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看着放大的俊臉,深邃幽深的眸子引人陷落,阿蘭的臉像是蒸籠上的饅頭,軟糯滾燙。

“咕——”打破了一室暧昧。

清冷高傲的楚世子,有些窘迫,放低了姿态,委屈道:“今個兒為了趕制阿蘭的生辰禮,都一日未食了。”

阿蘭被這蠱人的聲線迷了心智,磕磕巴巴:“那,那我去給你煮一碗長壽面?”

“好~”楚逸極快地應下。

為了不驚醒阿竹,阿蘭将動作聲響放得極輕。

楚逸就在一旁眼神直勾勾看着,阿蘭有些不太自在,瞪了一眼:“別看我。”

楚逸像是沒了脾氣,雖還是那張冷靜自持的臉,卻也柔和了棱角,笑着應道。

熱騰騰的面出鍋,裝入那陶碗中。

楚逸面不改色,甚至吃得格外愉快,若是讓長公主看見自家兒子捧着個陶碗,定是要驚掉下巴。

阿蘭看着楚逸吃着,仍覺得不太真實,暗罵自己被迷了心神,就這般輕易答應了。

待其吃完長壽面,便将人趕了出去。

雖是被人趕了出來,但楚逸甚是愉悅,阿蘭就該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候在青岚院的清風站在門框邊,翹首以盼着自家主子,怎這個時辰了還未回來。

清風來回踱步,不時張望着遠處,終于瞧見了心心念念走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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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回來了,我這就讓廚子那邊開火。”

“不必,我吃過了。”

清風伺候着自家主子十餘年,見着他這般高興的模樣可是屈指可數,眉眼輕佻,嘴角輕勾。

再想着今日世子突然說要刻人偶,清風便覺得這事不簡單。

但他是個奴仆,也不好多問。

然世子竟然主動同他談起:“清風可有喜歡的姑娘?”

清風顯然沒料到世子會問出這種問題,但還是老實答道:“未曾有喜歡的姑娘。”

“清風咱兩年歲相同,你也不小了,該是找個姑娘成親了。”楚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留下一句,轉而進了寝居,只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清風。

世子這是有喜歡的姑娘了,當真是活久見?

找個姑娘,确實可以考慮考慮。清風琢磨着,走在回屋的路上,心裏念着事兒,也未曾注意前頭的人。

“哎呀!”那侍女提着燈,腳步匆忙,被清風撞着向後踉跄了幾步,燈罩內的火苗左右蹿了蹿。

見着自己撞着了人,清風忙去扶着,歉疚道歉。

那侍女似是有急事,匆匆擺了擺手,提着裙擺快步離開。

得了阿蘭的諒解,楚世子難得睡了好眠,心情大好。

本是今日要去宮中替陛下處理奏折,但這會兒他只念着阿蘭,命下人去宮中通報一聲,今日他遲些再去。

戴上阿蘭之前贈予的香囊,又去了琳琅坊。

這日琳琅坊正有一位夫人是長公主的密友,那夫人見着楚逸,詫異道:“楚世子,好久不見。”

“張夫人。”楚逸回禮。

那夫人看着楚逸手裏的提盒,疑惑:“這是?”

“贈予心悅之人的。”楚逸面不改色,置于腰側的左手輕輕擺動了一下,引得腰間的香囊輕輕蕩漾。

那夫人這才注意到楚逸腰間環佩的物件。

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意味深長地看了楚逸一眼,匆匆告別了,帶着自己的侍女奪步離開。

楚逸幽幽看着那夫人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如此一來,母親想必也知道了。

還是早日讓母親她們适應阿蘭的身份為好。

見着自己的一單生意落了空,阮娘子神色不甚愉悅,但也不敢在楚世子面前擺臉色,本想引着他落座,卻被他出手制止。

“阮娘子,可否幫我把這盒糕點送予阿蘭?”楚逸拿出一兩銀子連帶着提盒一同交予阮娘子。

誰會同錢過不去,這上下一刻鐘不到的時間,便能得一兩銀子,阮娘子喜笑顏開地應下:“世子放心,我定送到阿蘭手裏。”

“阿蘭,楚世子又給你送小食來了。”阮娘子走到阿蘭邊上,将提盒輕輕一放。

阿蘭看着提盒,想着昨晚的事兒,仍是不太自在。

打開提盒,第一層上方放在一張紙,阿蘭将其展開,是一副小畫。

一個小人緊巴巴地跟在另一個穿裙子的小人身後,臉上卻盡是笑容。

阿蘭不由笑了,一旁的胡桃看在眼裏,打趣道:“阿蘭這終是動了心了?”

“沒有的事。”阿蘭急急撇清,臉上臊得慌,将小紙捏把捏把揉成一團,放在一邊。

胡杏聞着香味而來,看着提盒裏的糕點,激動道:“這是鴛鴦糕!”

鴛鴦糕顧名思義就是一塊糕點上一半是桃花味一般是梅香味,後來傳着傳着就變成了從春到冬,始終如一的愛意,這鴛鴦糕便成了情人間互贈的糕點。

“這我們可吃不得,阿蘭你自個兒慢慢享用吧。”胡杏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語氣酸溜溜的,何時也會有人給她送上鴛鴦糕啊。

阿蘭繡着,卻是心不在焉,心思眼兒全放在這一旁的鴛鴦糕上。

瞧瞧看了眼其餘的繡娘,皆是在認真繡活,阿蘭大着膽子,輕輕移了下身子,小手捏着糕點,然後一整塊兒塞進嘴裏。

桃香混着梅香,侵襲着唇齒間的每一寸角落,刺激着味蕾。

一口咬下,清香四溢。

竟是比那最愛的桂花糕還要好吃,那就小小給楚逸加上一分吧。

阿蘭蠕動着小嘴,盡量将咀嚼地聲響放得極輕。

如此一來,小小一塊的鴛鴦糕,在阿蘭嘴裏待了許久,才下肚,口中免不得留下桃梅的香味。

吃完甜食,阿蘭心情愉悅,嘴角不經意勾起,連帶着一下午的時光都甜滋滋的。

夕陽的餘晖灑在阿蘭臉上,襯得五官溫婉柔和。

阮娘子看着這幕,感嘆:也不怪那冷傲高潔的楚世子敗在阿蘭的石榴裙下,阿蘭美得讓她這個婦人都覺着驚心。

“阿蘭,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阮娘子催促着阿蘭,其餘人皆已經歸家,只阿蘭一人像是沉浸在繡活裏,愣是連時間都疏忽了。

阿蘭這才擡頭,望了眼窗外,不太适應這直射而來的光線,眯了眯眼,轉動了下酸疼的脖子方才起身同阮娘子告別。

餘光瞥到一旁揉成團狀的小畫,咬着唇,猶猶豫豫還是将小畫展開攤平,放入懷中。

越是臨近夏至,這天兒黑得越晚,阿蘭瞧着日光未落,只覺得時間還早,慢悠悠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小妞,長得當真标志。”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

阿蘭看着眼前這人,穿着錦緞華服,卻是一副地痞流氓地樣子,不悅蹙眉。

扭頭便想着離開。

但那人哪肯輕易放過跟前的絕色美人,命着身旁的侍從将阿蘭堵住。

這處兒人不多,但也不是沒人,但那些個人見着,撇開眼,匆匆離開。

阿蘭看着五大三粗的男人将自己圍住,身子不由發顫。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阿蘭顫顫巍巍地說着,聲音發抖。

“自是從了小爺。”美人越是惶恐不安,愈發楚楚可憐,他最是喜歡這般。

阿蘭緊咬着唇,臉色發白,憤憤盯着纨绔子弟。

“阿蘭!”是燕書哥。

那纨绔子弟瞧着來人,暗罵一聲,叫回自己的侍衛,匆匆離開。

“謝謝燕書哥,每次都是你幫我解圍。”劫後餘生的阿蘭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噙着淚,聲音哽咽着同陳燕書道謝。

“莫哭了,姑娘哭鼻子可不好看。”陳燕書看着阿蘭哭,沒了主意,溫聲細語安慰。

說着掏出帕子輕輕擦着阿蘭滿是淚痕的臉。

然這一幕卻恰巧被趕來的楚逸撞見,看着靠得極近的兩人,還有陳燕書那貼在阿蘭臉上的手,心頭像是被澆了一把火。

怒從心起,走上前,将阿蘭拽進自己懷中,沉着聲音:“你們這是在作甚!”

冷不丁被後面一人拽去,阿蘭愣了一瞬,眼裏水光瑩瑩,淚痕還淌在臉上,眼皮紅腫,模樣可憐極了。

“是誰欺負了?”楚逸見着,心尖泛疼,急急忙忙将人攔入懷中,輕拍着背。

本就被那纨绔子弟吓着了的阿蘭,又被楚逸吼了一聲,心情更是糟糕,窩在楚逸的懷裏哭得更厲害,肩膀猛烈地起伏。

一旁站在的陳燕書有些尴尬,一時辨認不出二人的關系。

但見阿蘭也沒有推開楚世子,陳燕書解釋将事情經過大致敘述了一遍。

“你是說那人是我的庶弟。”得了陳燕書的在此肯定,楚逸沉着臉,眸色晦暗。

想到二人方才的親密,但終究還是因着他的幫助,縱使心裏擰巴,還是客氣道:“多謝陳二公子解圍,阿蘭有我看着,您便先回去吧。”

陳燕書看了眼埋着楚逸懷中的阿蘭,在看看護犢子的楚世子,告別了二人。

阿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将楚逸的玄衣浸濕一片,許久才稍稍平複。

一旁屏氣斂息的清風極力縮小着自己的存在感,僵直着身子,站在三尺開外的地方,內心掀起了軒然大波。

眼神瞥向一旁風輕雲淡的落雨,擠眉弄眼,換來的卻是落雨的一個白眼。

哼有本事也別背對着主子呀!清風看了眼落雨,眼神哀怨。

要不他也轉個身子,下定了決心,清風,悄悄挪動了下站久了的雙腿,然後迅速後轉。

見着阿蘭終是平複了了些,楚逸這才用手将阿蘭的臉蛋捧起,帶着繭子的指腹輕輕拭去嬌嫩面龐上的淚珠,誘哄着:“抱歉阿蘭,剛剛态度沖了些,把你吓到了,是大竹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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