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調兵三萬

調兵三萬

“既然要跟陳之浩去任上,去了之後別忘記給朕寫信回來,可以跟陳之浩的折子一起送回來,過幾天讓陳之浩把朕的外孫帶進來給朕看看。”

“好,”燕回滿口适應,“您也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注意休息。”

“去吧!”

燕回來到偏殿,兩人相應一笑,陳之浩就拉住燕回的手,長呼一口氣。

兩人剛到門外,繼平公公就追過來,“陳大人,皇上口谕,大年初二,陳大人帶令郎進宮觀看皇子們的射擊比試。”

燕回和陳之浩出了皇宮大門,兩人才有機會說話。

“阿兄,我想不到他年紀不大,卻那麽多白頭發,”燕回有感而發。

“哭了?他确實挺勤奮的,這些年也做了不少利國利民的事,邊關也算穩定,知人善用。那年我進京趕考遇到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有四十歲了,可算算當時他也不過三十出頭。他都答應你了?”

“嗯,答應了,”燕回微笑着點頭,“我沒想到他那麽和氣,沒有擺帝王的臉色,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燕回邊說邊在回憶皇帝爹的一舉一動。

“傻,和氣是對你,對別人可不一定會這樣。光和氣哪能讓這一朝的臣子服他。”

“阿兄,我答應他了,只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們就來這裏。我也想偶爾陪陪他,感覺他太孤獨了,‘高處不勝寒’啊!”燕回忐忑地看着陳之浩,她知道陳之浩并沒有非要進入京城當官的想法,他似乎更喜歡當一方父母官做些實事,何況他在京城毫無根基,到了京城可能一切都要從頭開始,說不定到時候要任人宰割。

“好,燕娘。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他看出了燕回的忐忑,他想讓她安心,其實在哪裏為官都是一樣,盡力而為就行。他和燕娘要一輩子相伴到老的。可是想到在燕回心裏又多了一個人,以前就有岳父岳母,棠棠,還有他娘,現在又多了一皇帝爹,他的位置又靠後一位了吧,想着心裏就發酸。

“燕娘,我的位置是不是又得靠後一位了?”酸味十足。

燕回半天才反應過來陳之浩在說什麽:“阿兄,不是你這樣排的,我們一家人就圍成的一個圈,每個人手牽手,不分先後,不過阿兄,我們倆手牽在一起。”

燕回和陳之浩回到客棧已到午時,棠棠追問他爹娘為什麽自己玩不帶他。燕回娘招呼着衆人吃飯,羅大全坐在桌邊眼神怪怪地看着陳之浩。燕回和陳之浩則當無事發生一樣的,只與衆人說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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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下午陳之浩與羅大全說過話後,羅大全似乎又恢複了正常,只是燕回卻總覺得羅大全看她眼神裏比以往多了幾份敬畏,這是燕回不想看到的,可世人對皇族的尊敬與懼怕是刻在骨子裏的,靠一時也改變不了。

一家人在客棧過年也是歡樂的,當然最快樂的還是棠棠,過年幾天不用讀書不用練功,還有那麽多紅包收。

初一的時候,陳之浩說初二要帶棠棠進宮去觀看皇子們的射擊比試。羅大全當然不會問什麽,燕回奇怪的是她娘也沒有多問,只有麥黃和青央特別高興,說棠棠可以去皇宮增漲見識,回去遇到大虎牛皮可以吹上天了。

為了帶棠棠進宮,陳之浩花了一個下午教棠棠如何行禮,如何說話,又讓棠棠在宮裏不許亂說話,不許亂跑。棠棠都點頭答應好,陳之浩知道棠棠年齡小,許多話對他來說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只能确保他大的禮節不錯就行。燕回也悄悄地跟棠棠交待了幾句。

說什麽射擊比試,其實是皇帝檢查幾個兒子這段時間的功課。皇帝當是在檢查日常功課,但皇子們卻不敢大意,個個都卯足了勁準備,要父皇面前展示一番。太子趙元恺十八歲,二皇子趙元誠十六歲,三皇子趙元信十四歲,四皇子趙元博八歲,都一早在校場恭候,陪同參與的還有些皇族的子侄們,皇帝子們的伴讀,也有一些親族及重臣子孫,校場上圍觀就更多了,可謂是人山人海。

陳之浩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官在這裏毫不起眼,他帶着棠棠跟随來接他的太監到了校場裏,就一直默默的靜待射擊比試的開始,他一個文官本也不太懂這些。棠棠雖然平常鬧騰,可看現場這麽多人躍躍欲試,他一時也不敢亂動,只是一雙眼睛四處打量,充滿了好奇。

巳時正,皇上駕臨,衆人都跪下接駕。皇上自己先射了幾箭,開了個頭,說了幾句鼓勵的話,衆人的射擊比賽開始。皇上坐着觀看了幾息,就轉頭問了幾句繼平,然後繼平就吩咐旁人辦事去了。

陳之浩和棠棠被場面上的熱烈氣氛所感染,尤其是棠棠,他也練了幾年武,射擊雖然用的還是自己的小弓,可師傅誇獎過他的,看到場上的人那麽厲害,興奮得直跳。陳之浩見有人領路,就拉着棠棠往前去,還悄悄地跟棠棠說,記得等一下行禮和要說的話。

來到皇帝跟前,陳之浩帶棠棠一起行禮後,棠棠瞪眼看着對面的人,他知道他是皇帝,但他娘說他要把當成爺爺,悄悄地可以叫他外公,見了他要跟他拜年行禮。他其實也并不明白為什麽可以叫外公,為什麽他要有兩個外公。但她娘不告訴他,只說這是娘和他,還是那個外公之間的秘密,讓他誰也不要說。

棠棠早已忘記父親教了些什麽話,心裏在比較兩個外公之間的差別。家裏的那個外公做木工厲害,這個外公好像更厲害些,所有人見了他都要磕頭,射擊也很厲害。皇帝看着站在那裏眼睛轉來轉去的小子,長相多半随了陳之浩,問了句:“陳知府,這就是你的兒子,今年幾歲了,叫什麽名?”

“回皇爺爺,小子叫陳安棠,今年六歲。”陳之浩正要回答就聽棠棠先說了話,只好躬身道:“皇上恕罪,犬子小不懂事。”

“陳知府太謹慎了,朕如何跟一個孩子計較,何況他話回得很好。”說着就朝棠棠招手,待棠棠走到跟前,從懷裏摸出一個大金元寶,放在棠棠手裏。

棠棠立馬跪謝:“皇爺爺新春吉祥,身體康健!”

皇帝聽到笑着把棠棠從地上扯起來抱在懷裏,嘴裏念叨着‘你個小機靈鬼’,棠棠摟住皇帝的脖子,又在他耳邊悄悄地說“外公新春吉祥,身體康健!”

皇帝聽到,笑了幾聲,連說了幾句,“好,好,好小子。”然後又讓棠棠站在跟前,問他讀了什麽書,讀書之餘又學了什麽,平常玩什麽?跟誰一起玩?在家可聽娘的話?”

這些不用大人教,棠棠都能好好回答。一大一小倆人一問一答,很是和諧。孰不知周圍的人已經把眼珠都驚掉了,衆人的眼神在皇上和陳知府之間徘徊。陳之浩首次有種被放在火上烤的感覺,其實今天在場的都是皇親貴族,之前都沒有見過陳之浩,陳之浩也不識得他們。就連已在朝聽政的太子也不認識得陳之浩,只見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人,過了幾息才有人上去跟他說,是樊安府陳大人父子。

樊安府陳大人是這幾年的新秀,朝中的人大多聽過其名卻不識得其人,樊安府這些年出的東西在全國都知名,稅收也在穩步增長,聽說當地百姓生活大有改善,那陳知州肯定是功不可滅的。但大家沒有想到的是,皇上是什麽時候跟陳大人如此親近的?把陳大人的兒抱在懷裏比自己的兒子還親,難道陳大人就要飛升?

當然衆人側目歸側目,卻還是懂得掩飾的。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那一大一小仍然在悄悄說話。不一會兒,棠棠就把自己父母及家裏的日常都賣給了皇帝。陳之浩站得不遠,當然聽得到棠棠說了些什麽,可他現在也不能阻止棠棠。

皇帝的注意力不在校場上,一下子校場的氣氛都不那麽熱烈,幾輪過去,比賽結果終于出來。皇帝讓棠棠站在身旁,聽着下邊的人回話。沒有意外,太子還是得了頭籌,其它幾個皇子也表現在可圈可點。

皇帝先是勉勵了衆人一番,也給了幾個皇子象征性獎勵,就如走過場一般。最後,幾個皇子在太子的帶領下到皇帝跟着跪謝。

皇帝只擺了擺手,就讓他們起來,然後牽着棠棠的手,“太子,你們兄弟幾個,帶這小子去玩會兒。”

幾個都是皇子,太子都十八歲早已大婚了,長女都出生了,還要帶着個五六歲的孩子玩,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可皇上開了口,幾人都得認真應着。心裏不免嘀咕,等下看看這小子有什麽本事,讓父皇這麽寵着。

棠棠見皇爺爺讓他跟那幾位玩,其實他并不認識他們,聽說是皇爺爺的兒子,那就是叔叔一輩的,上前抱着皇帝的脖子又輕輕地說了句:“外公,再見。”

皇上把他牽給太子,又說了句:“繼平,你也跟着去。”衆人心裏不免又一驚,繼平公公向來只侍侯皇帝的,這小子這麽牛?要繼平公公親自侍侯着,不會是皇上的私生子吧!只這小子跟陳大人長得如此像也不可能啊,難道陳大人是皇帝的私生子,那也不可能,畢竟皇帝也就只比陳大人大十歲的樣子。只見繼平滿臉都笑開了花,高興的應諾。然後皇帝站起來就走,“陳大人随朕來。”

陳之浩跟在皇帝後面,他終于不用再面對那麽奇怪的目光,這回他真的是高調了一把。

幾位皇子帶着棠棠去玩,也只有四皇子跟棠棠年齡近些。本來還想從這小子口中套些話出來的,可繼平公公跟着也沒有機會。幸好棠棠精力旺盛,只要一玩就如松開了缰繩的野馬,自己就能玩得不亦樂乎,給人的感覺就是幾個皇子都是來照看他的,其實皇上的意思本也是如此。只有太子還敢在繼平面前說幾句話,只見他意味深長的對着繼平說了句:“公公辛苦。”

繼平立即躬身回話:“奴才不敢當,太子殿下仁愛,帶陳家小公子玩,皇上必然欣慰。”這話說了跟沒有一樣,太子也無奈,繼平公公一向謹慎。

皇上把陳之浩帶着禦書房,對他的政事又是一番交待。要他提前準備好三年後就來京城,又給他兩男兩女帶回去用。陳之浩一看那四人都是武力不弱的武人,皇上賜下的當然得接受。皇上前前後後的叮囑,完全就是一個父親對臨出門女兒的樣子。陳之浩只得跪下立誓,會把燕回保護得好好的,一點意外都不會有。皇帝想了想,又滴咕一句,“又不能明着的帶侍衛”,仿佛又想起了什麽似的,給身邊的侍侯的人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就見一塊玉佩送了上來。皇帝把玉佩交給陳之浩,“這個給燕回,臨危時用這玉佩可就近調兵三萬,你要她保管好。”

陳之浩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被皇帝一瞪才接過來代燕回謝恩。

陳之浩從禦書房出來,在校場上找到棠棠,棠棠已經變成了一個皮猴子。繼平公公正在指揮着一個小太監給他擦臉,幾個皇子站在一邊看熱鬧。

陳之浩立馬上前給幾位皇子見禮,帶着棠棠與幾位皇子道別,最後又再謝一回繼平公公才出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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