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了

十月中旬，李氏的病越來越重，人瘦得只有骨頭，吃下去的東西很少，還有很多病發症，每天都只能躺床上。燕回每天給她擦洗，她只想讓她活着的時候舒服些，晚上燕回就睡在房間的塌上。

十月底，李氏就再吃下去東西，每天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昏迷，病魔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親族鄰居知道她病重大多來看過。陳之浩晚上睡在李氏房間地板上，夫妻倆都陪着李氏。

羅大全夫妻知道李氏大勢已去，跟陳之浩悄悄商量着準備後事。

冬月初三晚上，李氏清醒過來一刻鐘，只是拉着陳之浩和燕回的手說不出話。燕回和陳之浩整夜不合眼守着，天還未亮李氏就去了。

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燕回還是止不住落淚。陳之浩哭得緩不過氣，燕回理解他，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半年不到接連失去父親母親，變成孤兒如何能不傷心。燕回看着他還不豐健的身軀因過度傷心而佝偻着，忍不住抱住他，讓他伏在自己肩頭。

陳之浩也緊緊地抱着燕回，哭聲中帶着聲音，“燕回，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燕回……”話裏全是信任與依靠。

“阿兄，不怕，阿兄，我會陪着你，”燕回只能安慰他。

天亮後，李氏沒了的消息在村裏傳開。羅大全夫妻立馬趕來，先幫着把白幡挂起來，孝衣穿起來，幸好早有準備。陳之浩大伯夫妻二人也來，商量着如何請人辦事。

陳家大伯說：“今年第三回事了，估計幫忙的人不好找。”羅大全也點頭同意他的說法，尋思着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燕回悄悄問她爹：“全部請人付錢需要多付多少錢？辦完整個喪禮又要付多少錢？”

羅大全算了算，“至少得多花五兩銀子，上次你公公去世用了差不多十五兩銀子，這次折壽衣和棺椁都比你公公的好，如果再全請人就得二十兩銀子”，想了一想又說，“燕兒，別急，有爹呢！爹去請，改天爹去還人情。”

“爹，您又不是鐵打的，也會累的，您累壞了我們全家都傷心，既然花錢能解決的事情就花錢解決，爹，您先去，我去拿錢。”

陳之浩也想着，找不到人幫忙就花錢請人，沒有人永遠幫你，村裏的人大多日子艱難，都要養家，算着家裏的錢，想着找伯父借一些，就見岳父回來說，燕回也說請人。

不過幾息時間，燕回拿着十串錢和十兩銀子過來，交給陳之浩。

陳之浩知道家裏只有十串錢，這十兩銀子應該是燕回壓箱底的嫁妝。用燕回的嫁妝，陳之浩心裏不好受，他如何對得起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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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婆婆李氏在家停放四天，第五天上山，本來秋季是可多停放幾天，但由于下一個葬期離得太遠，只能選擇就近的這天。

外面有羅大全和陳致遠操持，裏面有向麗華和白氏操持。燕回和陳之浩并不需要費太多的心，除了沒日沒夜的守靈，能跟他們換着守的也只有大伯家的兒女。

婆婆上山後，燕回累得有點回不過神，她爹娘也幾天沒有回去自己的家，這幾天都是請鄰居幫着照看家和弟弟妹妹。燕回讓父母先回去休息一天再過來。燕回和陳之浩當天也是早早的睡了。第二天起床燕回後，燕回感覺松了一口氣，把婆婆的房間收拾一回，總算忙完。陳之浩還得去學堂，學校停了多天課，不能再拖。燕回娘又來幫着把家裏家外收拾了一天，家裏總算妥當。燕回由衷的感謝父母，心裏想着她要賺錢，一定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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