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又是一年一度的頒獎季,明星們都在争奇鬥豔,有的咖小卻過分使勁,除了衣服,全身還挂滿了頂奢飾品,而本身靠作品立身的打扮得更清爽。

像易夢這樣既出錢還兼任制片人的,也會按時在紅毯上出現。

張燕盯着造型師仔細給易夢化妝,她也得簡單打扮一下,但首先要把易夢搞定才行。

易夢每年都在抱怨:“為什麽要在冬天舉行這些典禮?不能放在夏天嗎?”

張燕微微嘆氣:“現在可比以前要好了,你不用需要再那麽顧忌外形,可以不穿禮裙,西裝更保暖一點。”

這次易夢穿了一身紅色西裝,配上一條黑色寬腰帶,明豔大方又幹練。

造型師挑出一個黑色腕表,給易夢戴好,稍微再整理一下衣服的褶皺和不聽話的發絲,就結束了,接着給換好衣服的張燕化妝。

張燕閉着眼睛任由造型師給她打高光畫陰影,嘴巴卻不休息:“易總,待會兒顧生明要過來嗎?”

易夢嗯了一聲,顧生明這次因為另外一個電影獲得了最佳男配角的提名,他們倆這次一起走紅毯。

電影是柴敏在大學生電影節看中的新人導演自己編寫的劇本,一個資深的男藝人也看中了,他的工作室和大夢傳媒一起投資,男藝人做主演,顧生明投簡歷面試獲得了試鏡機會,最後拿下了角色。

顧生明獲得提名的這部電影是講一個父親為孩子在學校受傷一事一直維權,結果被認為是尋釁滋事被關進了監獄,他繼續上訴,年輕律師接了這個法律援助案件,奔波了一圈,看不見真相也沒有正義,只發現了混沌暧昧不清的現實。

顧生明扮演的是年輕律師,以這個角色的視角看這位父親在孩子受傷前到一路維權的故事,他去監獄會見聽這個父親回憶,以此尋找證人,還和這個父親一起開庭,但他看到的是一個矛盾的多視角的羅生門。

上訴結果雖然變成了無罪,但最開始一審判決書上的羁押時間也快到尾聲了,這些歲月都為此耗盡,孩子受的傷後遺症嚴重,再次病發了,妻子在孩子過世後和他離婚了,越是如此他越要堅持無罪,而這個年輕律師也不再做訴訟案件了,說不上到最後他們是贏了還是輸了。

電影暫時還沒有公映,但已經在國內外各大電影節獲得了不少褒獎。

顧生明剛好敲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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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收聲了,側眼瞥着顧生明拿着紅色真絲口袋巾特意跑來和易夢的西裝對比色差,明明之前兩邊的造型師都定過材質和顏色了。

易夢笑着拍了拍顧生明胸前疊好的口袋巾,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回頭叮囑道:“燕姐,我先出發了,今晚的慶功宴再問一下別出纰漏。”

哪怕最後《天問》一個獎都沒拿到,也要犒勞辛苦的鄭思涵她們,張燕比了個手勢,易夢放下心來,和顧生明先坐上車趕到了會場。

走紅毯每次都有出場順序,它也是嚴格的論資排輩,易夢這次排在崔淼前面,也是頗感有趣。

兩人給媒體擺了幾個姿勢,讓八卦的娛樂媒體拍個夠,具體回答等頒獎後會接受采訪,各自簽了名字就進了溫暖的會場裏,他們身後就是崔淼和洛瑛。

今天洛瑛穿了一件大裙擺的禮服,崔淼碰到臺階就幫她在身後拎着裙擺,他們的座位和易夢他們挨着。

崔淼已經從最艱難的時機緩過來了,也收斂了些許傲慢的霸道,與易夢和顧生明寒暄說笑,一邊照顧着大冬天裏不得不穿禮裙的洛瑛,把披肩仔細地給她搭上。

“還沒祝賀易總,大夢成功上市了。”崔淼溫和地禮貌說道。

易夢愣了一下,她本來不想在崔淼面前提的,這才接上話茬:“嗯,謝謝,廣華今年出的那部仙俠劇火得讓人羨慕。”

洛瑛笑了笑:“那下次就在大夢的視頻平臺播出呗,怎麽樣?”

崔淼道:“就怕易總不樂意。”

洛瑛道:“說什麽呢,只有你是小心眼。”

易夢在一片微笑,之前廣華影業出品的影視劇都選擇了和大夢競争的流媒體,這次總算透露出希望合作的口風,她當然不會拒絕。

以前洛瑛哪有發言的機會,只能待在崔淼身邊一言不發,現在卻能主導方向了,看這夫妻倆變換攻防一起做戲很有趣。

盡管前段時間劉偉導演的電影讓易夢賺了不少,崔淼肯定在背後咬牙切齒罵了一陣,但不影響未來兩家再合作,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敵人。

鄭思涵帶着金獎杯下來了,她今天才是紅人,被各路人馬圍追堵截,《天問》一看就是要沖大獎的,因為它的結構,三位女演員再出彩,也只占了三分之一的戲份,洛瑛就只報了女配角,白領女生選了新人獎,唐水雲上次退了半步,這次她要争取女主角。

顧生明參演的電影則是更重視演員的獎項,電影本身因為這是導演宋闖的第一部獨立執導作品,還有不少瑕疵,宋闖導演本人拿了新人導演。

提到這件事,看着串場節目的鄭思涵微微嘆氣,和易夢感慨道:“盡管我拿到了最佳導演,但我感覺自己不如宋闖導演大膽,他的電影還沒有公映,而我只會在安全範圍內創作了。”

易夢沒好氣白了她一眼:“這麽說,你也沒有劉偉導演給我賺得多。”

鄭思涵讪讪一笑。

易夢又正色道:“但只有你走到這個舞臺中央了。”

“馬上就要頒發最後的最佳影片。”顧生明提醒道,“有什麽事待會結束了,你們在慶功宴上好好聊。”

易夢和鄭思涵都沖掃過來的鏡頭露出得體微笑,很快上一屆終身成就獎獲得者念出了本屆最佳影片的名字:“讓我們恭喜《天問》!”

其實鄭思涵拿到最佳導演一獎,易夢就已經很滿意了,完全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激動地拉着劇組全員上臺。

衆人依次接過獎杯,傳到易夢手上,她另一只手握着話筒:“很高興我們的《天問》走到了這裏。”

易夢被霓虹燈照耀着,望着臺下璀璨的群星,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走在這裏,就好像沒有想到幾個月前她站在了交易所,帶着張燕等功臣一起敲鐘。

“這并不是一個很讨喜的題材,從最初鄭導給我說起這個故事到上映一路有太多坎坷,但我想它不止是在講女性的困惑,更是人的疑問,所以才能獲得這麽大的反響。”易夢的聲音在會場放大回響着。

“祝願大家都能帶着疑惑和思考一直向前。”

……

石蕾剛接到出版社的選題,是易夢的傳記,正是因為她之前做過娛樂新聞和財經新聞,出版社才找她來寫,今天是去采訪易夢的第一天。

從黑料纏身的藝人到身價百億的商人,易夢的人生經歷太複雜又太成功,所以哪怕她沒有想寫傳記的意願,也有大把的傳記作者想要蹭一把熱度。

石蕾聽說了不少同行寫的樣稿都沒有通過易夢這一關,她有些緊張,握緊書包的背帶,乘上了電梯。

易夢今天早上先在大夢傳媒工作,石蕾坐在沙發上等待,看見工作人員忙忙碌碌,雖然辦公室沒多少創意氣氛,裝潢很簡潔,但大部分員工的工位都很舒适,有人追星在電腦桌貼滿了貼紙,有人在桌上擺滿了玩偶。

很快石蕾就被秘書引進了易夢的辦公室,依舊是簡潔風格,但易夢本人看着并不強勢,而是非常親和,穿着一身套裙,待人如沐春風,只是一開口就彰顯出性格裏暗藏的尖銳:“你還是第一個要求貼身追蹤我的工作生活日常的記者,之前幾個都只是在線上問幾個問題而已。”

石蕾現在知道為什麽那些同行的樣稿都被她打回來了。

易夢沒有揪着這個話題再說什麽,而是讓石蕾跟着她去開會。

易夢每天都很繁忙,盯着大夢傳媒制作出品的各個項目和視頻平臺的增減數據,聽下屬的彙報,指出需要改進的地方,同時還要到易氏集團上班,這邊的工作更分散一點,她努力整合,讓各部門互通有無加強合作,但這邊很多高管待在易氏集團的時間比她的年齡還長,哪怕之前被認可了能力,有時提出一個想法還是因為年齡不能完全被信服,她耗費了更多的精力處理妥當。

石蕾覺得很難解決,問題太棘手了,完全想不出什麽兩全的辦法,誰知道易夢做到了,而且她自己還不覺得這有什麽,她不太考慮做不成的可能。

盡管如此忙碌,易夢還能擠出時間分別和朋友,戀人還有母親專門見面聯絡感情。

石蕾想了想,繼續用鍵盤敲字:“易夢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也因此實現了一些大膽的設想,做出了這番事業的她,最看重的卻是情感維系。”

石蕾記得最清晰的一件事,易夢沒有将獎杯擺在辦公桌上,而是把慶功宴時衆人笑開花的照片放在面前。

“我要記住大家聚在一起的快樂時刻。”易夢把相框的浮塵輕輕拂去,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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