沒有掉一滴眼淚,她的乖寶貝已經那麽苦了,她不可以再讓自己成為她心裏的累贅和負擔。母女倆長長久久地擁抱着,林偀撫摸着江意濃的腦袋,隐忍着淚水低語道:“傻姑娘。”
江意濃剛退燒,臉蛋還紅撲撲的,嗓音分外沙啞:“不傻不傻,您別難過,我這不是沒什麽事嘛。”
她早已不是一個人孤軍作戰,往後歲月,她只會在愛人和親人的陪伴下越來越勇敢。
然而這話卻像刀子一樣直往林偀心窩裏戳,她一遍一遍的後悔,一遍一遍的心疼,她不敢想,要是意濃真出了什麽事,她該怎麽辦。
江意濃察覺到母親的驚恐顫栗,不由地将她抱得更緊。賀成周和江導翁婿二人坐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們母女倆。
江導和林偀打算留下來陪江意濃幾天。午飯後,醫生又來給江意濃打了一針,到晚上時,她的病症基本都消退了。
派去找“綁架犯”的人給賀成周打來電話,說人已找到,在相距很遠的南城,他們都不是北城人,是專門從別的地方過來。為了迷惑警方的調查,他們的組織內部設置了“任務交換”模式,簡而言之,就是那三個人看不慣的不是江意濃,他們只是來做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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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成周聽完覺得荒唐至極。
江導當時在旁邊,悄悄問他打算怎麽處置,賀成周不欲多說,只說他會看着辦。
賀成周背着江意濃給了那幾個人一個難忘的教訓,還讓他們傳話給所有玩那個“游戲”的成員,若是日後誰敢再碰江意濃一根手指頭,他絕對會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過了一天江意濃才想起來那三個人,賀成周騙她說他們在警局,犯了綁架罪會被關一段時間。江意濃聽了後沒懷疑,也沒多說。
在家休整了兩三天,江意濃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五月中旬的周六,藝術館開館,那天去了很多人。有江意濃的朋友,瀾洲海的員工。賀成周邀約了自己的朋友,朋友又各自吆喝了許多人。賀夫人也把兒媳婦藝術館開館的消息散發了出去,不少與她有交情的太太攜帶着家人前來參觀。
也有部分媒體朋友來到現場。
江意濃依靠着賀家強大的人際網,打了一個開門紅。
藝術館耗費巨資建造,本體建築就是一件藝術品,館內裝修精美有韻味,非常适合打卡拍照,吸引來不少網紅博主,博主靠此獲取素材,也幫藝術館免費宣傳了一波。開館的第一個星期,每天都有兩三百個游客,周末人流量翻倍。
對此,江意濃很滿意。她定的門票價格在同規模的藝術館中是最低的,她并不靠藝術館賺錢,這只是她的一種消遣、尋樂方式。她的目标也定得比較低,門票收費能夠支付團隊工資就算達标。
侄女侄子們在學校幫她宣傳了一波,周末很多學生組團過來,江意濃不僅吩咐下去不收孩子們的門票費,還親自領着他們參觀。
第一場展覽持續了兩周,取得了不錯的成績。眼見事業蒸蒸日上,江意濃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即便經常想策劃想得焦頭爛額,她也十分滿足。恰逢結婚一周年,賀成周給她準備了許多浪漫儀式,讓她喜上加喜。
在對藝術的品鑒上,江意濃的很多喜好與賀夫人的喜好重合,賀夫人得閑時,會經常去藝術館找她。賀夫人也知道了江意濃所經歷的那些事兒,對她心生憐愛。自從知道江意濃有腹痛的毛病後,賀夫人就沒有再催過生。
這一點上,江意濃對賀夫人心生感激。一來一往間,婆媳關系比之前融洽了許多,兩人相處起來也舒服了許多。
夏去秋來,生活如同滿園碩果,充足紮實。團隊用後半年時間,讓藝術館的運作進入佳境。
心境改變,江意濃覺得今年的年會都變有趣了很多,到場的來賓有超過一半去過她的藝術館,他們跟她聊天時,會與她談論她的作品和策劃,會戲稱她為“江老板”,她不再單純的只是賀家的媳婦,她有了自己的标簽、身份和成就。今年她整個人充盈着自信的氣息,像一朵在清晨中盛放的玫瑰,鮮活靈動。
她的這份由內而外的快樂同樣感染到其他人,賀成周感受最為明顯。年會中他被各種各樣的人拖着攀談說話,只能遠遠看着她同賓客談笑風生。江意濃笑起來溫柔動人,一颦一笑都勾動着他的心弦,在那種觥籌交錯的環境裏,他心中的癢與渴被無端放大了。
年會結束,等不及回家,賀成周便把江意濃壓在車窗上索吻。
一場雲雨後,江意濃軟綿綿地靠着柔軟床頭休息,她将散亂濡濕的頭發捋至耳後,喘勻氣息後,開口跟賀成周說:“我想要寶寶了。”
賀成周聞言擡眸看向她,眼裏浮現些許震撼之色。他聽得很清楚,她說的是“我想要”,而非“我們要”。可在見過她那麽自信快樂的一面後,他舍不得讓她現在就懷孕生子了。短暫思慮後,他道:“再等等,媽現在也不催了。”
江意濃用膝蓋挪到他面前,與他面貼着面,輕聲道:“我不知道別人的圓滿是怎麽樣的,但我的圓滿大部分是你給的,我的心願你已經幫我實現了,這半年,我全心全力去運營藝術館,在這期間,我得到了很多認可和誇贊,也收獲了勇氣和信心。”說到這,她莞爾一笑:“我知道你之前為了寶寶的事夾在我和媽媽中間很為難,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為我着想,我現在也可以替你解憂了。我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個媽媽的準備,但我可能會做不好,我需要你幫助我、指引我,把我們的孩子撫養成健康快樂的寶貝。我想要以此來修補我此生的遺憾。好不好?“
她眼睛亮亮的,裏面仿佛儲藏着一片星海,賀成周心髒怦然跳動,他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又捧着她的臉一點一點從眼睛吻到嘴巴,最後鼻尖相抵,他鄭重道:“我會幫你,找個時間帶你再去做個全身檢查,給你調理一下身體,再撤掉措施。”
江意濃點頭低“嗯”了聲,随即仰起臉貼住他的唇。
細碎低吟攪亂了一室春光。
幾天後,賀成周抽出半天時間陪江意濃去私立醫院把檢查做了,近半年來江意濃的睡眠和飲食質量都上來了,體質自然比之前好,檢查結果出來,只是血壓稍微有點低。醫生交代他們可以正常備孕,适當進行一下食補、增強一點鍛煉就可以。
于是當晚他們就撤掉了措施。
備孕期間,江意濃照常去工作。寶寶來得很快,似乎第一晚時就懷上了。下個月的例假沒來,江意濃用家裏備着的驗孕棒一驗,果然中了。她一邊激動一邊紅着臉跟賀成周說:“你效率也太高了吧。”
賀成周摸摸她平坦緊實的小腹,語帶揶揄:“你這是在誇我?”
江意濃将手覆在他手背上,俏皮道:“是啊,我老公厲害死了。”
賀成周被她叫得有了感覺,他輕促地笑了笑,刮刮她鼻尖,略帶懇求地說:“以後不要亂撩撥我。”
江意濃反應了兩秒,翹起嘴角“哦”了聲。想了想,她道:“先別跟爸媽說,不然他們肯定興師動衆,我現在也沒什麽反應和不适,等肚子大一點瞞不住了再告訴他們。”
“好,聽你的。”
賀成周說完,忽然矮身親了她一口,江意濃眨巴着眼望着他,他話音極低沉,含着濃濃的欣喜和感動:“你才是最厲害的。”
江意濃面頰上浮起兩團淡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但她也很自豪,每個媽媽都是厲害的。
不知道沒什麽感覺,知道懷孕後,江意濃就覺得自己不會睡覺了,查了百度說早期仰卧和側卧都可以,她就按照平時習慣側卧。睡的時候還不忘叮囑賀成周:“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摟着我了。”
賀成周偏要摟着她,軟香在懷,最幸福不過。他貼着她的耳朵說:“放心,我知輕重。”他撫摸着她的肚皮,輕笑道:“小崽子乖一點,讓媽媽舒舒服服的,出來爸爸給你獎勵。”
江意濃噗嗤一笑,“他(她)現在還只是個胚胎呢。”
賀成周依舊很認真:“就是要從胚胎抓起。”
“那你要獎勵什麽呀?”
“親自給他(她)換紙尿褲。”
“……我怎麽想象不出來,你會嗎?”
“我以前給朗朗換過一次。”
朗朗是賀玉的兒子,江意濃想起來這人對外侄外侄女都挺好的,孩子們也親近他。他在他們眼裏,既有威望,又很沒有距離,就是這麽矛盾又和諧。
她心目中最理想的爸爸的樣子,就是那樣的。
他是不會枯竭的制造者,時時刻刻帶給她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