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端午

端午

端午節前夕，燕回也在為包不包粽子發愁，她娘就主動提起包粽的事。燕回也就決定大幹一場，以防萬一有人來送節禮還不知道回什麽禮。燕回不懂包粽子的事情，讓她娘來操持。看到她娘準備的原料，才知道這個世上一般只包白粽，最好的也就只是糖粽，這可不符合燕回的想法，她得吃肉粽。

說大幹一場真是大幹一場，燕回這次包了二十個白粽，三十個糖粽，二十個雜糧粽，包了一百多個肉粽。包粽子這活全家就幹了兩天。

五月初三這天，胡氏糕點鋪和悅來酒樓來送節禮，燕回給的回禮就是各家十個糖粽，十個肉粽。

胡氏糕點鋪送了十個糖粽，八盒點心。悅來酒樓送來了也是十個糖粽，兩盒點心，兩壇酒。

這下燕回又就忙着分端午節禮，初四早上就讓陳之浩給學堂孩子們各兩個肉粽帶了過去。二十多個孩子就去了五十個肉粽。孩子們收到後開心都是難免的。給大伯家，裏正家，族長家，都送四個肉粽，四個糖粽。

給另個三個叔伯家送兩個白粽，兩個雜糧粽，兩個肉粽。至此節禮分送完成，燕回只給自己留了幾個肉糕，幾個雜糧粽，其它都讓她娘帶回了家，她父母也有需要送禮的相好。

燕回算了算，這波端午節禮也花去了差不多三兩銀子，錢還真是不經用。

燕回不知道的是，她給別人家的肉粽引起了的軒然大波，親族們都沒有吃過肉粽，贊不絕口。胡氏糕點鋪和來悅酒樓除了贊不絕口外，又看了商機。從而對燕回家更是令眼相看。

端午節過了兩天，陳之浩在學堂授課時，來了一位自稱姓顧的公子。兩人相見相互自薦，陳之浩才知道對方是顧家三少東家。離陳之浩學堂放學還有三刻鐘，就請顧三少東家在教舍暫歇息一會兒，又立刻讓青央回去告訴燕回顧三少爺來了，讓麥黃回去找岳母過去幫燕回的忙。

燕回和她娘收到消息，立刻安排午飯。當陳之浩帶着顧公子到家時，午飯也準備得差不多。陳之浩将人請到後院的石桌旁就坐，後院樹蔭多，又有微風吹過，還算涼快。

燕回給兩人端了茶，讓陳之浩帶顧三東家去後院菜地看看。在後院顧三東家只看到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植物，開白色的小花，結果着青色、紅色的小尖果實。

“陳秀才，這是香腸的秘決。”既然帶他來看，應該與他關心的事物有關。

“這是山椒，口感辛辣。”陳之浩點着頭。

見陳之浩見點點頭，顧三東家又仔細觀察着這種沒有見過的植物，看着後院及山坡上的東西，“就這麽多？”

“對，種子有限。”陳之浩的話語簡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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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回到石桌旁，燕回已經讓人在堂物擺好飯菜。農家人不分男女一起上桌吃飯，桌面擺了八碗菜：碗豆涼粉，拍黃瓜，清蒸魚，魚香茄子，山椒炒子雞，幹辣椒爆肥腸，排骨海帶湯，清炒節節菜。燕回中午只準備了碗豆涼粉和排骨海帶湯，她娘拿來了今天新買的魚和肥腸，燕回就把全部做好，又加做了幾個菜，還着急殺了一只半大的雞，才勉強湊合起一桌菜，這時候燕回就有些懷念前世的冰箱，至少可以備用些食材。

陳之浩請顧三東家上桌，讓他不要見外，鄉裏人家菜品不豐，都是一家子一桌人吃飯。

顧三東家也見外，他二十多歲，顧家發起來也就二十來年的事情，小時候他家也是坐一桌吃飯，只是現在家大業大，才學了些有錢人的規矩，其實還是懷念小時侯一家人不分彼此一桌吃飯。

一桌人吃飯，話語倒是不多，麥黃和青央因為有外人在，也不多言。只有顧東家贊嘆美味，好菜，燕回家人推辭幾句。飯後，燕回娘帶着兩小的收拾飯筷，燕回又端上來一壺涼茶給每人倒了一碗。

大家随意聊了幾句，顧三東家就表明來意，“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打聽一下，我們兩家今年的香腸要怎麽合作，我來就是先初步協商一下。”

對于生意上的事情，陳之浩一般都不作聲，只聽燕回說：“顧東家，你也到看到了種植的份量，這種東西産量并不高，估計今年也就能收四百斤活的，辣幹之後磨成粉也就一百二十斤左右，如果按去看的比例使用，估計今年香腸的産量也就三萬斤左右，晾幹也就兩萬多斤，今年的香腸我們不做，我們只做配好調料，但我做配方的這種香腸我要按每斤二十五文收價，當然你們能賣到什麽價格我是不管的，你們老生意人應該知道賣什麽價格最好。”

羅大全夫妻心裏一驚，感覺只做調料抽賣出去香腸的二十五文一斤可是天價啊，能成嗎？眼睛不由悄悄地看了看燕回。

顧東家也在算帳，調料二十五文，肉三十文，晾幹縮水三成，成本就是八十多，人工在運輸費用二十文……，就不賣去年的三百文一斤，賣二百多文一斤還是有大利可圖的。開口問了一句，“然後呢？”

看來是能接受，燕回又接着往下說：“如果繼續合作的話，今年的種子我就全部給你家，明年開始由你們自己種植辣椒，自己做香腸買，未來三年我就按斤抽成，明年十五文每斤，後年收十文每斤，再後一年收五文每斤，到那時候辣椒也應該廣泛種植，香腸應該也不止你們一家做，不過你們在用辣椒發展其它菜品方面還是先人一步。”

燕回的這段話很長，大家都在仔細消化她的話，陳之浩知道燕回這段話是經過深思熟慮地，經常見她寫寫算算。

“明白，陳娘子說的條件我回去會認真跟家人商議，今天中午用了娘子做的菜也有很啓發，相信我們能很好的合作。”

陳之浩中午的時間并不太長，所以顧三東家呆的時間也不長。陳之浩送顧三東家走的時候說：“既然山椒還是需要保守的秘密，顧三東家今天也就以學友拜訪為名。”顧三東家深以為然。

羅大全直到顧三東家走了許久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問燕回：“燕兒啊，那按這樣計算今年能收到多少銀子？”

“五百兩左右吧！”

“哦，這麽多啊！”羅大全見過最大的收成就是去年買糕點方子的二百兩，他以為今年這個方子賣出去也差不多，沒有想到今年一年就五百兩，還有明年，後年，大後年。

“爹，娘，這不算多，我們是人少力薄，又沒有高人能庇護我們，不然我們自己做的話，不僅可以做香腸，還可以做許多菜品，完全可以成為一方富豪，只可惜我們……，只能放棄。”

“那去年的糕點方子也沒有賣這麽多錢啊？”燕回娘還有些想不通。

“娘，糕點只是點心，跟這個不一樣，這是可以常用的食物。”

“燕兒啊，難怪人們都想出人頭地，讀書當官。”羅大全感嘆着。

“爹，不必羨慕別人家，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也不錯，有錢人有有錢人的憂愁，富人有富人的煩惱。”

對于這點，羅大全夫妻倒是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