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巴掌幹懵了
一巴掌幹懵了
咚地一聲，憂太的桌前被人放了一摞厚厚的課本筆記，他睜大眼睛。
“這是？”
“上課做的筆記，我查過了關于你的成績······”夏子欲言又止，個位數的卷子确實不多見。
憂太臉漲得通紅，不只是羞恥還是怎麽，，被朋友直接說出來很丢人啊
“總而言之，你先看着寫筆記，有不懂的随時問我”夏子果斷觸及，她不喜歡拖延，制定的計劃要立刻執行。
在她的設想當中，自己需要讓憂太站在和別人一樣的起點線，給予他各方面的照顧，保證其他因素不變的前提下，再進行試驗，這才是嚴謹的科學态度。
而學習只是開始，看了眼對方有些羸弱的身體，對比同齡青少年，他太瘦了需要及時補充營養，夏子在心裏又列了一堆長肉清單。
憂太看着快要遮住自己視線的筆記，小臉繃緊，清秀的臉蛋第一次這麽認真，他把椅子向後推了推，正對着夏子，緩緩地鞠躬。
“謝謝你”這麽在意我，還向老師打聽我的成績，幫我做筆記，記憶中，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麽好過，對了，還有裏香，他真的很幸運，遇到這麽多關心他的人。
憂太彎腰看着自己的腳尖，還好他的劉海夠長，擋住那一抹陰翳，不然會害怕的吧？
內心一片火熱，胸口也在顫動，好在他并不排斥。
夏子滿意的看着憂太，看來是接受她的幫忙了，哥哥說青少年的自尊心很強，之前想着會不會拒絕來着，看來不用施行預備計劃了。
直到某憂太無意中從空助口中得知，夏子的預備計劃是什麽時，臉都黑了，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憂太站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末有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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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憂太沒想對方這麽直接，女孩子約周末見面，是約會麽？進展會不會快了些，他不想被誤會是那種激進的人。
“不補習的話，只看筆記進步會很慢，下個月就要期末考試了，你确定自己可以麽？”夏子說完覺得自己語氣好像有些僵硬，靈機一動，她雙手撐着桌子，手腕向下推，整個人湊到憂太面前，差一點就要碰到了······
“最重要的是，我不忍心看到美好的憂太被成績拖累吶，好不好嘛？”夏子模仿齊木媽媽平時撒嬌的聲線，軟糯中帶着懇求，夏子不停在心裏安慰自己，為了科學，自己這點犧牲不算什麽，正常操作罷了。
“我我我我·········你你·······有····空”太近了啊！
憂太手忙腳亂，看着眼前放大的臉，女孩眼中迫切的懇求，夾雜着疼惜，他腦子也嗡嗡的，恍惚間又聞到熟悉的花香，暗示着他們此刻的距離在外界看來有多親密。
“憂太～”門口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憂太被人追似的迅速逃離，跑到門口。
夏子和門口的女孩對視一眼，視線交彙處，夏子感受到敵意，莫名其妙，不理解，但她表示尊重。
沒一會兒上課了，夏子逐漸習慣身後時不時出來的灼熱視線，注意力轉移到老師的講學中，時間過得很快。
明天就是周末了，對方還沒同意，要問清楚才行。
“夏子同學，今天你值日奧”身後的女孩好心提醒着，夏子點頭，說了句謝謝。
擦完黑板，夏子拿起角落裏的掃帚簸箕，不放過一處縫隙，認真打掃起來，只是剛一轉身，就看到熟人坐在椅子上，就這麽看着自己。
“哥哥，你怎麽來了？”
空助單手撐着腦袋，笑了笑。
“我親愛的妹妹在這裏，我怎麽能不來看看呢？”空助倒是第一次本人來學校，之前是無人機來的，看着妹妹認真打掃的樣子，空助由內而外的自豪，自家妹妹就是這麽能幹。
空助沒提出幫忙，夏子也沒說，就算他說了，夏子也會拒絕，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做，這是态度問題，空助也是同樣的想法，齊木家的公主不會是菟絲花，她有自己的想法并為之實踐的信念。
這點兩人倒是相當契合，因此比起楠雄，夏子和空助反而更親近些。
“乙骨憂太怎麽樣？”
夏子搖頭。
”他很奇怪，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逃跑了，是我哪裏不對麽？“夏子有些失落，倒不氣餒，她早就料到了。
只是問題出在哪裏了呢？
空助敲敲夏子的小腦袋。
“不清楚的話，就直接問他好了，這樣也是最快解決問題的辦法不是麽？”空助把垃圾倒進垃圾桶，拿出濕巾幫夏子擦手，順便給自己也擦了擦。
随後拎起夏子的書包，兩人大手牽小手走了。
教室拐角處，一抹濃郁黑色的一閃而過。
終于到了周末，夏子起的平常晚些，間單洗漱後就去吃早餐。
安靜的吃着包子，夏子的臉鼓鼓的，和她手裏的包子幾乎一模一樣，齊木媽媽捂着臉，一直在說夏子也太可愛的話，爸爸也表示贊同，還好哥哥們都很淡定，人手一個包子而已，齊木夏子記得他們不是不喜歡麽？真奇怪······
吃完早餐，一家人各忙各的，夏子回房寫作業，空助繼續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楠雄不知所蹤，只在需要的時候會出現，齊木媽媽和齊木爸爸分攤家務，做完就開始秀恩愛了，大家都習慣了。
周末就這麽平靜的度過了，回歸星期一的校園生活，上課放學上課放學，一切盡然有序，周而複始。
再這樣下去，齊木夏子絕對會忘記自己，乙骨憂太懊惱的想着，眼裏浮現出執拗的影子，他不想失去她·······
“齊木同學！”鼓足勇氣，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找她，心髒跳得飛快，周遭事物都開始扭曲，或者被霧氣擋住，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嗯？”齊木夏子冷淡的回應道，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憂太不可思議的向後退了退，她的眼神和看到的花花草草一樣，和看其他人的眼神一樣，看似在和你說話，實際隔着深不見底的溝壑，過不去，也碰不到，他這是被抛棄了麽？
“為什麽一副受傷的表情？按道理講，受到騷擾的人是你，我現在遠離你，你不應該高興麽？”夏子皺眉，她不打算直接問，周末的時候她仔仔細細回憶了所有的細節，發現問題似乎是從那個女孩的出現開始的，加上他逃跑的樣子，很明顯，乙骨憂太已經有人飼養了。
這樣的話，實驗就不能繼續進行了，人為不可控，風險太大。
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她會找新的實驗體，劃重點是無主的！
既然不是實驗體，那她也沒必要接觸，齊木夏子也不打算聽他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乙骨憂太轉身想去夠，指尖和夏子的衣領的劃過，一道無形的屏障出現在兩人之間，斷絕了所有聯系，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不是這樣的，他想答應的，只是，只是什麽呢？憂太無力的垂下手臂，整個人埋上一層陰影，空氣中無端的壓抑，似乎有什麽在翻騰，像是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逐漸收攏，氧氣消耗殆盡，放棄反抗吧，似男似女的聲音從四周傳來，充滿蠱惑，或尖聲大笑，嘲弄他的懦弱·····
憂太的眼白逐漸被染黑，青黑的眼圈也變得有些詭異，原本就蒼白的臉陰沉下來，還有下陷的嘴角，看起來陰森恐怖，就那樣安靜的站在原地，不聲不響······
懦弱的人不配活着······
他嘴裏重複着這句話，無神的看着夏子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
又來了，楠那種陰暗粘稠的感覺，夏子渾身都不舒服，拉開袖子，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汗毛也豎起來了。
不安的環視四周，原本嬉笑打鬧的教室安靜下裏，窗外被染成一片血紅，處處暗示着不詳細和危險，怎麽會？明明是中午·····
奇怪的景象，詭異的太陽，消失的人群，夏子結合種種跡象，逐步得出結論。
乙骨憂太此時很不好受，後背的襯衫早被汗水浸濕，身體好像被什麽控制一樣，動彈不得，耳邊充斥着各種雜音，有讓他自殺的，有罵他懦弱的，還有要殺死齊木夏子的·····
死死咬住下唇，在心底反駁這些怪物的話，可他也就十來歲，意志力在強也受不了長時間的搏鬥，人也開始恍惚起來······
“乙骨憂太！”女孩的聲影似乎從不遠處傳來，帶着獨有的清冷，和夾雜其中的焦躁。
深不見底的雙眼再次閃現眼白，還是沒能抵住侵擾，稍稍清醒的憂太再次陷入黑暗，只是還沒等他恍惚，右臉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力道之大，他愣是後退好幾步，最後應聲倒地，雙手撐地，左腿壓住右腿，人也側坐着，宛若一朵慘遭蹂躏的嬌花，無辜不知所措，這一巴掌直接把周圍的怪物也幹懵了，一切詭異的景象像潮水般退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